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飄弦對于林亮康無底線的行爲深惡痛絕,很想按照列揚能建議的,把事情捅到校園網上,把事情鬧打大讓這個卑鄙小人收不了場。
可是在這裏學習了一個學期以後,暫不說招收他進來的校董事會成員是自家老爺子的好友,學校本身的教育模式和教學質量也非常合他的胃口,短短的時間裏就讓他打心眼裏認同了這是他的母校之一,更何況爲他帶來巨大成就的程序也是在這裏受到指點和啓發最終完成的。所以他真心不願意在千年大慶的時候添堵,給現在被輿論矚目的名校帶來聲譽上的損害。
再三壓住心頭的火氣,決定等校慶結束以後再找林亮康的後賬,發動汽車繼續完成采購大業,做好回到别墅繼續修煉的後勤工作。
中緯度地區四季分明,是最适合人類長期居住的環境之一。八月中旬天氣漸漸入秋了,镬陽山海拔高處的楓葉已經在逐步變紅,爲近似錐形的山體帶上了一頂紅帽子。溪邊五彩缤紛的花朵拼命綻放着最後的豔麗,和一條不大的瀑布映射出的彩虹一靜一動、相映成趣。偶爾有一兩隻松鼠在樹木之間竄來竄去,更增加了一份動感。
駕車回到别墅的路上,列飄弦殘餘的些許憤怒和郁悶随着大自然的安撫漸漸平息了一半。停好車以後連食物都顧不上收拾到位,把事情統統安排給了可憐的嘟嘟,急匆匆的穿過廳堂來到後院,跳入機甲繼續發洩起來。
真切的感受到什麽是山中無日月,這些日子也就是曾也功和唐覓香先後通過手碑聯系了幾次,告訴了他唐美人的工程和論文雙雙得到校方的肯定,能夠代表在校生在校慶的某些場合露一下臉,列飄弦高興的表示了祝賀。唐同學還發揮了些八卦本能,讓列飄弦了解了不少校慶前的花絮和瑣事,不至于成爲與世隔絕的出家人。
8月25日,已經有不少身處外星域的校友陸陸續續的到達學校,在镬陽山中閉關修煉的列飄弦接到了一個柱維中學董事會和校長聯合簽發的通知,要求他務必在8月28日晚上趕到學校,參加傑出校友見面餐會。緊接着一份學校紀律室簽發的通知有要求他在8月28日上午9時整在學校紀律室主任辦公室見面。
接到的這兩個通知都有些讓列飄弦摸不着頭腦,前面一個似乎是好事,但是向來在學校比較低調的他,應該沒有什麽了不得的成績值得學校鄭重其事的邀請他參加餐會。而紀律室要見他難道是先把把關,或者是某些人又在出什麽妖蛾子。
現在的列飄弦也算是眼界打開,事業有成了,所謂胸有成、竹遇事不慌,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既然猜不出來龍去脈,就把這兩件事放在一邊,施施然繼續活動着拳腳。
28日清晨,帶上嘟嘟走出房間,外面的空氣有些涼意,薄薄的輕霧從院子裏一直延伸到叢林中,晨曦已經照亮了镬陽山頂,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把溫暖灑下來。列飄弦滿意的欣賞着這個好天氣,預感到今天的日子應該不難過。
查詢了一下柱維中學的情況,發現從今天開始已經實行交通管制了,列飄弦決定把車停在租住房外,步行去學校。馬上就開着浮空車出發了。
柱維中學現在雖然還不能說是人潮湧動,用人來人往,熱熱鬧鬧來形容就很貼切了。明天就是校慶正式開始的日子,校園裏的情景已經和假期裏清清靜靜的狀态完全不同了。列飄弦走進大門,發現爲數不少的同學兩人一組做着志願者,紛紛和他打着招呼。或者三五人,或者*十來個形成了無數個小集團,或者原地圍攏談天說地,或者并排遊蕩在各個角落。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發自内心的笑容,早早的就烘托出了喜慶的氣氛。
在這種大環境下,紀律室所在的地方人迹寥寥嗎,想來要麽校友們根本就對這裏沒有印象,這些人多半當年是乖寶寶;要麽就在這裏留下了難堪的經曆,下意識的多開傷心地,這些多半是調皮蛋。倒是省的列飄弦還像剛才那樣使出遊魚身法。
準時走到紀律室主任辦公室門口,林亮康滿臉假笑的迎接出來,帶他走進內間的小會議室,紀律室主任早就等在裏面了。
主任叫何雲,和一般人想象中幹這一行的應該滿臉威嚴不同,何主任長得非常富态,圓圓的臉上總是不時地流露出笑容,一副标準鄰家大爺的形象。
等列飄弦和林亮康分左右在沙發上落座以後,何主任笑呵呵的對列飄弦說道:“林老師已經向我承認了錯誤,他确實不應該用捕風捉影的事情對你做出結論,更不應該違反紀律條例生造一個暫停學籍的處分,也不應該單獨一個人對你進行紀律調查詢問。我們紀律室已經内部批評過他了,現在在我面前,他要向你道歉。”
列飄弦在林亮康的道歉以後不發一言,但是對何主任的好感幾乎爆棚。這位不愧是大掌刑,笑面無私,該批的批,該改的改。
接下來何主任繼續他的演講:“林老師雖然犯了錯誤,但是他的出發點是好的。”
列同學聽到這話就不舒服了,林亮康的出發點好個屁,根本就和維護學校的聲譽不搭邊,純粹是爲了公報私仇,是爲了林旭晖出氣。耳邊聽到何主任的聲音繼續傳過來。
“現在是學校的大慶,确實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否則就會被各類媒體無限放大,帶來嚴重的負面影響。我們紀律室前兩天派人去學府區警察局詢問了相關情況,回來以後彙報說那天确實在超市發生過疑似盜竊案,還有一輛警察湊巧經過。可是後來當事人沒有報案就消失了,所以警局沒有繼續調查下去。據說你當時也牽涉進去了,是吧!”
最後那倆個字根本就不是問話,而是肯定的不能在肯定的語氣,列飄弦對他的觀感急轉直下,搞了半天這是一丘之貉啊,沒好氣的沖了一句:“我到學校辦事路過。”
“我知道,我知道。我們都做了調查的。那天你是來*縱工程機甲的,幹的很不錯,看不出你還多才多藝,這很好嘛。不過我們的人在超市的錄影中的确看到那個跑掉的嫌疑人和你接觸了,是吧!”
又是一句肯定句,列飄弦心中無明業火三千丈,站起身呵斥道:“閉嘴,廢話我不想聽,你們到底想幹什麽,直說吧。”
就算是面對這種情況,何雲何主任還是處變不驚,慢條斯理的繼續說:“我們建議,隻是一個建議而不是處罰,你這幾天就不要到學校來了,最好連學校的附近也不要出現,免得那個,你知道我的意思是吧。”
聽到這裏,列飄弦畢竟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狐狸,驚異于這種大烏龍到底是怎麽發生的,怎麽會有這麽多的神轉折,好心的提醒何雲:“你大概喝林家的酒喝多了吧,沒心思關心一下校董事會的情況,去了解一下學校安排的出席校慶的學生代表名單吧,何大主任!”
說完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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