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紅頂黑是常态,吃完愛心早餐,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溫上尉正在把列飄弦指使的團團轉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個手碑,優雅地擡起手腕一看,号碼位段是首都軍區司令部的小号,軍人的本能讓她停止了折騰列飄弦,利落地站起身打了個立正接通了通話:“長官,我是溫柔上尉,請指示。”
手碑裏傳出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現在你不在崗,不必如此。我是葉縣圖。”
溫柔心裏一驚,頭号老闆親自和自己通話是神馬情況,一個小上尉和實職大将的差距可不是十萬八千裏那麽小,就算是兩個星系之間的距離都不足以形容,心裏是這樣想的,行動上卻毫不遲疑:“您好,葉司令,請指示。”
手碑的那頭葉縣圖大将故作不高興的指示道:“小溫哪,這就是你不對了,雖然你的軍籍還在花富山,但你要記住。現在你是我手下的兵。在花富山的時候你們見到張宏偉也是張司令、張司令的叫嗎?”
溫柔再次打了個立正回答道:“司令,請指示。”
葉大将滿意的回話道:“這就對了嘛,指示我沒有,但是有個事情要和你商量。是這樣的,根據基地報上來的情況,你在擔任聯絡官的期間表現極其優異,現在已經是首都軍區不可或缺的關鍵任務了。如果你本人願意,軍區想把你的軍籍轉過來,軍銜上調一級調入司令部工作,直接對我負責。你考慮一下盡快給我回個話,如果你同意的話,我親自向張司令要人,想好了打這個号碼就能聯系到我。”
聽到這個不合常理的消息,溫柔下意識地擡頭看了看上面,頭頂上的是天花闆。難道這裏是傳說中的洞天福地,要不然這裏明明連天空都看不到,爲什麽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還能砸在自己的頭上呢。
要知道,首都軍區号稱天下第一軍區,無論是福利待遇還是升遷機會,不管是哪個方面都比其他軍區強上不止一籌。任何一個邦聯軍人隻要有在首都軍區的資曆,在任何機遇面前都是優先考慮的對象。更别說是在司令部工作了,這個待遇放在古代就是禦林軍,是天子門生啊。
楊夕柳看到溫姐姐暈乎乎的樣子,好奇的問列飄弦:“哥,溫姐姐這是怎麽了?”
列飄弦的感官是何等的靈敏,就算是不想聽到通話的内容都不行;列飄弦的心思是何等的靈動,不用考慮就知道葉司令打的是什麽主意,這麽快就開始向他示好來了。湊在楊夕柳的耳朵邊上悄悄地說:“你姐姐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給砸暈了,馬上就要升官發财了。”
楊夕柳被她哥嘴裏吹出來的氣息弄得耳朵癢癢的,偷偷瞟了一眼溫姐姐還處于失神的狀态無暇顧及這邊,轉過頭用嘴唇擒住哥的同一個部位,伸出雙臂牢牢地摟住哥的脖子,刹那間别墅裏安靜下來了。
碰到幸福來敲門的溫柔終于從恍惚的狀态中清醒過來,看到小柳在那邊偷嘴都顧不得計較了,按了兩次才撥通了剛才那個号碼,還是保持着立正的姿勢,難得的扭捏着試探道:“報告司令,我很想到司令部工作,但是……”
不等她說完,葉縣圖大将就打斷了她的話:“你說的是廖家的那個混賬吧,他已經因爲陷害同僚,證據确鑿,被他老子親自提議開除了軍籍。”
溫柔本來是冀都軍事學院的高材生,因爲那個姓廖的混賬追求不成而被設計陷害,畢業後分配到被稱爲鄉下的鄉下的花富山軍區,對于畢業于号稱将軍的搖籃的學生而言,這就是最大的否定了,隻有那些實在不合格的學生才會得到這種類似發配的待遇。
最讓她傷心的是家裏非但不相信自己,反而認爲自己丢了家族的臉,竟然和自己斷絕了關系。而那個卑鄙的小人因爲父親是國防部的要員,反而得以分配在首都軍區混資曆,并且很快就進入司令部工作,可以說是前途無量。
好在溫柔自身過硬,加之又是張宏偉司令的校友,所以才沒有明珠暗投。後來又有因爲遇到她擔任大副的骠騎号承擔了六十四位偵測軟件實驗的機遇,所以才得以脫穎而出。
現在聽到葉司令親口告訴她姓廖的混賬已經被開除了,溫柔最後一絲疑慮也被消除了,幹脆地答複道:“報告司令,我願意調到首都軍區工作。”
然後弱弱地問了一句:“司令您能透露一下我的工作内容嗎?好讓我提前做好準備。”
葉縣圖得償所願,得意地哈哈大笑,和藹的回答道:“溫上尉,現在我宣布你晉升爲少校了。你從現在開始就是首都軍區和大艦隊的聯絡官了,專門負責和大宗師保持接觸,你滿意了吧。”
溫柔的出身并不差,知道一些邦聯的秘聞,聽到這個安排馬上跳了起來。失态以後暗自慶幸沒有在司令面前失态,高興地回答道:“報告司令,保證完成任務。那我以後是不是能夠經常見到重陽老人了?”
葉縣圖大将聽到這個出乎預料的回答愣了愣問道:“溫少校,你現在在什麽地方?”
溫柔少校不知道葉司令爲什麽這樣問,略帶扭捏的彙報道:“我在镬陽山一個朋友的家裏,是基地司令親自下令讓我過來的。”
葉司令的心終于放下來了,看來消息并沒有出錯,不過剛才被意外地打擊了一下,生性謹慎的他再次确認了一下:“溫少校,你是在列飄弦殿下的别墅裏是吧?”
換個人這樣問剛剛和列飄弦有過合體之歡的溫大小姐肯定不會有好臉色,不過現在是首都軍區第一人親口詢問,新晉少校溫柔克服了心慌意亂和羞澀,深吸了一口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彙報說:“是的,司令。”
葉縣圖的心這下子完全放下了:“那就好,列殿下有什麽需要你直接聯系我,我們首都軍區會竭盡全力配合的。記住,你的任務就是及時地彙報殿下的要求。”
現在溫柔才完全明白過來,原來自己的任務就是聯絡列飄弦,可是這個壞家夥怎麽就成了什麽殿下了,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大着膽子詢問道:“司令,列飄弦怎麽就是殿下了?您說的大宗師該不是這個壞家夥吧?”
“壞家夥?!”葉縣圖心想看來這個聯絡官選對了,選的好啊,笑呵呵的回答道:“看來殿下的保密工作做得好啊,居然連你都不知道詳情。軍區給你的任務就是和列大宗師保持聯絡,有什麽問題或者困難直接告訴我。”
通話挂斷了半天了溫大小姐都沒有回過神兒來,隻覺得自己的三觀崩潰了,恍恍惚惚的回憶起那個被自己故作親熱的攬住胳膊的青澀少年滿臉囧态的樣子,回憶起去年八月中旬少年和龍城準尉對打的飄逸,和安之源隊長學習機甲駕駛時的笨拙。
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呐,也就是半年吧,那個計算機軟件天才就成了大宗師了?這個事情怎麽想怎麽不靠譜啊。你說你在偵測軟件上才華橫溢,在定點彈射項目上得天獨厚,在超空間數據測定上别出機杼,這些都認了。
但是大宗師和那些都不沾邊兒啊,在文的方面你已經讓人高山仰止了,現在又在武的方面一覽衆山小,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不過這些都可以認了,都可以忍了,唯獨一件事情不能認不能忍,那就是自己居然不知情,還要讓外人告知自己,還讓自己在外人面前丢了臉。
在叔可忍嬸不可忍的狀态下,大小姐迅猛地撲到壞家夥的身上,雙手揪住他的腮幫子,惡狠狠地問道:“你是機甲大宗師了?”
列飄弦在這種情況下口齒不清地回答說:“窩遭酒思了。”
溫柔一陣揉捏,不滿的問道:“爲什麽不告訴我,害得我在外人面前丢醜了,嗯!?”
列飄弦擺脫了大小姐的魔掌說道:“去年秋遊的時候你手下的特保就知道了,怎麽?他們沒有告訴你?”
溫少校一下子洩了氣,倚着列飄弦強詞奪理道:“他們告訴我有什麽意義,我不相信,我要你親口告訴我才算數。”
列飄弦伸手攬住溫柔的細腰,嘴巴湊近她的耳朵邊悄悄地說:“告訴你一個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我的境界不隻是大宗師,很可能還要搞一篾片。”
“真的?”
列飄弦鄭重地點了點頭小聲地說:“真的,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哦,這是我們倆的小秘密。”
溫大小姐傲嬌地推開列飄弦,心不對口的的說道:“哼!我才不信呢。”
楊夕柳在旁邊不樂意了,插嘴問道:“哥,溫姐姐,你們神神秘秘地說啥呢?”
溫少校現在心情大好,調戲小柳道:“我剛才告訴你哥說我還有工作要做,今天晚上就留下你一個人伺候他。”
楊夕柳心中一驚,接着看到姐姐的壞笑回過神來,不依不饒的開始折騰列飄弦。
任憑小柳在自己身上翻騰,打開手碑看到一條消息:彈劾案全票通過,李家利放棄上訴權利。
列飄弦伸出雙臂左摟右抱,仰天放聲大笑,淤積在心頭很久的塊壘終于煙消雲散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