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靈将臉上的面紗摘了下來,扔在地上。
“對不起,玉靈不想再蒙着臉做人了。”
曹孟德無奈地閉上了雙眼。
“看來,你是鐵了心要離開了。可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主公,玉靈隻好得罪了。”玉靈堅定地說道。
“哈哈哈哈!”曹孟德聽玉靈這樣說,不禁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不停地搖着頭,“哎呀,真是想不到啊,我精心培養的得力幹将最後卻将矛頭對向了我自己。”
“主公,玉靈并沒有要傷害主公的意思,”玉靈是想離開,但并沒有想要對曹孟德不利,“隻要主公願意放玉靈離開。”
曹孟德眼神堅定地搖了搖頭,“我是絕對不會讓你走的。有本事,你就自己離開相府。”
聽曹孟德這樣說,“噌!”的一聲,玉靈将長蛇劍從腰間抽了出來,“那主公,玉靈得罪了。”
說罷,玉靈轉身向外走去。就在這時,立刻從府外湧出五十多個手持佩劍的甲士,站成一個弧形,将玉靈包圍其中。
玉靈二話沒說,立刻持劍向他們沖去。玉靈心裏很清楚,如果想要離開這裏,一場惡戰是免不了的。
那些甲士身爲丞相府的侍衛,是專門負責保衛曹孟德安全的,武功自然不弱。可是,和玉靈相比還是差了一大截。雙方戰在一起,不到一刻鍾的功夫,玉靈已經擊倒了二十多人。照這樣下去,玉靈很快就能突破重圍。
就在玉靈激戰正酣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陣箫聲。那箫聲的調子怪異,聽着不是中原曲目,倒頗有幾分西域的風格。
聽着那箫聲,玉靈蓦然覺得一陣頭暈,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轉。玉靈心中暗叫不好,她很清楚,這是自己的頭暈的“怪病”又犯了。可是,自己的這種怪病一個月隻會犯一次,而且都是在月底,爲何會在現在突發呢?
玉靈此刻已經沒有時間來找到答案了,一陣難以支撐的眩暈,玉靈手中的長蛇劍跌落,自己也軟軟的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見玉靈倒地,烈岩也将竹蕭從嘴邊移開,停止了吹奏。
讓我們将鏡頭一轉,看看另一邊的景象。
夜晚時分。
此刻,易小川正躺在床上,仍然處于昏迷不醒地狀态。
就在這時,一陣陣亮光忽然從易小川的胸口處傳來。原來,是那個神奇的虎型墜正在熠熠發光。
“咔咔咔,”一陣聲響,易小川身上斷裂的骨頭開始奇迹般的快速地接在一起,最後恢複如初。
翌日清晨。
曹無雙正在爐子旁邊拿着蒲扇在不停地扇着爐子的裏火,爐子上藥罐裏面是易小川療傷所需用的藥湯。
“妙啊!!妙啊!!”隻見華佗在易小川身上檢查一番之後,手捋花白的胡須不停地點頭說道。
聽華佗這樣一說曹無雙趕緊站了起來,來到華佗跟前。這是自易小川昏迷以來自己第一次從華佗口中聽到的好消息,曹無雙當然好奇和激動了。
“神醫,怎麽了?”曹無雙趕緊問道,“易公子身體好轉了嗎?”
“哈哈哈哈!!!”華佗高興地大笑,“何止是好轉啊姑娘,我告訴你,小川現在全身斷裂的骨頭已經都神奇的長好了,就連他的原來受損的五髒六腑,現在也全部都痊愈了,不會再出血了,哈哈哈哈!!”
“真的嗎?”聽華佗這樣說,曹無雙雖然高興,但一時之間卻不敢相信。曹無雙雖然不懂醫術,但是“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句話自己還是聽過的,更何況易小川全身大半的骨頭都斷了呢?“神醫不是說易公子的骨頭至少要三個月才能接好,他的内傷需要用藥調理至少半年才會痊愈嗎?可今天才是第二十一天,他怎麽會痊愈了呢?”
華佗一邊笑着一邊搖了搖頭,“是啊,小川渾身筋骨幾乎盡斷,再加上如此嚴重的内傷,老夫估計,沒有個一年半載,他是不可能恢複的。可是沒想到,他居然這麽快就痊愈了!看來,小川的确是一個武學奇才啊!他的自愈能力至少超出常人百倍千倍!這也算是老天開眼吧,小川生性善良,仗義助人,老天賜予小川這種能力,是小川應得的回報啊!”
聽華佗這麽一說,曹無雙眼中當即落下兩行清淚。自易小川傷重以來,自己也不知道私下偷偷掉了多少眼淚。可是今天這眼淚,與以往傷心的淚水不同,今天曹無雙流的是喜悅、開心之類。
看曹無雙這樣,華佗心裏感到一陣心酸,不過更多的,則是感動。
說實話,曹無雙這二十幾天爲易小川所做的一切自己可都是看在眼裏。華佗都這把年紀了,什麽不懂?他心裏清楚,曹無雙對易小川是真心實意的。
“好了,無雙姑娘,”華佗見曹無雙流淚不止,趕緊安撫道,“現在小川奇迹般的痊愈,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姑娘這麽多天的辛苦和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曹無雙點點頭,随即伸手擦去眼裏的淚水,“神醫,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感謝你對易公子的全力相救,如果沒有你,易公子也不會如此快就痊愈,請受無雙一拜!”
說着,曹無雙對華佗就拜了下去。
“無雙姑娘快快請起,快快請起,”華佗趕緊伸手将曹無雙扶了起來,“姑娘這說的是哪裏話。老夫是一名大夫,救死扶傷那是老夫的天職。再說了,小川對老夫還有救命之恩,我豈能不救他?”
“不過,”說到這裏,華佗忽然話鋒一轉,“無雙姑娘,現在還不是徹底放心的時候。小川雖然身體康複了,但是他卻還處于活死人狀态。老夫之前和姑娘交代過,能不能喚醒小川,可就看姑娘的了。”
華佗這一說,曹無雙頓時眉頭一皺。是啊,下面,就要看自己的了。
曹無雙鄭重的點點頭,“你放心,神醫,我一定會盡我的全力喚醒小川的。”
“嗯,”華佗點點頭,“姑娘對小川用情至深,真是讓老夫感動。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爲開,老夫相信,有姑娘在小川的身邊,小川一定會醒來的。好了,既然現在小川身體已經痊愈了,我也該走了。”
“走!?”聽華佗這樣一說,曹無雙頓時一驚,“神醫,難道你現在就要離開嗎?您和易公子不是朋友嗎,你就不想等易公子醒來叙叙舊嗎?”
“哈哈哈,”華佗笑了,“姑娘誤會了,老夫所說的離開,隻是離開這裏,并不是離開這個村子。這些日來,老夫一直忙着救治小川,村裏的瘟疫又開始死灰複燃了。如果再不制止的話,恐怕又是一場災難。所以,老夫現在要去村裏找到瘟疫的來源并且趕緊止住。故而,小川就暫時交給姑娘一人了。”
“原來是這樣,”曹無雙說道,“神醫醫德高深,無雙敬佩。願神醫早日找到瘟疫的源頭,消除這場瘟疫。”
華佗笑了笑,“那老夫,就暫時告辭了。小川要是醒來,請一定要他來找老夫。”
“一定,”說着曹無雙欠了欠身,“神醫保重。”
許昌城。丞相府。地下大牢。
玉靈從昏睡中緩緩地睜開雙眼,這才發現自己此刻正置身一牢籠之中。這個地牢,正是不久前關押烈岩的那座。看着那二十幾根如碗口一般粗壯的鋼鐵牢柱,玉靈很清楚,自己無論如何也是逃不出去的。
“靈兒,你醒了。”門開了,隻見烈岩一人走了進來。
“師父,”玉靈的眼神裏寫着一絲憤恨,“你承諾過,隻要我幫你拿到那兩件寶貝,你就不會加害易公子,也不會将這些事告訴主公,可你爲什麽要食言?”
烈岩無奈地搖了搖頭,“靈兒,這一切不怪你師父我,真的。你知道嗎?其實我們的對話早就被丞相派人監聽并一一記錄下來了,你我的心思,他早就一清二楚了。”
“不可能,”玉靈不相信烈岩的解釋,“我們談話的時候,我早就将四周都檢查過了,根本沒有人,主公的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這就是丞相高人一等的地方。”烈岩說道,“玉靈,你知道你現在在哪裏嗎?”
玉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搖了搖頭。
“如今,你就被關在相府的地下大牢裏。”烈岩說道。
“地下大牢?”玉靈感到很吃驚。
“不錯,”烈岩解釋道,“不止是大牢,這下面主要就是用來監聽丞相府的一舉一動的。你我的房間下面都有人用竹筒在日夜監聽,可以說,我們平時的談話、自言自語,甚至是夢話,他們一清二楚,并且都記錄在冊。你說,你我之間,還有秘密嗎?”
聽烈岩這樣一說,玉靈頓時癱坐在床,滿眼的無助和絕望。
“玉靈,丞相讓我來,就是讓我再勸勸你,”烈岩終于道出了此行的目的,“你還是繼續留在丞相身邊,爲他效力吧。隻要你肯認錯,丞相說了,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他對你還會和以前一樣,怎麽樣?”
“呵呵呵,”玉靈無奈地笑了,“對我和以前一樣?”
“是啊,”
“像以前一直監視着我?處處防着我?讓我做他的殺人工具?”玉靈淡淡地說道。
“靈兒,你要看清現在的形勢,識時務者爲俊傑,”烈岩繼續勸道,“一入侯門深似海,這個道理不不會不懂。我們跟了丞相這麽多年,知道他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你認爲,他會輕易地放我們走嗎?”
見玉靈不回答,烈岩接着說,“丞相爲什麽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包容,說到底,不就是因爲你一身的本事,能夠爲他大用嗎?如果你一直是這個強硬的态度,時間久了,丞相一旦失去耐心,你就會遭至殺身之禍的,你知道嗎?”
“哼!!”玉靈冷笑一聲,一臉的不屑,“不自由,毋甯死。既然得不到自由,與其做一具行屍走肉,還不如一死呢。”
“死!?”烈岩看着玉靈,“你舍得嗎?你對我師弟有情,如果你就這麽死了,那麽以後,豈不是永遠都見不到我師弟了?”
烈岩的這句話,可以說是如一根尖針一樣正好刺中了玉靈的内心深處。
此刻,易小川那張俊逸的面龐又浮在在玉靈的面前,自己和易小川過往的種種如幻燈片一般在玉靈腦中一張張顯現。想着想着,玉靈無奈而又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見玉靈是這樣反應,烈岩知道,自己的這番話說到點子上了。于是,自己趕緊趁熱打鐵。
“靈兒,你想一想,如果你就這麽死了,那肯定和我師弟是天人永隔了。可如果你繼續爲丞相效力,至少還有機會和我師弟見面,難道不是嗎?”
玉靈依然雙眼緊閉,沒有說話。
烈岩明白,現在玉靈内心正在掙紮之中,而自己,也不能*得太緊了。
“靈兒,丞相會給你充足的時間考慮,你認真想一想,爲師相信你最終會做出明智的選擇的。”說着,隻見烈岩從腰間摸出一個藥瓶遞了過去,“這藥你拿着,如果頭暈的話,就服用一粒。”
玉靈睜開雙眼,看着那藥瓶,随後起身緩緩來到烈岩跟前,眼神如鈎子一般盯着烈岩,看的烈岩心裏一陣發慌。
這個時候,玉靈才開始懷疑。在沒有遇到曹孟德進入相府之前,自己從沒有頭暈過。自己的這種怪病就是在遇見曹孟德和烈岩之後才突然出現的,更奇怪的是,烈岩雖然嘴上說不知道自己的怪病什麽,但是卻能爲自己配藥幫自己緩解頭暈。這一切,難道也是曹孟德安排好的?
“師父,你告訴我,我的頭暈症,究竟是什麽怪病?”玉靈冷冷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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