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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天下千古第一謎


雙嶺峽在兩腿山之間的莽林峽谷裏。

谷底北邊向陽面是一條嗚嗚咽咽的長河眼淚河。眼淚河在七拐八彎的峽谷底亂石嵯峨中憂愁地流過,象塗山夫人在低聲啜泣。谷底南邊陰山緊靠眼淚河,是一條伴河而行的林間車馬官道,因數千年無人問徑,早已成了草木荒途,很難看出道路的真實面目。雙嶺峽兩旁皆是黛綠色的嵖岈山石林莽,到處是古松老柏、虬枝蔓藤。百鳥在垂藤吊蘭上竟歌,群獸在濛濛林霧間蹒跚。

好一幅五千年世外仙峽圖:

朝霞有愛吻綠紅,

霧霭多情抱峥嵘。

那一處

一片千紫吐幽香,

這一片,

一眼萬紅醉仙人,

古藤上,

千朵奇卉竟芳菲,

虬枝上,

萬葩吊蘭阻人行。

清泉石間流,

魚蝦池中泳。

白雲從此過,

醉卧巍峨嵖岈中。

幽冥谷,

神仙夢。

閑話少叙。

豬八戒進入*關,抗着鐵耙邊走邊想:不好!萬一猜不破妖怪的謎語,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豈不送了老豬的命?……走着,想着,八戒又想:我何不找個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覺,睡醒了再出峽谷,到城裏哄哄那國王,說妖怪被老豬給打跑了,胡亂編個謎語和故事,糊弄住國王和會長,等和兩個公主洞房花燭成了婚,生女已經煮成熟飯,他們就是發現老豬撒了謊,想悔婚,也來不及了!……

八戒打定主意,就一咕噜鑽進路邊一個日頭烤熱了的草叢,進入與兩個公主洞房花燭的夢鄉,哼哼唧唧的打起呼噜來……

美夢特别短。不知不覺半個多時辰過去了。

突然,一隻有力的手爪揪住八戒耳朵,把八戒重重地摔倒在河岸草灘裏。

“妖怪來了!……”八戒翻身爬起,揉着朦胧睡眼沒跑幾步,就被自己的鐵耙擋翻在地,忙提了鐵耙又要往密林裏鑽,隻聽身後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說:“老豬,你跑到這裏來幹啥?”

知道是老豬,肯定是熟人。

“既然是熟人,你不能輕點嗎?你看把人摔的!”八戒一聽是認識他的熟人,就放心大膽的回過頭來,整整衣冠,上下左右細瞧。隻見在他前方嵖岈的小山峰上,蹲着一個鷹頭人身的怪物,正盯着他呢。

隻見這怪物:

鷹頭毛發塗朱紅,鋼喙尖尖似竹筍;

人身*長鳥毛,兩個眼睛若明燈。

背生一雙黑翅膀,扶搖萬裏馭風雲,

雙足五趾似鷹爪,雙臂人手甲鋼硬。

“誰是你的熟人?别套近乎!”怪物說,“難道你也是來猜謎的?”

“不認識,你咋知道老豬叫老豬?”八戒小心地來到怪物蹲着的小山底下,說,“你就是那個*人和你猜謎語的妖怪?”

“沒吃過豬肉,難道沒見過豬跑?誰不認識一頭老豬妖!”怪物說,“不錯。你是來猜謎語的?”

“當然!怎麽樣,怕了吧!”八戒驕傲地問,“給你豬爺爺報上名來,你姓什麽?叫什麽名字?籍貫何處?父母何名?兄弟姊妹幾個?師承何人?……”

“我若知道我是誰,叫什麽名字,父母兄弟姐妹……我就不讓你猜謎了!你要問的答案就是我的謎底,我要你來給我破解回答。”

八戒嬉皮笑臉地說,“既然你認出咱是豬,咱們多少也算老熟人了,你把你那謎底偷偷告訴老朋友好不好?老熟人了,你不是不知道老豬的那點文化水平,糊弄一下山間小妖、人間凡俗還湊和,但猜你這大謎語,那就是趕着鴨子上架,能站得住嗎?”

“别再啰嗦!”怪物說,“凡進入雙嶺峽的人,看到我模樣的人,他必須得變成這山林裏的草木禽獸;凡聽過我謎語的人,如他猜不出謎底,就必須在我面前謝罪自殺,去死!凡進入雙嶺峽的人,活路隻有一條,那就是猜出我的謎底。如他猜出我的謎底,我不但不殺他,還要做他的終身奴仆!你究竟要做這山林草木禽獸?還是要猜謎?你選吧!”

八戒心想,他一隻鳥,有何大本事叫我說死就死,說變野獸就變野獸?老豬好歹也曾是天宮裏一個元帥,豈是你手中的面團,讓你随便亂捏!……想着,八戒說:“你說話算話?”

怪物說:“君子一言,絕不反悔!”

此時,白玉瓶也領着普照、榮睿悄悄尋覓過來,看見了蹲在山嶺高處的鳥頭怪物。白玉瓶低聲在普照和榮睿耳邊說:“千萬要小心!這家夥非同尋常,草木皆兵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知如何破解。看他這模樣,錯不了是西天鷹鹫大鵬等親戚家族們轉世,是佛祖舅舅一族的真靈。你看他身後,隐隐綽綽,有很強的大鳥形光影……”

普照問:“二姐,佛祖是人,這妖怪是鳥。人怎麽成了鳥的外甥?”

白玉瓶說:“當年佛祖在靈山修行,一隻得了大道的大雌鷹将佛祖吞下肚去。佛祖從鷹腹破腹而出,就要殺鷹。鷹說,既然你從我肚腹中出來。你就是我的兒子。你殺我,就是殺母。天地不容你這不孝之子!諸佛都說鷹說得對。佛祖慈悲,就封鷹做佛母。傳說,鵬、鹫、雕、鷹都是鳳凰所生,都是兄妹。所以,佛祖就封大鵬爲佛大舅、靈鹫菩薩爲二佛舅……”

“原來這些厲害的妖怪都是佛祖的親戚和家奴。怪不得天下的妖怪這麽多,這麽有恃無恐!原來這些妖怪們作怪害人,是有大後台的!”普照說,“這次我們一定要揪住他,關進鳥籠當耍子玩!”

榮睿忙說:“快聽,那怪物開始說他的謎語了!”普照和白玉瓶忙停止交談,和榮睿一起爬倒在草叢裏竊聽。

隻聽八戒說:“妖怪,别再啰嗦了。快說了你那破謎語等着做老豬的鳥仆從吧!鳥仆從,出題吧!”

“老豬,你聽清了!”怪物哽咽着說:

“是人又是鷹,

是鷹又是人。

鳥頭人身子,

能飛也能行。

老豬,你說:究竟是人還是鷹?”

如此謎語,别說是豬腦子豬八戒,就是伏羲老爺和女娲娘娘前來,肯定也沒有聽過,更是破不了謎底。如若哪一位君子不服氣,就請您解着試一試!

八戒聽着,撓着豬頭絞盡腦汁冥思苦想,想得腰酸肚脹脖子疼,想得頭昏腦暈眼冒星,就是想不出謎底。躲在草叢中的普照、榮睿、白玉瓶也絞盡腦汁冥思苦想,想得頭昏眼花脖子疼,也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想不出半點門道來。普照不覺心下暗罵起來:醜妖怪,你這是什麽謎語?怎麽這麽難猜?

豬八戒越想越急。我的娘!咱老豬如今是驸馬當不成要當鬼了!不行,老豬可不能束手待斃,垂死還得作個掙紮!想着,八戒強振精神,清清喉嚨,整整衣冠,說:“老豬還當是什麽了不起的天下第一謎,原來是這麽個破謎!”

怪物驚喜地說:“老豬,你果真知道這謎語的謎底?那你告訴我,我就做你的仆人,供你使喚,伴你終身!告訴我,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八戒裝腔作勢地說:“這還不明白?高訴你:這不就是你這個妖怪嗎?”

怪物說:“這個我懂。用不着你自作聰明。關鍵是你告訴我,我究竟是人?還是鷹?”

八戒說:“鷹!”

“不對!”怪物說,“不對,你看我這身體,怎麽又是人的?”

八戒又說:“那就算人吧!”

“不對!”怪物說,“那我的頭爲啥是個鷹的?”

八戒說:“鷹!”

怪物生氣地說,“你一會兒說是人,一會兒又說是鷹……你說,究竟是人?還是鷹?”

八戒攥緊了鐵耙,說:“妖怪!”

“你才是妖怪呢!豬妖,你敢辱罵我是怪物?老子平生最恨别人說我是怪物!”怪物生氣了,“豬頭!你不學無術,根本不會猜謎,純粹是來搗亂,來打攪我清修的。說吧,你要怎樣死?”

八戒握着鐵耙,裝腔作勢地說:“老豬不想死,想做美女國的公主!”

“你這不講信用的無賴!咱倆一開始就說得好好的:凡猜出這謎底的人,他就是我的主人,我一輩子當他的奴仆;如猜不出這謎底,他必須在我面前謝罪自殺,去死!你沒有猜出我謎底,所以就必須在我面前謝罪自殺!”

“你個醜妖怪!你叫我死我就死,你是閻羅王?還是我爹?我憑什麽非要聽你的狗屁不可?老豬打死你這醜妖怪!”八戒将腰身一扭,變作個山嶽似的高大形象,揮動九齒釘耙。猛的一下,向人頭鳥築去,“妖怪,看你豬爺爺的法寶!……”

人頭鳥也将身一抖,變作一個山嶽似的巨大鳥頭人,伸開雙手,憑空抓來兩把大銅錘,煽動這背上雙翅,向八戒舞錘揮翅*了上去,二人在雙嶺峽裏展開一場血戰……

欲知戰況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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