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瓶、何金寶、謝翠蓮、馮愛花、吳倩五人,押解着半死不活的朱彩霞,一路踢打叫罵着來到延光寺後院暖閣。将朱彩霞按倒在鑒真床邊的地下。
此時,鑒真已清醒過來在床上打坐調養。
普照、榮睿、思托、玄朗五人守候在屋裏。
五人一看五毒女将害了師傅的黑寡婦給擒來了,都圍上來。
思托和普照各揪住朱彩霞一條臂膀,在她軟肋下一頓亂腳猛踢。邊踢邊罵:“你個壞寡婦,不是佛母相救,你差點連師傅的命都害了。你毒瞎了師傅一雙眼睛,今天咱非叫你償命不可!......”
“普照、思托,不可無禮!”鑒真平靜的說,“出家人以慈悲爲懷,放了她吧!他失了内丹,爲自己的行爲已經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諒她今後會回歸大道,不會傷害她人。就讓她尋個安靜所在處,去潛心修煉去吧!”
看師傅發話,普照和思托隻有不情願的松了手。鑒真輕輕一拂左袖,朱彩霞身上的繩索就自然脫落。
“謝佛祖不殺之恩!”朱彩霞跪地不起,叩頭說,“請佛祖應允,彩霞壞了佛祖雙眼,讓彩霞作佛祖一根行路的拐杖,幫助佛祖行走,也好随時聆聽佛祖教誨!”
鑒真還未表态。朱彩霞就将身一抖,馬上變成了一根稀奇古怪的拐杖。你看這拐杖:
七拐八彎一老槐,彎腰駝背頸項歪,
蛛頭前傾似問路,雲鬓高髻紫金钗,
頸伸兩爪若探求,八卦魔琴豎在懷,
六條後腿擰成身,踏雲彩霧婀娜态。
拄她走路不用眼,人間萬象盡心台,
上天自有雲鋪路,入地自有門窗開,
下海濤水分開道,過溝騎她比馬快。
作兵揮動雷電閃,萬鈞霹靂山嶽開,
挨着劇毒死無救,總然佛祖也無奈。
拐杖也能彈魔琴,鈎魂消魄亂雲海。
萬年老妖神通廣,助佛東去修功德。
衆人一看朱彩霞變的拐杖,都齊聲叫好,一個個拍起手來。大家看朱彩霞如此悔過贖罪,就把滿腔的仇恨化解了大多。普照握着拐杖說:“老朱,你有如此悔過贖罪的誠意,大家會把你當朋友善待。送經功德圓滿,我上奏天皇,在扶桑國也給你書碑立傳,賞你一株香。師傅會還你個金身正果。”
隻見那拐杖的頭點了三下,表示感謝應答。
“阿彌陀佛。”鑒真也下床,接過這拐杖拄着,笑彎了一雙瞎眼,說,“彩霞,我瞎了眼,這送經東去,沒有你的這般幫助,還真不行。老衲多謝你了!對不起,你的内丹已化在普照體内,實在再退不回來了。從今天開始,我教你《大般若經》。依你的修爲,相信不久就會回複體力和功力。”
拐杖又點了三下頭。
鑒真拄上這拐杖,突然又搖搖頭說:“送經怎麽還要保镖啊?再說男女授受不親,你們五個大美女跟着五個和尚一路通行,豈不引來世人的諸多閑言碎語?”
白玉瓶忙說:“師傅,你的意思......莫不是也讓我們變五個拐杖,讓他們一路拄着吧?師傅,我們是和普照師傅打賭有約,願助普照師傅去東渡送經,但沒說給他當拐杖啊!”
鑒真笑着說:“你們還得潛心修煉。過早地現身塵世,象朱彩霞一樣,弄不好就要吃虧。我想,朱彩霞想到的,你們也會想到。”
五毒女聽着鑒真的開導,馬上心領神會,如夢大醒,忙跪倒在鑒真腳下,磕了一通頭後,突然化作五道金光,鑽入普照身體,不見了蹤影。
這下,普照被吓得臉色發白,原地轉身亂瞧亂摸......不知這五個大活人一眨眼鑽到自己身體什麽地方去了。
思托、榮睿、玄朗三人也圍着普照身體,在這裏摸摸、那裏揣揣......就是不見五毒女的任何影子。
鑒真樂呵呵地取下普照纏在腰裏的佛脊椎舍利鞭,緩緩出屋來到院裏,輕輕一抖,隻見這三十三塊椎骨以及骶骨和尾骨組成的三十五節佛骨鞭金光一閃,就變成了一座七彩璀璨的三十五層寶塔,立在鑒真手心。
普照四人都驚喜地圍上去細看。
隻見這寶塔:
寶塔剔透晶瑩,七色異彩紛呈,
非金非銀非玉,水晶世界玉玲珑。
金砌八卦地座,玉壁雕梁畫棟,
檐上彩鳳欲飛,柱間祥龍正奔騰。
一層小于一層,層層光彩不同,
一層一個世界,三十五個小乾坤。
透明一覽無餘,正大無窮光明,
祥霭瑞氣氤氲,禅修世外避世庭。
底層禅坐五人,閉目不動如鍾,
兩耳不聞閣外,一心修成普陀身。
普照四人看五毒女入塔靜修去了,都愣了。和尚也有七情六欲。與這五毒女相處的時間雖短,但今天突然分開,還真有點舍不得。心裏怪寂寞的。
鑒真又将托塔的手一抖,這塔一眨眼就縮小到手指頭那麽大小。鑒真将小塔遞到普照手裏,說:“這是你的東西,小心收藏。這塔随你心意能大能小,變化無窮。祭起能鎮神佛妖魅,當兵器威力更無窮,若傷着皮肉見了血,五毒之毒可斃神佛的命。”
普照忙将寶塔再往小裏捏了捏,樂呵呵的張嘴塞進了自己嘴中。
思托嫉妒地說:“那是糖塊啊?啥東西你怎麽老往你那肉窟窿裏塞!萬一不小心掉進肚裏去,中了五毒,我可不給你送葬!”
玄朗也認真地說:“師兄說得對,萬一掉進肚裏,就會中毒送命的。”
普照輕蔑地瞪了玄朗一眼,又瞅了思托一眼,向玄朗說:“你個傻大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懂個屁!我裝在衣袋内,或纏在腰裏,萬一睡着了,叫那些小心眼的梁上君子偷了去怎麽辦?”
玄朗一本正經地說:“師弟你放心,我們出家人連謊話都不說,怎幹偷竊的事呢?......”
“你個傻大個,憑什麽你敢給我當師兄?”普照輕蔑地朝玄朗吐了一口痰。
鑒真知道,普照是在記恨思托和玄朗将他哄騙推下禅井的事。心上對思托和玄朗長着瘡疖,稍有不快,就發作。鑒真忙開導普照說:“普照,你心裏的芥蒂我清楚。爲了*你下禅井,那是爲師教他們的。現在,你們四兄弟,你的本領最大。但兄弟大小,不能以本領排座次。應按拜師先後來定。思托應是你們的大師兄,玄朗應是二師兄,榮睿乃三師兄。普照,你是小師弟,不得對大師兄、二師兄無理。”
普照心裏的瘡疖雖難馬上痊愈,但師傅發了話,他豈敢不聽,忙向鑒真施禮說:“師傅,弟子謹遵師命!”
鑒真滿意地點頭說:“這就對了。東去扶桑,茫茫大海,千島萬國,惡灘險礁,比西去要艱難得多。師傅我瞽盲還須你們幫忙。你們四兄弟不同心同德,是去不得扶桑的。”
普照四人明白了此去扶桑團結的重要性。四人忙向鑒真施禮說:“弟子們謹遵師言!”
鑒真滿意地點頭笑了。
紅日西墜。一抹晚霞将西天燃得燦爛一片。
鑒真慈父般撫摸着蜘蛛拐杖,向榮睿說:“榮睿,你們師兄弟四人中,你最老成穩重,最讓爲師放心。你就做個管家吧。大家的盤纏化費、經書收藏等事,今後都由你來*心。玄朗勤懇力大,行路挑運經書行李,就由你來辛苦。思托,你乖巧伶俐,問路化緣,就由你這個大師兄了。趕緊收拾好經書行李,還是早點出發。時間長了,找麻煩的人就也越多了。”
思托、玄朗、榮睿忙齊聲向鑒真施禮應答道:“弟子們謹遵師命!”
普照看師傅沒給自己安排任務,有點沉不住氣了。就忙問鑒真:“師傅,那,那我幹啥哩?”
欲知鑒真究竟給普照安排什麽差事,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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