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真眼睜睜望着這美婦人和小美人們在他師徒眼前攝魂銷魄的晃來晃去,晃得他渾身熱乎乎,丹田裏欲火焚燒;鼻子裏香噴噴,熏得他身不由己的直往這女人的懷抱裏鑽;心裏癢酥酥,情不自禁的魂魄這女人的眼睛裏鑽;……漸漸的,這股香噴噴、軟綿綿、熱乎乎、癢酥酥……的東西傳遍了他全身,他倆覺着靈魂好像一股熱氣,從石頭的軀體裏慢慢的蒸發出來,石頭身體漸漸的變得更加冰冷堅硬……
鑒真慌了。他這個東方佛祖招架不住,普照肯定會出問題!必須盡快采取措施!如此色魔,他東方佛祖收拾不住,天底下再有誰能收拾得住?……
鑒真急了,不容再過多的思考,慌忙竭盡所能,使出平身的内功,掙脫桃柳雙毒的封閉,真靈出竅,飛出了桃花塢,飛上桃花島上空,身不由己的在漫漫晚霞中的天空裏随風飄遊……
晚霞燦爛。
暮色蒼茫。
鑒真的真靈随風掙紮着,向西域瓦利克山方向飄去……
這天晚上,富乾坤正在幽冥洞中打坐,突然一陣心血來潮,自覺有大事發生。她掐指一算,驚得慌忙起身跑到藏寶洞,帶上一副茶色水晶石眼鏡,一陣風跑出洞來,駕起雲頭,借着月光星輝,朝東方的夜空一看,隻見鑒真的真靈歪歪斜斜的朝她迎面飄來……
富乾坤慌忙朝鑒真迎了上去,攔住鑒真,假裝一無所知的問道:“老家夥,你往哪裏去?你的肉身呢?你咋抛了自己肉身,在魂遊夜空?看你這失魂落魄的狼狽樣,你是碰着老虎啦?”
鑒真有氣無力地說:“乾坤,不是老虎勝似老虎,太厲害了!太厲害了!……”
富乾坤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說:“那就是獅子了?”
鑒真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不不,不是獅子老虎!是天上地下最厲害的東西!……”
富乾坤說:“是蚩尤?還是九天蕩魔祖師?”
鑒真慌亂的擺手說:“乾坤,快幫幫忙吧,我們在柳樹島中了萬年柳樹精柳成蔭的苦柳毒,身體被變成了石頭,又被桃花島的色魔桃*趁機捉去,中了她的桃花毒!這桃*的桃花毒确實厲害,我的*被桃柳雙毒變成鐵石,沒法動彈,我隻有真靈出竅來尋找你!乾坤,我知道你功力深厚、足智多謀、法寶衆多、大度慈悲、熱心助人……我特來求你救救我師徒!乾坤,快想辦法,要不,普照就完了!……”
富乾坤一看鑒真親自專程來求她,并且一口氣給她貼了那麽多暖心的好膏藥,什麽功力深厚、足智多謀、法寶衆多、大度慈悲、熱心助人……讓她聽得就像喝了幾大罐子熱蜂蜜,舒服得雙頰绯紅,得意地說:“這下你算走對路,找對人啦!這桃柳二怪的色毒确實三界無敵,特别是那個桃*,和她的四個丫鬟,因爲長得太豔美,讓男人見了她就魂魄被她吸取,*成了石頭;讓女人見了她就自慚形穢,蒼老功力消退;……三界中,也隻有我愛情專一,意志堅定如鋼鐵,模樣長得比她棋逢對手,虛懷若谷,不嫉妒人,不自慚形穢……所以不中她的色毒,才能收拾住他!…..”
鑒真忙笑着說:“乾坤,别再誇誇其談了,柳樹精已經被思托的五行女降伏了。關鍵是套花色魔桃*,男人看一眼她,就會被她的美豔變成石頭;女人看她一眼,就會被她的美豔變成醜老太婆。不知你有什麽神通或法寶抵禦桃*的美豔桃花毒?”
富乾坤從袖中取出那副茶色水晶石眼睛,戴在眼上,笑道:“如果你帶着我一塊和你送經去,還能發生這麽多麻煩的啰嗦事嗎?如果你早早帶上我的這副真元鏡,桃*見了你,敢非禮嗎?再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你如果心裏隻有你的結發原配夫人我富乾坤一個人,還能被桃*那老處女給搞成這個狼狽模樣嗎?說穿了,還不是你對我不一心一意,不忠誠,心裏有色想着那桃*那騷桃樹精老處女!還不是你這東方佛祖定力不夠!”
鑒真搖頭苦笑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你批評得不錯,佛學道理确實如此。但是陰陽異性相吸,合二爲一花生天地萬物,這是天道自然。佛道及自然萬物皆逃不出陰陽,我師徒及三界所有的人、神、鬼及一切衆生都逃不出陰陽大道。嫉妒之心,人皆有之,你也是無法逃出這大道。你别粗心大意胡亂吹牛,不但救不了我師徒,小心連你自己也搭進去!”
富乾坤輪幸福得紅着臉,取下眼鏡擦擦又戴上,得意地說:“看來你的嘴巴也挺心疼我的!走吧,有我這真元眼鏡,保證沒事!”
鑒真驚疑地問:“乾坤,你這鏡子能起作用嗎?”
富乾坤自信地說:“我這鏡子看透三界萬物的本源,最能抵禦妖邪通過視覺從人眼中侵襲傷人。我這鏡子裏看見的是萬物的本源。不管他是美麗非常的美人西施,還是醜陋不堪醜媪東施;不管她是百萬富翁,還是*乞丐;不管他是帝王将相,還是貧民百姓;不管他是風流名士,還是俚巷庸俗;……在我這眼鏡裏看來,都是同樣的一具空骷髅!……”
“阿彌陀佛。好個真元鏡!”鑒真忙向富乾坤合掌說,“乾坤,老衲明白了。快去救救普照吧!去遲了普照會出問題!”
富乾坤望着鑒真虛弱的疲憊樣子,點頭說:“看你這個弱不禁風的樣子,你中毒很深。如果碰到一股大風,不知要刮到哪裏,讓我去救普照,還是去尋找你?如不嫌我髒污,就鑽進我袖中來歇息吧!”
“不不不……我走得動……”鑒真紅着臉忙後退。
“死到臨頭,還嫌棄我?是叫你鑽到我袖中世界去休息,又不是讓你和我同床共枕洞房花燭,你害的什麽羞?你心裏沒想着你心裏沒有想着和女人同床共枕洞房花燭,怎麽把我的一片潔淨之心誤解成同床共枕洞房花燭呢?如此紅着臉害羞呢?來吧,别把你的臭屁股撅到南天門上去了!”富乾坤沉下臉,将大袖一拂,“呼”的一下,将鑒真裝進她寬大的乾坤袖中,化陣清風,向東刮去……
東方欲曉。
晨光熹微。
再說桃花島桃花山桃花莊中院水榭涼亭邊。
普照正在凝神唸佛定志,強拴意馬心猿,與美婦人的豔美魔毒的吸引抗争。
隻見從後邊深院裏匆匆跑出四個同樣俊俏的小丫鬟來,上前攙扶歇在涼亭裏的這個大美人。
有個年長些的小丫鬟來到玄朗和鑒真身邊,說:“娘娘你咋把兩個鐵石人背來了?”
美婦人喘着氣說:“他們是中了柳樹島柳成蔭的苦柳毒。沉魚,落雁,你們兩個拿熱水香皂來,把這兩個和尚好好洗刷幹淨,放到後院桃花塢藏嬌屋去。”
“娘娘,是。”沉魚落雁匆匆匆向後院走去。
閉月羞花笑嘻嘻地來到普照和鑒真身邊,欣賞地撫摸着普照和鑒真的臉、胸脯、手……
閉月驚奇地說:“二娘娘,這兩個和尚怎麽變成了鐵石人?中的毒怎麽不象我桃花島的桃毒啊!”
美婦人喘着氣說:“我去柳樹島探望柳成蔭妹妹,剛好碰着三個和尚領着珍珠島的五行女在圍攻柳妹妹。我如果用我的桃花身将五行女變成醜老太婆,五行女一定将我粉身碎骨不說,連我桃花島也要遭受到滅頂的災禍,所以我沒敢現身,隻是弄了一陣狂風,将被柳妹妹用苦柳毒變成石頭人的和尚背來了。可憐我柳妹妹,被五行女合力,用五行陣*給逮住,肯定是兇多吉少。這兩個和尚被我背來,在我背上肌膚觸磨,剛才落地時看到了我的桃花身,所以又中了我的桃毒,他倆是中了桃柳雙毒,所以就變成了鐵石人!”
閉月長長地歎了口氣,說:“娘娘,咱們家裏的石人多得是,你咋又背來兩個?咱們桃花島的人,天生不能和人見面,永守孤寡。咱們藏的男人再多,也不能讓他們活轉過來。把這些鐵石死男人放在家中,叫人看了心裏多麽難受啊!這不是咱們自己在折磨自己嗎?”
美婦人說:“當工藝品放着欣賞是一種心靈的安慰,也是一種幸福。有個欣賞的工藝品,總比活受寡什麽也沒有好啊!洗刷幹淨了擡回去,擺在我的卧室裏。我要天天欣賞,夜夜欣賞……”
閉月搖頭歎氣說:“唉,要是有個法術能讓這些工藝品男人們活轉過來就好了!……”
羞花搖頭歎氣說:“唉,誰叫咱們長得這麽漂亮呢!天上地下沒人敢看見我們,把我們的美麗當做溫病一樣躲避,使我們根本沒法見到任何人!有時候,我真想毀容!”
美婦人緩緩起身,來到鑒真身邊,撫摸着鑒真的光頭,眼圈濕濕地向閉月說:“閉月,你去柳樹島柳林山柳湖一趟,向柳神姐妹們讨要一葫蘆柳湖水,先給這兩個和尚解了苦柳毒。問題是咱們的這模樣長得實在太漂亮了,天上地下沒人敢看見我們,把我們的美麗當做溫病一樣躲避,使我們根本沒法見到任何人!有時候,我真想毀容!”
“娘娘,我去了!”閉月得令,當即架一朵彩雲,冉冉升空,向西南海空遠去。
不大一陣,沉魚、落雁提着一桶熱水,拿着肥皂、刷子、毛巾,從後院匆匆前來,将鑒真和普照抱到涼亭旁邊的水榭池邊,開始洗涮起來……
羞花扶着美婦人,袅袅娜娜的向後院桃花塢走去。
好個桃花塢!你看它:
燃燒的桃花林,
烈焰熊熊火紅。
人入其中人燃燒,
天地萬物如焚。
香閣暖屋錦繡,
獸爐香煙氤氲。
此間四季皆春秀,
金屋藏嬌*。
羞花扶着美婦人來到桃花塢中的藏嬌屋,坐在躺椅上,等羞花沏茶前來,喝茶養起神來……
不大一陣,閉月拿着一葫蘆水降落在門外,說:“娘娘,柳湖水取來。不知如何應用?”
美婦人說:“去用柳湖水洗洗那兩個和尚就行了!”
“娘娘,明白!”閉月匆匆向中院走去。
暮色降臨。
沉魚背着鑒真的石像,落燕背着普照的石像,放在門外。
沉魚問美婦人:“娘娘,這兩個和尚放在哪裏?”
疲憊的美婦人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說:“就放在門外吧。讓他倆給我守着門,當我的門神。特别是這個小和尚,叫人看着心裏舒服。”
沉魚望着鑒真手裏拄着的石頭蜘蛛拐杖,說:“娘娘,這老和尚拄着一個奇怪的拐杖,老得連路都走不動,怎麽能給你當門神呢?再換一個年輕漂亮的英武人才吧?”
美婦人瞌睡的打着呵欠,說:“當門神拄拐杖成什麽體統!把拐杖取掉!”
沉魚說:“娘娘,不行啊!拐杖和和尚的手長在一塊。不把和尚的手指鋸斷,沒法把拐杖取出來!”
美婦人望望朦胧夜色,說:“千萬不能把和尚的手和身體任何地方弄壞!今天天晚我累啦。明天再說吧。囑咐值夜班的大白鵝看好家園地下,鹦鹉看好家園天空。小心和尚的同夥野晚偷襲。把門窗都上好!”
“娘娘明白!娘娘明白!……”門外四隻大白鵝在叫喊。
“娘娘明白!娘娘明白!……”門外走廊裏鳥籠裏的兩隻鹦鹉在叫喊。
“娘娘,明白!”沉魚關栓好房門,匆匆走了。
夜朦胧。
月朦胧。
欲知普照性命如何,富乾坤能否降伏得住桃花女妖們,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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