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婀娜笑着說:“鑒真,别在裝傻了!我問你,如果當時在幽冥洞口你斷然拒絕,我富大姐一個小蝙蝠能*上你佛法無邊的東方佛祖嗎?我再問你,你一個佛陀,不在清修之地靜心清修,跑到人家姑娘家門外睡的什麽覺?你是真的睡着了?還是假裝睡着,在故意騷擾挑逗人家未出閣的姑娘?你明明是假裝走錯了路,來到人家姑娘門上,挑逗人家姑娘上當受騙……你的滿意達到了,你卻裝出一副被害者的假惺惺的模樣,還要找人家的麻煩,你看,你這死皮賴臉的假正經模樣,多麽老奸巨猾啊!……”
富乾坤嗚咽着說:“姬家妹子們,你們是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心思,現在根本的問題是,他嫌棄咱們是小動物,嫌棄咱是一隻鼠目寸光的小蝙蝠,是一隻他們常常辱罵瞧不起的畜生!他是天地間最偉大的人,咱們不是一個階級,咱們門不當,戶不對,咱不配!如果咱的父母是伏羲老爺,或者玉皇大帝什麽的達官顯貴,他肯定早爬到在我的蝙蝠裙下,當起了搖尾甜叫的哈巴狗......”
姬家四姐妹都變了臉。
姬婵娟青着臉,向鑒真說:“鑒真,想不到你還真有城府啊!你嘴巴上常喊叫着衆生平等,但實際行動上卻瞧不起咱們這些蝙蝠啊、雞呀、老鼠呀什麽的小動物,把我們這些可憐的小動物當作小玩具玩膩了,一拍屁股換一身臭皮囊就不認賬了……鑒真,不,彌勒和尚,告訴你,你瞧不起咱們這些異類,你不認我們富大姐這個妻子,咱們的朋友關系今後就到此爲止!”
姬窈窕說:“鑒真,怪不得你老拿明白裝糊塗!原來你是一個城府高深的大騙子啊!你們這些佛爺大神,嘴巴裏天天高喊着衆生平等,舍身飼虎……但行動上卻等級嚴明,根本不把咱們這些雞鴨豬兔、蝙蝠老鼠……當做與人平等的東西對待!既然你瞧不起咱們這些隻能供你們人類烹炸水煮的小動物,咱們就不自作多情了!……”
姬婀娜說:“鑒真,記住我二姐的話!你不認佛母姐,我們就不認你這個朋友!姐妹們,走,叫他自己看着辦去!等你何時認了我們的佛母姐,我們再認你……”
姬家四姐妹說着,憤憤地瞪了鑒真一眼,駕起四朵彩雲,要走。
榮睿慌忙攔住姬家四姐妹,合掌施禮,說:“阿彌陀佛!四位大仙姐姐千萬别震怒。四位大仙姐姐别誤解我師傅。我師父絕對沒有任何視衆生不平等的思想。我師父并非對我師母沒有情誼,而是此情此意深藏而輕易不外露罷了。四位大神姐姐是看到了,不久前在當歸廳浮屠塔下,我師母不慎被瑪尼困了,第一個就我師母的還不是幽冥佛祖和我師傅嗎?這叫真情在深處……”
鑒真忙紅着臉尴尬地說:“榮睿,你這小子何時學會奚落起師傅了?”
榮睿朝姬家四姐妹和富乾坤偷偷笑笑,向鑒真不動神色的說:“阿彌陀佛。師傅,弟子不敢不敬師傅。弟子隻不過實話實說罷了!師傅,衆生平等,你不是常常這樣教導我們師兄弟嗎?……”
姬婵娟說:“三兄弟,今後你們四兄弟有了讓姐們幫忙的事,隻管來找姐們。至于這個無情無義的負心漢,就是讓妖怪吃了,你們也别再找咱們姐妹!除非他認了咱佛母大姐!……”
姬家四姐妹說着,架起四朵彩雲,頭也不回地向東北方漸漸遠去......
鑒真在不停地望空砸吧着嘴巴不停的歎氣。
五毒神女站在普照一側,隻是偷偷地在竊笑。
玄朗又嚼着嘴說:“師傅,這下可好,你把這麽好的朋友們都得罪走了,今後咱們再碰着像帕沃爾這麽厲害的妖怪,誰會給咱們來幫忙?”
普照又說:“師傅,你還是認下師母吧?”
“胡說!和尚哪有妻兒?我鑒真和尚從未婚配,哪來妻兒?”鑒真毫無表情地說,“富乾坤,你别在胡攪蠻纏了!我再告訴你一遍,我是揚州和尚鑒真,我根本不知道什麽東方佛祖彌勒!你去吧,今後别再妨礙我去扶桑送經!”
富乾坤望着鑒真毫無表情的無情模樣,聽着鑒真絕斷毫無回旋餘地的話語......起身狠狠地擦了一把淚水,踩一朵烏雲,一路哭泣着冉冉升空,消失在蒼茫的遠海雲空......
何金寶望着富乾坤化成的烏雲,小心地上前,向鑒真說:“師傅,佛母這次對你是有怨恨了......”
朱彩霞說:“怕啥!咱們現在兵強馬壯,沒了四隻雞一隻蝙蝠,咱們照常去東渡送經!師傅走吧,咱們蹲在這荒漠裏幹啥!”
朱彩霞說着,将身一晃,又化作拐杖,将脖頸伸進鑒真手裏。
白玉瓶也說:“大姐别杞人憂天了!沒了老蝙蝠,咱們照常送經!老朱說得對,咱們的兄弟們一個個都比以前有神通了,現在不同于過去,再不怕她了!就大師兄思托一個人,就夠那些想阻攔我們東渡送經的妖邪們喝一壺的了!姐妹們,肚子餓了......快進塔靜修,用辟谷*墊肚腸去......”
思托一聽何金寶在說富乾坤的壞話,氣得渾身發紫又靜脈膨脹,一把捉住何金寶的衣領,怒目圓睜着,喝道:“姓何的,你再敢诋毀我師母,說我師母的壞話,小心我把你一把捏成肉餅餅!我現在提醒你,我現在不怕你們任何人,我是大師兄,你們都得聽我的話,不可犯上作亂!富乾坤是我師母,也是你們的師母,她不是老蝙蝠!”
何金寶知道現在的思托已經今非昔比。真的打鬥起來,就是她們五毒神女全部聯合,也絕不是思托這個有着數萬年遠古神獅内丹做護體神功的大神的對手,隻有尴尬地陪着笑,說:“大師兄,是是是!現在你是貨真價實的大師兄了,小妹們服!服!今後一切以大師兄馬首是瞻!……”
白玉瓶說着化道白光鑽進普照嘴裏。
其它四毒女也忙尴尬地朝思托唯唯諾諾的陪個笑,化作四道白光鑽進普照嘴裏。
此時夕陽已經墜入西海。清冷的海風吹得荒漠裏的衰草象鬼一樣的在低聲嘶叫......
富乾坤和姬家四姐妹生氣走了,一切又回複了原先的模樣。
鑒真師徒五人都覺得心裏空蕩蕩的,一種無法說出口的寂寞。無論是朋友,還是夫妻,老在一起時吵吵鬧鬧,有時甚至是有點厭煩,一旦突然離開遠去,特别是吵鬧生氣離去,就會産生難耐的寂寞和思念。這就是友情,這就是生活!
鑒真師徒五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都低着頭一言不發。
鑒真問思托:“思托,你學會化合變化了嗎?”
思托猶豫地說:“下幽冥時朱大姐幫忙......自己**沒試過......”
鑒真說:“現在這裏天晚曠野沒人,你們都練習一下。我們每走一步就有人阻攔,并且一個比一個厲害。如果我們的技藝不提高,這麽走,我看不但到不了扶桑,并且說不定哪一天會把這副臭皮囊也會丢在什麽地方!乾坤這一去,肯定要報複,大家一路要小心。”
“師傅,明白!”思托說,“我變個老鷹給師傅看。”
思托說着站在一旁,凝神屏氣片刻,隻見思托的上半身慢慢變成了鷹頭鷹身,但雙手雙腳仍是人的手足。
普照、榮睿、玄朗三人都笑了。
玄朗笑道:“不行不行,人手足,鷹頭身,變成個妖怪四不像了!”
思托用鷹嘴說:“你個不學無術的傻蛋笑個啥?我不行,你變個讓大家看看!”
玄朗紅着臉不吱聲了。
普照嘲笑說:“連這麽簡單的一個東西都變不好,把帕沃爾幾萬年的原始内丹給糟蹋了!”
思托生氣了,變回原身,手指普照,冷笑道:“你個驕傲自大,不知天高地厚飯響屁臭的井底蛤蟆小夜郎,你成天拿着一個人骨頭嚣張個啥?我這是剛開始練習變化神通,是有點不熟練。頭一次,誰能就爐火純青?你吃了朱大姐的内丹,頭一次連雲都架不穩呢!小四,以前你不是對我當大師兄不服氣嗎?你不是說咱們師兄弟排序,憑武功高低來排嗎?現在我告訴你,我不怕你的佛骨舍利鞭,更不怕你的什麽佛骨扇,我這大師兄是響當當*的,給你當大師兄當之無愧!希望你今後别再小瞧我,欺負我,給我當好師弟,别讨我拳頭!不服氣,咱們就馬上來比劃比劃!……”
普照自知現在絕不是思托的對手,就紅着臉不吱聲了。
鑒真說:“普照,聽你大師兄教誨。你别譏笑你大師兄第一次學變化不如你,如果你大師兄多練幾次,絕對不比你們誰差!普照,把佛骨扇也藏了!你一個和尚,手裏老拿着一個人骨頭,确實不象和尚,倒像個妖魔!”
“是,師傅!”普照忙将佛骨扇藏在内懷中,不敢正視思托。
鑒真又說:“普照,變個老鷹飛到臨都城内知府公館去,把經書行李拿來。咱們從這裏下海,饒島東南出發......”
“是,師傅!”普照忙搖身一變,變作一隻老鷹,展開翅膀拍打着,在地上由慢漸快地助跑了三丈多遠,才騰空飛起,緩緩向臨都城方向飛去......
玫瑰色的晚霞燃紅了普照寬大的鷹翅膀和脊背。
榮睿不安地說:“師傅,難道我們就這麽悄悄地走了?”
鑒真說:“你想到獅子城去邀功請賞?還是去主持朝政?”
“師傅,弟子不是這個意思。”榮睿慌忙解釋說,“弟子的擔心是,國不能一日無君。現在金錢國群龍無首,萬一戰亂怎麽辦?”
鑒真說:“金錢國乃我華夏大唐帝國所轄。是大唐帝國的一個諸侯國。這些年,金錢國因爲帕沃爾行妖作怪,大唐國無力控制,才弄成這樣。如今金錢國妖邪已除,你怕大唐皇帝還治理不了一個小小的海南島國嗎?”
榮睿尴尬地低下了頭:“師傅,弟子多慮了。”
鑒真又向思托說:“思托,你吃了帕沃爾數萬年的内丹,但你四師弟吃的彩霞的内丹還不到一萬年,你四師弟應變自如,但你卻變成了個半人半鷹的妖怪,你知道這其中的原委嗎?”
思托慚愧地說:“弟子恭聽師傅賜教!”
鑒真點頭說:“修仙成神做佛,貴在意念專一。意念專一無旁骛,才能意專功成。據西方人研究,咱們人是由一種猿猴經過長久的意念支配下的直立行走、狩獵等複雜的勞動,逐漸演變成現在的這個模樣的......”
思托問:“師傅,那猴子又是誰演變來的?”
鑒真說:“猴子是另一種地上爬的動物演變來的。”
思托問:“師傅,那地上爬的動物又是誰演變來的?”
鑒真說:“地上爬的動物是水裏遊的魚類演變來的。”
思托問:“師傅,那水裏遊的魚類又是誰演變來的?”
鑒真說:“魚類是變形蟲演變來的。”
思托又問:“師傅,那變形蟲是誰演變來的?”
鑒真說:“變形蟲是從蛋白質演變來的。”
思托又問:“師傅,那蛋白質是誰演變來的?”
鑒真說:“蛋白質是從無機界演變來的。”
思托又問:“師傅,那無機界是誰演變來的?”
鑒真說:“無機界就是我們生活的這個叫作地球的東西上的沒蛋白質的東西。”
思托又問:“師傅,那麽,這個我們生活的叫作地球的東西,又是誰演變來的?”
鑒真不悅地說:“這個我不是早給你講了嗎:混沌初開,乾坤始奠,輕之清輕,上浮者爲天,重之重濁,下沉者爲地......”
思托又問:“師傅,那這混沌......又是誰演變來的?”
“你是要學練神仙變化之法?還是要考學究?混沌就是混沌,是霧茫茫的一片物質,在不停地運動。陰陽同性相斥,異性相吸。衆多的陰陽相吸相斥......就象藥師用木盤搖滾藥粉搖藥丸,異性的藥粉粘合在一起成了宇宙星海群中的星球,同性的藥丸又同性互相排斥......這樣就形成了宇宙星系......”
思托又問:“師傅,那這陰陽是又從哪裏來的?”
鑒真搖頭道:“《内徑》說: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真是小孩子,你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連伏羲老爺也沒法回答你!……”
玄朗撓着頭皮問:“師傅,你不是說咱們人是女娲娘娘用泥捏的嗎?怎麽又成了猴子變的?”
鑒真紅着臉說:“女娲娘娘捏造的是人的靈魂。但人的軀體是猴子變來的。......”
玄朗點頭滿意地笑了。
思托撓着頭皮又問:“師傅,這些與神仙變化有什麽關系嗎?”
鑒真批評思托說:“我給你說了大半天,原來你連一句都沒聽懂啊?就是說,世界上的這一切,都是意念支配下的長久的自主運動逐漸演變來的!這個意念支配下的自主運動,就是創造萬物的女娃娘娘!女娲娘娘無處不在處處在,無時不在刻刻在!意念支配下的自主運動能創造世界萬物,就完全能将人獸禽蟲随意變化無窮盡!思托,你的變化術不如普照的根本原因在于,你心眼太多,意念不純!......”
“是,師傅。弟子改正!”思托悔悟的垂下了頭。
“思托,你們四個年齡你最小,但你比你師弟們都聰明博學、足智多謀、精明能幹、老成世故......”鑒真說,“但是,正因爲如此,你的雜念也多,意念就不純,無法專一,這是你目前最大的敵人......”
師徒四人正說着,突然,一個白楊樹高的旋風急速地旋轉着,從獅子城方向飛快地向鑒真師徒四人趕來,隐隐約約,旋風中有個男人的聲音在“嗡嗡”地大聲喊叫:“等等我!等等我!......”
思托、玄朗、榮睿當作是不知什麽妖怪又來了,渾身的神經又繃緊了弦,榮睿護緊了鑒真,思托和玄朗各拿繩镖和禅杖迎着旋風挺身而出。
思托手捏繩镖,迎着旋風厲聲喝道:“你是何方妖怪?找我師徒究竟何事?”
旋風來到思托面前停住,原地旋着說:“大師兄,我不是妖怪,我是你四師弟的結拜兄長聞翰林,我還魂的蚊子身體被帕沃爾咬死,我無處還魂,就到了地府,閻王一查生死簿,說我陽壽未終,叫我回去。我不想再來這個龌龊的人間,就去找地藏王菩薩。地藏王菩薩叫我來找鑒真活佛......所以我就來找活佛師傅......”
欲知來者何人,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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