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唐覓香以前,生怕過于粗暴的行徑驚吓到了佳人,列飄弦極力壓抑住自己的暴戾情緒,所作所爲還保持了幾分理智和克制。
現在他的憤怒已經完全無法抑制,怒到極點的他反而沒有什麽兇神惡煞般的表情,文質彬彬地行了一個半欠身鞠躬禮,輕言細語地問現在還能站着的幾個高級靈長類動物:“我确實不知道他是那位了不得的大人物,請你們告訴我,好嗎?”
能感覺到平靜的表面下蘊含着山崩海嘯般的能量,剛才幾個發話的傻缺,現在倒是很是識相的一時不敢開腔了。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穿着一身黑制服的家夥突然出現在樓梯口,然後急匆匆的沖過來,手持激光手槍對準列飄弦大喝道:“不準動,我是會所保安。”
在這種突發的狀況下,列飄弦根本就沒有任何思考的餘地,下意識的直接分出兩股精神力形成楔形狠狠刺向兩個黑衣人。
精神力突刺的結果大大出乎列飄弦的預料之外,經過長期鍛煉強大的精神力,雖然隻有一小股,但是似乎直接控制住了對方的大腦。
列飄弦正想試一試能不能直接控制這兩個人的動作,兩道激光射線幾乎不分先後擊穿了會所的牆壁,威力稍減,但還是把黑衣人持槍的手和握住的激光手槍部分氣化了。
實際控制者列飄弦接管了他們的神經系統,感同身受的同樣接收到了兩股神經電流反饋的強烈刺激,等于是代替黑衣人承受了肉-體創傷的極端痛苦,精神力不由自主的自動撤了回來,這大概是生命體的條件反射。
目睹了這種不加警告直接射擊的野蠻行徑,更是加重了在場其他人的驚恐,不止一股尿騷味兒飄進了列飄弦靈敏的嗅覺器官。
列飄弦借機再次輕言細語的問:“請你們告訴我他是誰,好不好?”
在場的衆人被接二連三的打擊下,終于精神崩潰,七嘴八舌的回答:
“他是李小圖。”
“他叫李小圖,是邦聯政府經信部副部長李家利的兒子。”
列飄弦繼續和藹的問道:“他們家住哪裏啊?”
“二十三号樓。”
“殿聃大街二十三号。”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列飄弦呲了一下牙:“我不希望有人通風報信,如果我到了地方他們有了準備,你們知道的------”
“不會,不會。”
列飄弦接下來接通了特保的手碑,不客氣的下令:“封鎖此地所有的人員進出和通訊頻道,暫時不要讓消息傳出去。”
然後接通了熊上校命令:“全體集合!緊急出發,帶上足夠的化石燃料,目标殿聃大街二十三号。”
“遵命,長官。”熊上校幹脆的回答。
平日裏的晚上,首都殿聃大街作爲行政高官官邸的聚集區是很安靜的,明亮的路燈燈光幹巴巴的照射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越發襯托出深秋的冷寂。
11月26日的夜晚卻給殿聃大街高貴的住戶們留下了永生難忘的記憶,如果這時候有人從窗戶往天上看,就會發現有一艘邦聯制式兩栖登陸艦光臨貴地,。這艘艦屬于首都衛戍區編制,所以敵我識别系統判定這是友艦,既沒有發出防空警報,也沒有通知任何防衛單位。
登陸艦降低到離地面三四米的地方打開了後艙門,四百零一台機甲順着滑軌跳到了殿聃大街二十三号樓外面的混凝土道路上,迅速形成整齊的半圓隊形圍住了一個貌似在這裏閑逛的小夥子。
乒呤乓啷的金屬撞擊聲終于驚動了二十三号樓裏面住戶,紛紛從窗子裏伸出頭往外看或者幹脆沖出門走出院子查看情況。
列飄弦放出流影跳進去,對圍着他的兄弟們說:“今天我要幹一件違法甚至是犯罪的事情,請各位大哥來隻是想讓你們阻止其他人進入這裏二十米的範圍,其他的就交給我了。”
說完搶過汽油桶一腳踢開二十三号樓的院門,對着樓裏面的人用機甲内的揚聲器喊道:“樓裏的人聽着,老子要放火了,不想死的就趕快滾出來。”
接下來不管不顧的将汽油圍着樓房開始傾倒,無法無天的伍立偉那可能放過這種好玩兒的事,同樣用巨爪提起兩桶汽油往牆上猛潑,緊接着熊上校和其他十來個人有樣學樣地幹得熱火朝天。
樓裏面的人就像被捅了老窩的蜂子一樣,呼啊呼的狼狽逃竄出來,爲首的一個五十來歲、貌似威嚴的人沖着列飄弦大喊大叫:“你們想幹什麽?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經信部李部長,這是我的家,趕快停下,你們這群混蛋。”
爲啥說貌似威嚴呢,因爲這位仁兄歪七扭八的穿着睡衣,漏出了幹排骨一樣的胸口和麻杆兒一樣長滿了腿毛的短腿,這個形象加上死了老娘一樣的面孔和尖利的語氣,隻能惹人發笑,那裏還找得到一絲的威嚴。
言語有傷不了人,列飄弦那沒管那麽多,直接摸出從添虹會所順來的雪茄專用火柴盒,發出最後的警告:“樓裏的人馬上出來,我要點火了,倒計時開始:10、9、8、7------點火!”
“轟”的一聲,大火燎原。
這個場景,怎麽聽、怎麽看,怎麽像是宇航初期火箭點火的程序。
得償所願的列飄弦轉身一揮手,命令道:“全體都有,撤!”
不旋踵,幾百台機甲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好像剛才是大家的幻覺,根本就沒有什麽兩栖攻擊發生過。但是23号樓熊熊燃燒的大火能夠證明,這條高貴地段确實發生了一些高貴人士從來沒有遇到的事情,甚至可能連這種念頭都沒有産生過。
列飄弦等其他人都撤了以後,欣賞了一小會兒自己的傑作,就好像發生了離子交換這種化學反應,胸中的怒火逐漸地被房子的大火徑進行了替換,轉過身徑直上了浮空車飛走了。
回到镬陽山别墅,驚奇的發現唐覓香和婆婆、楊夕柳她們正在客廳聊天。列飄弦心裏面咬牙切齒的怒罵那個混蛋特保:我讓你把人送回家是她的家,不是我的家,你們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混蛋。臉上卻擠出一個笑臉和大家打招呼:“嗨,我回來了。”
婆婆簡單地招呼了幾句以後,知情知趣地拉着孫女上樓休息去了。
唐覓香走上來輕輕地依偎在列飄弦的懷裏,低聲問:“你去幹什麽了?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列飄弦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幹的事情将給心愛的女孩聽,能夠沖冠一怒爲紅顔的男人總是能夠讓女性感覺到安全,唐覓香聽完了心裏面又是感動又是擔心,細算起來擔心更多一些,小聲的接着問:“這麽做不會影響到你吧。”
列飄弦硬邦邦的回答:“不管是什麽後果我都必須這麽幹,敢動我的女人我就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實際上列飄弦考慮的不止這些,李家利是邦聯議員,地位高能量大。自己重創了他的兒子李小圖,難保他們不想方設法的報複回來。
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能力倒是不怕報複,怕就怕那個混蛋無所不用其極,萬一不小心讓他得手,傷害了唐覓香才讓他追悔莫及。
所以爲了兩人的安全,列飄弦一是爲了出這口氣,二是爲了用這種暴烈的手段吓阻他們不切實際的念頭,你敢動歪腦筋就會遭到十倍百倍的報複,有效地防止他們對唐覓香采取一些下三濫的動作,保證戀人的安全。
唐覓香聽完了沒有再問任何問題,靜靜地把頭靠在列飄弦的胸口,好像很久很久以後帶着無限的嬌羞低聲的告訴他:“我到咱們家以後就給爸爸媽媽通了話,告訴他們今天我不回家去了。”
列飄弦就是根木頭也能聽出咱們家和不回家包含的濃濃情意,輕輕的在她耳邊回答:“已經很晚了,我們該去洗漱早點兒睡了。”
說完,列飄弦就像捧着最珍貴最脆弱的珍寶一樣,輕柔地攔腰抱起心愛的女孩,步履輕快的徑直走進了卧室。
十八歲的生日那天,列飄弦不但告别了男孩時代成爲了男人,而且成爲了真正的男人。
雖然折騰了大半夜,第二天列飄弦還是早早的醒了過來。低下頭輕嗅着心愛女孩的發香,右手不安分的在削肩、後背、柳腰和香臀上來回輕輕撫摸,感受着青春的活力和如絲般潤滑的美妙觸感。
正在上下其手不亦樂乎的時候,手碑大煞風景的開始震動。列飄弦皺起眉頭看了一眼提示,原來是歐陽老教授打來的,小心翼翼地抽出壓在唐覓香纖秀的脖子下的左臂,蹑手蹑腳的走到卧室裏的衛生間輕輕地關上門,調整音量到最小,然後才接通了手碑。
歐陽老焦急的問話幾乎馬上就傳了出來:“你是不是帶人去燒了李家利邦聯議員在殿聃大街的房子?”
列飄弦心想看來這事情不小啊,連老教授都這麽早就被驚動了,老老實實的回答:“是有這麽回事兒。”
聽到列飄弦輕描淡寫的語氣,歐陽老氣壞了,痛心疾首對他說:“你居然不當一回事,讓我怎麽說你好啊。你知道邦聯議員意味着什麽嗎?你這是自毀前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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