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川微笑着點了點頭。
“之前妹妹跟我說你的手有多麽多麽的巧,那時我還不大相信。”大喬說道,“我想,一個男子手就算再巧也比不過我們女子,現在看來,我真是見識淺了。”
“大喬姑娘哪裏的話,”易小川還是一如既往的謙虛,“姑娘的手藝也很精巧,并不輸給在下。”
大喬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笑着搖了搖頭,随後來到婉兒跟前,“妹妹,這嫁衣好漂亮,你穿上我讓我看看吧。”
“是啊,婉兒,”易小川将嫁衣向前遞了遞,“這是我花費了半個月爲你做的,你試試吧。”
“是嗎?”婉兒的語氣一下子突然變得冷漠起來,“那我謝謝你了。嫁衣我收下了,不過我發過誓,第一個看見我穿嫁衣的人,一定會是我的如意郎君。”
“妹妹!”聽婉兒這樣說,大喬趕緊拉了拉婉兒的衣襟。
易小川微微一笑,“是這樣。那嫁衣我就放這了,我先告辭。”
說着,易小川将嫁衣放下之後,轉身離去了。
“妹妹,”大喬責問道,“易公子辛苦半個月爲你做了這件嫁衣,你剛才怎麽能那麽說呢?”
“我說什麽了?”婉兒冷冷地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姐姐,你知道嗎?我曾經親手爲自己縫制過一件嫁衣,那時我就在心裏發誓,我一定會穿着它嫁給小川,讓他成爲第一個看見我穿嫁衣的男人。可惜,這個夢雖然做了很多年,可最後還是碎了。命運真是可笑,當初我想穿着嫁衣嫁給的男人,現在居然爲我和别人做了嫁衣。姐姐你說,我現在怎麽有心情在他面前穿這件衣服?”
“唉——,”大喬歎了一口氣,随後扶住了婉兒的肩膀,“妹妹,看來這件事,你還是放不下。”
婉兒擦了擦濕潤的眼角,随後搖了搖頭否認道,“沒什麽,我已經放下了。走呗,看看嫁衣。”
江邊。
此刻,太史慈正帶着一隊人馬沿着江邊巡邏。寫到這裏我要向大家交代一下,由于現在孫策和劉表是隔江相對峙,所以雙方的主要兵力以水軍爲主。唯一的一支步兵,就是由太史慈将軍統領的。這一點,我們後面會用到。
“船家,你能不能通融通融,我是真的有急事!”
“哎呀,公子,實在是不行!不是我不通融,實在是沒法通融啊!這上面有令,我們不敢違背啊!”
“你看我這樣子,我像是奸細嗎?您就載我過去吧!”
“哎呀,公子,實在是不行,你還是去拿了批文再來吧。”
······本來以爲這隻是平常的船夫和過往客人的争吵,太史慈也沒太在意。可是還沒走出幾步,太史慈忽然覺得這聲音這麽熟悉呢,扭頭一看,呵!那不是黃公子嗎?
“黃公子!”再次見到諸葛亮,太史慈是高興萬分,趕緊趕了過去。
“将軍?”諸葛亮也感到很意外。
“黃公子,”打量着諸葛亮,隻見諸葛亮還是一襲白衣,背着書架,看樣子是要去哪裏。“我們終于又見面了!上次在秀城,公子怎麽不告而别了呢?”
諸葛亮笑了笑,“上次在秀城臨時有點急事所以不告而别,希望将軍和大都督不要怪罪才是。”
“哪能呢?”太史慈笑着說道,“對了,公子,看你行色匆匆,你這是要去哪吧?”
“不錯,”諸葛亮回答道,“我正急着趕往荊州,可是船家非要什麽批條,沒有批條就不渡我過去。”
聽諸葛亮這樣說太史慈心裏當時一沉,“公子要去荊州?”要知道,荊州可是劉表的地盤。要是一般人去也就去了,太史慈才懶得管呢。可是像諸葛亮這樣的人才要去荊州,那自己就得留心了。
“是啊。”諸葛亮毫不隐瞞的答道。
“公子在荊州莫非有什麽親人?”太史慈試探的問道。
“沒有,”諸葛亮一點也沒隐瞞,“我去荊州隻是辦一點私事。”
“是這樣,”太史慈點了點頭,自己心裏還是相信諸葛亮的。随後将頭轉向了那名船夫,“船家,這公子要去荊州你載他去就行了,還要什麽批條?”
“将軍有所不知,”那船家答道,“五天前大都督就給沿江的所有船夫下令,說現在正是非常時期,凡是要去往的客人全都要有他親手批的批條才行,爲的就是防止奸細。”
“這位公子是我朋友,有我親自給他作保難道還不行嗎?”太史慈厲聲問道。
“哎呦,将軍嘞,”說着那船夫趕緊拜了下去,“您就别爲難小的了。小的隻是一個船夫,大都督和将軍小的都得罪不起啊。”
“算了将軍,”見船夫這樣,諸葛亮也于心不忍,“還是别爲難老人家了。不就是批條嗎,我去找大都督要就是了。”說着,諸葛亮轉身欲走。
“黃公子留步,”太史慈攔住了諸葛亮,“大都督公事繁多,公子一介布衣一時之間也見不到大都督。既然公子有要緊的事要去辦,請公子再這裏等候,我去找大都督要批條。”
諸葛亮一聽,沖太史慈一抱拳,“如此,有勞将軍了。”
“無妨,”太史慈說道,“公子請在這裏等候,我去去就來。”
周瑜大帳。
身處在大帳之中,隻有三件事:看地圖,想軍事,調兵遣将。此刻,周瑜正在做第一件事。
“大都督!”說話間,太史慈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将軍怎麽有空到我這來了?”要知道,他們一個是水師大都督,一個是陸軍大将軍,管理的事物不一樣。
“無事不登三寶殿,”太史慈開門見山,“末将前來,是要向大都督索要一張過江批條的。”
“哦——?”聽太史慈這樣一說,周瑜随即抽出一張批條,準備在上面簽字,“誰的面子這麽大?居然讓将軍親自出面向我要批條?”周瑜笑着問道。
太史慈猶豫了一下,其實自己是可以不說的,但他還是說了。
“是黃公子。”
聽到“黃公子”這三個字,周瑜拿筆的手當時就在半空停住了,“黃公子?黃亮?”
太史慈點了點頭。
周瑜将毛筆放了下來,“他要去荊州?”
“不錯,”太史慈答道。
“你問他去幹什麽了嗎?”周瑜再問。
“他說是有急事要辦。”太史慈答道。看着周瑜眉頭不展的樣子,太史慈問道,“怎麽了?大都督,有什麽不妥嗎?”
“黃公子少年英才,熟讀兵法,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周瑜說道,“将軍難道沒想過将其招到我們的麾下嗎?”
“這個末将早就和黃公子提起過,”太史慈答道,“可是黃公子說他喜歡閑雲野鶴的生活,不想過問這些軍事。”
“假話!”周瑜大聲說道,“不想過問軍事那他爲何讀那麽多的兵書?不想過問軍事那日他爲何主動獻計助你連破三寨?”
“大都督的意思是——?”太史慈一時之間不解。
“良禽擇木而栖,”周瑜說道,“他不是不想過問軍事,而是沒有找到自己認爲合适的主子而已。”
“大都督是說,黃公子此次去荊州是要去投靠劉表?”太史慈問道。
“你以爲呢?”周瑜自信的說道,“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這個時候去荊州,你不覺得很蹊跷嗎?”
“那将軍,我們該怎麽辦?”太史慈問道。
“很簡單,”周瑜決絕的說道,“将軍你之前不是就教過我嗎?像黃公子這樣的人才,如不能爲我所用,那必爲我所殺。”
“啊——?”太史慈聽到這句話大驚,連忙阻止道,“不可啊,大都督!黃公子之前幫過末将,對末将有大恩。再說了,剛才的一切也隻是大都督的臆測,說不定事情不像大都督想的那樣,說不定黃公子去荊州真的是有急事要辦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周瑜說道,“如果黃公子真是去投靠劉表,那我們瞬間就多了一個勁敵。将軍你想一想那日黃公子指導你用兵的情景,如果将來他出現在劉表的軍營之中和将軍對峙,那時的情景你想過嗎?”
“不!不行!”太史慈說道,“大都督,我求你,我求你饒黃公子一命好嗎?他隻是一個文若的書生,大都督怎麽忍心對他痛下殺手呢?”
“無毒不丈夫,”周瑜說道,“将軍,這可都是你告訴我的。”
“那你爲何不殺易先生呢?”太史慈反駁道,“難道易先生的才能,會在黃公子之下嗎?”
周瑜轉過身去,“這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太史慈說道,“難道因爲易先生對大都督和小姐有恩,大都督就對他網開一面?如此說來,黃公子對我們也有恩呐?”
周瑜轉過身去,“将軍,我想你應該明白,就算我們要殺易先生,我們也沒有這個能力。可黃公子就不同了,他隻是一介書生,解決起來當然容易一些。”
太史慈眯眼看着周瑜,“大都督的意思就是,我們要撿軟柿子捏?”
周瑜長出一口氣,“我不想再多說什麽了。我知道,黃公子對将軍有恩,将軍不忍動手。這樣,我會讓······,”
“不!”太史慈一擺手,随後堅定地說道,“我去!”
“将軍,······,”周瑜還想囑托太史慈幾句。
“大都督不必多說,”太史慈打斷道,“我明白,大都督這樣做,都是爲大局着想。”
周瑜伸手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将軍,我并非一定要殺黃公子。将軍可以再勸勸黃公子,如果他肯留下來爲我們效力,我不但不會殺他,反而會重用他。可是如果黃公子執意要去荊州,那将軍隻有······”
太史慈抱了抱拳,“末将明白,末将告退。”
看着太史慈離去的背影,周瑜忽然想到了什麽,随後大聲喊道,“快傳劉副将前來見我!”
江邊。
“将軍,你帶這麽多人,是要爲我送行的嗎?”看着太史慈回來帶了幾十個手持佩劍的甲士,諸葛亮笑着問道。
“黃公子,”太史慈在馬上問道,“黃公子一身才幹,不知能否留下來爲我江東效力?”
諸葛亮笑了笑,“将軍,初次見面的時候我都已經告訴将軍了,我習慣了閑雲野鶴的生活,不想*心着急,将軍還是不要再勸了吧。”
“敢問公子,公子這次去荊州,會去見劉表嗎?”太史慈再問。
諸葛亮笑了,“我跟劉表八竿子打不着,我見他幹什麽?”
太史慈點點頭,“公子的話,我信。如此,我就放心了。船家,載公子去荊州。”
“将軍!”一旁的甲士提醒道,“大都督的命令是要殺了黃公子,将軍萬萬不能違抗軍令啊!”
“我自己在做什麽我自己清楚,不用你告訴我!”太史慈說道,“船家,快開船!”
就在這時,後面忽然傳來陣陣馬蹄聲,原來是孫策的副将劉威率領百十人來了。
“劉副将?”太史慈一驚,隐隐的猜到了什麽。
“将軍,大都督就料到你會念情放過黃公子,所以特令末将前來助将軍一臂之力。”劉威說道,“将軍,你還不動手?”
見太史慈沒有反應,劉威大手一揮,“來人啊,上!”
此令一下,劉威帶來的那些人就要沖上去殺了諸葛亮。
“住手!”太史慈“噌”的一聲亮出佩劍,“我看你們誰敢動?”
“将軍,”劉威說道,“我們是奉了大都督的特令,如果将軍再不讓開,就休怪我們兄弟無情了!”
太史慈看着那些手中緊握佩劍随時要沖上來的甲士,再想想昔日諸葛亮指導自己用兵的場景。一時之間,太史慈内心是糾結無比。
突然,太史慈雙手握住劍柄,将劍身一反,一劍從自己的腹部旁邊刺穿過去,随即拔了出來,頓時鮮血直流。
“将軍!!”劉威和所有甲士一驚。
“将軍!”立于江邊的諸葛亮也關切地喊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