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想到,曹無雙居然也追到這裏來了。自己采藥,曹無雙煎藥,看來,還是避不了和她接觸了。
“是啊,”雖然心裏有膈應,但是易小川總不能表現出來吧。“無雙小姐,你們怎麽來了?”
“我們來幫神醫行醫啊,”曹無雙說着将手裏的藥湯放到了案子上,“神醫一人又是配藥又是煎藥的,根本忙不過來。反正我和秋紅閑着也是閑着,就過來搭把手呗。”
“噢,”聽曹無雙這樣說,易小川隻能略帶敷衍意味的答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易公子,你臉上都是汗,擦擦吧。”說着,曹無雙從袖子裏拿出一條粉色的手帕,輕輕地幫易小川擦去臉上的汗珠。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易小川心裏一陣慌亂,趕緊接過手帕,沖曹無雙尴尬地笑了笑。
曹無雙也沖易小川笑了笑,随後又轉身走進廟裏去了。
看着手中的手帕,易小川臉上的表情一時之間很是複雜。
而一旁的神醫華佗,看見這一幅場景,輕輕地搖了搖頭,随即又開始調配藥材了。
當天晚上。
坐在一山坡上,看着滿天的繁星,易小川眉頭緊皺,很明顯,他有自己的心事。
這次自己死裏逃生,易小川心裏很清楚是誰的功勞。曹無雙從錦衣玉食的相府不遠萬裏這麽辛苦的前來追尋自己,相信自己就算是個傻子也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可是,易小川更清楚的是,自己和曹無雙是永遠也不可能的。曹無雙是曹孟德的女兒,而曹孟德一個曆史人物,還是一個很有分量的曆史人物,自己怎麽可能做他的女婿呢?
現在,有兩件事情讓易小川放心不下,一是玉靈,二是曹無雙。
之前,易小川還想過能不能通過曹無雙的幫助找到玉靈,可是現在自己徹底打消這個念頭了。如果曹無雙知道自己去丞相府是爲了另外一個女子,也不知道她的心裏會怎麽想呢?所以,易小川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就算自己去許昌城救玉靈不告訴曹無雙,那麽現在自己該如何和曹無雙相處呢?或者更直接一點說,自己該如何“甩掉”曹無雙呢?
就在易小川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忽然,甯靜的夜空中傳來一聲嘹亮的馬的嘶鳴聲。
易小川頓時一愣,在這麽個偏僻的村子裏,怎麽會有馬匹呢?
就在這時,易小川感到自己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易小川轉過身去一看,頓時驚得從地上站了起來。
看着月色下渾身赤色的高大威武戰馬,易小川不禁喊了出來。
“赤兔馬?”
見到易小川,赤兔馬趕緊來到易小川跟前,一邊不停地用頭蹭着易小川的身子,一邊不停地輕輕嘶鳴着,好像在訴說重逢後的喜悅。
“赤兔,你怎麽找來了?”易小川感到一陣疑惑,随後,易小川伸手撫摸赤兔的脖子,這一摸不要緊,易小川忽然覺得手裏一陣粘稠,拿過來一看,居然滿手都是鮮血。
這時,易小川才發現,赤兔馬的身上有不少傷口在流血。這個時候,易小川才想起那天在白門樓赤兔馬大發神威将自己從一萬甲士中救出的場景。看來,赤兔馬和自己一樣,當時沒事,其實都受了很重的傷。
翌日清晨。
河邊。
“華老,赤兔馬沒事吧?”易小川關切地問道。
此刻,易小川已經按照華佗的吩咐用河水将赤兔馬身上的傷口清理幹淨,而華佗,正在小心翼翼的在爲赤兔馬包紮傷口。
“無礙,無礙,”華佗說道,“赤兔馬受的都是一些刀傷劍傷槍傷,雖然有的傷口較深,可是隻要上點藥,包紮好,休養幾天就沒事了。”
“噢——,”聽華佗這樣一說,易小川頓時放心不少,“這我就放心了。”
“一直沒有問你,原來你受了這麽重的傷,全是因爲去救呂布啊?”華佗說道。
易小川微微一笑,“沒辦法,誰讓我欠貂蟬姑娘的人情呢?其實,我跟呂布之間也沒什麽交情。當初,他可是還通緝過我呢。”
“哈哈哈!”華佗聽後大笑,“小川呐,你還真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爲了還貂蟬姑娘的恩情,你居然不惜冒性命之險去救一個曾經跟你還有過過節的人,這種勇氣和胸懷,我真是敬佩啊。”
“我哪有你說的那麽高尚?”易小川謙遜道,“我隻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貂蟬姑娘畢竟救我和婉兒的命,我自然得好好報答了。”
聽易小川這樣說,華佗話鋒一轉,“小川,你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既然如此,你爲何對無雙姑娘一直不冷不熱的呢?她對你可也有救命之恩呐,你就沒想過,要報答她嗎?”
“華老,”聽華佗這樣一說,易小川的臉色頓時一沉,“你怎麽突然說到無雙姑娘的身上了?”
“小川啊,”華佗來到易小川跟前,意味深長的說道,“無雙是個好姑娘,老夫看得出來,她對你是真心實意的。你這麽對她,難道不覺得在心裏過意不去嗎?”
易小川無奈地笑了笑,随後看着華佗。
“華老,無雙是個好姑娘,可是你知道,她是誰的女兒嗎?”
“怎麽?”聽易小川這麽一問,華佗一愣,“難道,無雙姑娘的身份很特殊嗎?”
“不錯,”易小川答道,“她就是當今丞相曹孟德的女兒。”
“什麽?”聽到這句話,華佗是大吃一驚,曹孟德華佗不陌生啊,直到現在他還在全天下找尋自己呢。“她,她是曹孟德的女兒?”
“現在,你知道,我們爲什麽不能在一起了吧?”易小川說完,轉身離去了。
轉身過去,易小川一驚:曹無雙就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眼含淚水。
“無雙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易小川趕緊解釋。
曹無雙沒有聽易小川解釋,而是徑直跑開了。
當天晚上。
小廟裏。
易小川抱了一捆幹柴進來,往地上一扔,準備做飯。一旁的神醫華佗,還在忙着配制明天的解藥。
“哎呀,”易小川看着地上的幹柴感慨一聲,“要是有煤氣竈就好了,要不然,天然氣也行啊!”
聽着易小川的這些奇言怪語,華佗隻是微笑着搖搖頭——對于這類話,自己早就聽怪不怪了。
就在易小川準備生火的時候,突然,傳來曹無雙的聲音。
“神醫,還沒用膳吧?”
易小川趕緊起身轉過來,看着曹無雙,想爲白天的事解釋一下。
“是無雙姑娘啊,”華佗笑着站了起來,“這不,小川正忙着做飯呢。”
曹無雙微微一笑,“看來我趕來的正是時候,秋紅,”聽到小姐叫自己,秋紅走上前去。隻見秋紅手裏端着一個木盤子,上面放的是已經做好的熱氣騰騰的飯菜。
“這是我和秋紅做的,特意送來給神醫還有——,”說到這裏,曹無雙頓了一下,“易公子。”
“真是有勞無雙姑娘了,”華佗說道,“姑娘做的飯菜别有一番風味,老夫這回可算有口福了,哈哈哈。”很明顯,華佗是在緩解這尴尬的氣氛。
“隻要神醫不嫌棄小女子廚藝不精,以後每天晚上我都會送飯來,不知神醫意下如何?”曹無雙說道。
華佗看了易小川一眼,随後說道,“好啊!如此甚好!那以後就麻煩姑娘了。”
曹無雙微微一笑,“神醫用膳吧,無雙告退了。”
說着,曹無雙準備離開。
“無雙小姐,”易小川上前走了一步,“白天的事,我不是有意的,其實我是想說······,”
“易公子不必解釋,”曹無雙打斷道,“白天的事我都已經忘了,公子還是趕緊用膳吧。”
說着,曹無雙和秋紅出去了。
“算了算了,小川,”華佗出言撫慰道,“無雙姑娘也不是那麽小氣的女子,既然人家都不計較了,你也就别太放在心上了,吃飯吧。”
此後,易小川、曹無雙、華佗、秋紅四人在這個叫楊村的村子,一起幫助村民消除瘟疫。易小川負責采藥,華佗負責配藥,而曹無雙和秋紅,則是專門煎藥。眨眼間,兩個月過去了,十月份已經來臨,村子裏的瘟疫,終于被徹底消除了。易小川他們四人受到了村民的極大歡迎和熱情招待,曹無雙所住的廢棄屋子以及易小川所住的破廟,都被村民們休整一番。因此,易小川等人的居住環境可以說是大爲改善。
這天晚上。
新廟裏面。
此刻,華佗正在幫易小川收拾行李。易小川的東西不算多,所以很快就收拾完了。
“小川呐,”看着已經收拾妥當的易小川,華佗眼神裏寫滿了不舍,“你難道真的就打算這麽悄悄的走了嗎?就不和無雙姑娘告個别?”
易小川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還是算了吧,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想,無雙小姐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華佗搖了搖頭,“小川呐,你明白我說的意思,無雙姑娘對你一片癡心,她雖然貴爲當今丞相的女兒,可是爲了你卻心甘情願在這裏過如此清苦的生活。小川,難道你一點都不動心嗎?”
“華老,你别說了,”易小川打斷道,“我知道,我欠無雙小姐一個天大的人情。這個人情,我将來找機會一定會還給她的。可是,我和她,絕對是不可能的。”
“唉——,”華佗長歎一口氣,“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我這個老頭子是越來越看不懂喽!也罷,也罷,這感情的事自古以來就說不清。小川,你此次前去許昌,可一定要小心啊!”
“多謝華老關心,我會的。”易小川說道。
“馬上就要到冬季了,我也該回長白山了。”華老說道,“要是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的話,記得去長白山找我。”
易小川點點頭,“一定。”
出村的小道上。
易小川牽着赤兔馬,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其實,說實話,自己也覺得就這樣走了,有點對不起曹無雙。可是沒辦法,一想到和曹無雙的分别的場面,自己就······就在這時,一人影忽然從路旁閃過。
易小川擡頭一看,頓時一驚,隻見曹無雙的貼身丫鬟秋紅正站在路中央,滿臉怒氣的看着自己。
“秋紅?”易小川很吃驚,“你怎麽會在這裏?”
“今天看你喂馬的神情我就覺得不對勁,”秋紅說道,“果然,你準備今晚悄悄的離開。”做下人這麽多年,察眼觀色是秋紅的強項。
“正好,秋紅,”易小川說道,“你跟你家小姐說一聲,就說我來不及向她辭行,我先走了。”
“來不及辭行?”秋紅雙眼緊緊盯着易小川,“虧你說得出口?”
面對秋紅的責問,易小川低下頭,沒有說什麽。
“易小川,我問你,你是是人嗎?”秋紅替曹無雙鳴不平。
“我······,”
“我家小姐是當今丞相的女兒,是我家老爺的掌上明珠你知道嗎?”秋紅說道,“從小到大,就沒人敢欺負小姐,惹小姐不開心,小姐也從沒有掉過一滴委屈的眼淚,受過一點罪!可是爲了你,易公子,小姐她不辭辛苦千裏迢迢去江東找你,爲此還差點被孫策囚爲人質。這次你身受重傷,命在旦夕,是我家小姐拼盡全力救了你。你昏睡三十五天,我家小姐就在你身邊伺候你三十五天。你可知道這三十五天裏,我家小姐爲你流過多少傷心淚?你可知道在幫你做菜的時候,她的手被刀切了多少下?你又可知道她在幫你熬藥的時候胳膊被燙過多少次?這些,你都知道嗎?”
易小川雙眼緊閉,眉頭緊皺,仰起頭來,無言以對。
「打敗我們的不是天真,而是天真熱。在這麽熱的天氣裏,小川每天要更新八千字,其實真的蠻辛苦的。所以,各位親愛的讀者,你們手中要是有票票、鮮花就請盡情的向我招呼吧。當然,要是能打賞一下,那就更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