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少自從列飄弦收繳了證件以後就知道不妙了,列飄弦的這種收繳執法人員證件的行爲在邦聯法律裏面是很嚴重的犯罪行爲,但是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執法過程中的程序必須合法,執法人員是在執行公務。
簡單地說,這些部門在執法行動以前,首先必須要有相關度舉報;其次要根據舉報内容進行嚴密的初步調查,證實這不是捕風捉影的報複性舉報,而是确實有問題;然後相關部門高層下達指令給特定的執行人員;最後這些人才有權利對嫌疑人開展調查。
當然了,爲了對付突發事件,另外還有一種豁免程序,如果事情确實緊急,不立刻處理就會對邦聯利益産生重大損失,那麽執法人員也可以先進行調查,事後補辦相關手續。
這些規定就是所謂的程序正義,是爲了限制執法人員的自我膨脹,避免絕對的權力産生絕對的腐-敗,嚴重影響正常的社會秩序。
而現在的情況和這兩種程序都套不上邊,當事人并沒有試圖逃匿,也沒有轉移資産的行爲,更可怕的是人家的各種手續齊全完備,這完全是張紅寶爲自己謀私利整出來的事情,而且稅局和海關的人也是出來幫忙幹私活。
這種情況下,即使是證件被收繳了,執法人員根本就不敢聲張,反而害怕這件事被捅出去。跟遑論如果當事人大張旗鼓的到單位上還回證件,蓋子就會被揭開,根本就沒辦法再捂住。爲了避免絕對的權力,任何部門都不可能是鐵闆一塊,敵對的那一方得知了這個情況以後,絕對會發動彈劾程序。
所以寶少現在是一個兩難的問題:跟班丢失了證件沒辦法解釋,沒辦法交差。當事人如果到單位上大張旗鼓的還回證件,那麽事情的真相就會被揭露,跟班們就會面臨内部調查甚至是司法調查,前途就完蛋了。
這不,被列飄弦收繳了證件的那兩位,現在正在眼巴巴的看着寶少,總是要這個始作俑者出面轉圜才能解決困境。不管寶少想什麽辦法,總之證件一定要馬上拿回來,一旦出了這個門,所有的事情就都無法挽回了。
寶少的心裏面也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出面擺平這件事兒的話,以後就别想這幫子人再出面幫襯了。而且不但是現場的這些人,如果他不聞不問,這些人必然會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全部抖露出去。那麽寶少的名聲就徹底的臭了,兔死狐悲,相關部門的其他人又不是傻子,從此以後就絕對不會爲他出面辦事兒了。
如果一個太子爺後面沒有人幫腔,沒人爲你做事兒,那麽結果就隻能是逐漸地淡出某個特定的圈子,淪爲一個普通的富家子,這種結局可不是寶少能夠接受的。
眼看着列飄弦一行人收拾起山子準備撤退了,寶少把目光轉向牟半成。
老牟現在也是一肚子的氣,雖然列飄弦他們沒有指責什麽,但是這個事情有不少的責任要歸結到他的身上。好嗎,人家好心好意的把東西拿出了給你撐場面,出了事兒了你在旁邊不言不語的還讓人家自己出面解決,現在好意思出面說話嗎。
非但如此,老牟心裏面記下了這筆賬,現在惹不起,不等于以後沒辦法,對景的時候老牟不介意來一次落井下石。
牟半成那裏沒有任何表示,寶少就隻好把臉皮扒下來放進褲裆裏,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攔住列飄弦,低三下四的央求道:“這位上尉先生,你看這事情也說明白了,你們也沒有什麽損失,是不是請你現在把他們的證件就還給他們。留一份面子,将來好見面,如果以後有什麽爲難的事情,盡管開口,能辦到的我決不推辭。”
列飄弦早就等着這句話呢,語帶譏損的回答:“以後?我不認爲我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找你有什麽用。今天的事情今天說,你現在就給我一個交代,我滿意了這件事兒就算了,不滿意的話,哪兒涼快你哪兒呆着。”
寶少沒辦法,隻好耍起了光棍,嘴巴裏難得的用上了敬語:“您說現在我該怎麽交代,能辦到我決不含糊。”
“你剛才說要出五億零伍佰萬元買翡翠山子,我賣給你了,你把錢轉到我指定的賬戶,今天這個事情就算過去了,我馬上把證件換給你們。”
唐覓香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秀氣的眉毛略微皺了皺,不過出于絕對的信任她并沒有開口說什麽。熊上校剛準備張嘴就被伍立偉給拉住了,打了個眼色放心的在旁邊看戲。
寶少剛聽到這句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一向順風順水的他自信心不免有些膨脹。自己腦補着搞了半天這小子是個銀樣镴槍頭,剛才氣勢洶洶的原來是怕我不付錢。
既然得出這麽個結論,寶少就開始步步緊*了:“可以,我完全同意,但是我們要簽訂正式的轉讓合同,免得以後扯皮,我沒工夫搭理這些破事兒。”
列飄弦答應下來,馬上就開始起草轉讓合同的内容,邊下邊落實:“你得先付錢,到賬以後我才會把東西給你。”
“沒問題,你們兩個人都得留下印鑒,合同一簽我就打款。”寶少爽快的跳進了這個坑裏。
這種交易都有格式合同,列飄弦略微修改了以後就搞定了,主要内容就是甲方列飄弦和唐覓香兩人,自願轉讓給乙方張紅寶玻璃種帝王綠翡翠山子一塊,轉讓價格是五億零伍佰萬元。乙方首先把資金轉入指定的賬戶,經甲方核實,馬上交付規定的物品等等。
很快賬戶上面就顯示資金全額到賬了,列飄弦快步走到牟半成面前客氣的問:“牟老闆可不可以幫個忙。”
牟半成心中有愧,趕緊回答:“您請說,我一定竭盡全力。”
列飄弦拉着他來到一個櫥櫃前面,指着一個小拇指肚大小的玻璃種帝王綠翡翠挂件兒問:“我想買下這個東西,給我打個折吧。”
牟半成一看這東西不過是幾十萬不到一百萬的小玩意兒,心裏面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很幹脆的回答:“就這事兒還打什麽八折,你們幫了我那麽大的忙,我非但沒有回報,還給你們帶來了麻煩。這個墜子就送給您了,要是再提什麽打折付錢的事情就是您不肯不原諒我了。”說完伸手按動指紋密碼鎖拿出了硬塞給了列飄弦。
列飄弦沒有再客氣,腳尖一挑,一把剛才緝私隊丢下的激光手槍乖巧的落在他的手上。列飄弦把這東西當成切割器,在墜子上“呼呼”修了兩刀,好端端的一個完美水滴形變成了一個标準的山字形。
在全場一片我明白了的目光注視下,列飄弦施施然的回到寶少的面前,提溜着紅絲繩把這個标準的玻璃種、帝王綠、山子,連同證件一起遞到寶少手裏,諷刺道:“交易完成了。”
“砰”的一聲,寶少把所有的東西狠狠地摔在地上,嘴裏面不依不饒:“你以爲這樣就就能把我的錢騙走?根據法律規定,如果合同一方采取不當手段誘使另一方,造成買賣雙方的代價嚴重偏離社會普遍認同标準,這個交易是無效的。我會采取必要的法律手段拿回我的錢。”
沒有人理睬寶少的叫嚣,倒是有兩條身影麻利地撿起了摔在地上的證件,趕緊揣進了内兜裏。
列飄弦繼續保持着讓寶少極端厭惡的諷刺性微笑,慢條斯理的回答道:“我比你清楚這些法律條文,可惜的是這個是邦聯有名的撫扶贍慈善基金會的賬戶,尾号是五個八,連這個你都不知道,看來你從來沒有關心過這方面的信息了。按照法律規定和慈善相關的買賣和捐贈屬于豁免範圍,别說你隻出了五個多億,你就是出了五十億五百億,也是合法的。”
唐覓香露出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率先鼓起掌了,伍立偉這個馬屁精緊跟着小師娘的節奏使勁地應和着,集訓隊隊員當然不會讓伍立偉唱獨角戲,最後海關和稅局的小腳色都開始湊數了。
列飄弦走出去幾步以後轉過身再加上一碼:“哦,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雖然錢是你的賬号打過去的,但是我已經把合同給基金會傳過去了。所以這筆錢是我們捐的,可憐你出了錢就連一個好名聲都得不到。”
張紅寶聲嘶力竭的在背後大喊:“我不會放過你們這對奸-夫-*-婦的。”
一直站在唐覓香身後的伍立偉一個馬蹬後蹄,把這個看不清形勢的二百五提飛出去,轉身跟過去俯身用狗熊一樣的巨爪左右開弓來了兩個大耳刮,開口教訓道:“老子打死你個龜孫子,敢對我的師父師娘不敬。記住,我叫伍立偉,來自西北軍區,歡迎來找我的麻煩。”
唐覓香本來就對這個會來事兒的家夥很是滿意,,這次就是十加的好感度了,嘴裏卻說:“别理他,打他還髒了自己的手。”
勝利者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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