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窈窕來到中院廚房,看見思托和鑒真正圍抱着一個大油缸在喘氣,就問:“哪個油缸倒了?”
思托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不看我們正扶着嗎?”
姬窈窕歪着脖子細瞧:“這好端端的油缸怎麽倒呢?……”
思托說:“你們現出本相,那麽不要命的打鬥,剛才引發地震,要不是我和師傅及時發現抱住,這缸香油就全完了。我看你們怎麽結婚辦宴席!”
“你作的媒啊?胡扯啥!”姬窈窕飛紅了臉,在思托光頭上輕輕地拍了一巴掌,說,“我要和你結婚!”
“世上哪有弟妹和大伯子結婚的道理!”思托瞅着将要進門的魚白肚,诙諧地笑着說,“弟媳婦調戲大伯子,不羞!不羞!”
姬窈窕上前揪住思托的耳朵,說:“胡說!誰是你的弟媳婦?”
“弟妹,輕點!”思托說,“魚白肚是我師弟的結拜兄長,也就是我的兄弟,你是我兄弟的夫人,豈不是我的弟妹?”
“你胡說!”姬窈窕說,“你作的媒啊!我揪下你這油腔滑調的臭小子的耳朵!”
“弟妹,你放開手,讓我把實話告訴你。”思托看其它三隻老母雞和魚白肚都進門了,就說,“弟妹們,我小和尚可沒有那麽大本事給司晨大神作媒。這個大媒人不是一般的神仙佛爺,更不是其它凡夫俗子。而是三界人神始祖,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姬窈窕放開了揪思托耳朵的手,和姬綽約、姬婀娜、姬婵娟都驚得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姬窈窕心下暗想:怪不得這紅公雞大不咧咧地半夜這麽大喊大叫亂擂門,還真把這兒當成他的家了!
思托看魚白肚進門了,就朝魚白肚喊:“兄弟,你快給我的弟妹們講清楚,别再誤會下去了!”
“你是思托吧?我聽十五弟在路上介紹過。”魚白肚打量着思托嬌小的身體說,“不行!你這麽小,怎麽能當我的兄長呢?”
思托笑道:“人老珠黃佝偻腰,勢必比年輕人瘦小了。父親老了比兒子瘦小了,難道要給兒子當弟弟?”
魚白肚贊同地點着頭,說:“不對啊,我記得我好象已經活了好幾千年了啊,你才活了幾年?最多也就是二十歲出頭!怎麽給我當兄長呢?”
思托笑出了聲:“我說魚白肚啊!你說你的靈魂活了幾千年,我承認。誰的靈魂沒活個幾千幾萬年?我說的是你這血肉之體,讓女娲娘娘造下還不上一天,也就是說,你的實際年齡還不到一天!我給你當兄長,豈不是優惠到了外婆家?”
魚白肚一聽思托說得無理可駁,就朝思托跪下,磕頭禮拜說:“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思托又指着鑒真和剛與普照、榮睿進門的玄朗說:“還有師傅和二哥呢!”
魚白肚又忙給鑒真和玄朗磕頭施禮。
這下,普照撓着頭皮不情願了,他向魚白肚說:“白肚,咱門在翠雲山弄錯了!”
魚白肚說:“啥地方錯了?”
普照說:“你想,我和師兄都二十多歲了,你被女娲娘娘剛造下,還連一歲都沒有,怎麽能當我兄長呢?”
魚白肚點頭說:“對!你們二十多歲了,我連一歲都不到……我應當是你們的小小小小小兄弟!”
“咕咕咕咕咕咕咕……”姬家四姐妹樂得笑出了聲。
姬窈窕捂着嘴向魚白肚笑道:“我們四姐妹已經活了數萬年。這樣說來,我們四姐妹就是你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了!乖孫子,快給你的老祖宗們磕頭讨賞吧!……”
魚白肚理屈詞窮,慌得用眼睛直盯鑒真。
“放肆!哪有丈夫給妻子磕頭的怪事?”鑒真笑呵呵地說,“這是女娲娘娘娘的旨意,你們四人還快不跪拜女娲娘娘的大恩德,還在這裏開什麽玩笑?白肚年齡不到一天,這事不假,但他乃是用十三個數千年的神、妖血肉和旃檀勝佛的真靈凝合而成,年齡比你們這四個臭小子誰都大得多!你們已經在翠雲山結拜過,再别取笑白肚這個天地間的老實忠厚君子了!”
普照紅着臉,向魚白肚說:“十四哥,見笑了。自家弟兄,開個玩笑,千萬别在心啊!”
榮睿、思托、玄朗也紅着臉齊聲說:“十四哥,小弟們開個玩笑,别多心啊!”
“兄弟們,沒事!沒事沒事!這樣最好,剩得連這四個娘子都取笑咱老魚!”魚白肚向姬窈窕說,“老大,天不早了,快早安排師傅他老人家,和四個兄弟去安睡。今晚我就在你這兒歇了。明天辦婚宴!……”
沒結婚怎麽就這樣睡下了?普照和思托朝姬窈窕扮了個調皮的鬼臉。
鑒真笑說道:“四位仙姑,别再磨蹭了。這是女娲娘娘的安排,快照辦吧。别惹女娲娘娘生氣了,也給你們一人灌一碗*湯,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
姬家四姐妹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
“是!夫君!”姬窈窕樂得滿面春風,忙向魚白肚道了個妩媚的萬福,一扭三晃地走了。
姬綽約和姬婀娜好象喝了兩大缸陳年老醋,嚼起了嘴。姬綽約向魚白肚送個深情無限的秋波說:“相公,結婚辦喜事,乃人生大事,豈能如此草率?還是另選良辰吉日吧?”
“無緣對面不相認,天天都是黑道兇日;有緣千裏來相會,天天都是良晨吉日。”魚白肚說,你們也去準備吧。奧,對了,有啥好寶貝全拿出來,給四個兄弟送點見面禮。東洋大海妖魔鬼怪非常多,幫兄弟們增強一下本事,好讓他們早日過海送經去扶桑!”
“是,相公!”姬婵娟從袖中取出那枚拳頭大的石蛋來,雙手塞到榮睿手裏,嬌滴滴地說,“我把我的乾坤蛋,送給漂亮第弟!”
榮睿忙向姬婵娟施禮:“謝謝嫂嫂!”
姬綽約和姬婀娜驚得目瞪口呆:奇怪!老二這幾天究竟是怎麽了?怎麽沒心沒肝肺到連自己的家當都送人了?她肯定是吃錯了什麽藥!二人正要上前再詳細認真地檢查一下,隻聽魚白肚又說:“老三、老四,把你們的禮物也拿出來吧!自家兄弟,别掐*吮指頭的小家子氣!”
姬綽約從發髻上取下一金一銀兩枚冷嗖嗖的銀簪來,解下腰中一條彩帶,放在手心隻一抖,變作一顆彩繩牢系的流星雙标,捧給思托,尴尬地笑着說:“大兄弟别嫌薄。禮輕情誼重嘛!看你赤手空拳沒武器,送給你作個兵器吧!”
“謝謝嫂嫂!”思托雙手接過姬綽約的流星雙标,纏在腰裏。
姬婀娜紅着臉取出發髻上的一枚金钗,輕輕一抖,變作一柄九錫禅杖,捧給玄朗,尴尬地說:“二兄弟,你那凡間之物怎能去東洋大海降妖除魔!嫂子窮,再沒啥寶貝拿出手。這點小禮,請收下吧!”
“謝謝嫂嫂!”玄朗低着頭不敢正視姬婀娜的臉,伸出雙手,恭敬的接過禅杖。
普照尴尬地望着魚白肚在搓手。
姬窈窕領着兩個挑燈籠的小雞童,匆匆走來,向鑒真施禮說:“師傅,早些歇息吧?已近三更了。”
魚白肚向姬窈窕說:“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她們都向兄弟們送了見面禮,你哪?有什麽好寶貝拿出來吧。别叫人類老嘲笑我們是鐵公雞一毛不拔!”
欲知姬窈窕拿出什麽寶貝來,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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