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女武士從右手握刀,悲傷的嚎哭着,左手揪住尋榮睿的耳朵,*着眼睛一咬牙,“嚓”的一下就把榮睿的最後一隻耳朵也割了下來……
末了,女武士右手握刀,悲傷的嚎哭着,将左手兩隻一咬牙插進榮睿左眼眶裏,将榮睿的左眼珠掏了出來,“嚓”的一下就把榮睿的左眼珠也割了下來……
此情此狀慘不忍睹。
榮睿被疼得呲牙咧嘴,汗水直流,忙不停地在唸《大般涅槃經》(卷第九開示)來:“是妙經典諸經中王。如彼藥樹諸藥中王。若有修習是大涅槃及不修者。若聞有是經典名字。聞已敬信所有一切煩惱重病皆悉除滅。唯不能令一闡提輩安止住于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如彼妙藥雖能療愈種種重病。而不能治必死之人。複次善男子。如人手瘡捉持毒藥毒則随入。若無瘡者毒則不入。一闡提輩亦複如是。無菩提因如無瘡者毒不得入。所謂瘡者即是無上菩提因緣。毒者即是第一妙藥。完無瘡者謂一闡提。複次善男子。譬如金剛無能壞者。而能破壞一切之物。唯除龜甲及白羊角。是大涅槃微妙經典亦複如是。悉能安止無量衆生于菩提道。唯不能令一闡提輩立菩提因。複次善男子。如馬齒草娑羅翅樹尼迦羅樹。雖斷枝莖續生如故。不如多羅斷已不生是諸衆生亦複如是。若得聞是大涅槃經雖犯四禁及五無間。猶故能生菩提因緣。一闡提輩則不如是。雖得聽受是妙經典而不能生菩提道因。複次善男子。如佉陀羅樹鎮頭迦樹斷已不生及諸焦種。一闡提輩亦複如是。雖得聞是大涅槃經而不能發菩提因緣猶如焦種。複次善男子。譬如大雨終不住空是大涅槃微妙經典亦複如是。普雨法雨于一闡提則不能住。是一闡提周體密緻。猶如金剛不容外物。”
割下來的耳朵和眼珠,被放進盛肉盆裏。
天葵六搖頭歎氣地起身來到榮睿身邊,朝榮的三處傷口吹了三口氣,榮睿就覺得痛疼馬上停止。
三個女武士給榮睿解開綁縛,端着榮睿的肉,一路嚎哭着,一步一回頭的戀戀不舍地望着榮睿瞎了一隻眼,又沒了兩隻耳朵的凄慘模樣,匆匆走了……
不大一陣,就見一個中年村婦端來一盤饅頭一壺水,将饅頭塞進榮睿肩上的褡裢裏,将水倒進榮睿腰中的葫蘆裏,然後搖頭歎氣地走了。
榮睿狼吞虎咽了褡裢裏的四個饅頭,喝了好幾大口葫蘆裏的水,鞠躬作揖,禮貌地辭别天葵七,回頭來到葉柄處的樹幹路上,拾掇好褡裢和水壺,又開始向第八片葉子上攀爬上去……
紅日像顆熊熊燃燒的大火球,挂在湛藍湛藍的一望無際的天宇裏,天葵樹被曬得葉兒有點疲軟卷曲,榮睿用手抓攀的天葵樹樹皮被曬得燙手,榮睿口幹舌燥渾身無力,在天葵樹上攀爬着、攀爬着……爬爬歇歇,歇歇爬爬……
榮睿爬了真正三天三夜,才終于攀爬到了第八片天葵樹葉柄上。
這時,榮睿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
褡裢裏的饅頭吃光了,葫蘆裏的水喝幹了。榮睿有氣無力的躺倒在第五片葉柄的大路口,擡頭仰望着高不見頂,并且越來越光滑難爬的天葵樹身,不知如何是好……
隻見不遠處葉柄路口一棵菩提大樹下,支着一張小木桌,桌上放着賬本、文房四寶、算盤,桌後木椅上坐着與一天村的仙簿天葵一一模一樣的一個賬房先生模樣打扮的老人。先生身邊放着兩個大木箱。一杆秤。
先生面前的桌邊站着三個巨人。
你看這三個巨人:
身高巍峨約百丈,膀大腰圓腿臂壯,
一身官服頂烏紗,十指鷹爪賽刀槍,
眼象燈籠眉如林,鼻子好像小山梁,
嘴巴好像大山洞,牙似鍘刀閃寒光,
舌頭明是一條蛇,見人探頭忙嗅望,
耳朵象個大簸箕,下海乘風能破浪,
雙腿兩個擎天柱,雙腳一雙小山崗。
明是誇父來八天,攔路勒索當強梁。
沒等榮睿喘過氣來,就聽領頭的巨人厲聲喝道:“呔,這是從哪裏來的沒耳朵沒血肉的獨眼怪物?誰叫你爬到我八天京來?這八天京是随便什麽小怪物能亂闖的嗎?還不快快給我們滾下去!”
榮睿忙起身合掌作答:“阿彌陀佛。回施主的話,貧僧是東方佛祖的三弟子榮睿和尚,從東土大唐而來,随師傅鑒真活佛東渡送經,東瀛扶桑日本國而去。路過東海馬島,被燈籠夫人用污水穢傷了三個師兄弟,貧僧是要到九玄天花蕊世界去求甘露水,救師兄弟魔難的過路和尚。懇求善人們大發慈悲,施舍一程道路讓貧僧爬上九天花蕊園中去……”
領頭的巨人一把抓起榮睿,拿到自己嘴巴邊,皺着眉喝道:“大膽和尚,我們天葵國的憲法規定,不管任何人,必須自力更生解決自己的吃穿生活,絕不容許靠裝無能、扮可憐……演乞讨别人的勞動成果爲生。在我們天葵國,乞讨和施舍是犯法的。要判死刑,趕出天葵國。在我們天葵國,一切都是用自己辛勤的勞動來進行等價交換的!這天葵國的路,都是天葵國居民們用自己辛勤勞動的汗水培育出來的,所以,不管任何人,要行走天葵國的道路,必須要用金錢實物進行等價交換!”
榮睿忙道:“施主,你們天葵國怎麽這麽不講愛心?人活一輩子,誰能保證終身平安不求人幫助?社會,就是人與人關系的綜合,人與人之間不進行互相幫助,人類社會豈能存在?”
巨人嚴肅地說:“和尚你錯了。如果社會講愛心,社會鼓勵人們乞讨、施舍,那麽,無形中就助長了靠乞讨、施舍爲生的懶漢思想,效仿者趨之若鹜,這個社會懶漢思想蔓延,豈能有進步和發展?我們天葵國對那些靠乞讨施舍生活的人,不管他是市井懶漢,還是和尚道士,都是當做社會不勞而獲的寄生蟲,用憲法的威力剔除的!在我們天葵國,隻有靠自己勤勞的雙手自力更生生活的人,隻有靠自己勤勞的雙手創造社會财富的勞動者,沒有一個靠别人養活的閑吃飯。在我們天葵國,和尚道士被當做社會的寄生蟲,一旦發現,就從天葵樹上扔下去!快說,你還有什麽東西可以出賣?如果你沒有東西可以出賣,那我就要把你這個醜陋的窮光蛋怪物扔下八玄天去!……”
其它兩個巨人也厲聲喝道:“把這個醜陋的窮光蛋怪物扔下八玄天去!”
領頭的巨人舉起抓榮睿的手,就要把榮睿朝八玄天下面松手扔下去了……
突然,坐在小桌後面閉眼養神的打瞌睡的天葵八驚醒過來,忙起身朝巨人揮手說:“八天官,别别别扔!這和尚是個了不起的寶貝疙瘩,他身上有很多人世間罕見的無價的寶貝可以收購頂賬!”
巨人們一驚。
領頭的巨人疑惑地向天葵八說:“先生,這獨眼怪物窮得連耳朵、眼睛肌肉都沒有了,他身上哪裏還有什麽值錢的寶貝可以收購頂賬啊?先生,這獨眼怪物要上九天花蕊園,最少要繳十萬兩黃金的路費,就是把這獨眼醜怪物攪成肉餡骨髓湯榨成油,也榨不出十萬兩黃金啊!”
榮睿忙說:“阿彌陀佛。走三天的道路,就要十萬兩黃金的路費,這恐怕是古今中外最野蠻瘋狂的敲詐勒索了!阿彌陀佛,佛祖啊,難道你真的這麽不開眼?……”
天葵八将身一晃,也晃作巨人的高大模樣,領頭的從巨人手裏拿過榮睿,放在他的手心裏,點頭贊賞地說:“和尚,據我所知,你從一天村開始賣陽壽算起,你到了我們八天京,已經将自己身體上的肌肉賣光,你的身體已經變成了一架包裹着五髒六腑、奇恒之腑的白骨骷髅,如果你不出賣由自由、民主、平等、公正、法制、愛國、敬業、友善、和藹、文明、道德、良心、信義、人性、信仰、節*、親情、愛情、禮儀、廉恥、文明、孝悌、忠誠、仁愛、友愛、貞潔……這些你的靈魂裏的東西,難道你還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可以出賣嗎?你不出賣這些東西換得金錢,你如何能繳清十萬兩黃金的路費爬上九天花蕊園見到女皇?你如何取得你需要的九天甘露水?大和尚,我好心奉勸你,别再出賣你的*了,還是出賣你的自由、民主、平等、公正、法制、愛國、敬業、友善、和藹、文明、道德、良心、信義、人性、信仰、節*、親情、愛情、禮儀、廉恥、文明、孝悌、忠誠、仁愛、友愛、貞潔……這些抽象的虛無缥缈的東西吧?如果你出賣了你的這些虛無缥缈的東西,你在八天京下面出賣掉的陽壽和人肉完全可以折價退補回來,你仍然可以回到以前的年齡和健康!大和尚,請您三思!……”
榮睿忙說:“阿彌陀佛。天葵先生,多謝您的關懷。先生,人是萬物之靈,是天地的魂魄,絕不同于磚瓦木石、雞鴨豬狗,人是有靈魂,有信仰的。人的的靈魂是由自由、民主、平等、公正、法制、愛國、敬業、友善、和藹、文明、道德、良心、信義、人性、信仰、節*、親情、愛情、禮儀、廉恥、文明、孝悌、忠誠、仁愛、友愛、貞潔……這些人世間最寶貴的東西所構成的。人不能爲了吃喝玩樂而活着,爲了自己而活着,爲了活着而活着。一個人,如果沒有了一個高尚的,文明進步的信仰,爲了活着而活着,那他就像一棵沒有靈魂思維的草木,就像一塊沒有思想意識的磚瓦木石,是一隻隻會消費大自然恩賜的雞鴨豬狗!施主,先生,您不必多言,請您成全我繼續出賣我的*吧!還有,給我用我的*交換三天的饅頭和飲用水吧!”
領頭的巨人喝道:“醜陋的獨眼窮鬼,你現在窮得一身白骨,連耳朵和一隻眼睛都沒有了,除了出賣自由、民主、平等、公正、法制、愛國、敬業、友善、和藹、文明、道德、良心、信義、人性、信仰、節*、親情、愛情、禮儀、廉恥、文明、孝悌、忠誠、仁愛、友愛、貞潔……這些靈魂之外,你說說,你還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可以出賣嗎?醜陋的窮鬼,我好心奉勸你,别再出賣你的*了,還是出賣你的自由、民主、平等、公正、法制、愛國、敬業、友善、和藹、文明、道德、良心、信義、人性、信仰、節*、親情、愛情、禮儀、廉恥、文明、孝悌、忠誠、仁愛、友愛、貞潔……這些抽象的虛無缥缈的東西吧?如果你出賣了你的這些虛無缥缈的東西,你在八天京下面出賣掉的陽壽和人肉完全可以折價退補回來,你仍然可以回到以前的年齡和健康!醜陋的窮鬼,您如果再不答應葵八先生的好言規勸,我馬上把你從八天扔下去,将你摔成一灘垃圾,讓你永遠上不了九天花蕊院,讓你永遠得不到甘露水,讓你的師兄弟永遠留在馬島,被馬島的女人們當馬騎!哈哈哈哈哈啥……”
“阿彌陀佛。”榮睿背着水葫蘆,肩上搭着褡裢,站在天葵八手心裏,合掌平靜地說,“壯士,先生,人不能爲了吃喝玩樂而活着,爲了自己而活着,爲了活着而活着。一個人,如果沒有了一個高尚的,文明進步的信仰,沒有一個高尚的情*,沒有一個崇高的理想,一個高尚的靈魂,那他就像一棵沒有靈魂思維的草木,一塊沒有思想意識的磚瓦木石,一隻消費大自然的雞鴨豬狗!天葵八先生,請您們您不必多言,請您成全我,容許我出賣我的髒腑吧!給我用我的髒腑再交換三天的饅頭和飲用水吧!……”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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