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下的肉,被一旁提杆秤的女武士挂在秤鈎上,慢慢的秤量,稱量好後放進盛肉盆裏。
不大一陣肉割完稱量結束。天葵四搖頭歎氣地起身來到榮睿身邊,朝榮睿胸脯上的傷口吹了一口氣,榮睿就覺得痛疼馬上停止。但是,他低頭一看自己前胸,上面的肉全部被割光,露出白森森的肋條……
兩個女武士給榮睿解開綁縛,端着榮睿的肉,匆匆走了。
榮睿剛系好上衣紐扣,就見一個中年村夫端來一盤饅頭一壺水,将饅頭塞進榮睿肩上的褡裢裏,将水倒進榮睿腰中的葫蘆裏,然後搖頭歎氣地走了。
榮睿狼吞虎咽了褡裢裏的四個饅頭,喝了好幾大口葫蘆裏的水,辭别天葵四,回頭來到葉柄處的樹幹路上,拾掇好褡裢和水壺,又開始向第五片葉子上攀爬上去……
紅日像顆熊熊燃燒的大火球,挂在湛藍湛藍的一望無際的天宇裏,天葵樹被曬得葉兒有點疲軟卷曲,榮睿用手抓攀的天葵樹樹皮被曬得燙手,榮睿口幹舌燥渾身無力,在天葵樹上攀爬着、攀爬着……爬爬歇歇,歇歇爬爬……爬了真正三天三夜,才終于攀爬到了第五片天葵樹葉柄上。
這時,榮睿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
褡裢裏的饅頭吃光了,葫蘆裏的水喝幹了。榮睿有氣無力的躺倒在第五片葉柄的大路口,擡頭仰望着高不見頂,并且越來越光滑難爬的天葵樹身,不知如何是好……
隻見不遠處葉柄路口一棵菩提大樹下,支着一張小木桌,桌上放着賬本、文房四寶、算盤,桌後木椅上坐着與一天村的仙簿天葵一一模一樣的一個賬房先生模樣打扮的老人。先生身邊放着兩個大木箱。一杆秤。
先生面前的桌邊站着三個婀娜修長的女武士。
你看這三個女武士:
一身綠衣不染塵,一步三搖竟娉婷。
肥嫩豐腴醉西施,一雙眼睛似燈籠。
手拿一雙金絞剪,腳下金蓮三寸短。
明是一條菜青蟲,不知何年成神仙。
還沒等榮睿緩過氣來,隻見這三個綠衣女武士揮舞着雙拳,大踏步的來到榮睿身邊。其中一個領頭女武士向榮睿大聲喝問道:“呔,你是什麽人?你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榮睿忙起身合掌作答:“回施主的話,貧僧是東方佛祖的三弟子榮睿和尚,從東土大唐而來,随師傅鑒真活佛東渡送經,東瀛扶桑日本國而去。路過東海馬島,被燈籠夫人用污水穢傷了三個師兄弟,貧僧是要到九玄天花蕊世界去求甘露水,救師兄弟魔難的過路和尚。懇求善人們大發慈悲,施舍一程道路讓貧僧爬上六天州去……”
女武士驕傲地道:“大和尚,告訴你,這通向六天州的道路是我們五天郡郡民們五天郡的土地上用汗水培育出來的,所以,無論是誰,要走我們培育出來的路上六天州,他就得向我們五天郡郡繳白銀三百兩!快,别再磨蹭,拿白銀三百兩來!”
榮睿搖頭苦笑道:“施主,貧僧是行腳僧,一貧如洗,哪有銀子孝敬各級老大人們?求施主們行個方便吧?”
女武士笑道:“大和尚,我們天葵國的人,隻認金錢,其它的什麽方便、人情、友誼、可伶、同情、慈悲……一律都不認識!我們是認錢不認人和其它的任何東西!”
榮睿看再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爬了好大一陣樹,口幹得厲害,就合掌向這三個武士說:“啊彌陀佛。施主慈悲,能不能容貧僧到貴村讨點水喝?”
女武士搖頭說:“大和尚,我們天葵國的憲法規定,不管任何人,必須自力更生解決自己的吃穿生活,絕不容許靠裝無能、扮可憐……演乞讨别人的勞動成果爲生。在我們天葵國,乞讨和施舍是犯法的。要判死刑,趕出天葵國……”
榮睿忙道:“女施主,你們天葵國怎麽這麽不講愛心?人活一輩子,誰能保證終身平安不求人幫助?”
女武士笑道:“和尚你錯了。如果社會講愛心,社會鼓勵人們乞讨、施舍,那麽,無形中就助長了靠乞讨、施舍爲生的懶漢思想,效仿者趨之若鹜,這個社會懶漢思想蔓延,豈能有進步和發展?我們天葵國對那些靠乞讨施舍生活的人,不管他是市井懶漢,還是和尚道士,都是當做社會不勞而獲的寄生蟲,用憲法的威力剔除的!在我們天葵國,隻有靠自己勤勞的雙手自力更生生活的人,隻有靠自己勤勞的雙手創造社會财富的勞動者,沒有一個靠别人養活的閑吃飯。在我們天葵國,和尚道士被當做社會的寄生蟲,一旦發現,就從天葵樹上扔下去!你爬得越高,就被摔下去死得越慘!我勸你還是别再往上爬了!你沒有錢,怎麽能繼續往上爬啊?你沒吃沒喝,餓着肚子能繼續往上爬嗎?”
榮睿忙道:“女施主,我可以出賣我的陽壽來繳路費,并買吃喝啊!女施主,你們五天郡有出賣陽壽的市場嗎?”
一旁的管賬先生天葵五拉開桌子抽屜,取出一本賬簿,翻看着,忍不住搖頭歎氣說:“大和尚榮睿,你的壽命總共七十八年。你在一天村賣掉了一年,在二天鄉賣掉了十一年,在三天鎮賣掉了三十年,七十八年減去四十二年,你再剩下六年陽壽。你的一年陽壽最多能賣十兩銀子,七年陽壽隻能賣七十兩銀子。而你要從我們五天郡爬到六天省去,最少需要三十年陽壽出賣。你算算,你隻剩區區六年陽壽,你能靠出賣陽壽買下爬上九天花蕊園的全部路程嗎?我勸你還是留在我們五天郡。告訴你五天郡是快樂國。在這裏,不愁吃不愁喝,到處都是美味佳肴。在我們這裏的人,都不幹活,隻是吃喝玩樂。比你們辛苦當和尚不知要安逸多少萬倍!你們人間所謂的天堂和極樂世界,其實就在我們九玄天五天郡!”
榮睿忙說:“阿彌陀佛。多謝施主關懷。施主呀,人是萬物之靈,是天地的魂魄,絕不同于磚瓦木石、雞鴨豬狗,人是有靈魂信仰的。人的的靈魂裏是由自由、民主、平等、公正、法制、愛國、敬業、友善、和藹、文明、道德、良心、信義、人性、信仰、節*、親情、愛情、禮儀、廉恥、文明、孝悌、忠誠、仁愛、友愛、貞潔……這些人世間最寶貴的東西所構成的。人不能爲了吃喝玩樂而活着,爲了自己而活着,爲了活着而活着。一個人,如果每有了一個高尚的,文明進步的信仰,爲了活着而活着,那他就像一棵沒有靈魂思維草木,就像一塊沒有思想意識的磚瓦木石,是一隻隻會消費大自然恩賜的雞鴨豬狗!施主,天葵五先生,您不必多言,請您成全我繼續出賣我的肉吧!”
天葵五搖頭歎氣道:“大和尚,你看你身上還有多少肉可以出賣?你自己說,你要出賣你那裏的肉?”
榮睿長歎一聲說:“天葵五先生,你就讓他們割我臀部的肉吧?”
女武士沉下臉說:“臀部的肉誰要?不行!”
榮睿忙說:“阿彌陀佛。施主,你想要貧僧那裏的肉就随便吧。但是四肢的肉不能動。四肢的肉給割掉,貧僧就沒法攀爬到九天去見女皇了。其它的地方由施主随便割吧!葵五先生,不知價格如何計算?”
天葵五不假思索的說:“天葵國定的價格,象你這樣的老翁,肉的營養大打折扣,一斤肉就按三十兩白銀計算。三百兩白銀的路費,就割你十斤脫骨肉吧。你來簽字畫押,然後我們就割肉。不知大和尚意下如何?”
榮睿咬咬牙,點頭說:“大仙,咱們就成交吧!還有,給我用我的人肉交換三天的饅頭和飲用水吧!”
天葵四點點頭,歎着氣,鋪開紙奮筆疾書,不大一陣,将寫好的合同書遞給遞給榮睿審閱簽字畫押。
“謝謝仙簿成全!”榮睿接過天葵四遞過來的一式兩份合同書,檢閱一遍,然後簽字畫押。
仙簿天葵三接過榮睿簽字畫押的合同書,将一份收好,另一份拿在手裏,張口一吹,嘴裏噴出一條火龍來,直撲手中合同書,手中合同書瞬間化爲灰燼,随風四散飄逸散淨……”
突然,剛才還是溫柔可愛的那三個女武士一反女人的溫柔,馬上兇相畢露。兩個女武士抓住榮睿,從天葵四身旁的木箱裏取出繩子、盆子,用繩子将榮睿面朝樹身綁縛在天葵四身後的大菩提樹上。然後,一個端着盛肉盆在一旁伺候,另一個拿起放在一旁的杆秤,在一旁伺候。剩下的那個領頭的女武士從鞋筒裏拔出一把牛耳尖刀叼在嘴裏,騰出雙手解開榮睿上衣,露出脊背,右手握刀,左手揪住榮睿脊背上的肉來,一刀一刀的割了起來……
榮睿被疼得呲牙咧嘴,汗水直流,忙不停地在唸《大般涅槃經》(卷第九開示)來:“是妙經典諸經中王。如彼藥樹諸藥中王。若有修習是大涅槃及不修者。若聞有是經典名字。聞已敬信所有一切煩惱重病皆悉除滅。唯不能令一闡提輩安止住于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如彼妙藥雖能療愈種種重病。而不能治必死之人。複次善男子。如人手瘡捉持毒藥毒則随入。若無瘡者毒則不入。一闡提輩亦複如是。無菩提因如無瘡者毒不得入。所謂瘡者即是無上菩提因緣。毒者即是第一妙藥。完無瘡者謂一闡提。複次善男子。譬如金剛無能壞者。而能破壞一切之物。唯除龜甲及白羊角。是大涅槃微妙經典亦複如是。悉能安止無量衆生于菩提道。唯不能令一闡提輩立菩提因。複次善男子。如馬齒草娑羅翅樹尼迦羅樹。雖斷枝莖續生如故。不如多羅斷已不生是諸衆生亦複如是。若得聞是大涅槃經雖犯四禁及五無間。猶故能生菩提因緣。一闡提輩則不如是。雖得聽受是妙經典而不能生菩提道因。複次善男子。如佉陀羅樹鎮頭迦樹斷已不生及諸焦種。一闡提輩亦複如是。雖得聞是大涅槃經而不能發菩提因緣猶如焦種。複次善男子。譬如大雨終不住空是大涅槃微妙經典亦複如是。普雨法雨于一闡提則不能住。是一闡提周體密緻。猶如金剛不容外物。”
割下的肉,被一旁提杆秤的女武士挂在秤鈎上,慢慢的秤量,稱量好後放進盛肉盆裏。
不大一陣肉割完稱量結束。天葵四搖頭歎氣地起身來到榮睿身邊,朝榮睿胸脯上的傷口吹了一口氣,榮睿就覺得痛疼馬上停止。但是,他低頭一看自己前胸,上面的肉全部被割光,露出白森森的脊椎肋條……
兩個女武士給榮睿解開綁縛,端着榮睿的肉,匆匆走了。
榮睿剛系好上衣紐扣,就見一個中年村夫端來一盤饅頭一壺水,将饅頭塞進榮睿肩上的褡裢裏,将水倒進榮睿腰中的葫蘆裏,然後搖頭歎氣地走了。
榮睿狼吞虎咽了褡裢裏的四個饅頭,喝了好幾大口葫蘆裏的水,辭别天葵五,回頭來到葉柄處的樹幹路上,拾掇好褡裢和水壺,又開始向第五片葉子上攀爬上去……
紅日像顆熊熊燃燒的大火球,挂在湛藍湛藍的一望無際的天宇裏,天葵樹被曬得葉兒有點疲軟卷曲,榮睿用手抓攀的天葵樹樹皮被曬得燙手,榮睿口幹舌燥渾身無力,在天葵樹上攀爬着、攀爬着……爬爬歇歇,歇歇爬爬……爬了真正三天三夜,才終于攀爬到了第五片天葵樹葉柄上。
這時,榮睿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
褡裢裏的饅頭吃光了,葫蘆裏的水喝幹了。榮睿有氣無力的躺倒在第五片葉柄的大路口,擡頭仰望着高不見頂,并且越來越光滑難爬的天葵樹身,不知如何是好……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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