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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善解魔瘴還清明


不大一陣,鳥頭怪降落在鑒真面前,興奮的說:“真是個美麗的好島。師傅們何不上山去看看?對了,師傅,你給這個美麗的新島取個名字吧!”

“就叫個種子島吧!讓這島上的人們喝了我的胞脈泉水,男女人人都變得美麗吧!讓人間處處都是男歡女愛的情歌聲,五谷豐登的歡笑聲,骨肉鄰裏起親友和睦有愛的親愛聲……”鑒真邊住着拐杖在思托和榮睿的攙扶下往山梁上走,邊向普照說,“你的雲路快,帶着你的朋友們去都城面見皇帝,告訴他,美女島上的地下水有尅陽的毒素,男人和有孕婦女不能喝,叫他榜文急告全島國人,立即遷到新的種子島去。種子島田肥水美,定讓他們國泰民安。重要的是,三天後美女島就要山崩地裂大地震,不馬上遷出此島者,就要葬身大海魚腹!讓大家趕快遷走!……”

“是,師傅!弟子明白。”普照說着,踏兩朵白雲冉冉升空,向額頭山急急趕去。

鑒真一揚長袖,五道白光也随普照趕去。

鳥頭怪也随着鑒真師徒三人,在鑒真頭頂緩緩飛着,伴着鑒真行走,邊說:“師傅,下一步怎麽辦?”

鑒真笑了:“美女島上的醜男人們都走光了,剩下我們師徒五人,除了我這糟老頭子之外,都是很不錯的美男子,塗山女沒有理由不聽女娲娘娘的話活過來!難道你連女娲娘娘的話都不相信?”

鳥頭怪樂得落在鑒真的肩膀上說:“這麽簡單的道理我怎麽沒有想到?”

鑒真說:“那完全是因爲你被邪惡迷住了雙眼!你吃的人越多,你的眼睛就越昏暗。如果再繼續吃人,你的眼睛就會象我一樣瞎掉!”

鳥頭怪忙說:“怪不得我每吃一個人,眼睛就昏暗一層,耳朵就越發失聰。五千年前我剛來這裏時,能聽見幽冥府中鬼判打算盤的聲響,能看見靈霄殿上玉帝拍桌瞪眼的情狀,但現在,我蹲在峽谷洞裏,連嶺上的鳥叫聲都聽不清,連天空飛來的水鳥都看不清!”

鑒真說:“聽貧僧的話做個好人吧。别再殺生好好修行,你一定會回複五千年前的神通本事!”

這陣子思托的膽子早已磨練得大了起來,向鳥頭怪笑着說:“喂,天上飛的朋友,你這人怎麽說話不老實,愛吹牛?”

鳥頭怪不悅地說:“小和尚,你說,我怎麽不老實?”

思托說:“你真的在這美女島上守了五千年?你不會記錯吧?”

鳥頭怪歪着腦袋思索着,用手爪撓撓沒毛的秃頭皮,痛苦地說:“好像是五千年。總之,我記得是有很長很長的時間了!”

“我說你記錯了,你是在說謊話吧!”思托說,“夏禹治水是距今三千多年的時間,你怎麽說是五千年呢?”

鳥頭怪搖着頭說:“總之是很長很長時間了!小和尚,你别咬文嚼字!就拿三千年算,這麽長時間了,誰也有個記錯的地方。小和尚,告訴你,我一想起過去的這些事情,就覺得頭疼,疼得快要炸裂了!小和尚,不知爲什麽,我有時候記得我在這個上生活了幾百年,有時候覺得幾千年;有時候,我覺得我是一隻大鳥,有時候覺得我是一鳥頭怪物,有時候覺得是個人……我實在不知道我究竟是什麽東西……”

思托和鳥頭怪一路聊天。聊得越來越投機。

鑒真四人一路聊着,上了腹嶺上的肚腹川。居高臨下,隻見五關峽光突突不見一草一木,隻有眼淚河水在兩腿山之間的峽谷裏孤寂的、憂愁的奔流哭泣,奔向蔚藍色的南海浩瀚中。再看連綿起伏的肚腹川和遙遠的仙頭山,光突突綿延一片,隻見廖若晨星般的幾個村鎮。人們似乎預察到美女島要發生什麽天崩地裂的大事了,都如大雨前的螞蟻搬家,扶老攜幼、挑擔趕驢……忙碌着往東另一座林木蔥茏的美麗大島種子島上遷逃……

鑒真四人繼續向仙頭山走着。

鑒真向鳥頭怪說:“施主,我們在種子島等你。你留在這裏。三天後等美女島上的生靈全部走完後,你到仙腋溝去,用你的翅毛,在仙腋溝崖上輕輕地撓,邊口裏大聲地說:

“夫人夫人快清醒,

小事莫要想不通。

其實黃熊不是禹,

是禹變作大黃熊。

大禹治水救天下,

夫人賢助亦有功。

禹是天地美英男,

鵬是乾坤醜妖精!

你就這樣邊叫邊撓,他一定會醒來的!她醒來之後,你就将你的謎語告訴她,她一定會把你的謎底徹底破解,将你的身世來曆、父母姓名……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

鳥頭怪說:“謝謝師傅!你們一定要在種子島上等我!如果你敢欺騙我,你們就是鑽到如來佛祖的袖筒裏,我也要把你們都抓出來當點心吃!”

“榮睿,你是天下第一美男,你就陪着這鳥施主去吧!女娲娘娘說過,當美女島上的男人們都變得象女人一樣美麗時,塗山夫人就會活過來。三天後美女島上的人都走光了,隻剩下你一個美男子和這鳥施主,塗山夫人沒有理由不活過來!你去頂頂這個崗吧!”鑒真又轉向人頭鳥,說:“我給你留了個徒弟做人質。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鳥頭怪滿意地點着頭笑了。他望了榮睿一眼,展翅起飛……

榮睿辭别師傅和師兄,也騎着鐵佛塵升空,朝人頭鳥追去……

榮睿和鳥頭怪走後,鑒真和思托夾雜在慌亂奔逃的人流中,邊逃走,邊向一路逢人就叫喊,向所有碰到的人們警告說,美女島馬上要沉沒……

鑒真和思托一路叫喊着,帶着狂逃的人流,終于來到仙頭山,思托看見了巍立在美女島東邊大海中的種子島……

遙看種子島,隻見:

郁郁蔥蔥,

沃野千裏綠無垠。

那一條條江河

是活佛胞脈,

哺育良田沃野

千萬頃;

那一片片沃野

是活佛胞膚,

養育千樣衆生

呈繁榮。

活佛精血後天凝,

海浪沖不爛,

風雨不能蝕,

石島萬年在海中。

鑒真和思托在仙頭山下碰着正前來找他們的普照和玄朗,師徒四人會合在一處,随着奔逃的人流,來到對望種子島的美女島海岸邊,普照取出佛骨扇朝對岸一扔,白骨扇白光一閃,馬上化作一座無比寬大的玉石橋,搭在美女島與種子島之間的海面上……

人們看見這座仙人橋,都潮水般的向橋上湧。人群的潮水般開始向種子島浪濤洶湧了,大家都争先恐後地上島,尋找風水寶地,畫地爲私……

鑒真師徒也匆匆過了佛扇玉石橋,坐在種子島橋頭,等着美女島上的人們走光了,再收起佛骨扇。

美女島上真正的人畜已經沒有多少。

第三天的下午,美女島上已經沒有人畜了。

人們早已在種子島上支起遍地蘑菇般的帳篷,開始大興土木了。

普照收了佛骨扇,扶着鑒真,讓玄朗挑着經書行李擔,緩緩來到眺望美女島的一座小山包上歇下,拿缽盂舀了不遠處叮咚輕唱的甘甜的山泉水,就着幹糧邊吃邊喝,觀察美女島的變化,等待榮睿的消息……

再說榮睿,陪着人頭鳥尋到仙腋溝,終于等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急不可耐的鳥頭怪展翅飛上腋溝崖,兩爪攀着岩石,用翅羽不停地撓撫着崖壁,邊不厭其煩地大聲說:

“夫人夫人快清醒,

小事莫要想不通。

其實黃熊不是禹,

是禹變作大黃熊。

大禹治水救天下,

夫人賢助亦有功。

禹是天地美英男,

夫人國母人人敬。

榮睿靜靜地蹲在*崖上觀看。

夕陽緩緩鑽進清澈明亮的西海鹹池,去洗浴一天的征塵,在西天濺起無數瑰麗的晚霞餘晖的水花。南海上沉睡的塗山夫人沐浴在晚霞的燦爛中,多情的海風吻紅了塗山夫人的雙頰。眼淚湖中的湖水停止了溢流,美女島上的河流幹涸了。美女島上的大地開始在顫動。塗山夫人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吹起藍天一片雲,舉臂動手揉了揉朦胧睡眼,從南海中坐了起來,用右手托住小小的螞蟻樣的榮睿,又用左手捉住小小的蒼蠅樣的鳥頭怪,放在左手心裏,仔細地凝神關注着榮睿,說:“你真美!太美了!美得讓我無法安睡!你的妻子是誰?她是天地間最幸福的女人!我多麽羨慕她啊!”

榮睿慌忙跪下,朝塗山夫人朝拜說:“夫人差矣!人的美不在于他的外貌,而在于他的内心精神世界。有的人外貌雖然美麗,但他的内心精神世界裏,卻裝滿了自私自利、窮奢極欲、損人利己、傲慢狂妄、懶惰無知、專橫跋扈……在衆人的眼裏,他一點都不美麗,而覺得醜惡讨厭!有的人外貌雖然醜陋,但他的内心精神世界裏,卻裝着禹王一樣的無私奉獻、勤懇敬業、謙虛好學、助人爲樂、博學多才……在衆人的眼裏,他一點都不醜陋,反而覺得非常的美麗!”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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