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茲人的投降确實出乎列飄弦的意料之外,他在邦聯接觸的所有軍人,包括馬步硎中将這樣的不堪之輩,那也隻是在小節上有虧,真的上了戰場,都是慷慨赴死之輩,哪有這樣的,明明還有一戰之力卻幹脆的投降了。
這個事情雖然讓列飄弦感覺窩心,但總之是好事兒啊。
可惜列飄弦現在手裏面隻有一艘艦,人也隻有一枚,總不能讓機器人前去受降吧,機器人的行動都是按照程序的編排來照做的,萬一遇到程序中沒有設定的突發事件就無法及時處置,那時候好事兒也會變成壞事兒。
現在的局面總體上還是列飄弦缺乏曆練和傳承造成的,如果是正規的軍校畢業生,學習生涯中就會涉及到弗茲的社會性格和個人價值觀,不會發生現在這種尴尬的局面:明明是勝利者,現在卻被勝利的果實給噎着了。
好在一個及時地通訊解決了他面臨的難題,桔掌櫃告訴他,通過超空間通訊聯系上了明成軍區。結果那邊很重視這個問題,告訴他可以和一支艦隊聯系,這支艦隊和列飄弦剛剛擊敗的弗茲艦隊非常相似,呃,大家都懂的,隻不過艦隊的活動範圍是在淩歎口地區到弗茲的引力通道附近。
于是桔掌櫃按照明成軍區提供的密語和對方聯系上了,聽到這個情況以後,約好了和護航艦隊的其他艦隻正在趕來,離這裏隻有不到三十億千米的距離了。換句話說,如果全速趕過來,隻需要一個小時多一點就可以到達現場。
列飄弦趕緊和護航艦進行了聯系,告訴他們自己所在的坐标,以及自己已經解決了弗茲艦隊,現在正愁沒有人手前去受降的事情。
第一個接收到信息的驅逐艦艦長簡直是難以置信,這麽短的時間内,單人獨艦,消滅了對方十六艘大小艦隻,*得剩下的十四艘艦隻投降了!
這東西怎麽聽怎麽像是演義和評書裏面講的故事啊。
不過很快他們的懷疑就變成了崇拜,沿途艦隻的殘骸和激戰以後留下的殘餘能量輻射都告訴經過的人,這裏在不久以前是一個你死我活的慘烈戰場。
抵達黑犰狳所在的空域以後,前來支援的護航艦和援軍,排成一列縱隊在列飄弦面前一一緩緩駛過。
經過的時候艦首低垂,艦體上打出河系通用的旗語燈光信号,翻譯成東華語的意思是:指揮官閣下,飛雲号護衛艦全體艦員向您緻敬!------xxx艦全體艦員向您緻敬!
這是邦聯的戰場閱兵式,這是麾下的官兵向取得輝煌勝利的指揮官緻敬的傳統習慣,這是戰士們對能夠帶領他們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的常勝将軍的緻敬,這是對一個創造了奇迹般戰績戰友無聲的崇拜。
列飄弦霎時間覺得眼淚充滿了眼眶,按照傳統發動機噴口向上,艦首擡起如同古代得勝歸來的騎士們高傲的頭顱,艦體上打出了燈光旗語:勝利屬于東華!榮譽屬于邦聯!
列飄弦的處子戰,一戰成名天下知。等桔家商隊踏上歸途的時候,列飄弦接連接到了張大将,戴大将親自打來的手碑,詳細詢問了作戰的經過,王五農部長的助理也和他進行了長時間的通話。
在各種隐晦的遣詞用句中,表明軍方的态度越來越傾向于早日解決火燒議員家事件,當然解決的方案必須照顧到列飄弦的情緒,處置程度在他的接受範圍内。
回到菜市場以後,桔家主動幫列飄弦解決了翡翠原石的通關文件,從此這批價值巨大的珍寶合法的擁有了邦聯的身份證。同時他們還承諾合适的時候爲他在首都星舉行一次專場拍賣會,列飄弦笑着答應下來。
12月26日,是邦聯曆史上最偉大的人物的生辰,也是列飄弦被迫出走一個月的日子,正在進行例行鍛煉的列飄弦接到了最高軍事法庭的傳票,通知他下個月九号作爲被告出庭受審。緊接着一名軍法律師告訴他自己是法庭指定的被告律師,通知他盡快回到首都星,就審判的事宜進行商談。
列飄弦長出了一口氣,心想這個事情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放下手頭的事情,先把這個消息通知了唐覓香,然後和菜市場的朋友們一一告别,駕駛黑犰狳毅然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12月9日,最高軍事法庭。
“我是軍事法庭高級法官蔣道理,這兩位是軍事法官沈明白、朱轶道,這位是記錄員魏神末,我們共同進行此次審判,原告是否回避?”
“不。”
“被告?”
“不。”
“鑒于原告訴被告毆打并緻使他人重傷一案,和原告訴被告夥同他人防火燒毀住房一案的原、被告相同,案情有内在的必然因果性,所以兩案合并審理,原、被告是否同意?”
“同意。”
“同意”
“現在進行原告訴被告毆打并緻使他人重傷一案,請原告進行當庭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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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請原告提供證據、證言、證詞。”
“現在控辯雙方進行當庭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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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請控辯雙方進行結案陳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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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當庭審理情況,依照xx法xx條xx款規定,判決如下:被告列飄弦是現役軍人,第三人唐覓香和被告是戀人關系。原告被毆打人李小圖在添虹會所,對第三人實施不正當的騷擾行爲屬實。按照軍婚法的相關規定,原告的行爲屬于破壞軍婚行爲------。”
“被告人列飄弦,對原告李小圖的違法行爲實施暴力制止,屬于正當防衛,但是其行爲造成的後果明顯超出了正常範疇,構成防衛過當,應該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判決被告承擔原告的醫療護理費用、整容費用以及精神撫慰金------。”
“案發當日當時,原告列飄弦差五個小時零三分鍾年滿十八歲,屬未成年人,不能承擔完全的法律責任,按照相關規定從輕處罰。現本庭現在宣判如下:原告列飄弦毆打并緻使被告人重傷,依法予以懲辦。除承擔相應的民事賠償責任之外,軍銜降低三級,由上校降爲上尉,扣除本次服役期内的所有軍功點。本判決是終審判決,不得上訴。”
“現在進行原告訴被告夥同他人燒毀住房一案,------”
“請證人上庭作證。”
“我是首都衛戍區司令部偵察室主任胡亂說上校,案發當晚沒有發現外來兩栖登陸艦進入首都空域,我以我祖先的名譽和我的軍職軍銜保證我的證詞是真實有效的。”
“我是首都衛戍區地面防禦司令部參謀長骈拟得準将,案發當晚沒有外來登陸艦進入首都星行政區的記錄,(因爲那艘登陸艦壓根兒就不是外來的,她就是衛戍區自家使用的寶貝疙瘩),我以我祖先的名譽和我的軍職軍銜保證我的證詞是真實有效的。”
“我是首都衛戍區裝備室主任步科信中校,案發當晚沒有任何登陸艦使用記錄(那是因爲那艘登陸艦走的是緊急出動的路子,根本就不需要履行使用前必須進行登記的義務,事後嗎,好像忘了補辦了),我以我祖先的名譽和我的軍職軍銜保證我的證詞是真實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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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首都警備司令部副司令鮑亞馳準将,案發當晚沒有登陸艦進入放空區警報(因爲那艘登陸艦是自家的,敵我識别系統根本就不會報警),我以我祖先的名譽和我的軍職軍銜保證我的證詞是真實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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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當庭宣判:原告的訴求------證據不足,不予支持。本判決是終審判決,不得上訴。退庭!”
李家利議員跳起來大喊:“我不服,有黑幕,我要控告你們,你們這群兵痞等着。”
兩個人高馬大的憲兵沖過來架住他的雙臂拖了出去。
唐覓香抛棄了一切矜持,不顧一切的撲進了走下被告席的列飄弦的懷裏。
兩名秀氣的女憲兵耐心的等待着,直到二人分開以後才快步走上來,一位上前取下了列飄弦的上校肩章、臂章等上面的軍銜标志。
另外一位細心的把上尉軍銜标志給他佩戴上,秀氣的臉龐做出老氣橫秋的樣子踮起腳拍了拍列飄弦的肩膀,表示我很看好你哦,轉身和同伴打打鬧鬧的走掉了。
遠處傳來嘻嘻哈哈的聲音:“你想老牛吃嫩草啊”“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讓你亂說”。
大小姐上來在某人的腰上表演了一個唐氏361度全旋,皮糙肉厚的列飄弦一臉無辜的樣子。
攜手走出最高軍事法庭莊嚴的大門,一輛浮空車上面下來了兩名身着便衣的中年人,但是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陽剛之氣,舉手投足步履齊整,一看就是軍人的架勢。
列飄弦看到這兩個人就知道事情來了,軍方不惜得罪一名邦聯議員把事情擔了下來,不可能沒有一點兒要求。很自然的松開拉着唐覓香的手,低聲說:“你先回别墅等我。”
雙方走近以後,出乎列飄弦的意外,兩人并沒有要求他到什麽隐秘的地方商談,而是分别交個他一個光子儲存芯片,低聲囑咐道:“兩片同時接入你的光腦才能讀出正确的信息,你抓緊時間看完,改天我們再來找你詳談,現在就不打攪你們小兩口親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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