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玉靈将一根纖細的銀針從易小川的腰部拔出,随後仍在了地上。“你放心,一個時辰後,你就會醒來。希望你醒來的時候,不要怪我。”
說着,玉靈掀開了易小川右手長袖,綁在其手腕上的天蠶絲立刻出現在玉靈眼前。
讓我們将鏡頭一轉,看看婉兒這邊。
當周瑜找到婉兒的時候,婉兒正坐在一山坡處,隻見她雙手抱膝,頭深深地埋在手臂中。陣陣清風拂過,吹動着婉兒已經淩亂的頭發。看着婉兒那消瘦的背影,不知爲何,周瑜忽然覺得一陣心疼。那一刻,自己好像将這個女子抱在懷中,呵護關愛她一輩子。
此時,婉兒臉上道道淚痕清晰可見,平日裏炯炯有神的雙眼之中也布滿了血絲。
看見婉兒此刻是這種狀态,周瑜的心更疼了。自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安慰自己心愛的女子,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坐在婉兒旁邊和她一起承受這種沉默和孤獨。
本來以爲自己的眼淚早已哭幹了,可是不知爲何,當周瑜坐到自己的時候,婉兒還是有一種放聲大哭的沖動。
眼淚在婉兒的眼眶中打轉,可是她極力的忍着它們,不想讓它們掉下來。
“想哭就哭出來吧,”周瑜輕輕地說道,“那樣會好受一點。”
聽着如此溫柔的一句話從周瑜口中說出,婉兒再也忍不住了,當即将頭靠在周瑜的肩膀上,放生大哭起來。
而周瑜,則是伸出左手,輕輕地拍着婉兒的背,細聲安慰着,“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小川,小川他永遠也不可能接受我了。”婉兒一邊哭着一邊說道。
而周瑜,在聽到這樣的話後,除了保持沉默,還能說些什麽呢。
“十三年了,整整十三年了,”婉兒問道,“既然我對他的感情都可以從親情變爲愛情,可他爲什麽就不行呢?難道十三年來,他就從未對我動過心嗎?”
此刻的周瑜,聽着婉兒的這些哭訴,眼睛立刻也濕潤了。
“原來以爲,隻要那個玉漱不出現,我就能慢慢走近他的心裏,可是就在剛剛······,”說到這裏,婉兒已經是泣不成聲,“當我看見她躺在小川的懷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和小川,永遠都不能在一起了。”
“周瑜,你知道嗎?”婉兒繼續說道,“我現在感覺,我什麽都沒有了,我真的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孤兒了。”
“不會的,怎麽會呢?”周瑜說道,“沒有易小川,你依然可以過得很好。你還有你的家人,他們一直都在等着你回去和他們團聚。還有,”說到這裏,周瑜頓了頓,“你還有我。”
聽到最後一句話,婉兒擡起頭來,“你?”
“對,是我。”周瑜鼓足勇氣說道,“不管你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守在你的身邊,陪着你,永遠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一切。”
婉兒看着周瑜那真誠的雙眼,随後又将頭靠在周瑜的肩膀上了。
當易小川醒來的時候,玉靈早已經離去了。易小川站起身來,突然,他覺得有點不對勁。掀開右手衣袖一看,果然,那個陪伴自己多年的天蠶絲已經不見了。
快步來到馬匹前,隻見馬背上留下一封書信。
易小川拆開一看,從筆迹上判斷,應是一女子所寫。那麽毫無疑問,就是玉靈了。
“易小川,直到現在,我心中仍有一個疑惑。想問,卻又不敢問你。你究竟是不是當年在圖安救下一批大秦子民的‘伏虎神人’?如果是,那你怎麽可能活到現在?如果不是,你又爲何和他長得是如此相像?以前,我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爲,如果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否定的,我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将你殺了。可是現在我發現,不論你是不是他,我都沒辦法對你下手了,因爲我······,”在這裏,玉靈雖然沒有将後面的話說完,但是易小川已經能猜到他想說什麽了。“可是我知道,我是一個殺手,我的手上已經沾滿了太多的鮮血。因此,我不敢也不配對你有非分之想。更何況,你已經有自己深愛的人了。你的天蠶絲和《千毒冊》藥浴配方已被我拿走,不要問我爲什麽。因爲隻有這樣,才能保住你的性命。還有,你不要再來中原了,那裏很危險。”
天蠶絲!玉靈怎麽會知道這個名字的?就在那時,易小川才突然想到,自己的師兄烈岩,很可能投在了曹孟德的門下。如此一來,玉靈這一身的西域武功也就可以解釋清楚了。天蠶絲和《千毒冊》的藥浴配方,這兩樣東西,最感興趣的恐怕隻有自己的師兄烈岩了吧?
這樣做才能保住我的性命?聰明的易小川雖然不能肯定,但是他已經能猜到七八分,那就是,烈岩很可能用自己的性命在要挾玉靈。如若不然,玉靈不可能做這些事情。
情況雖然複雜,但是已經開始慢慢明朗了。至少易小川知道玉靈是曹孟德的人,而且自己的師兄也極有可能投在曹孟德的門下。
這個時候,易小川突然意識到,天色已經不早了,自己得馬上趕回去。想到這裏,易小川翻身上馬,向清風客棧趕去。
“易公子,你終于回來了!”易小川一下馬,孫尚香就迎了上去。
“孫小姐,周兄回來了嗎?”易小川首先問道。
“回來了,”孫尚香說道,“他還讓我告訴你,說隻要你一回來,就立刻去客棧後面的小樹林去見他,他在那等着你。”
“我知道了,”易小川答道,“我現在就去。”說着,易小川将馬拴好之後立刻向小樹林趕去。
此刻,隻見孫策背對着客棧,一把寶劍立于面前,孫策雙手握在劍柄上面,一臉的凝重之色。
“周兄,”易小川來到周瑜背後,“你找我什麽事?”
“噌!”的一聲,寶劍出鞘,孫策單手持劍,劍尖對着易小川的咽喉。
“周兄,你這是幹什麽?”易小川感到很吃驚。
“先生,你爲人光明磊落,我一直很敬佩。”周瑜緩緩說道,“可是這次,你爲什麽要那麽做?”
易小川是聰明人,同時,他也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男子同樣也是聰明人。所以,聰明人和聰明人之間的對話,無須那麽多的裝傻和充愣。
“我必須要救她,我不能看着她死。”易小川緩緩地說道。
“我不是說這個,”周瑜說道,“先生不是一個是非不分之人,先生既出手就一個殺手,其中定有先生的道理,我不怪先生。可是,先生爲什麽要如此對待小喬?難道先生不知道,在小喬心中,先生的位置有多重要嗎?”
“婉兒?”聽周瑜這樣一說,易小川立刻将心提了上來,“婉兒她怎麽了?”
“小喬爲了先生,哭得是肝腸寸斷。而先生,卻不知在哪裏溫香軟玉,你怎麽可以對小喬如此殘忍?”周瑜厲聲質問道。
“什麽溫香軟玉?”易小川一時之間覺得哭笑不得,“我隻是幫她療傷而已,根本不像你們想的那樣。”易小川解釋道,“婉兒現在在哪呢?”
“她已經回皖城了。”周瑜答道。
“什麽?”易小川聽後大驚,“你怎麽能讓她一人回皖城呢?萬一她在路上遇到什麽危險怎麽辦?”
周瑜将劍收了回去,背對着易小川,“這你不必擔心,我已經派人護送她一起回去了。”
“那我就放心了,”說着,易小川轉身準備離去,“我們也該走了。”
“先生!”周瑜忽然叫住了易小川,“既然先生心裏這麽在乎小喬,爲什麽不對她表明先生的心意,卻和别的女子糾纏不清。”
易小川皺了皺眉,轉過身來,“周兄,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對婉兒就像哥哥對妹妹一樣,沒有一點兒女私情。再者說了,既然你喜歡婉兒,那你爲什麽不告訴她呢?”
易小川此話一出,周瑜當時就臉紅了,“你,你别亂說。”
易小川鄭重地看着周瑜,認真的說道,“周兄,我沒有亂說。這次,将婉兒送到她的家人身邊之後,我就會永遠的離開婉兒。而她,就交給周兄你照顧了。我希望你能好好地照顧她,不然她受一點委屈。”
“先生,我······,”周瑜還想說着什麽。
“你什麽都不用說了,”易小川說道,“我知道,現在婉兒的心中沒你,可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隻要你對她一如既往的真心付出,那麽時間久了,她一定會被你所打動。”
“先生,”周瑜看着易小川,“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
“當然了,”易小川說道,“我說過,我一直把婉兒當做妹妹看待。既然如此,那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希望妹妹能找個好歸宿。隻有那樣,我才能放心的離開。”
聽易小川這樣一說,周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易小川來到周瑜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兄,答應我:婉兒是個好姑娘,替我好好照顧她。”
周瑜擡頭看着易小川,易小川的眼神裏寫滿了真誠。最終,周瑜鄭重地點了點頭。
讓我們将鏡頭一轉。
郊外草地上。
隻見諸葛亮眉頭緊皺,一手拿着那本《地下天宮》,另一隻手則拿着易小川那張天宮機關門的圖紙。
“怎麽會這樣呢?”看着書上的畫圖以及自己手中的這幅圖紙,諸葛亮簡直不敢相信,這二者幾乎是一模一樣!
這個時候,諸葛亮忽然想起了父親臨終時的遺言,永遠不能研究這本《地下天宮》。
爲什麽不能研究這本書呢?這裏面究竟隐藏着什麽秘密呢?易小川爲何會有這張圖紙呢?莫非,他親眼見過這個圖案?······一時之間,各種各樣的問題湧上心頭,諸葛亮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
看着《地下天宮》上面那陌生的篆體文字,諸葛亮決定:要想知道這個圖紙上畫的究竟是什麽,首先必須得清楚這本書上寫得是什麽。
“哎——,”諸葛亮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看來,是時候去找一個精通篆書的高手跟他學習一下了。”
說走就走,諸葛亮将書籍放回書架之後,立刻起身趕路了。
讓我們将鏡頭一轉,看看一個好久不見的老朋友。
此刻,在許昌通往徐州的官道上,一支約有十萬人馬的大軍正浩浩湯湯的前行着。而曹孟德,正坐在隊伍中間的車架上,和郭嘉談論着什麽。
“奉孝啊,現在徐州城一片安甯,呂布和劉備也并沒有翻臉。既然如此,那你爲何極力勸我在此時對呂布用兵啊?”曹孟德很是不解。
“回丞相,”郭嘉答道,“在戰場上,軍情的變化往往隻在一瞬。雖是一瞬,卻足以決定一場戰争的勝敗,現在的徐州城就是這個情況。陳登陳珪父子已經密信告知我,現在的呂布已經對他倆是完全的信任了。相比之下,陳宮卻收到了呂布的冷落,據說現在基本上是賦閑在家了。所以接下來,我已令陳登陳珪父子二人挑撥呂布和劉備之間的關系。我相信,不出一個月,徐州城内必出大亂子。故而,我才極力勸丞相在此刻從許昌城出發。相信我們還沒到徐州城,就會傳來呂布和劉備相争的消息。到時候,不論他二者誰占上風,對丞相而言,都是有利無害的。”
“哈哈哈哈!”聽完郭嘉的分析,曹孟德仰天大笑,”好!奉孝,你說得好,做得更好!這個要是拿下徐州城,我定及你頭功。”
“多謝丞相。”郭嘉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