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你們也來取笑我......”玄朗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邊朝門外走着下樓去,邊抹着淚說,“我找師傅去,這戲越演越複雜,*得叫我幹公狗的差事......這差事我幹不了,我不幹了......我叫你們兩個也來試試。師傅心偏,同樣的徒弟,爲什麽不讓你們兩個幹這差事,卻叫我老實人一個人幹?”
“汪汪汪汪汪......”白雪吠叫着,一路小跑也跟着玄朗下樓了。那神态意思就是說:相公,老實人,等等我,帶奴家一塊見師傅去,讓奴家親口把奴家的悲慘遭遇告訴師傅,讓奴家親自乞求師傅爲奴家報仇雪恨,想辦法解除帕沃爾王施在奴家身上的魔法,回複奴家的美女身......
普照自知這玩笑開過了火,忙一路小跑也追了上去。邊追邊大聲喊:“二師兄,你咋多會變得這麽小肚雞腸了?咱們生死相托的自家弟兄,你咋連個玩笑都開不起了?算我小弟不恭說錯了還不行嗎?二師兄,求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弟這一次吧!......”
思托也邊追邊喊:“玄朗,你給我站住!你怎麽連我大師兄的話都不聽了?不準你到師傅跟前去胡說八道!......”
鑒真和榮睿正在房内打坐,玄朗抹着淚抽泣着,領着白雪進屋了。玄朗一進屋就向鑒真說:“師傅,連師兄師弟們都欺負我。這差事我沒法幹,我不幹了!你還是讓師兄弟們大家輪流幹吧?”
“胡說!”鑒真抿住笑,扳起面孔,訓斥玄朗說,“給人家女子做丈夫,怎麽能讓好幾個男人輪流做?你不聽好狗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嗎?你把白雪小姐看成啥東西啦?何況你是紅口白牙答應給白雪做丈夫的,怎麽這回又言而無信呢?”
白雪也來到鑒真身邊,朝玄朗“汪汪”地叫了起來,那意思分明是在說:是啊!你說,你爲何言而無信?你還是個大丈夫嗎?是個不打诳語的和尚嗎?
玄朗愣住了。
鑒真歎口氣,摸着白雪的頭,低聲說:“白雪,你的一切秘密我都知道啦。隻要滅了帕沃爾,帕沃爾施在你身上的魔法就會自然解除。我們還是先去降滅帕沃爾吧!......”
白雪明白了一切。流着淚點點頭,孩子似的依偎在鑒真身邊。
鑒真看見普照和思托兩個人在門外探頭探腦地偷窺,就沉下臉叫道:“思托、普照,你們怎麽欺負玄朗呢?罰你們去找知府大人要官去。你們倆不是很有本事嗎,想必這麽點小事是難不倒你們倆的!”
“是,師傅。”普照和思托老大不情願的搖頭着頭走了。
思托、普照二人邊朝知府住的攬月樓走,邊商量。
思托埋怨普照說:“都怪你,玩笑開得太大了。連師父都不高興了。”
“你也不比我有分寸。”普照說,“你不是智多星嗎?你說,咱倆如何去要官?難道向知府直接了當的說:知府大人,我們現在是親戚,你給我們每人一頂七品烏紗帽戴嗎?”
思托撓着頭皮說:“這太露骨,多難爲情的。得想點辦法。”
普照問:“啥辦法?”
思托笑了。從腰裏解下栓金銀镖的镖繩來,将金銀镖插在腰裏,将镖繩輕輕一抖,口中念念有詞說:
彩帶彩帶細細聽,你本仙子一精靈。
變個虱子擾知府,好讓主人辦事情。
說來也怪,隻見彩帶瞬間化爲一縷清風,朝攬月樓吹去。
普照會意地笑了:“師兄,好主意!”
思托說:“這些當官的人,隻要你把他*弄舒服了,他會對你有求必應。關鍵是要掌握好他們的愛好。他愛吃酸,你就給他碗裏添醋;他瞌睡了,你忙給他頸後塞枕頭;他虱子癢,你就給他撓癢捉虱子;......”
普照點頭說:“師兄,你又沒當過官,咋對這官場之事如此精通?”
思托神色黯然地說:“四弟啊!我剛記事起就死了父母,叔叔把我送到保和堂藥店當學徒,後來,揚州知府看我字寫得好,就把我弄去給他當書童......我天天看的、聽的、幹的都是這類官場龌龊事......一次我不小心打翻了了茶碗,把茶水潑在了知府身上,被知府夫人打個半死扔出了知府大院......是師傅路過救了我......”
普照同情地點頭說:“想不到師兄的命比我還苦!......”
二人說着,已經來到攬月樓院門外了。
隻聽院内怒罵聲、踢打聲和哭叫聲亂成一團。思托和普照慌忙走了進去,隻見知府正拿着一個竹制“孝子手”,邊自己撓癢,邊用腳踢打兩個年輕漂亮的丫鬟,不停地在怒罵:“你這兩個懶貨,連個癢都不會撓,老子白養活你們啦!癢老子啦!癢死老子啦!......”
“姨夫,饒了她們吧!看來姨夫身上的虱子成了精怪,非和尚侄兒們不可了!”思托慌忙跑上去,伸開一雙白嫩的手指,邊給知府撓癢,邊口中念念有詞說,
“虱子虱子聽我言,别再咬人回家轉。
我知你已成妖精,聽我佛法學坐禅。”
“姨夫看在侄兒們的臉上,别再責怪她們了!”普照也跑上去,忙給知府撓癢,邊撓邊說:“姨夫别生氣,普照和師兄幫你撓......”
這下,知府的身上果真就不癢了。知府舒服得咧開大嘴笑了,虎着臉向兩個丫鬟說:“看在和尚侄兒們的臉上,饒了你兩個。還不快滾,準備準備,明後天去獅子城見王駕去......”
兩個丫鬟忙爬起身,唯唯諾諾地跑了。
思托忙向知府說:“姨夫,您老人家進獅子城,能不能把玄朗和侄兒們也帶上,讓侄兒們也開開眼界?”
普照也忙說:“是啊!姨夫身上若再癢了,也好讓和尚侄兒們給及時撓癢除邪!”
“你們剛來金錢國,可能有所不知。進獅子城,如果不帶七品官帽,不用金子塞住七竅,是萬萬去不得的。進城若碰着太子黛夢斯哭笑,就會沒命的!”知府說,“玄朗是我的女婿,你們師徒四個是我的至親,我正想到獅子城,向帕沃爾王爲你們讨個京官,好在朝庭爲我做内應,通大消息,好有個相互照顧。”
“姨夫,你答應啦?”普照和思托樂得拍手笑了起來。
知府說:“先給玄朗和你們兩個每人一頂七品知府護衛将軍當吧。到了獅子城,再求帕沃爾王晉升吧!當年,帕沃爾王從太子座上走上王位,老夫出了大力......你們放心,帕沃爾王和瑪尼王後很欣賞老夫,這點小事,他們是會答應老夫的!......”
正說着,八個年輕漂亮的女仆端上豐盛的早餐來。思托和普照不吃葷食,就和知府匆匆告别,又返回鑒真房内。
鑒真、玄朗、榮睿三人也在用素早餐。旁邊又擺了張小方桌,上面同樣擺了葷食湯菜和蒸馍,白雪一人在陪餐。
普照、思托前來,也入坐吃起早餐來。看玄朗的表情,他心裏的疙瘩被鑒真給解開了,他不再用不悅的目光看普照和思托了。思托将知府已答應給玄朗、普照和他三人當七品護衛将軍的事告訴鑒真。玄朗忙說:“大師兄,四師弟,你們辦事真利索......”
普照和思托都快活地笑了。
鑒真安排普照、思托、玄朗三人說,他眼睛看不着,就是去了也幫不上什麽急忙,況且榮睿又癡呆呆如此摸樣,進獅子城很不方便,就由他照料。此去獅子城非常危險,你們隻能自己随機應變了。但你們放心去吧,有什麽你們實在對付不了的事,師傅自然有辦法随時前來......
普照、思托、玄朗自然喜不自勝。
白雪也“汪汪”地叫了起來,那神态、意思就是說:師傅,我也去......
鑒真朝白雪點頭說:“白雪,你也去吧。獅子城你路熟,萬一有什麽變故,你就當個向導吧!關于你的事情,你千萬要記住我的話!.....”
“汪汪。”白雪忙點頭答應。
............
無話即短。
三天後的一天清晨,知府坐在八個骷髅擡的八擡大轎中,普照、思托、玄朗一身将軍打扮,騎着三匹雪白的高頭大馬,前呼後擁。白雪也騎着一匹雪白的駿馬,緊跟在玄朗身邊......一行十二人一狗,一路招搖過市,出了南門,一路浩浩蕩蕩,向獅子城走去......
你看這人間奇迹:
一隻黑狗騎白馬,威風凜凜似女俠,
穿金戴銀擺富貴,和尚丈夫陪着它。
人做骷髅擡大轎,腳步匆匆追駿馬。
原來做人不如狗,如此奇圖誰能畫?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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