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忙點頭應答說:“回師傅話。聽說你兩個也是我扶桑人,都是自家同胞,我也不再轉彎抹角了。這島叫作小蓬萊,是南海一小島。楊貴妃娘娘确實在這裏。聽我家大管家講,唐明皇李隆基繼承了他祖母武則天女皇和先祖太宗、高宗皇帝的秉性豪氣,年輕時是個雄心勃勃的帝王,他多次籌劃要跨海征東吞并我東瀛扶桑。我東瀛扶桑國國力衰微,無法與雄兵百萬、地大物博的大唐抗衡......于是,我扶桑大明神武尊豐臣秀吉就投胎轉世大唐女胎,化爲美女楊玉環,想方設法取得唐明皇李隆基的寵愛,用女色誘惑、麻痹得唐明皇貪圖女色聲樂......荒廢了朝政,荒廢了對我扶桑國的侵略擴張......又與楊國忠合謀激反了安祿山......安史之亂,将舉世無雙的大唐帝國從泰山頂上推下兵禍内亂、天災民怨的深淵......從此,再也沒有能力來威脅我扶桑國的安全了......”
榮睿又問:“施主,現在在這蓬萊島上的,究竟是活着的楊貴妃?還是熱田大明神?”
中年婦女使勁點着頭說:“楊貴妃!楊貴妃!就是那個将一個雄心勃勃的一代帝國霸主李隆基迷得神魂颠倒的美貌絕倫的大美女,大唐貴妃楊玉環!師傅,快上轎走吧,你自己去看看,傳說中相貌醜陋不堪的我大明神‘猴子’、‘秃鼠’,投胎轉世的楊貴妃,究竟有多美!......”
榮睿慢慢下船上岸來,納悶道:“施主,楊貴妃死了的人怎麽又活過來,跑到這小蓬萊島上來呢?”
“師傅,天不早了,快上轎吧!”中年女人說,“貴妃是被人用狸貓換太子之計救出來,被四大侍神救到這裏的。具體詳細的故事,到了禅院,娘娘會詳細講給你們師徒聽的......”
榮睿點頭向急着要坐轎子的玄朗說:“二師兄,你若想去,就随施主們去吧。我留在這裏看守船和經書行禮。”
“師傅,我們安排下人代爲看守。”中年女人說,“船物不必師傅們*心!”
五個年輕健壯的仆女擁着玄朗進了一乘轎中。又五個仆女又來擁榮睿上轎......榮睿慌亂地掙紮着說:“使不得!使不得!貧僧怎能坐轎呢?......”
“使得!使得!貴妃娘娘的懿旨,奴婢們怎敢違抗!求師傅千萬别遺罪于奴婢們!師傅們如走到禅院,奴婢們實在吃罪不起!......”
不容分說,十一個健壯有力的扶桑女,将玄朗和榮睿連拉帶擁加推擡,弄進了兩乘暖轎中......這十一個扶桑女将玄朗和榮睿弄進轎中後,四人一組,擡在肩上,剛剛起身,隻見中年女人從袖中取出把小扇,朝兩乘暖轎一搧......突然,兩乘暖轎紅光一閃,變作兩條麻繩,将玄朗和榮睿緊緊的捆成兩團,捆綁在轎杆上,嘿嘿嬉笑着,轎杆忽閃着,一溜小跑,半雲半霧地向山裏颠去......鑒真四人被掉在橫梁上。
思托和鑒真默默地倒吊着,閉目一言不發。
普照和老道輪番叫罵不止......不大一陣,兩個扶桑婢女擁着一個十分俊雅的中年扶桑婦女,款款進門前來......你看這中年婦女:
膚白如雪霜凝成,一身肥腴煞饞人,
雙眼笑成一條線,峨眉下弦一彎弓,
香腮淡淡抹胭脂,櫻桃小口一點紅,
輕易碎步顯溫良,畢恭畢敬禮彬彬。
普照朝中年婦女叫罵道:“妖精,快向你家小爺報上名姓來!我師徒與你往日無緣,素日無仇,你爲何要設計陷害我們?”
中年婦女毫不動怒,進屋朝普照四人恭敬地彎腰施禮說:“對不起!讓四位委屈了。小夫人乃日本國武尊熱田大明神豐臣秀吉侍婢加賀局是也!”
普照怒道:“加賀局,你知道我是誰嗎?”
加賀局道:“知道!大和民族的叛徒普照!”
普照怒道:“你放屁!我是奉天皇陛下聖旨,到中華大唐去請東方佛祖鑒真活佛,到扶桑傳播《大光明》經,蕩除《太陰經》流毒,傳播中華先進的文化科學技術......的,我是大和民族的叛徒,那麽,派我前去的天皇就成了大和民族叛徒的總後台了?”
“好個厲害的小嘴巴!”加賀局淡淡一笑道,“普照,我大和民族武功天下第一,武尊大明神神功蓋世無雙......區區幾個死人肋條骨豈能泛起大浪?你們三人不拜自己民族武尊爲師,學習我扶桑武學,卻跑到支那向唐人鞠躬作揖、奴顔婢膝......這不是叛徒,還是什麽?既然你請的活佛如此法力無邊,爲何被我略施小計就成了網中之鼈?哈哈,小叛徒,你看,你從支那請來的東方佛祖,隻不過是一團倒吊着的肉團!”
普照哈哈大笑道:“加賀局,你這個前田利家的三丫頭,一隻偷雞模狗的井底之蛙,你也配和天皇欽差談論國家大事?哈哈哈......”
“哈哈哈......原來東瀛扶桑的武尊手下都是些投機摸狗,不敢見人的小賊!”思托笑道,“妖婆!你如果真有本事,就把你小爺放下來,你我真刀實槍地大戰三百個回合!”
“阿彌托佛!”見真合掌當胸,平靜地說,“女施主,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貧僧也十分佩服武尊豐臣秀吉先生。施主能否容許貧僧見見武尊尊顔?......”
“不行!”正說着,那個誘捕了玄朗和榮睿的中年黑婦人領人擡着玄朗和榮睿進屋,朝鑒真說,“老東西,你們支那人無情無義......要不是我們四姐妹暗中保護,武尊就被你們絞殺在了馬嵬佛堂......你們與這個妖道串通一氣,還想把武尊騙回支那,玩膩了又絞殺?”
“阿彌陀佛!”鑒真合掌當胸,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輕松愉快地說,“原來道兄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貴妃娘娘果真沒死,出家在這小蓬萊!......”
說着,那幾個扶桑婢女又将叫罵不止的玄朗和榮睿又倒吊在另一個橫梁上。
鑒真向黑夫人人說:“敢問女施主如何稱呼?”
黑夫人青着臉說:“不必客氣!老娘乃大明神侍婢澱殿是也!你就叫澱老娘吧!”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鑒真道,“常聞扶桑女性溫柔賢淑、文雅有禮......女施主爲何這等非禮?......”
普照笑道:“原來你是淺井長政家的那個沒有教養的大野丫頭茶茶!怪不得這麽粗野,沒有一點教養!哈哈哈......”
“你敢罵老娘!”澱殿氣急敗壞地上前,伸出五指大巴掌,朝着普照裸露着鳳凰衣的胸脯,順手使勁就是一巴掌......澱殿的巴掌拍打在普照穿着鳳凰衣的胸脯上,普照若無其事地照罵不誤,但澱殿捂着拍打普照的手掌,突然呲牙裂嘴地驚呼起痛來......“老刁婆!來打呀!來打呀!......”普照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澱殿捂着腫痛的右手,痛呼了一陣,覺得奇怪,就又來到普照身邊,俯身朝普照胸脯上的鳳凰衣詳細端詳了一陣,又用手輕輕地撫摸了起來......加賀局也湊上來,俯身撫摸着普照胸背等處裸露的鳳凰衣,道:“大姐,是個寶衣!在護着這小子。”
澱殿點頭道:“不錯!是個護身的寶衣!”
加賀局道:“脫下來,送給大神,沒人再敢沾污大神玉體了!”
澱殿點頭朝門口站的十個健壯婢女命令說:“來人哪!把這小子身上的寶貝衣服脫下來!”
“是!”十個如狼似虎的婢女一湧而上,将叫罵不停的普照從橫梁上放下來,剝光外衣褲,将貼身穿的鳳凰衣剝下來,然後又像原先那樣,隻穿一條貼肉的短褲,赤條條倒吊在橫梁上......普照氣得不停地叫罵不止。
澱殿将鳳凰衣拿在手中,朝普照冷笑道:“小賊,識趣點!看在這件寶衣的面上,老娘不再計較剛才你弄痛老娘小手的事,如果你再叫罵,惹老娘心煩生了氣,就将你這身又白又嫩的叛徒賣國賊的皮子全剝下來!......喲,我的小白手,都被這寶衣給整腫了......”
“小白手?哈哈啥......”玄朗禁不住笑出了聲,“一個母夜叉老婆娘的魔爪,還小白手呢!哈哈啥......羞羞羞!......”
太陽将要落下西山林海。晚霞燃燒着山谷,燃燒着太真禅院......加賀局向澱殿說:“大姐,今天是支那唐人的大年除夕,武尊要守歲。過年守歲要安靜。這小子們如這麽大吵大鬧,萬一驚動了武尊......怎麽辦?還是早點處理幹淨算了,别礙手礙腳......”
玄朗一聽慌了,忙尴尬地笑着說:“不礙手礙腳!不礙手礙腳!......大姐,你們過你們的年,放心守你們的歲去。我們屁都不放一個,老老實實地在這吊着,絕對不會給你們帶來任何麻煩的......”
思托也尴尬地笑道:“施主們放心守歲去吧!我們絕不亂叫驚動任何人!我們最乖,就這樣老老實實地吊着,不叫不吵不鬧......”
普照鄙夷地瞪了玄朗和思托一眼,看榮睿閉着眼一聲不哼,也背過頭去,不吭聲了。
澱殿瞅着普照倔強的模樣,沉思片刻,不放心地道,“這小子不老實,放下來,拉到望夫嶺下的眼淚潭中去喂鳄魚,和那母豬妖做鬼伴去!......”
老道一聽澱殿說的,怒道:“你們害了祝美玉?”
澱殿回過頭來,笑道:“怎麽,你心痛了?要不是我們看在你對武尊沒有邪意,天上地下到處尋覓......一片至誠的同情心份上,我們也把你喂了鳄魚!現在還是同情一下你自己吧!......”
“美玉,是我害了你!......”老道痛苦不已。
“把這犟小子帶走!”澱殿一揮手,十個健壯婢女奮勇上前,将普照嘴巴用手帕塞住,從梁上放下來,擡着一陣風出了屋......“四弟!......”思托、榮睿、玄朗三人痛心疾受地驚呼起來!
“小師傅,是貧道害了你!......”老道哭了。
“阿彌托佛!......”鑒真合掌當胸,念起佛來。
十個婢女擡着胡亂掙紮的普照,走廊穿院過林徑......出了禅院大門,一路腳步匆匆,來到院後一挂瀑布下的水潭邊。
隻見這瀑布和水潭:
翠綠峰上一美人,遙望東海淚淋淋,
淚珠斷線落腳下,玉碎蒼黛一碧澄。
眼淚潭水多憂愁,碎玉不斷聲咽哽,
潭深千丈水無底,兇魚待食有耐心。
十個女人齊齊地吆喝一聲,望着這個幽深恐怖的深潭,将普照扔了下去......普照被婢女們架走了,鑒真閉目倒垂,念了幾句佛,然後像睡着了一樣,閉目一聲不吭。但思托、玄朗、榮睿、老道四人慌得大聲哭叫怒罵起來......加賀局和澱殿剛走出門,一看這些和尚道士都哭叫怒罵起來,就又回轉身來。
澱殿不耐煩地朝嗓門最大的玄朗吼道:“吼叫啥?再吼叫,把你們全扔到望夫嶺下的眼淚潭裏去喂鳄魚!”
加賀局點頭說:“大姐說得對,把他們全扔到眼淚潭裏去喂鳄魚!”
玄朗一聽,忙止住哭叫聲,扮個尴尬地笑容,說:“姐姐,我不哭不哭!你們千萬别把我也扔進什麽潭裏去喂魚!姐姐,我最老實,不會說謊。姐姐們把我放了吧,我有力氣,最吃苦,能幫你們砍柴、挑水、作飯......你們把我這個好勞力喂了魚多可惜!......”
黑澱殿不屑一顧地冷笑道:“我們小蓬萊不用臭男人!”
玄朗紅着臉沉思片刻,又尴尬地笑道:“姐姐,我有一個金镯子送給你,你們别把我喂魚行不?這位白姐姐戴在漂亮的白胳膊上,别提有多漂亮了!我還有一條彩腰帶,這位黑姐姐系在腰裏,别提有多潇灑了!......”
“金镯子?彩帶?”澱殿和加賀局對望了一下,來到玄朗身邊,将手伸進玄朗胳膊和腰裏,摸索了一陣,澱殿從玄朗腰裏解下伏羲彩帶,二人又将玄朗的手臂放開,取下玄朗腕上的金鋼镯,然後又将玄朗捆綁倒吊好......加賀局将金镯套在自己腕上,高興得雙眼笑成了一條線,連連誇贊說:“真合适!真漂亮!......”
澱殿将普照的鳳凰衣揣進袖内,将伏羲帶系在腰裏,滿地轉着圈,說:“不錯!潇灑!潇灑!......”
玄朗看這兩個婆娘上了她的當,忙口中念念有詞,喝聲“疾!——”
欲知普照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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