鑒真的鐵石眼裏流出了眼淚……
富乾坤淚水橫流着,在鑒真的臉上、脖頸、胸脯……到處瘋狂吻着吻着……
鑒真的鐵石身體逐漸變色紅潤起來,漸漸的鐵石消融,睜開眼睛、挪動四肢……丢開手中的蜘蛛拐杖,和富乾坤擁抱在一起…….這正是:
真誠愛情最美,
真情烈火最紅,
一片真愛熔鐵石,
勝過廣寒美人。
幽冥洞口片刻,
蝙蝠追愛三生,
佛母愛情天地無,
石佛變成活人。
隻見床内白光一閃,蜘蛛拐杖化作一道白光從窗棂裏射出屋去,落地化爲朱彩霞,喘着氣向中院走去……
這時夜還尚早。思托、榮睿、玄朗三人在一大間廂房裏禅坐靜修。
朱彩霞來到窗外,輕輕的敲窗,低聲說:“思托,榮睿,玄朗,我是彩霞,你們朱大姐。師傅的毒解了。你們休息了嗎?”
榮睿忙收功起身,開門出外,一看是朱彩霞,忙上下打量着朱彩霞的身體,驚喜地問:“大姐,真是你啊!大姐你真沒事啦?師傅他真的變成血肉之軀活過來啦?”
這時,思托和玄朗也聞訊跑出屋來,兩人圍觀着竹彩霞有點疲憊蒼老的模樣,異口同聲地問:“大姐,您沒事吧?”
朱彩霞疲憊地搖頭歎氣說:“這幾個桃花女确實厲害,幸虧我把眼睛閉得及時,要不,就非變成個老太婆不可!這是我平身碰到的最奇怪最厲害的妖怪!這次要不是佛母娘娘親自前來,咱們幾個肯定都成了人家的工藝擺設品!”
“咱們快看看師傅去!……”玄朗拔腿就往後院桃花塢走。
朱彩霞一把扯住玄朗,說:“幹啥去?人家洞房花燭,夫妻團聚說心裏話,你搗的什麽亂?”
玄朗尴尬地笑着說:“新人洞房花燭夜,我去聽床啊!”
朱彩霞說:“什麽新人?那輝夜姬是假的,是師母變的!師母是在考驗師傅對她心裏究竟怎麽想。你當輝夜姬是随便什麽人都能請來做媳的啊?”
“怎麽有兩個師母?隔壁房裏不是還有一個師母嗎?我去看看?”玄朗跑到隔壁房中一看,隻見屋裏還禅坐着一個師母富乾坤。
這時,榮睿也快步來到隔壁房門口,望望屋内禅坐的富乾坤,又望望随他趕來的朱彩霞,說:“朱大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朱彩霞進屋,手指屋内禅坐的富乾坤,厲聲喝道:“快說,你究竟是誰?今晚怎麽出來兩個佛母娘娘?”
“娘娘成功啦?”禅坐的富乾坤将身一抖,回複了柳成蔭的模樣,起身向思托鞠躬施禮說,“大羅漢,不是老妪冒充佛母娘娘尊像,亵渎佛母,而是佛母娘娘命令老妪這麽幹的……”
“原來是你這老妖怪!如果不是你搞偷襲将我們變成石頭,她桃花女還能把我們弄到這地方來嗎?我宰了你這老妖精!……”朱彩霞一看是在柳樹島将她變成石頭的柳成蔭,氣得鋼牙亂咬,雙眼噴火,淩空抓來一把長劍,向柳成蔭一劍刺來……
柳成蔭化道綠光射出窗外,也淩空抓來一根稀奇古怪的拐杖拄着,望着朱彩霞身後的思托,向朱彩霞說:“朱彩霞,我是看在大羅漢的面上不與你計較,你别不知進退啊!我不是聯手的五行聖女的對手,但是,你也遠不是我的對手!你别自取其辱!我知道我錯了,我已經向大羅漢和佛母娘娘認錯了,也把柳樹島上的苦柳毒都解除了。你是不知道情況的,你可别冒冒失失地*着我再把你變成石頭啊!……”
朱彩霞追出門來,怒指柳成蔭,冷笑道:“老妖怪,你是一條狗,在自己的家門口是英雄好漢,但離開家門,沒了你的柳樹根,你就别吹牛了吧!”
柳成蔭笑道:“小蜘蛛,告訴你,老娘修成大道呼風喚雨、騰雲駕霧、騰挪變化、降龍伏虎、擒妖捉怪……時,你的爹娘都還沒出世呢!你别夜郎自大、孤陋寡聞了,離開柳樹島,我沒了柳根地網,但還有柳絲天羅,天地間能走脫老娘柳絲天羅的沒有一個!你是明白的,天地之間,除了生我養我的土地雨水之外,再沒有人敢在我面前做大!你還是平心靜氣,别再給自己出醜了!告訴你,我柳湖的解毒水已經用光了,你别再給你的朋友們出難題了!”
“老木頭,你再别吹牛吓唬咱了!你的什麽柳絲天羅,拿出來讓我看看!”朱彩霞說着一劍朝柳成蔭刺去。
思托忙上前攔住朱彩霞,笑着說:“朱大姐,你别生氣。都是誤會!誤會!柳大姐她現在是咱們自己人,是朋友。是師母請她來幫忙的,别傷了和氣。你是中了毒,暈暈乎乎不了解柳樹島上的詳細情況。柳樹島上的人們胡亂砍伐林木作爲生活的唯一資源,應當受到一定的懲罰。我們去柳樹島,雙方沒有交換意圖,被柳大姐誤會了。這才造成這麽多的麻煩事。”
榮睿也上前勸解朱彩霞說:“朱大姐,這确實是一場誤會!柳大姐已經傾柳湖水降了一場解毒雨解除了所有的苦柳毒,咱們不能再追究她的一時之錯啊!聖人雲:知錯改錯,善莫大焉!”
這時,藤原清河也被吵醒,披着衣服出門,看朱彩霞活轉過來,要和柳成蔭動手,就拿出官爺的架子,大聲喝道:“你們有本事把佛爺和普照身上的桃花毒解掉,沒本事悄悄地睡覺去,跑到這裏搞什麽窩裏鬥?太叫本官失望了!”
玄朗也說:“是啊,師傅的毒解了,還有四師弟呢!你們想比武分高低,就等四師弟的毒解除了再打也不遲!”
朱彩霞這才紅着臉收了劍,坐在門外走廊裏放的一把藤椅上,疲憊地歪着頭不再吭聲了。
藤原清河來到玄朗身邊,問:“玄朗,師傅的毒解啦?師傅活啦?咱們去看看吧?”
柳成蔭走過來,盯着藤原清河,笑道:“藤原大人,快去呀,順便看看輝夜姬,你就可以馬上返老還童、體健血旺、熱血沸騰……把桃花渡口的那姐妹四人都接到這裏來,當個國王多好?……”
“去去去,你個老妖精,昨天夜裏用樹藤捆綁人,在渡口哄騙本官的,肯定有你一份!”藤原清河紅着臉尴尬地笑着,向朱彩霞說,“彩霞,本官再不勸解你了,你替本官好好收拾收拾這老妖精,她昨天夜裏變作個美女戲耍本官,還把本官用樹藤綁在大石頭上,讓本官抱着個大石頭睡覺取暖,差點把本官凍死……”
朱彩霞也樂得“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桃花莊中院裏歡樂聲,笑聲一片。
皎潔的月光下,隻見富乾坤攙扶着鑒真,二人滿面春風地從後院桃花塢緩緩向中院走來……
多麽美麗的月亮!
多麽皎潔的月光!
多麽美好的一雙!
一個牡丹帶露,烏發披肩,明目皓齒,身體婀娜,慈祥和藹的女仙,穿着一身薄如蟬翼的粉紅色的蝙蝠衫,攙扶一個笑笑*的胖和尚,兩人肩并肩,披着燦爛的星輝,踏着婆娑的月光,笑眯眯向他們的弟子們走來……
這是一幅多麽美好的圖景!中院裏的人們都看呆了。
藤原清河驚奇地小心地來到富乾坤面前,盯着富乾坤,說:“佛母娘娘,那輝夜姬呢?”
富乾坤開心地笑道:“特使大人想她啦?特使大人是想返老還童?還是想當桃花國的國王?盡管開口,我們在送經路上邂逅相識一場,這點小忙,我是應該幫的!聽成蔭說,她在柳樹島人口太多,她想在這桃花島住下來,讓成蔭陪着你做皇後,你做個桃花島國國王,豈不是一件大好事?”
玄朗忙鼓掌說:“師母說得對!讓柳大姐嫁給藤原大人做皇後,藤原大人做皇帝,我們也好好好吃幾天好吃的!”
藤原清河瞪了玄朗一眼,紅着臉望了柳成蔭一眼,向富乾坤說:“啊,佛母,這麽說來,昨晚上戲耍本官的人,除了老柳樹之外,還有你佛母一份!佛母娘娘,你好狠的心啊!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沒有七情六欲的不是人,是石頭、木頭、鐵銅。她挑逗我,我隻迎合了一下,你就讓那老柳樹把我綁在一塊冰冷的大石頭上凍了大半夜,差點凍成冰棍,這也太過嚴厲了吧?”
富乾坤一本正經地說:“藤原大人,你不是教門中人,你沒有色戒等任何教門戒律。我說的是正經話,這桃花島現在除了山神土地外再沒有一個人,如果你願意,完全可以在這裏做個開拓者!你們東瀛扶桑日本國國土狹小,礦産貧瘠,但人口衆多,對你們的發展是一種巨大的桎梏,你可以留下來做個桃花島開拓者,爲你們的國家開辟一塊富饒的土地。這僅僅是我個人的建議,請你三思。東渡送經,自有四個羅漢輔佐活佛前去,我也會随時幫助他們!”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鑒真也笑*地說,“藤原大人,這确實是個你爲國家建功立業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望你深重考慮!”
藤原清河是一朝被蛇咬,千載怕井繩。他慌得将頭搖得象個貨郎鼓,忙不疊地說:“佛祖,佛母,别再糊弄下官了!下官以天皇的聖旨爲命是從,不敢再胡思亂想自讨苦吃了!實話告訴佛祖,昨天傍晚在桃花渡口客店,面對那老柳和山神土地他們變的美女,我确實産生了這樣一個爲國家開辟一片新國土的想法,但現在我一看見石頭和樹藤草根葛藤,就渾身打顫心驚肉跳,決計東渡送經心無旁骛!佛祖,别再取笑戲耍下官了,快去看看普照吧?你被佛母暖了這麽一陣子就活過來了,普照肯定也活過來了!别讓那兩個小妖精把普照輪番斧砍刀削給糟蹋壞了。年輕人一時把持不住,連小命都搭上……”
“是呀,藤原大人考慮周全。師傅被師母暖了這麽一陣子就活過來了,普照肯定也活過來了!别讓那兩個小妖精把普照輪番斧砍刀削給糟蹋壞了。年輕人不像我們這些修爲大的老成人,萬一一時把持不住,連小命都搭上……這就沒戲唱了!”玄朗猛地醒過來,腳步輕輕地,一陣風向後院桃花塢跑去。
思托、榮睿也不放心的腳步輕輕的向後院桃花塢趕去。
藤原清河、柳成蔭、朱彩霞三人也腳步輕輕地向後院桃花塢走去。
富乾坤扶着鑒真,也緩緩向後院桃花塢走去。
月華如水。
風在桃花塢婆娑的樹葉間輕輕的歌唱。
再說普照。
他的身體在柳樹島變成了石頭,要不是朱彩霞的近萬年的内丹支持,他的一縷真靈早已随風飄遊,被陰陽輪回陰風刮進了幽冥地獄。他覺得他的真靈象一片寒風中的樹葉随風飄蕩,他的石頭身體象一個溫暖的家園在吸引着他,他的真靈随着他的石頭身體,被一股芳香醉人的勁風淩空捲到了桃花島。落地後,他一看弄風捲他和師傅前來的這個豔麗非常的女人和她的其它四個豔麗的女人,就覺得不妙,驚吓得慌忙緊閉上雙眼,口裏不停地唸起《般若經》來……
後來,富乾坤來後,與桃*和四大桃花女的對話和收服桃花女們的經過,以及師母與師傅的真靈的對話,師母與玄朗及思托的遊戲與對話,他都聽到看到了。他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他知道師母已經收服了桃*和她的四大桃花女侍,這才敢睜開眼睛看一切。他掙紮着想說話,但有氣無力說不出話。任憑他如何拼命喊叫,思托、玄朗、師母……他們就是不理睬,聽不到他的喊叫。這時,他才知道自己死了,變成了桃花島上的一個孤魂野鬼!傍晚,他的身體被榮睿和藤原清河抱到這間西暖房内,他也身不由己地來到這間西暖房。後來,他一看畫上的兩個美女走下來,榮睿和藤原清河走後,這兩個美女渾身一絲不挂,脫光衣褲,緊抱着他的鐵石身體,開始玩遊戲……他惱羞成怒,想拔出佛骨扇去搧這兩個風騷發狂的女妖精,但他有氣無力,根本拿不動粘在他鐵石身體上的鐵石扇子;他想推開擁抱着他鐵石身體的這兩個風騷發狂的女妖精,但他一看見這些豔麗非常的風騷女人,就骨軟筋麻,蚍蜉撼大樹,動彈她們不得;……他的真靈隻有哆嗦着,恐怖地閉上眼睛,坐在屋内地下,守候着自己的身體,在誦念《般若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欲知普照能否毒解活轉過來,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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