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那甲士答道,“據哨探來報,此次黃祖所率領的五千甲士全是精銳騎兵,他們根本沒有乘船渡江。”
“一派胡言!!”周瑜說道,“長江水流湍急,他們沒有船怎麽過來?難道他們所騎之馬都插了翅膀不成嗎?”
“大都督,他們是從‘北嶺瀑布’橫渡過來的。”那甲士答道。
“什麽?”聽到北嶺瀑布四個字,周瑜心裏當時一驚,“不可能!難道說,旱季提前了?”
“确實如此,大都督。”那甲士答道,“以往旱季是在八到十月份,可是今年天氣幹燥,已經有近兩個月沒有下一場大雨了。原來北嶺瀑布水流湍急,就連戰船都無法通過。可是由于長江水位下降,據哨探彙報,那瀑布的水現在隻能夠淹沒馬腿。所以黃祖昨夜率人騎馬緩緩渡江,用了一夜的時間,現在已經上岸了。”
“義兄,”周瑜轉向孫策,“我們大半的糧草全部囤積在西峰山,一旦黃祖得手,那我們可就沒吃的了。到時候劉表再率荊州水師大舉進攻,那我們可就真的危險了!”
“劉表這個王八蛋!”小霸王孫策此時是怒火中燒,“竟然在我們大婚的時候偷襲我軍糧草,我真是恨不能将他千刀萬剮!”
“義兄,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周瑜還是相對比較冷靜的,“快想想該怎麽辦吧。”
“還能怎麽辦?”小霸王孫策大喊一聲,“來人,取我兵刃盔甲,我要親手殺了黃祖!”
“夫君,”聽孫策要在此刻上陣殺敵,大喬趕緊走了過去。
“大喬,”孫策伸手撫摸着大喬的臉頰,“你不用擔心我,我去去就回。”
“義兄,不妥啊!”一旁的周瑜說道。
“有何不妥?”孫策問道。
“今天是義兄的大喜之日,義兄要是在此刻殺人,恐非吉兆啊!”周瑜說道。
“現在大敵當前,哪還管得了那麽多?”孫策說道。
“策兒,”隻見太夫人走了過來,“公瑾說的在理,你堂堂江東之主,卻被他劉表*得在大婚之日披挂上陣,這要是傳出去,我們江東的臉還往哪擱?依我隻見,就讓太史慈将軍領一支精兵前去就行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裏,做你的新郎官。”
聽母親這樣一說,孫策轉向周瑜,“公瑾,你看讓太史慈将軍前去是否可行?”
周瑜眉頭緊皺,微微搖了搖頭,“義兄,你也是知道的,這次我們和劉表對峙,主要以水軍爲主。至于步軍,隻是用來駐防城池,一共也就五千餘人。而此時,又不可能将這五千人全部調齊,所以
······,”
“哎呀,公瑾,事到如今你就被磨叽了,”孫策急了,“你就說吧,我們現在能調動的步軍有多少?”
“最多五百人。”周瑜答道。
“什麽?”孫策聽聞大驚,“怎麽隻有這麽一點呢?”
“義兄,你别忘了,我們現在是用五千步軍守着兩座城池,能調用五百人就已經是夠多的了。”周瑜說道。
“那這五百人現在何處?”孫策問道。
“他們是負責保衛你我安全的近衛軍,現在太史慈将軍正在江邊*練他們。”周瑜答道。
“五百人,”孫策喃喃自語,“要是讓太史慈帶着他們前去,豈不是自尋死路?”
周瑜看着孫策,一臉的糾結,沒有回答。
“我去!!”就在這時,忽然從宴席的最下方拐角處傳來一人的堅定的高喊。
衆人聞聲望去,隻見易小川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踉跄着向孫策這邊走來。
看着連路都走不穩的易小川,衆人都伸手指着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誰呀?膽子這麽大?”
“什麽膽大?你沒看他喝醉了耍酒瘋嗎?”
“這人我怎麽沒見過?好像不是我們軍中之人吧?哪兒冒出來的?”
“誰知道呢?估計是來蹭酒喝的吧。”
······易小川一邊拿着酒壺對自己口中灌着酒,一邊向周瑜他們靠近。
“先生,你——?”周瑜看易小川現在的狀态,一時有點搞不清狀況。因爲自己不知道此刻易小川是認真的,還是真醉了。
易小川将壺中之酒一飲而盡,随後将酒壺潇灑地向旁邊一扔,拿袖子擦了擦嘴,笑着看着周瑜和孫策。
“孫兄,周兄,今天是你們成親之日,同時也是我妹妹婉兒出嫁之時。”易小川面帶微笑,“你們放心,我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攪合我妹妹這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的。至于黃祖,就交給我了。”
“先生,”周瑜提醒道,“他們可有五千精騎,而我們最多隻能調派五百人。”
易小川伸手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耳朵不聾,剛才都聽見了。”
見易小川如此堅定,再加上他的能力,更重要的是,現在軍情緊急,所以,孫策選擇相信易小川。
隻見孫策來到易小川跟前,從腰間摸出一張令牌,“先生,這是我的兵符,能調動江東所有的兵馬。你現在拿着這塊兵符,去太史慈将軍那裏調動我的五百近衛軍。雖然人不多,但總比先生孤身一人前去要好。”
易小川接過兵符,沖他們笑了笑,“走了!”
“小川!”
易小川剛轉過身去,婉兒終于忍不住叫住了他。易小川眨了眨眼睛,将眼淚收了回去,随後轉過身去,滿臉微笑。
“怎麽了?”
婉兒走到易小川面前,将自己身上的紅絲帶取下,随後系在了易小川的脖子上,滿目的關切之情。
“小心。”隻有兩個字。
易小川微微一笑,“放心。”同樣是兩個字。
說罷,易小川潇灑地轉身離去。
剛才婉兒喊易小川名字的時候,衆人可都是聽見了。
“什麽?他就是易小川?”
“就是那個大鬧許昌城的易小川?”
“聽說典韋、許褚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是啊,就連曹孟德的三千虎衛軍也拿不下他。”
“要真是他的話,那這次西峰山就有救了。”
······江邊。
此刻,在練兵台上,甘甯和太史慈這兩員大将正在*練各自的兵馬。
一個在水上,一個在岸上,雖然距離很近,但是練的内容卻大相徑庭。
而甘甯和太史慈,雖然之前有過不愉快,但是彼此都是性情中人,現在又同爲江東效力,所以早就冰釋前嫌了。
“甘将軍手下的兄弟不愧是在水上練過的,”看着甘甯訓練的那些士兵水上各種動作如此娴熟,太史慈不禁稱贊,“如此下去,我看不出一年,将軍的水師隊伍一定會成爲江東最厲害的水師。”
“将軍真是過獎了,”甘甯面帶得意之色說道,“将軍的近衛軍也不錯,個個威風凜凜,虎虎生威啊!”
“那是當然,”太史慈還不謙虛的回答道,“别看我們隻有五百人,可我們身負保衛主公和大都督安全的重任。所以,我的這些兄弟,個個都是百裏挑一的硬漢!”
就在這時,隻見易小川騎馬快速地趕到這裏來了。
“先生不在婚宴上喝喜酒,怎麽有閑情雅緻跑到這裏來了?”甘甯見易小川走上練兵台,笑着上前打招呼,“莫非,是給兄弟們送喜酒來了?”
“甘兄,現在我可沒工夫和你開玩笑。”說着,易小川看向太史慈,“将軍,我找你有要事商議。”
本來太史慈在心裏就不怎麽待見易小川,所以易小川來時自己也沒上前跟他打招呼。但是聽到易小川有要事跟自己商議,驚訝之餘還是開了口。
“不知先生要和在下所商何事?”
易小川拿出了孫策給自己的兵符,亮在了太史慈面前。
“主公的兵符?”這個兵符可是能夠調動江東任何一支軍隊的,看到這個兵符,太史慈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于是趕緊問道,“到底出了什麽事?”
“荊州上将黃祖率領五千精騎連夜從西嶺瀑布渡過長江,現在正往西峰山趕去。”易小川解釋道,“要是西峰山被襲,你們沒了糧草,可就不戰自潰了。”
“主公的意思呢?”太史慈問道。
“要我帶領你的五百近衛軍,前去阻擋黃祖。”易小川答道。
“你的意思是,五百人抵擋五千人?”太史慈問道。
“不錯。”易小川答道。
“我不同意。”太史慈立刻回絕了,“這根本就是螳臂當車,他們去了也是白白送死,我不會讓他們去的。”
“這可是孫策的命令。”易小川強調道。
“誰知道是真是假?”太史慈說道。其實,太史慈之所以拒絕出兵,一是爲自己的兄弟着想,二也是因爲自己對易小川心存芥蒂,不想聽他調遣。“你不在我江東任職,更不是我江東之人,就算你手裏拿有主公的兵符,我也可以視而不見。”
易小川盯着太史慈看了一會兒,随後轉過身去。
“各位兄弟停一停,我有話要對大家說!”
聽到易小川這句話,正在*練的甘甯的水軍和太史慈的近衛軍立刻停了下來,看着易小川。
“各位兄弟,昨夜,荊州上将黃祖率領五千精騎渡過長江,現在正往西峰山*近。西峰山有多重要,我易小川就是不說大家心裏也清楚。”易小川鄭重地、大聲地說道,“對方全是騎兵,要想對付他們,水師的兄弟不行,隻有靠各位陸軍兄弟。不瞞大家,現在全城能集結調動的陸軍,隻有現在站在我面前的這五百壯士!也就是你們!五百人對五千人,後果是什麽我想大家都很清楚!現在我要問的是,你們有誰願意陪我一同前去?”
那些士兵聽完易小川說的話後,立刻議論紛紛。
“什麽?就我們五百人?”
“那怎麽可能打赢呢?不是等于是去送死嗎?”
“就是啊!五百對五千,根本就不可能有勝算的。”
······聽着這些話,易小川微微一笑,随後将手中的兵符舉了起來。士兵們看到那塊兵符,立刻全部安靜下來。
“這塊兵符,我想各位兄弟一定不陌生。”易小川緩緩地說道,“這是你們主公孫策親自交給我的,有了這塊兵符,就可以調動江東上下任何一支軍隊。但是,”說到這裏,易小川話鋒一轉,“我易小川不想用它來*你們。”
說到這裏,易小川将兵符向空中一抛,随後快速轉身抽出太史慈腰間的佩劍,手起劍落,兵符頓時被利劍斬爲兩段。
“啊!!”見兵符被易小川斬成兩半,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現在兵符已斷,各位可以不必聽命于我。”易小川繼續說道,“求生,是人的本能,軍人也是人,同樣會怕死,我并不怪你們。現在,我就要去抵擋敵軍。哪位兄弟如果願意随我一同前去,我易小川願和他同生共死!”
說完,易小川将佩劍往往下一扔,佩劍深深地插在了木闆中,随後轉身離去。
“先生!!”甘甯喚了易小川一句。
易小川轉過身來,看着甘甯,微微一笑,堅定地說道,“甘兄放心,沒有支援,我照樣可以殲滅敵軍!”「此句來自《仙劍奇俠傳》龍陽勸龍葵不要犧牲鑄劍時所說:沒有那把劍,我照樣可以殲滅敵軍!」
說罷,易小川翻身上馬,準備獨自前去。
就在這時,一甲士站了出來,握拳高舉,“易先生,我願随你一同前去。”
“我也去!”又有一人站了出來。
“還有我!”
“算我一個!”
······越來越多的人站了出來,看着那麽多兄弟站了出來,太史慈心裏不禁一動。而易小川,眼眶則是漸漸濕潤了。那一刻,他又想起了自己的蒙家軍。他們,也是誓死追随自己。
“兄弟們,”這時,甘甯轉向自己的水軍,慷慨激昂的說道,“現在大敵當前,我們雖是水師,但我們都有兩條腿,在陸地上打仗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們哪個不是在陸地上長大的?易先生是乃當今天下第一猛将,想當初典韋、許褚還有三千虎衛軍都拿他不下,如今黃祖小兒不就帶了五千人來嗎?那又算得了什麽?易先生一人就能打發三千,剩下的,也不能全便宜了他們近衛軍,我們水師的兄弟也要分一杯羹,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是!”
“那好!”甘甯随即抽出了腰間佩劍,“那就拿起武器,随易先生一起殺敵!”
“易先生!易先生!易先生!······,”
頓時,在場的一千多名甲士舉着武器一起擁戴這易小川。
易小川隻覺得渾身一陣激動和感動,他緊咬嘴唇,大喊一聲,“駕!!!”随即向西峰山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