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笑了,“不是我要把香兒許給易公子,你義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她自己看不上,别人怎麽說都不會有用的。”
“義母的意思是,義妹對先生有意?”周瑜還是感到很震驚。
“何止是有意?”太夫人說道,“我看已經是深深地迷戀了。你還不知道,就在剛才,香兒命丫鬟将自己房中放的刀啊劍啊之類的全部都搬出去了。而且啊,她現在還在學習梳妝打扮呢。這要是擱以前,對那些胭脂水粉,她可是看都不會看的。你說,她這不是爲了易公子才改變的嗎?”
周瑜皺了皺眉,“義妹能有如此驚人的改變确實令我感到意外。不過,義母,你确定義妹做這些都是因爲先生嗎?”
“那當然了,”太夫人很肯定的說道,“香兒是我一手帶大的,她的脾氣秉性我是最清楚的。我敢肯定,香兒一定是喜歡上易公子了。”
“可是,”周瑜還是感到有點不靠譜,“義妹今年才十三歲,而先生都已經三十三了,他們倆的年紀,是不是差的有點多?”
“哎——,”太夫人倒是絲毫不介意,“這有什麽?這世上的夫妻,丈夫大妻子十幾歲二十幾歲的多得是,這沒什麽大不了了。這個,不是問題。”
“話是這樣說,不過,我怕先生看不上義妹啊。”周瑜說道。
“怎麽?”聽周瑜這樣一說,太夫人立刻不高興了,“難道我的女兒很差勁嗎?”
“不是不是,”周瑜知道太夫人誤會了,“孩兒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先生如此成熟穩重,而義妹還隻是一個小女孩,恐怕在先生的眼中,義妹隻是一個孩子。試問,先生怎麽會喜歡上一個孩子呢?”
“嗯,”太夫人點了點頭,“你說的是有幾分道理。看來,我帶香兒去甘露寺求姻緣是對的。”
“求姻緣?”周瑜感到有點意外,“義母說的可是甘露寺的了然大師?”
“怎麽?你也去求過?”太夫人問道。
“這倒不是,”周瑜回答道,“孩兒隻是聽人說過,這個了然大師修爲極高,不但給人看姻緣看得準,對看相,算命更是精通。孩兒早就想去拜訪了然大師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也沒有時間。”
“既然你這樣說,那好啊,”太夫人說道,“兩日後我就啓程去甘露寺還願,除了香兒陪我去之外,我還邀了易公子和小喬姑娘。要不,你也一同前去?”
聽到婉兒也去,周瑜心裏一喜,“既然義母邀請,那孩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太夫人笑了,“好,好,好。對了,”太夫人話鋒一轉,“你義兄那裏怎麽樣了?局勢都控制下來了嗎?”
“孩兒正要跟義母說這件事呢,”周瑜回答道,“如今皖城已經在我們手中,現在正和劉表形成對峙之勢。雖然局勢緊張,壓力頗大,但是基本上,局勢已經在義兄的可控範圍之内了。進可攻,退可守,我們無懼劉表。”
“嗯,”太夫人點了點頭,“聽你這麽一說,我就放心了。隻是苦了策兒一人。他一人要頂着這麽大的壓力。唉,年紀輕輕地,真是難爲他了。”
周瑜笑了笑,“義兄在前線雖然辛苦,但卻是苦中有樂啊。”
“哦——?”聽周瑜這樣一說,太夫人感到疑惑,“策兒在前線不是練兵就是打仗,能有什麽樂子啊?”
“義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義兄有意中人了!”周瑜笑着說道。
“啊!”聽周瑜突然這麽一說,太夫人是又驚又喜,“真的?是哪家姑娘啊?叫什麽名字?和策兒般配嗎?”
“她叫喬芳,是皖城人。”周瑜說道,“不但擁有傾國傾城之貌,而且還多才多藝,和義兄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聽周瑜這樣一說,太夫人當時就長長出了一口氣,“太好了!太好了!這下我就放心了!你也是知道的,你義兄一心想完成你義父的遺志,這幾年一直都在不停的東征西讨,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的終身大事。之前我還替他擔心,現在聽到這個消息,我就放心了。”
“義母,還有一件事,你是怎麽都想不到的。”周瑜說道。
“哦——?還有何事?”太夫人來了興趣。
“我剛才跟你說過,小喬姑娘是易先生在她五歲的時候在戰亂中救下并撫養長大的,而先生這次來江東,也是爲了給小喬姑娘尋找家人。那義母可知道,這小喬姑娘的家人是誰?”周瑜問道。
太夫人皺皺眉,“這我怎麽會知道?我也是剛見易公子和小喬姑娘,他們······,”說到這,太夫人忽然停住了,似乎想到了什麽,“慢着!你剛才說策兒的意中人叫喬芳,這個小喬姑娘也姓喬,她們不會是······,”說到最後,太夫人聲音忽然提高了。
還沒等太夫人說完,周瑜就笑着點了點頭,“正是。義母,你猜的不錯。”
“不會吧?”雖然周瑜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但太夫人一時之間還是不敢相信,“世上竟會有這麽巧的事?公瑾,你确定?”
“千真萬确。”周瑜回答道,“一開始孩兒也不敢相信,和一母一樣也不相信事情會這麽巧,不過事實确實如此。看來,這還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嗯,”太夫人點點頭,“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情況對我們就更有利了。”太夫人分析道,“将來策兒娶了喬芳,那這個小喬姑娘就和我們是一家人了。而易公子又把小喬姑娘當做親妹妹看待,那我們不就等于和易公子也是一家人了嗎?如果将來我們孫家有事,我想易公子也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公瑾,你說對嗎?”
“義母說的極是,”周瑜說道,“孩兒現在和易先生也可以稱得上是朋友,現在雙方又有了這層關系。如果義妹真的能和先生結爲金玉良緣的話,那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太夫人笑着點頭表示贊同,随後端起了面前的茶盞送到嘴邊。
讓我們将鏡頭一轉,看看這難得的搞笑一幕。
周瑜府。
“易公子,易公子,“孫尚香一邊邁着小快步走進易小川所居住的客房一邊喊道,看她滿臉的笑容,似乎很是開心。
走進屋内一看,空空如也,孫尚香四下張望,沒有發現易小川的身影。
“易公子呢?”孫尚香感到很奇怪。
“别看了,”說話間隻見婉兒捧着一堆衣服走了進來,見了孫尚香也沒有行禮,而是徑直走向易小川的床榻,随後開始疊起衣服來,“你的易公子不在。”最後這句話,明顯充滿了另一層意思。究竟是何意思,相信孫尚香也是知道的。
“易公子去哪了?”孫尚香上前走到床邊問道。
“怎麽?”婉兒繼續疊着衣服,“你找小川有事嗎?有什麽事的話,可以跟我說,我可以替你轉告他。”
“是這樣的,易公子治好了我母親的病,所以我母親想邀請你和易公子一起前去甘露寺遊玩,算是答謝易公子。”孫尚香說道。
“哦——,是這樣啊,”婉兒輕描淡寫的說道,“行了,我知道了,我會轉告小川的。”
“那易公子會去嗎?”孫尚香帶着試探性的口氣問道。
“這我怎麽知道?”婉兒說道,“我還要等小川回來了和他商量商量呢。你先回去吧,我們決定了告訴你。”瞧這說話的語氣,說實話,從小到大,還從沒有人跟孫尚香用這種語氣說過話。不過,看在易小川的面子上,孫尚香倒也忍了。
“那好吧,那我先走了,”孫尚香本來就是來找易小川的,現在易小川不在,這個婉兒又好像對自己有敵意,那自己還呆在這裏幹嘛?
就在孫尚香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她的目光突然停在了婉兒疊好的衣服上。
“這些衣服,都是易公子的嗎?”看那衣服的樣式,孫尚香一眼就認出是男裝。
“是啊,”婉兒輕快地答道,随後,她擡眼看着孫尚香,故意說話刺激道,“這些衣服可都是我親手給小川做的,也是我親手給他洗的,現在呢,又是我親手給他疊的。”婉兒連說了三個“親手”,而且一個說的比一個重。
“是這樣,”孫尚香不知爲何,忽然覺得底氣有點不足,心裏也有些許失落,立刻轉身離去。
“孫小姐,”婉兒突然說道,“勸你一句,千萬别打小川的主意。”
聽婉兒這樣一說,孫尚香立刻轉過身來,“小喬姐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打住!!”婉兒走向孫尚香,“我可不是你的‘姐姐’,孫小姐身份尊貴,我隻是一介草民,高攀不起。”婉兒陰陽怪氣的說道。
孫尚香似乎是忍無可忍了,本來嘛,從小到大,誰敢跟自己這麽說話。
“那好,既然小喬姑娘不願和我成爲姐妹,我也不勉強。”孫尚香說道,“不過,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别打易公子的主意?”
“我什麽意思難道你不知道嗎?”婉兒說道,“大家都是女人,你心裏怎麽想的我清楚的很。我看你看小川的眼神我就知道了,難道你敢說,你不是喜歡小川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了,孫尚香也不想再藏着掖着了,“就算我喜歡易公子,那又怎麽樣?這跟你有關系嗎?”
“呦呦呦,終于承認了吧?”婉兒說道,“什麽叫‘跟我有關系嗎’?當然有關系了!我告訴你,我現在是小川的女朋友,我是不允許其他人來跟我搶小川的,你明白嗎?”
“你說你是易公子的女朋友,我怎麽看不像?”孫尚香毫不示弱的說道,“别以爲我不知道,你隻是易公子收養的一個女子罷了。依我看,易公子根本對你就沒有男女之情!”
“哎呀!”婉兒看着孫尚香,“真是看不出來啊,你個小丫頭片子嘴巴還挺厲害的!小川對我沒有男女之情?哼!他要是對我沒有男女之情,他會穿我給他做的衣服嗎?他會允許我給他洗衣服給他疊衣服嗎?我告訴你,小丫頭,我們之前還睡在一個房間呢?哼!!”說着,婉兒将下巴向上一揚。
聽婉兒這樣一說,孫尚香臉當時就紅了,可能是不好意思吧。她沒想到身爲一個女孩子,婉兒居然連和易公子睡在一個房間這種事都說的出來。
“那又怎麽樣?”孫尚香和婉兒的對戰繼續升級,“你和易公子現在又不是夫妻,既然不是夫妻,那我就有機會,就能喜歡易公子,你管得着嗎?”
“哎呀,你個小丫頭片子還真是不害臊啊?”婉兒說道,“這麽大一點,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再說了,就你這樣的,小川會看上你嗎?”
“我這樣的怎麽了?”孫尚香毫不示弱,“我是長得沒你漂亮還是武功沒有你高?不就比我大了幾歲嗎?有什麽了不起的?年紀大還容易早衰呢,到時候你一定比我先老!”
“好啊!真是蹬鼻子上臉了!”婉兒被孫尚香氣的是火冒三丈。這容貌可是女人的敏感問題,這個小丫頭片子居然敢說自己早衰?說着婉兒捋了捋袖子,“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
“好啊,來啊!”隻見孫尚香也捋了捋袖子,“實話告訴你,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我也要教訓教訓你!”
得!這兩個女子還真是較上勁了,不爲别的,就是因爲一個男人——易小川。
“嘿!!”婉兒說話間已經出手,伸手爲掌,向孫尚香身上擊去。
那孫尚香也不是省油的燈,随即迎了上去,和婉兒站在了一起。
這兩個女子,嘴上互不相讓,在這武功上,更是不過分上下。都是自小練功,有多年的武功基礎。因此,她們二人纏鬥在一起,一時之間是不分勝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