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飄弦決定這次請客絕對不去回波大酒店了,去了三次,好像都要出點兒狀況。第一次唐覓香請客吧,冒出來個邰總,差點讓列飄弦漏了陷,吃飯的時候總是擔心竹竿跑進來套近乎,有點食不甘味。最後一次列飄弦請客,卻遇到了唐覓香一家人,還是讓剛剛做壞事出了氣的列飄弦坐立不安。中間一次是何大主任請客,吃飯倒是吃得滿嘴流油很快活,吃完了卻被曾也功這個叛徒想唐覓香老老實實的承認了,還得兩人當起了苦力。晚上碰到了豪放的溫大小姐,進一步加劇了唐大小姐的不滿,弄得列飄弦無法詳細解釋,差點下不了台。
可是除了回波,他卻不知道該到哪裏去,問曾也功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最後還是見多識廣的唐大小姐建議去吃私房菜,列飄弦隻有點頭的份兒。
監聽他們談話的特工後台馬上查詢譚家館子的情況,心說壞了,要出事兒了,要出大事兒了。
林亮健當時沒能出境,心裏面本來在嘀咕到底是系統故障還是确有其事,有心去查一下,結果馬上就得知了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打的人事不省的消息,趕天趕地的到了醫院查看情況,同時着手安排人手,一旦确認了對象就開始報複。可惜林旭晖和甯永傑都處于昏迷狀态,無法從他們口中問道任何東西。
當時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同一個包間的那一群少男少女,以及目睹了事件的夜闌珊的工作人員等等統統被有關單位“保護”了起來,讓林亮健暫時沒有辦法獲得有用的信息。
第二天風雲突變,林家的所有經濟實體全部陷入了困境,林家自己在權力部門的所有成員,不但都被蒙在鼓裏,而且陷入了内部審查的泥淖裏自身難保。林亮健一下子明白了當時被限制出境不是什麽系統故障,而是确有其事,可惜當時因爲兒子的事情忙昏了頭,沒能及時查實,失去了寶貴的預警時間。
忙亂了一天,以前無往而不利的關系網也失靈了,所有的關系戶要麽避之不及,要麽嘴上說得好聽,實際動作一點都沒有,林亮康知道這次林家陷入了大麻煩,肯定是最高層有人盯上了林家。但是翻遍了近期的所有記憶,從内到外查遍了所有能夠查到的情報,還是不知道得罪了那位大佬,這讓他也無法有的放矢。
他怎麽都不可能想到僅僅是因爲兒子膽大妄爲,沒有和家裏通氣,私下裏安排了一個家丁刺殺了一個同學引發了這場風波。就算是今天淩晨兒子終于醒過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斷斷續續的告訴了他,他也隻是求爹爹告奶奶的去找列飄弦住址、相貌等資料,爲的隻是進行報複,卻沒有意識到這個人才是所有一切的根源之所在。
但是林家必将失勢已經是首都圈的共識,他的信息來源幾乎全部被掐斷,或者對方主動和林家保持距離,讓他也感受了一把什麽叫世态炎涼。最後終于想起來還有一個遠房堂弟林亮康,此人的老子和自己的老子是同一個高祖,到了他們這一輩已經出了五服,在法律意義上來說已經不是親戚了。不過林亮康當時幫着林家的嫡系子孫找列飄弦的麻煩,爲的是能夠借勢得到更大的發展空間,現在是被請出了紀律室懷恨在心,等林亮健找上門來,就把列飄弦的所有情況告訴了林亮健。當然,所謂的所有情況隻是他能夠接觸到的那些。林亮健才終于知道了仇人長的是什麽樣子。
可是現在林家風雨飄搖,搖搖欲墜,以前得罪了太多的人,現在都跳出來落井下石,甚至前兩天的盟友現在也在林家的身體上吸血。而且林家的所有核心成員包括甯家這些心腹家臣都被盯上了,甚至連幾年前的案子都在重新調查,想開展對列飄弦的報複也有心無力了。
而且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争取渡過難關,這要這次林家能夠挺過去,那個鄭國星來的鄉下小子彈指可滅。強行按捺住心中的仇恨,今天的任務是好好的招待來自虢國星和商盟的兩位貴客,争取他們投入資金來救市。說起資金林亮健又是一肚子的氣,明明我們的賬戶被查封了,我們自己那個人能夠動用,能動的話早就調集來進行保衛戰了。現在居然污蔑我們把資金偷偷的挪走了,真是莫名其妙。算了,不想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客人就要到了,我該出去親自迎接,今天一定要讓他們滿意。
唐覓香帶着兩個跟班來到了譚家私房菜門口,活潑的心思有爆發了,拉着曾也功當先走了進去,仿照古時候的格調設置的門房見到二位,馬上行了一個古禮,招呼道:“唐小姐和曾公子大駕光臨,譚家不勝榮幸,包廂已經準備好了,請。”後面一位古裝服務生上來引導兩個人前往包廂。
列飄弦差了一步跟進來,卻被門房很含蓄的攔住了:“不知這位公子是?”
列飄弦沒有遇到過這種妖怪事情,回答:“我叫列飄弦,不是什麽公子。”
門房繼續道:“請列公子出示資格證明。”
這個地兒奇了怪了,到哪裏吃飯不是笑臉相迎生怕顧客不滿跑掉了,你這裏好,吃個飯還要資格,比三區還難進啊。不滿的問:“怎麽沒看到你要求那兩個人出示什麽資格證明啊?到我這裏規矩就變了?”
門房倒是有好脾氣,語調都不帶變得解釋道:“唐小姐和曾公子我都認識,知道他們有資格進入,所以沒有檢查。如果您的資格足夠,下一次來就不用檢查了。”這句話還在顯示自己過目不忘的技能呢。
列飄弦想到唐覓香的奇怪行爲,知道她這是在這裏小小的表示一下對自己的不滿,暗暗對這種小女孩的行徑感到好笑,進一步問門房“那麽需要我把自己吹噓一番嗎?”心裏面不無自得的想,我進入三區和空間所這樣的保密單位都如履平地,不會在你這裏吃不到飯反而吃上閉門羹吧。
門房謹慎地回答:“當然不用那樣,隻需要您能證明自己的家世,當然如果您自己在任何領域有所成就的話,隻要您能提出提出證據都可以。”
列飄弦想了想,我的保密權限隻有相關單位能夠看到,諒你這裏無法發現,不可能作爲證明,但是我也軍功點,想當年殺人的案子都可以自動保釋出來,在這裏應該可以随便進去。于是不再陪着門房廢話。直接把一部分個人信息傳到了門房的光腦上,加上一句:看完删掉,不準透露出去。。
門房探過頭一看,這是一位真正的少爺,不隻是少爺,還是一位大爺。六萬多軍功點,隻可能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這位列飄弦大爺自己掙的,這個年紀别說六萬多,就算是掙到了這個數的一成都是了不得的事情;另一種是家裏面給他找的,那麽能夠辦到這一點的家族也是不得了。那麽這位列飄弦少爺也是有足夠的資格進去。馬上行禮道:“列少爺,裏面請。”
唐大小姐看到這一幕,既覺得意外、好奇,又覺得覺得理所當然。因爲這個家夥神出鬼沒的,一身本事層出不窮,又是工程機甲又是超空間戒指的,能通過門房理所當然。意外是因爲這個家夥光是傳了一個什麽東西就簡簡單單的獲得了進入的資格,根本就用不着亮出超空間戒指和機甲流影。好奇是很想知道列飄弦傳了什麽内容過去,合适的時候得問問他到底還有多少秘密藏着掖着。
列飄弦施施然地走了進去,迎面遇到一個人,看到他以後愣了一下,接着試探着問:“你是?列飄弦?”
“你是誰,認識我嗎?”
對面的這位正是那位林亮健,本來是出來迎接貴客的,看到列飄弦一時沒回過神來,又有點不敢相信,試探着問了一句。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後,正應了那句話,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反複提醒自己今天的主要任務頓時抛到了九霄雲外,大聲呼喚着跟班:“都出來。”
人都出來以後,林亮健恢複了嚣張跋扈的本性,指着列飄弦大喝道:“給我打,打死他。”
唐覓香看到這個情況,她不認識林亮健,也不知道列飄弦把此人的兒子差點兒打成了二等殘廢,疾步占到列飄弦的前面細聲細氣的阻止道:“你們是誰,知不知道這裏是首都星,不要亂來。”
林亮健已經通過兒子的嘴巴和林亮康提供的資料知道了所有的細節,馬上認出了唐覓香,看這個樣子是來一起吃飯的,而且還敢跳出來爲仇人說話,沖上來一把推倒柔弱的少女,口不擇言的亂罵:“你這個小婊-子也不是好東西,賣弄風騷,到處勾引男人争風吃醋,我兒子就是被你害的,給我打,給我一起打。”
就在這時候,林亮康請的兩位貴客來到了門口,看到他的這幅樣子,對視了一眼搖搖頭轉身走了。
門房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心慌意亂,不知道該怎麽阻止。
林家的一群人就像兇神惡煞一樣沖了過來,已經有人擡起腳準備踢被林亮健搡倒在地上的唐覓香。說時遲那時快,突兀的有一台機甲如同從天而降,淡淡的藍綠色塗裝在中午的陽光照耀下賞心悅目,精心設計的外觀和強力冷兵器的組合,充滿了力量和優雅結合起來的獨特魅力。
但是有一個人是絕對不會這麽看的,機甲粗壯的金屬大腿湊巧踏上了那隻擡起來作勢欲踢的腳,讓它從立體幾何教具變成了平面幾何标本。一聲瘆人的慘叫,流影的驚豔登場組合成怪異的舞台聲光效果組合,如同一道堤壩瞬間就阻擋住了洶湧而來的波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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