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日18時整,列飄弦來到衛戍區司令部,換上作訓服以後坐上配發給他的浮空車來到訓練場。此地位于行政區西北約380千米,是一個小小的溫帶草原盆地。植被除了各種草本植物以外,還點綴着低矮多刺灌木叢。北邊和東南方各有一個面積不超過一百平方千米的淡水小湖泊,通過北通河連接在一起,十多條季節性小河小溪和草原濕地是她們的補給來源,最後進入南通河經過镬陽山北麓流入大海。
盆地四周地質狀況複雜,西北延伸到北邊的是褶皺山系,是數千萬年前小版塊運動擠壓形成的。東邊的三個山頭是死火山,已經在外應力的作用下失去了青春期的躁動,隻剩下六棱形的石柱群訴說着往日的輝煌。南邊靠近行政區的是沉積岩和變質岩混合組成的山脈,在水蝕作用下發育成比較典型的熔岩地貌,鈣華池,溶洞,天坑,石林等林林總總景觀星羅棋布,是首都行政區和學府區居民最喜愛的一日遊目的地。
如此複雜的地形地貌爲實戰演練提供了豐富的素材,在這裏除了高原環境外幾乎可以提供任何野戰訓練場地,所以被衛戍區選爲訓練基地,
盆地的中心部位,矗立着一座高仿真城鎮,現在被集訓隊選作駐地和巷戰演習場。天色已暗,四周的強光燈把城鎮的中心廣場照耀得恍如白日,整齊地一個二十乘二十共計四百人的方陣紋絲不動的等待着教官訓話,這些戰士就是爲了參加盤伧軍事競技賽從各個軍區選拔出來的精英。
列飄弦降落在指定的停車場,提着一個鐵皮桶快步走到廣場上。方隊前面現在隻有一個軍官,正是那天和列飄弦鬧了别扭的熊上校,見到列飄弦準時到達,對着方陣大喊道:“全體都有!稍息,立正!這是你們的機甲訓練總教官列飄弦臨時上校,訓練将由他來全權主持,接下來你們就聽從他的命令。”
說完轉頭交代對列飄弦:“這裏就交給你了。”利索的轉身就走。
對于這種杠頭列飄弦隻有表示無語,上前兩步站到隊伍的正前方,大喊道:“稍息,從今天開始由我來對你們進行機甲射擊和近身格鬥訓練------”
話沒說完,底下就傳出來驚訝聲,歎息聲,嬉笑聲等千奇百怪的聲音,列飄弦隻好中斷了開場白,大喝一聲:“立正!肅靜!”
軍人們下意識的服從了立正的命令,但是怪聲怪調卻沒有完全停止,前排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彪形大漢放肆的問列飄弦:“親愛的上校先生,請問你晚上喝奶了沒有啊?哈哈哈!”
看來光滑細嫩的相貌雖然在小女生的眼裏很受歡迎,但是别想鎮住這群驕兵悍将,這真是應了一句話,此事古難全啊。列飄弦倒是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伸出小拇指對着大漢輕蔑的勾了勾。
大漢毫不示弱大跨步上前,在列飄弦面前擺了個标準的軍姿,但是嘴巴裏卻不是那麽回事兒:“西北軍區魏國區艦隊少校機甲大隊副伍立偉來啦,請問有什麽可以爲您效勞的,親愛的臨時上校先生。”
列飄弦沒有理睬他的語氣,用手指着廣場四周擺放的密密麻麻的機甲,淡淡地對伍立偉說:“這裏的機甲随便你選一台,你也可以給我也選一台,我就在這裏看看你的機甲水平有沒有你的嘴巴一半兒厲害。”
“你确認?”伍立偉詫異地問道。
列飄弦懶得理睬這種兵油子,點點頭不說話。
伍立偉見列飄弦是認真的,指着兩台巨爪型重裝機甲說:“我使用的是這種機甲,我們就用它們切磋切磋,輸了别說我欺負你,更别哭鼻子。”
列飄弦幹脆的率先進入機甲快步走回來,輕盈的彎腰用左手撿起剛才帶來的鐵皮桶,等着伍立偉過來,周圍的人看到這個動作都有點兒莫名其妙,這個桶裏面難道還能裝着秘密武器不成。
列飄弦站起身打開桶蓋抛掉,伸出機甲的金屬右手小拇指,做了一個和剛才同樣的勾手動作,伍立偉見狀大怒,像一頭蠻牛一樣提起巨矛向着對手轟轟轟的沖過去。
列飄弦用手指頭在桶裏面蘸了蘸,等伍立偉長矛刺過來的時候右手從右向左劃了一個半圓,就好像老頭老太太的健身太極拳一樣輕飄飄的,可是長矛卻乖乖的滑向了一邊,就像是碰到了一堵鋼鐵巨牆一樣。
列飄弦左側身一個滑步避開了機甲的沖撞,錯身而過的時候順手在巨爪機甲的胸口上抹了一把,這個動作本身是很柔和潇灑滴,但是摸得那個部位實在是灰常灰常猥瑣。
淡定的轉過身子,隻見伍立偉也不轉身了,就這樣跳到機甲橫在腹部的巨爪上用袖子猛擦機甲的乳-頭,忙活了半天嘟囔了兩個字“瀝青?”,然後臉紅脖子粗的跳下來扭扭捏捏的來到列飄弦面前。見到機甲左手抓着的開了蓋的瀝青桶,一星半點都沒有東西蕩出來,人家剛才根本就不是和他交手較量,而是戲弄小孩子呢。這才意識到兩人的水平根本就相差不止一個檔次。
原來列飄弦錯身而過的時候把瀝青塗到了對手機甲的兩個光學鏡頭上了,伍立偉雙眼俱盲,又不是生死相搏,這種情況下還打個-屁啊。
列飄弦跟着跳下機甲,在口袋裏摸出一個塑料瓶扔給伍立偉,嘴裏吐出兩個字“丙酮。”
回到隊伍前,列飄弦再次挑戰:“和剛才一樣,随便你們選型号,誰還想來試試?”
所謂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在場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衡量了一下覺得還是不出去丢醜的好,讓人家當小屁孩兒耍弄很好玩嗎?!所以半天沒有人開口。
列教官那可能這麽輕易地就放過他們,指着剛才跳的最歡幾個,開口挑釁道:“你、你、你------,你們八個一起上。我單挑八個,而且我不用武器,隻用手腳,這樣你們總有膽子上了吧。”
當兵的怎麽可能沒點兒脾氣,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還能怎麽辦,被點名的八位軍官士官走出隊伍鑽進了機甲。
列飄弦還是繼續使用巨爪,彎腰撿起蓋子蓋上,把瀝青筒放在不礙事的地方,招手示意對手們上來。
八個人雖然不一定來自同一支部隊,但總是同一個訓練體系中走出來的,短短的一兩分鍾時間就組合成一個合理的戰鬥隊形,重裝機甲正面沖擊,巷戰機甲遊走四周伺機出手,中型機甲查漏補缺,一個小隊形成森然氣勢向列飄弦壓過來。
這個時候列飄弦眉心後方的腦垂體又開始發揮神秘的作用,列飄弦可以清晰的預感到對手的攻擊線路和位置,當機甲小隊呈半月形壓過來的時候不退反進,直接朝着靠右邊那台重裝機甲沖過去。
雙方接近到五米的距離,列飄弦速度不減突然一個側身,兩根長矛險之又險的擦着他的前胸後背刺了個空。緊接着列飄弦扭腰回轉,上臂擡起,順勢把對手的兵器彈向上方,手指撮攏形成鷹嘴的形狀猛擊錯身而過的機甲頸部側方。
這個位置有一條主控光纜通過,在雙方對沖形成的動量差和列飄弦快速擺臂形成的動能加成下,一下子将外側裝甲打凹下去扯斷了光纜的接頭,兩台重裝機甲頓時就像喝醉了酒一樣東倒西歪的。無規律的行進反而阻擋了兩邊過來支援的四台機甲。
後面的兩人沒有預料到列飄弦從重裝機甲的中間鑽了出來,武器攻擊和護衛的方向完全搞錯了,手忙腳亂的調整姿勢和步伐的時候,列飄弦一個旋風腿接連踢中對手的頭部,兇狠的力度和強烈的震蕩使得他們失去了平衡。落地後的巨爪趁機摟住他們的脖子雙臂有力往中間一扣,兩個機甲的腦袋猛烈地撞在了一起發出“砰”的巨響,至此這兩位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剩下的一台中型機甲和三台輕型機甲,比步伐動作沒有對方靈活,比噸位更是不在同一條起跑線上,被列飄弦追上一腳一個踢翻在地動彈不得。
不到四分鍾的時間,一對八,機甲小隊全滅。
駕駛着巨爪趾高氣揚的來到隊伍前,列飄弦打開揚聲器喊道:“在我眼裏你們就是一群廢物,從你中間選拔出來的就是好一點兒的廢物,代表東華出去隻有給我們丢臉的份兒,接下來我會好好的*練*練你們,讓你們像點兒樣子。不服氣的自己離隊,我馬上同意上報,免得你們這些廢物站着茅坑不拉屎。”
隊伍裏有人大聲的反駁:“你隻讓我們使用冷兵器,如果動用火器分分鍾就把你滅了。”
列飄弦用巨爪指着那個不服氣的問:“你身上有硬币嗎?”
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那人茫然地搖搖頭表示沒有,列飄弦環顧左右問:“你們有誰帶着硬币?”
結果七拼八湊的找出來十幾枚,列飄弦點出四個人,其中就包括那個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讓他們每個人拿上三兩枚,吩咐道:“我喊一、二、三、開始!你們就把硬币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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