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這塊腰牌究竟是什何物?”見張昭看到這塊腰牌如此驚訝,孫權猜想這裏面必有文章。
“公子,你看這腰牌,一面是虎,一面是曹,”張昭解釋道,“這可是曹孟德所派發給自己子女的象征身份的重要飾品和信物啊!”
“老師的意思是,這腰牌隻有曹孟德的幾個兒子和女兒才有?”孫權趕緊問道。
“不錯,”張昭點了點頭,“這曹孟德是宦官出身,身份很是低微,所以他當上了丞相之後,一直就在想方設法提升自己的身份,這塊腰牌就是其中的手段之一。公子請看,這腰牌的兩面,‘曹’是他們家族的姓氏,而老虎則是曹氏家族的圖騰,因此曹孟德的近衛軍稱爲‘虎衛軍’。老夫可以确定,持有這塊腰牌的人,一定就是曹孟德諸多公子中的一個。”
“先生的意思是說,曹孟德的某個兒子到了我們孔城?”老将黃蓋問道。
“應該沒錯,”張昭點了點頭,“曹孟德胸懷大志,他現在正在積極擴大自己的勢力。早晚有一天,他的兵鋒會指向我們江東。而現在,他派自己的兒子親自潛到江東,必是來打探我們江東的虛實,是來刺探軍情的。”
“黃叔,這塊腰牌是從哪裏得到的?”孫權趕緊問向黃蓋。
“是本城大德當鋪的劉掌櫃親自送來的。”黃蓋答道。
“他怎麽會得到這塊腰牌呢?”孫權再問。
“據劉掌櫃說,這塊腰牌是當地的一個小混混阿三早上拿到當鋪裏來典當的。劉掌櫃見多識廣,一眼就認出了此物,告訴末将此物非同凡響,一定要讓末将拿給公子和先生過目,故末将立刻将其送來了。”黃蓋說道。
“阿三?”孫權眉頭一皺,“這個阿三是誰?”
“末将已經打聽過了,阿三就是街上的一個小混混,平日裏遊手好閑,坑蒙拐騙偷,沒有他不幹的。”
“公子,”張昭分析道,“由此看來,這塊腰牌,很有可能是這個阿三無意中順手偷來的。我們隻要找到這個阿三一問,就不難得知這塊腰牌主人的蹤迹。”
孫權鄭重地點點頭,随後命令道,“黃将軍!”
“末将在!!”
“即刻率五十精兵,随我去拿阿三!”
“諾!”
半個時辰後。一巷子内。
“啊!!”的一聲慘叫,一個二流子的模樣的人被一腳踢飛出去,随即又被兩名甲士提了起來。
“各位大爺,小的隻是一個混混,平常隻在這條街上小偷小摸,并沒有的罪過官府的人呐!各位大爺是不是找錯人了?”阿三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五十多個全副武裝的軍人,差點都吓得尿褲子了。
“少貧嘴!”隻見黃蓋來到阿三面前,“我問你,你是不是叫阿三?”
“是是是,”阿三連連點頭。
确認之後,黃蓋看了孫權一眼,随後閃到一邊。
孫權闆着臉走到阿三跟前,随後亮出了手裏的那塊腰牌。
看到那塊腰牌,阿三頓時雙眼一眯,“這腰牌······,”
“你認識?”孫權問道。
“認識認識,”阿三連連點頭,“這是小的早上在一位外地公子身上順手牽來的,怎麽在你們手裏?”
“哪來那麽多廢話?”黃蓋照着阿三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是是是,小的不敢多嘴,”阿三趕緊将頭向後縮了縮。
“外地公子?”孫權皺了皺眉,“你怎麽知道那個公子是外地來的?”
“小的常在這一塊混,這裏的每一個人小的都能認出來。那個公子眼生的很,所以小的一眼就能認出那個公子是外地來的。”阿三答道。
“你是在什麽地方從那位公子身上順走這塊腰牌的?”孫權再問。
“祥甯客棧。”阿三立刻答道。
“沒記錯?”孫權确認道。
“絕對沒有,”阿三非常肯定,“我記得很清楚,他們當時就站在祥甯客棧外面,嘴裏好像說着什麽‘就是這家了’,小的就是趁那時他麽分神的時候下手的。”
“他們?”孫權皺了皺眉。
“是,”阿三答道,“那位公子身邊還跟了一人,好像是他的随從。”
孫權聽後思索了片刻,随後擺了擺手,那兩名甲士立刻将阿三松開了。而黃蓋,則是從腰間摸出一錠銀子,随後扔在了阿三手裏。
看看衆人離去的身影,再看看手裏的銀子,阿三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這······,”
祥甯客棧。一上房内。
“小姐,你再找找,是不是放在其他地方了?”秋紅問道。
“不可能啊,”曹無雙一臉的焦急,“這塊腰牌我一直系在腰上,從沒有離身過,怎麽會突然不見了呢?”要知道,這塊腰牌可是曹孟德專門爲他們兄弟姐妹打造的,意義非同一般。
“那,”秋紅想了想,“是不是我們剛才逛街的時候人太多而被弄丢了呢?”
“啊——?”曹無雙大驚,“要是那樣的話就糟了,這塊腰牌可是父親專門爲我打造的,可千萬不能丢啊。”
看着曹無雙那麽焦急,秋紅趕緊說道,“小姐,你在這裏等着,奴婢幫你上街上看看。”說着,秋紅轉身出去了。
“哎——,秋紅!······,”曹無雙還想叮囑什麽,可是秋紅已經快速離去了。
大約半個時辰以後。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
聽到敲門聲,曹無雙趕緊起身,“秋紅,是你回來了嗎?”
“公子,是我,店小二。”外面傳來店小二的聲音。
“是你啊,”曹無雙略有一點失望,“你有什麽事嗎?”
“掌櫃的說了,公子是頭一次來本小店,故此本小店特贈送公子一壺碧螺春。”那小二說道,“公子,請開門吧。”
原來是這樣,曹無雙聽此立刻前去開門了。唉,曹無雙真不愧是大小姐出身,沒出過幾回門,江湖閱曆就是淺薄。
“來了。”
打開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孫權、黃蓋外加那麽多甲士,曹無雙一時愣住了。
“你們是——?”
還沒等曹無雙反應過來,老将軍黃蓋立刻上前對着曹無雙的後腦勺就是一掌。
可憐的曹無雙,連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黃蓋趕緊托住了曹無雙。
“走!!”孫權命令道。
還沒走幾步,黃蓋忽然喊了一聲,“公子!!”
孫權轉過身去,看着一臉驚異之色的黃蓋,“怎麽了?黃叔。”
“公子,”黃蓋看了看昏迷的曹無雙,“她是個女的。”
“什麽?”孫權大驚。
跳回我的插叙,回到易小川這裏。
“他們将小姐從客棧帶走的時候,我剛好趕回來,”秋紅說道,“當時我吓了一跳,可是又不敢上去救小姐,就隻有偷偷地跟在他們後面,結果發現他們被帶到了孫權的府邸。”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易小川問道。
“六月三十号。”秋紅答道。
“六月三十号?”易小川皺了皺眉,心裏盤算開了,七月初三就是是孫策的大婚之日,易小川突然想起來了,那天在婚禮上,好像有不少人在議論,說孫策大婚,太夫人從曲阿都趕來了,而孔城離皖城不過三百裏,爲何其弟孫權卻沒有到呢?“原來如此!”易小川突然之間全明白了,原來這一切,早就已經被安排好了。
“易公子,怎麽了?”見易小川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秋紅趕緊問道。
“秋紅,”易小川鄭重地看着秋紅,“一會兒你在大營三十裏外的孫家坡等我,我現在就去找孫策,你放心,我一定會将你家小姐救出來的。”
“嗯,”秋紅點點頭,“易公子,我相信你。”
再回到插叙。
七月初一晚上。孫策府邸。
“什麽?”周瑜聽後大驚,“權弟将曹孟德的八女兒曹無雙抓了?”
“正是。”孫策答道。緊接着,孫策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向周瑜詳細道來。末了,孫策問道。
“公瑾,你看,我們該如何處置這個曹無雙。”
周瑜皺了皺眉,“權弟這麽做是不是太魯莽了,我們現在剛剛在江東站穩腳跟,和曹孟德無冤無仇,這曹無雙又是曹孟德最寵愛的女兒,如今我們将她綁了,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這事也怨不得權弟,”孫策說道,“權弟他們剛發現曹無雙的行蹤時,并不知道此人就是曹孟德的八女兒,還以爲是曹孟德派來的某位公子到江東刺探軍情的呢,故此才将其拿下的。”
“就算是某位公子前來江東,那我們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将人扣下啊。”周瑜說道,“如此,實在是太莽撞了。難道權弟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張老先生不在他的身邊嗎?他就沒阻止權弟嗎?”
“錯,”孫策說道,“當時張老先生就在旁邊,而且,還是他建議權弟這麽做的。”
“什麽?”周瑜聽後覺得非常意外,“張老先生乃睿智之士,他怎麽會讓權弟做出這樣的事呢?”
孫策微微一笑,“正是因爲張老先生睿智,所以他才看的比我們都遠。公瑾,你如此聰明,難道就看不出張老先生的用意嗎?”
周瑜歎了一口氣,“張老先生的用意我又怎會不知?他是覺得,将來曹孟德會成爲我們的大敵,故此想趁此機會将其愛女握于手中,以備不時之需。”
“既然公瑾心知肚明,那你以爲如何呢?”孫策問道。
“曹孟德此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奸雄,”周瑜分析道,“其爲人奸詐而且極善用兵,現在的勢力雖然不如袁紹,但是他掌中握有天子,挾天子以令諸侯,又在積極地擴充自己的勢力,依我看,不用三年,曹孟德必然成爲一方霸主。所以,他成爲我們的敵人,隻是時間問題。”
“既然如此,那我們先發制人有何不妥?”孫策問道。
“道理雖然如此,可我們是不是太早了一點。”周瑜說道,“畢竟現在我們和曹孟德的關系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而且我們在江東也剛剛站穩腳跟,如果在這個時候和曹孟德變成敵人,那面對劉表和他的雙重壓力,我們可是吃不消啊?”
孫策微微一笑,“公瑾,你可知道曹無雙這次來江東是爲了什麽?”
對呀,說了半天周瑜忘記問這個很關鍵的問題了,曹無雙堂堂一個大小姐千裏迢迢的跑到江東來是幹什麽呀。
“所爲何事?”周瑜趕緊問道。
“爲了尋找一個人。”孫策答道。
周瑜聽後眉頭一皺,“易先生?”
孫策微微一笑,“看來公瑾你心裏還是很清楚的。”
“小喬跟我說過,當初在許昌城,最後就是這個曹無雙以死相*他們才能得以脫身。”周瑜說道,“現在看來,這個曹無雙是對易先生有情啊。”
“這不就好辦了嗎?”孫策說道,“曹無雙此次是離家出走來到江東的尋找易先生的,就算她在我們江東是失蹤了,那曹孟德第一個想到的也應該是易先生才是。再說了,此次權弟囚禁易曹無雙,根本無人知道。所以······,”說到最後,孫策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義兄的意思,是把這件事情推到易先生身上?”周瑜問道。
“難道不可以嗎?”孫策說道,“易先生行蹤飄忽不定,根本無人可尋,就算曹孟德想找他,也是很難找到,那我們,爲何不借此機會讓易先生和曹無雙一起失蹤呢?”
“義兄,這樣做對易先生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周瑜說道,“他畢竟是我們江東的恩人。”
“那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孫策說道,“你放心,就算曹孟德最終找到易先生,得知自己的女兒沒有和他在一起不就結了嗎?又不會傷害易先生,所以,這對大家都沒什麽損失。”
周瑜沉思了半晌,最後點了點頭,“那好吧,也隻有這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