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愛情的力量,的确是偉大的。孫尚香跪在那裏是爲了易小川,而太史慈守在那裏,則是爲了孫尚香。
翌日。
讓我們鏡頭一轉,來看看易小川這邊。
特訓也進行了幾天了,雖然每天依然有士兵退出,但是退出的人數也變得越來越少。五千人同時訓練,雖然場地夠大,但是隻靠易小川一人怎麽也指揮不過來。故而,前幾天帶領将士們熟悉了訓練的基本項目之後,在今天,易小川改變了訓練的策略。他把五千人分成了五十組,每一組一百人,又在前來協助自己訓練的虎衛軍中選出了五十名頗有指揮天才的甲士,分别做了這五十人的隊長。然後,由這些小隊長帶着這些甲士訓練。如此一來,效率就提高了很多。
其實,一切都如易小川之前所說的那樣,要想成爲「不死骷髅」特種部隊的成員,能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則是意志和體能。
爲什麽易小川在前期進行的全部都是爬山、俯卧撐等體力消耗非常之大的訓練科目?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爲了篩選出精明強幹的戰士。
有人看到這裏可能會有點不理解了:易小川的「不死骷髅」隻要體能好的,這樣是不是太片面了?那些體能差點、但是經驗豐富的老兵也很重要啊,如此一來豈不是把那些有着豐富作戰經驗但是上了年紀體力跟不上的優秀士兵淘汰了嗎?
其實,這些易小川都想到了,但是他并不在乎。我們别忘了,三國時代可是一個純冷兵器時代,拼的就是體力和武器。在那個時代隻要武藝高強基本都能做将軍,跟我們現在并不同。現代戰争用的都是槍,除非特殊情況,否則士兵們面對面拿着武器對決機會很少,對體力要求自然也不是太高。換句話說,在現代戰争中,我就是奄奄一息,可隻要我手裏有槍,仍能一槍打死你。
然而,在三國時代,在戰場上,等你奄奄一息,那麽你就隻能任人宰割了。
所以,易小川想要的,就是能拼能打的年輕戰士。至于戰術指揮之類的,那都是自己的事了。
此刻,已經是中午時分了,而易小川的特訓,正進行的如火如荼。
立于将台之上,看着正在自由訓練的将士們,易小川雖然表情冷酷,但是心裏還是有一絲欣慰的。此刻的自己,在腦海中已經能想到在不久的将來,自己帶着這一支軍隊沖鋒陷陣、浴血厮殺的場面了。
而在另一處的山崗處,曹無雙和秋紅站在那裏,看着下面訓練的場面。
“小姐,易公子這個什麽特種部隊,能訓練出來嗎?”秋紅問道。
“能!”曹無雙毫不猶豫的答道,“一定能。我相信易公子,隻要是他想做的事,一定能夠成功。”
“小姐,有句話,秋紅不知道該不該問?”秋紅看着曹無雙問道。
曹無雙偏過頭看着秋紅,微微一笑,“跟我還有什麽不好說的,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吧?”
“是,小姐,那奴婢就說了,您可别生氣。”秋紅頓了頓,随後說道,“小姐,奴婢知道,您對易公子一直有意。之前易公子對您怎麽樣奴婢就不提了,可是現在易公子變成了李公子,對您又如此的關心和體貼。所以奴婢想問,小姐您是不是應該考慮和李公子的婚事了?”
聽了秋紅的這番話,曹無雙心裏忽然湧起一股酸楚,雖然淡淡的,但還是酸楚。
沒錯,秋紅說得不錯,一切都如秋紅說的那樣,易小川現在對自己确實比以前更加關心和體貼了。但是不知道爲何,曹無雙總是覺得,現在的易小川對自己雖然好,可更多的則是尊敬。要知道,對于易小川,曹無雙想從他那裏得到的,不是尊敬,而是愛。或者說,是暧昧。
而這些,易小川現在都沒有表現出來。
“對不起,小姐,是奴婢多嘴了。”見曹無雙臉上露出一絲暗淡之色沉默良久,秋紅趕緊道歉道。
“沒什麽,秋紅,”曹無雙寬慰道,“我知道,你也是爲我好。不過,這種事,還是看天意吧。”
說着,曹無雙看了一眼易小川,随後轉過身去,“走吧,秋紅,我們該去采會香草了。”
“是,小姐。”說着,秋紅便跟着曹無雙離去了。
讓我們将鏡頭一轉,看看司馬懿這邊的景象。
此刻,司馬懿和護衛楊彪正在一處山野郊外。如果你記性夠好并且分析能力較強的話,你應該能猜到司馬懿到這種地方是爲了什麽。
沒錯,就是爲了見之前出現的那個資深盜墓者:大老馬。
“嘿嘿,”見司馬懿來了,大老馬露出他那标志性地猥瑣的笑容迎了上去,要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公子可是自己的搖錢樹啊,“司馬公子,您來了?小的給您請安了。”
“說正事吧,”司馬懿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在這裏跟大老馬搞這些虛的,“你找到年歲在四百年以上的烏龜了嗎?”
“這個······,”大老馬頓了頓,随後說道,“沒有。”
“你說什麽?”護衛楊彪一聽立刻就急了,上前一把提起大老馬的衣領,“我家公子公務繁忙,這麽遠趕來這個鬼地方見你,你現在卻說沒有,你是在耍我們嗎?”
“爺爺爺,”大老馬趕緊說道,“您别急啊,您聽我說啊!我還有下情回禀呢!”
“楊彪,放開他。”司馬懿輕輕地說道。
司馬懿的命令楊彪當然會聽,他一把将大老馬推開,狠狠地說道:“你最好有什麽說什麽,别跟我耍花活!”
“是是是,”大老馬被楊彪吓到了,再也不敢賣關子了,直接說道,“司馬公子,您要的那隻四百歲的烏龜,我實在是找不到。再說了,就算是找到,小的也認不出來它活了多少年啊!不過您别着急,小的派兄弟們四處打聽了,終于給你打聽到了。有一個地方養着一隻烏龜,年歲絕對在四百年以上。”
“什麽地方?”司馬懿立刻問道。
“江東,甘露寺。”大老馬回答道。
“甘露寺?”司馬懿皺了皺眉。
“不錯,”大老馬說道,“甘露寺是在秦朝的時候就建立的,而那隻烏龜就是那個時候放在甘露寺的,一直存活到現在,據說是甘露寺的鎮寺之寶。”
司馬懿聽到這裏,心裏頓時涼了半截。江東,天哪,諸葛亮此刻不正在江東嗎?憑諸葛亮的敏銳和才智,他不可能不知道這個事實。那麽問題就是,如果諸葛亮知道了甘露寺存在這麽一隻符合條件的烏龜,他會不會想方設法得到它呢?這個問題的答案,多半是肯定的。
見司馬懿聽後陷入了沉思,半晌都沒有動靜,楊彪小心翼翼地問道。
“公子,您怎麽了?”
司馬懿擡起頭來,看了看楊彪,“我沒事。”随後将目光望向大老馬,“大老馬,除了甘露寺,還有其他的什麽地方嗎?”
“沒了。”大老馬回答的幹脆利落。
司馬懿聽後對楊彪揚了揚下巴,“楊彪,給錢,我們走。”
說着,司馬懿轉身離去了。
楊彪看了看大老馬,雖然心裏不想,但是司馬懿的話自己不能不聽。于是,楊彪從腰間解下錢袋,随後扔向大老馬,大老馬急忙伸手接住了,一臉堆笑地目送着司馬懿,“司馬公子,您慢走,慢走啊!”
讓我們将鏡頭一轉,再來看看江東這邊。畢竟,此刻大家最關心的,還是當屬孫尚香。
天有不測風雲啊,此話說的一點都不假。原本爽朗的天氣,不知爲何,突然變得陰暗起來。
太夫人站在門前台階上,看着天空的陰雲,心裏不禁擔心起來。
“母親!母親!”就這這時,江東之主孫權疾步走了進來。
“權兒?”
“母親,”孫權趕緊說道,“太史慈将軍剛剛差人來報,妹妹從昨天中午一直跪到現在,都整整一天一夜了!而且,妹妹什麽都不吃。母親,在這樣下去的話,我怕幫不了易先生,妹妹倒先倒下了!母親,您趕緊下令,讓妹妹回來吧。”
“權兒啊,你聽我說,”太夫人緩緩說道,“香兒雖然不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孫尚香是庶出,就是小老婆生的」但是我一直把她當做親生女兒對待。現在香兒在甘露寺受苦,我也很心痛。可是這條路是你妹妹自己選的,一切的一切隻能由她自己面對。權兒啊,你和我,都幫不了她,你知道嗎?”
“不行,母親。”孫權堅定地說道,“我也一直把尚香當做親妹妹看待,現在她受苦,我這個做哥哥的豈能坐視不理?我現在就下一道令,讓甘露寺立刻交出烏龜。”
“不可,萬萬不可。”太夫人立刻阻止道。
“有何不可?”孫權雖然聰明,但是畢竟太年輕,而且此事又牽扯到自己的妹妹,所以一時間顯得有些急過了頭。
“甘露寺乃我江東第一大寺,影響甚大。”太夫人分析道,“如今你妹妹想從人家那裏取得他們的鎮寺之寶,這本來就是一個不合理的請求。爲了這個不合理的請求,你妹妹在那裏跪了一天一夜。而甘露寺,現在爲了顧及我們孫家的顔面,已經關閉寺院不再接客了。目前隻是你妹妹和甘露寺之間的牽扯,如果你再出面,那就代表我們孫家要仗着自己的勢力巧取豪奪人家的東西了。這一點,你想過沒有?”
太夫人這一番話,徹底點醒了孫權。太夫人說得不錯,隻要孫權或者太夫人不出面,那麽這場糾紛就隻能算孫尚香和甘露寺的。孫尚香爲人不拘小節,乃江東女子中的另類,就算此事将來傳出去,大家也會将功過歸于孫尚香個人身上。但是,一切如太夫人剛剛所說,如果太夫人和孫權其中的一人出面,那性質可就大不一樣了。這件事的原理很簡單,就像兩個小孩子之間打架,本來隻是單純的孩子之間的矛盾,父母寬慰調解即可。可是如果其中的一方父母不依不饒,非要讨個說法,那性質就變了。
現在,作爲孫尚香的家長和江東的領袖,太夫人和孫權沒有前去調解,那就更不能去要求什麽了。
“那我們就眼睜睜的看着妹妹跪在那裏不管嗎?”孫權問道,“母親,這天氣驟變,馬上就要下雨了。妹妹要是一直跪在那裏的話,她會淋病的!”
“唉——,”太夫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看着天空說道,“現在隻是希望,香兒和了然大師,兩人誰能先退一步了。”
太夫人的意思很明白,要麽孫尚香回來,要麽了然大師交出那隻烏龜。要不然,此事不會結束。
甘露寺外。
“轟隆隆!”伴随着陣陣悶雷的聲響,豆大的雨點緊接着「噼裏啪啦」地落了下來。
“不好!”見如此大的一場雨突然而至,太史慈當即拿了雨傘向寺内奔去。
宮門閣前。
幾十名達摩院的武僧依然守衛在宮門閣前,而宮門閣下,孫尚香還是跪在那裏。
一天一夜沒有吃飯也沒有好好休息了,此刻的孫尚香,面色蒼白,看起來十分憔悴。而這突如其來的大雨,更是雪上加霜。
冰冷的雨滴打在孫尚香的身上,很快便将其全身淋濕。雨水順着孫尚香的額頭流下,淋的孫尚香掙不開雙眼,隻能緊閉着。
不遠處,元真師父撐着一把紙傘,傘下站着自己和了然大師兩人。
“阿彌托佛。”看着在大雨下暴淋的孫尚香,了然大師不禁感慨一聲,心中十分不忍。畢竟,出家人以慈悲爲懷。現在見孫尚香受苦,心裏也異常難受。
“師兄,我們該怎麽辦?”元真問道,“要是一直這麽淋下去的話,孫小姐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阿彌陀佛,”了然大師還是歎一聲,“希望孫小姐這次,能夠知難而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