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真師徒五人領着豬八戒,在美女島的山路上走着。
鑒真邊走邊問豬八戒:“豬先生,你師傅告訴過你,什麽是無字真經嗎?”
八戒一聽鑒真稱呼他作先生,樂得忙扮個文明先生的模樣,搖搖頭,清了清嗓子,說:“沒有。不過我們到西天雷音寺,佛祖第一次給的經都是白紙一張,沒有任何字的。不知那算不算無字真經?”
“算!算!那就是無字真經!”鑒真忙說,“有字者是假經,無字者才是真經。都怪玄奘枉爲一佛,不懂個中真禅罷了!”
榮睿忙問:“師傅,此話怎講?求師傅開辟洪濛。”
鑒真長歎一聲,說:“世俗人間,不少人手裏捧着香燭口裏念着阿彌陀佛,跪在佛像磕頭如搗蒜,嘴裏高喊着廉潔奉公造福衆生……但是,在實際生活中,卻男盜女娼、坑蒙拐騙、欺男霸女、貪污*、違法亂紀、魚肉百姓……再好的真經,到了他們手裏,就成了廢紙一張!這豈不是說,有字的是假經?”
衆人忙點着頭,七嘴八舌地說,師傅說得通俗易懂,不象西方佛祖,拐彎抹角,故意說得叫人聽不懂。
鑒真又說:“有的人不念經,也不燒香磕頭拜佛,但他懲惡揚善、扶危濟困、修橋補路、廉潔自律、奉公守法……這些人豈不是用自己的行動在念無字的真經?”
衆人又贊歎一番。
鑒真又問八戒:“豬先生,你師傅可告訴你,什麽是佛和菩薩,什麽是神仙嗎?”
“這個唐僧好象告訴過我們一點。”八戒說,“佛者,什麽什麽覺悟也……”
“我不同意!”鑒真說,“一個人認爲吃也空、穿也空,萬般皆空,人總歸免不了一死……不關人間衆生的疾苦,鑽在深山古刹裏去避清閑,還自鳴清高,說自己大徹大悟成了佛……這也太荒唐了!我認爲:佛菩薩者,慈悲衆生,無私大公,三界衆生之父母也!神仙者,揚善懲惡,扶危濟困,衆生之護衛、奴仆也!……”
衆人又贊歎不止。
鑒真鑒師徒五人與八戒一路聊着,邊聊邊欣賞着一路風光。好個美女島!一路上隻見:
山外青山山對山,山山嶺嶺盡綠染。
紅黃描出人心曠,藍紫繪出喜一片。
這邊是,村村寨寨飄炊煙,
那邊是,層層梯田接雲天;
這裏是,農夫跟牛背豔陽,
那裏是,田婦情歌繞山巒;
這一處,小鎮長街車馬喧,
那一處,小橋流水鳴雞犬;
這壁廂,一池明鏡耀人眼,
那壁廂,井田萬裏有平川。
路邊走過幾村姑,疑是嫦娥來臨凡,
婀娜窈窕又綽約,惹得八戒隻淌涎;
路邊走過幾男客,武大穿越來此間,
粗矮黑胖枯樹皮,蛤蟆嘴巴老鼠眼。
一聽島上來美人,滿山美女都來看。
都往自己家裏扯,招個美婿顯顯臉。
鑒真師徒一路聊着,來到半山腰的一個依山面海的大山寨,村裏的男女老少都來看稀奇。特别是那些年輕女人們,看看身邊自家的男人,又瞧瞧鑒真六人的雄壯魁偉俊模樣,一個個委屈得真想嚎啕大哭一場……
有個三寸丁枯樹皮的老男人朝鑒真六人迎上來,熱情恭敬地施禮說:“師傅們,想必是從我美女島外來的吧!小老兒姓路名家林,乃本寨仙耳寨寨主。如蒙不棄,就到寒舍歇腳解解饑渴!這三十裏内再無人煙,師傅們人生地不熟,如果誤入雙嶺峽,就會沒命的!”
“阿彌陀佛!”鑒真忙向路家林還禮說,“老人家真是好客。貧僧師徒們确實有點饑渴,正想打攪老人家哩。”
說着,鑒真拄着蜘蛛拐杖,在思托和榮睿的左右扶持下,跟着路家林,進入山寨,走便道,穿林蔭,進入一院一進兩院的四合大莊院,來到北面向陽的三間大上房客廳。
路家林安排鑒真六人分賓主坐定,早有兩個美麗無比的姑娘羞答答端上茶水和點心來。
你看這兩個姑娘:
婷婷玉立一嫩蔥,上挑一朵玫瑰紅,
兩手高捧茶點盤,疑是綠葉戲春風。
搖步風吹楊柳舞,秋水兩湖最*。
一語師傅請喝茶,八戒魂飛南天門。
路家林看鑒真瞽盲看不見東西,就挑年級大些又最漂亮的榮睿介紹說:“這兩個丫頭,是小老兒的雙胞胎女兒,這個獻茶的,是老大,賤名珍珠;這個獻點心的,是老小,賤名瑪瑙。”
“呦,師傅們來了!”路家林正說着,突聽門外佩環叮咚,進來一個豐姿綽約的美婦人來。
你看這美婦人:
一朵烏雲壓春山,兩湖清泉光閃閃。
紅唇一點露玉齒,蠶鼻凝霜露輕染。
一雙玉峰最玄妙,無窮遐想藏其間。
酥胸勾走八戒魂,肥臀迷了天蓬眼。
乖乖!連四十多歲的農家半老徐娘都這麽美麗,這個島上的真正的美女不知有多炫目?
這美婦人端着一大盤四樣素菜,放到廳中一個大方桌上,朝榮睿等人說:“老婦人乃家林的拙荊路富氏櫻桃。”
鑒真忙作介紹說:“路家兄嫂,老衲乃大唐中國揚州僧人鑒真。這位長耳大鼻者,乃西天大雷音寺我佛如來座前,淨壇使者豬悟能豬八戒豬剛鬣豬先生。其餘四人,乃老衲徒弟思托、玄朗、榮睿、普照……”
思托四兄弟忙起身向路家四人分别還禮。
八戒噘着嘴,不高興地故意大聲向路家四人說:“活佛也真是老糊塗了!我早不當和尚使者了!我是爲了躲避仇人追殺,專程到這美女島相親找媳婦,來安家落戶的……怎麽又成了給如來舔盤子的使者呢!”
珍珠、瑪瑙被八戒的憨直惹得“撲哧”一下掩口笑出了聲。知道八戒還會說出更露骨的話來,就匆匆出了屋,去門外偷聽。
“真是老糊塗!”鑒真拍着頭笑眯了眼,向路家老夫妻說,“路家兄嫂,老衲初來乍到,不好意思有一事相擾,萬望兄嫂幫個忙。”
路家林忙說:“師傅隻管吩咐,小老兒照辦就是了。不知師傅要小老兒效勞何事?”
櫻桃夫人也忙說:“既然有緣來相會,就是朋友一家人了。師傅有什麽事,盡管吩咐,老婆子定然竭盡所能去辦!”
欲知鑒真向路家夫妻說出什麽話來,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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