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朗說:“有金剛镯和彩繩,怕他個*!你們在我後面跟着,我先上!瞅着他睡着的時候摸過去,把鼻圈給他套上,騎在他脊背裏,我就讓他跳!他不跳,乖乖的聽話跟我們走,咱就把缰繩放松一點,他若不聽話,咱就扯緊缰繩,把那話兒反來倒去,倒去翻來的念誦......把他的鼻子和嘴全扯下來,把他的牛頭念誦破!……”
玄虛子、普照、思陀三人聽着玄朗說的,這才放寬了心。四人又鑽進茫茫山林,借着淡淡的月色,悄悄地朝對面冒過黑氣的山坳裏潛去......月上中天,玄朗四人終于來到那個冒過黑氣的山坳裏。
淡淡的婆娑月光下,隻見向陽的半山坳裏有一處垂松吊蘭、染滿青苔的斷崖,斷崖下有個雙扇石門的大石洞,洞門外是個水榭花圃的坪場……
玄朗四人潛入坪場,藏在離洞門不遠的一片竹林中,靜窺了好大一陣,看洞門緊閉,不見任何蹤影。估計牛魔及其小妖在洞内安睡,就小心翼翼地來到石洞門外觀察。
隻見洞頂橫批着“古奇洞”三個古篆大字。門兩側上聯是:“海外青山神仙府”,下聯是:“清風明月道人家”。
好大的口氣!一隻牛也敢附庸風雅!
看斜月将要西墜。玄朗四人不敢在此久呆,又藏在洞門外的竹林裏,焦急地等待天色發亮......山林裏傳出鳥叫聲。
天終于亮了。
玄朗四人靜靜的爬在竹林裏,雙眼緊盯着古奇洞洞門。
當一縷柔和的陽光吻紅了古奇洞雙扇大石門的時候,“吱呀呀”一聲響,雙扇大石門被拉開。從裏面走出兩個牛頭人身的小妖來。兩個小妖拿着掃帚,開始清掃洞門外的落葉......玄朗四人靜靜觀察。
兩個小妖打掃完洞門外地上的落葉,然後匆匆進洞。
不大一陣,從洞内走出一個健壯魁偉的牛頭老妖來。
你看這老妖:一身青衣墨染成,牛頭金角垂絲青,
雙眼如炬燃火焰,濃眉似帚挑兩鬓,
大嘴一張露鋼牙,闊鼻高懸兩山洞,
雙耳茸茸似山立,耳環叮铛唱清風,
膀大腰圓像山嶽,身長三丈真巨人,
一枚金簪穿發髻,步雲青靴行帶風。
沒有仙風有道骨,得道昆侖老魔神;
隻因情迷*界,墜入空山做妖精。
這老牛雖然墜入*不能自拔,在此爲妖,但他究竟是一頭與壽胡逸仙等齊名的道德古神,出洞一聞,就覺得洞外氣味異常。他扇動着鼻翼在洞門外認真嗅了一陣,朝着玄朗三人藏身的竹林邊走,邊大叫起來:“哪裏來的生人?主動站出來,别等老牛動手!......”
玄朗慌了,拿着拴好彩繩的金剛镯要沖上去拼命,被思托給按住了。
思托低聲說:“千萬别忙撞!這家夥能聞出我們所在,神通非同小可!不是随便可對付的!隻能智取,不能力敵。聽我指揮!給他來軟套兒!......”
普照也低聲說:“大師兄說得對。這家夥能從這麽遠的地方聞着生人,神通遠在我們所有人之上。隻能智取,不可蠻幹力敵。二師兄,聽大師兄的!先裝個孫子給他樂樂!”
玄虛子也點頭低聲說:“說得對!先給他裝個孫子,勸勸他改過從善。他若執迷不悟,咱就瞅機會給他來個出其不意!......”
玄朗忙點頭同意,藏了镯子和彩繩。
思陀領着玄朗三人從竹林裏起身鑽出來,邊假裝揉着朦胧睡眼,邊朝老牛施禮相迎,畢恭畢敬地說:“不是生人,是熟人!熟人!老熟人!......”
“熟人?”老牛緩緩上前,仔細打量着思托四人,撓着牛頭,思索着說,“熟人?我怎麽認不得?報上名來!鬼鬼祟祟地藏在竹林裏幹啥?”
思托尴尬地連連點頭哈腰,陪着笑說:“大王,請問你就是兜率宮李老君府上牛大哥吧?”
老牛點頭道:“你是何人?找我有何事?本人就是李老君的朋友牛勤耕。”
思托裝作若釋重負的樣子,長長地歎口氣,朝老牛又施禮說:“我等四人是奉盤古洞胡逸仙洞主娘娘的旨意,前來拜見大王的。昨天來遲,仙府關門,不敢造次,怕虎狼傷害......故在這竹林歇息,睡着了。剛才是被大王如雷的喊叫聲驚醒。還求大王贖罪!”
老牛果然中計。他一聽這三個和尚和一個老道,是胡逸仙派來找他的,就按住驚喜得狂跳得心,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思托的胳膊,急不可奈地說:“逸仙?你們何時見到了逸仙?她何時出了盤古洞?她現在在哪裏?她讓你們給我傳什麽話?快!快帶我去見她!......”
老牛急慌得眼裏滾出了淚水!
這是一頭多麽癡情的牛!思托、普照、玄朗、玄虛子四人望着老牛眼裏晶瑩的淚珠,也被老牛的一腔真情感動不已。四人開始打消武力拘捕老牛的計劃,決定“上兵伐謀”,勸解老牛棄惡從善......“大王别急。容我慢慢訴說詳情!”思托攔着老牛,和玄朗三人來到坪場花圃中間的一個圓形石桌邊,五人圍着石桌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思托故作傷感地說,“大王,說來話長啊!”
老牛急慌地說:“師傅,快說,逸仙她現在在哪裏?她說什麽?是不是她答應要見我?師傅,我先後進盤古洞十多次,老是過不了憂思關!一次不如一次!要不是老牛我道行深厚,早被困在憂思世界中當了憂思鬼!我想用我的氣毒把盤古洞中的七情六欲十三魔毒死,想用毒氣熏洞,把逸仙熏出來,但我的毒氣老是進不了洞深處。我正在修煉九幽神風,隻要神風練成,将我的毒氣吹進洞深處去,逸仙肯定受不了毒氣的熏惡,不得不出洞來見我!這不,她怕了吧,派你們來求我了吧?對吧?”
普照忙說:“原來那毒氣是你熏盤古洞放的?我們在盤古洞門上兩年多,怎麽沒有見着你?”
老牛說:“盤古洞的前門是出風口,能把風毒放進去嗎!我是盤古洞進風口的後門放的毒氣。”
普照人一驚。
普照說:“盤古洞還有進風的後門?”
“沒有空氣進出流通的進出口,豈不把洞裏人悶死?”老牛用手指着古奇洞旁邊下風口山坳裏一孔黑呼呼的無門的岩洞,說,“諾。那不就是盤古洞的進風後門嗎?它直通欲色界桃花莊後院風流世界......”
玄朗忙說:“原來這裏有個捷路!害得我們走前門彎路,差點沒命!”
“師傅,你進過盤古洞?見過逸仙?”老牛道,“這後門進不得!這後門隻能進風,不能進任何生命物!這後門是風洞,又叫輪回道。無論人神鬼佛,無論是三界任何人,隻要鑽進這洞内,就會化爲風塵,進入輪回風轉世成他人它物!......”
思托四人大驚。他們邀老牛到盤古洞後門風洞口一看。老牛欣然應允,忙起身領着思托四人來到風洞口。思托四人探頭洞内小心的觀看靜聽,隻見裏面黑森森深不見底,隐隐聽得風雨雷電聲和男女哭泣慘嚎聲、嬰兒啼哭聲......思托四人不寒而栗。
老牛說:“你們聽,那風雨雷電聲,是人間的喜怒哀樂;那男女哭泣慘嚎聲,是衆生臨死時與親人們的死别悲痛;那嬰兒啼哭聲,是新生命來到多災多難的人間苦海的恐懼、膽怯;那蒼老凄慘的哭叫與唢呐鍾鼓聲,是生命終結時臨死者的慘叫絕望聲,與陰陽法師們吹打唸經辦喪事的響動和親人們的哭叫聲;…….唉,活人一場,死也苦,生也苦,生死都是一般苦!......”
老牛的真情又深深的撥動了思托四人心靈的琴弦!
老牛又領着思托四人離開恐怖的風洞口,來到坪場草坪石桌邊坐定,令小妖們擺上水菓茶點來。老牛追問胡逸仙的情況來。
思托早就在腦子裏設計好了一個完美無缺的神話故事,裝作老誠持重的博學多識樣,邊品茶,邊慢吞吐地說:“大王,你也是一尊盤古老神仙了,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那女之愛,那是你恩我愛,兩相情願的事,你怎麽能強迫呢?”
老牛慌忙說:“我沒有強迫逸仙啊!我倆是在昆侖山長相厮守,耳鬓斯摩間産生的他恩我愛啊!要不,她還跟着我私奔,叫老主人逮住嗎?”
“那是以前的事了。往事如雲煙。我說的是現在!”思托搖頭說,“她躲在洞裏不出來,肯定是别有想法。已經抛棄了人世間的孽情塵愛。你應當用你的真情的淚水滴水穿石,用你的真情和矢志不渝去打動她,用你的堅持不懈去感動她,用你的愛情之歌去撥響她心靈的琴弦才對!你絕不能用放臭屁毒氣熏她,強*她出洞,鑽進你的那個那個......我小和尚不好意思說了。總之,你強迫她出洞和你相好......那就把事情徹底搞砸了!這不,她被你的臭屁熏得受不了,就鑽出洞來找我師傅......我師傅你知道嗎?就是神通廣大、佛法無邊、名震三界的東方佛祖的轉世活佛,大唐揚州*師鑒真大禅師!......”
老牛揣摩着滿臉的胡茬,道:“原來四位是東方佛祖的弟子。不知逸仙找東方佛祖何事?莫非是她求東方佛祖給我和她當媒作伐?......”
思托一聽老牛天真的憨話,禁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大王啊大王,你真是頭老實得叫人可愛的老牛!咱出家人不說謊話,老實告訴你,逸仙姑娘他對你把屁股對準她家的後門進風口放臭屁厭惡透了!傷心完了!你啊,你啊......怎麽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不保持一種斯文優雅、彬彬有禮、潇灑倜傥的君子風度呢?談對象不在心愛的人面前樹立一個美好的紳士形象,卻老撅着個牛屁股,朝她家後門内沒完沒了地房臭屁呢......這多不文明?多沒面子?牛哥,不不不,大王,小僧失禮了......”
“不失禮!不失禮!就這樣叫好!就這樣叫好!老牛就喜歡像師傅們這樣的直爽人!四位今後就叫我牛哥吧!這樣叫着親近些!”老牛紅着臉,尴尬地說,“我是進了好多次洞進不去,她又不出來,我急得無計可施,隻有出此下策。”
思托、普照、玄朗、玄虛子,都被老牛的憨厚惹得笑了。
老牛急着問:“逸仙求東方佛祖給我帶的話就是這些?”
思托點點頭,又搖搖頭,說:“說對,但也不全面對。逸仙姑娘叫我們傳話給你,你如果再不顧羞恥地在她門上放臭屁播散毒氣,她不但不再和你永遠見面和好,并将金剛镯和彩繩托付給東方佛祖,将你捉去,拴在雙龍山老君廟,永遠當牛,吃糠嚼草,叫道人們趕着去耕田種地當苦力!......”
老牛渾身打了個寒顫,尴尬地說:“我不再她門上放屁不就行了嗎!我到山下去放!”
“哪裏都不能放!”思托忙說,“你那臭屁是天下最臭最毒的妖魔毒氣,把美麗島的人們都熏成了好壞不分的吃屎的怪物。你還放啊?”
老牛哭喪着臉委屈地說:“師傅們!我每夜都要到山下城鎮吃文章,我吃了那麽多胡說八道、狗屁不通的垃圾文章,怎麽能不釀成臭屁放出來呢?”
思托四人驚得目瞪口呆。
思托瞪着驚恐的雙眼忙問:“這臭氣是島上文章變的?咋這麽臭?怎麽把人都給毒死了?”
老牛搖頭說:“這些文章文理不通裝腔作勢,碼字湊數胡說八道,庸俗無聊胡說八道,千篇一律人雲亦雲,老婆娘的裹腳布又臭又長......我将這些狗屎不如的垃圾吃下肚去,放出來的屁豈能不臭?豈能不毒死人?”
玄朗撓着頭皮,思索着說:“牛哥,你也真是的!這麽臭的文章,你施個神通不讓那些寫手們再寫就行了,爲何要吃它?多不衛生?”
老牛說:“你弄什麽神通能阻止他們不再寫那些垃圾?美麗島八千萬男女老少,幾乎都成了大作家、大教授、大專家。隻要能寫幾顆字的都在寫文章當作家,不會寫字的把别人的文章拿來蓋上自己的名字......也當起了作家、教授、專家......我會分身法,也隻能是*玄功,分成七十二個人,能攔得住這八千萬大小作家、教授、專家......們的胡說八道、胡編亂造嗎?”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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