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易小川搖了搖頭,“那什麽,婉兒,你身體剛剛恢複,還是别太多動了。好好休息吧,我餓了,先去吃早飯了。”說完易小川趕緊起身離開了。
“哎,叔叔,叔叔。”婉兒對着易小川的背影喊道,可是易小川頭也不回的很快消失了。
“沒勁。”婉兒往床上一趟,撇了撇嘴。而黃月英呢,隻是微微一笑,倒也沒有計較什麽。
“哎!黃姐姐,”婉兒側過臉來,“看着黃月英,“依你看,我叔叔年紀有多大?”
黃月英考慮了一下,“從面相來看,應該在三十三三十四左右吧。”
“嗯”,婉兒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我看也是,可是這也太奇怪了。”
“奇怪?”黃月英微笑着,“奇怪什麽?”
見有人跟自己讨論這個自己一直很疑惑也很感興趣的話題,婉兒立馬來了精神,“黃姐姐,你知道嗎?當初叔叔救我的時候,也是現在這個樣子,看着三十剛出頭的樣子。可是十三年過去了,我都十八了,叔叔看起來居然還跟原來一樣,甚至看着越來越年輕。你說,這難道不奇怪嗎?”
“這個也不算什麽奇怪的事啊。”黃月英說道,“身爲醫者,大都懂得養身養顔之道,你叔叔醫術高明,在修身養性方面自然高人一籌,所以不顯老也在常理之中啊。”
“嗯,”婉兒點了點頭,“黃姐姐你說的有道理,叔叔确實是一個很重視修身養性的人。他不顯老也好,這樣我們的差距看起來也就不會太大了。”婉兒無意中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差距?”黃月英皺了皺眉,“你和先生?什麽差距?”
婉兒不好意思地撇嘴笑了,她将紅撲撲的臉蛋向下埋了埋,然後盯着黃月英,“黃姐姐,我問你個問題,你能認真回答我嗎?”
“當然了,”黃月英說道,“你問吧。”
婉兒略微頓了頓,好像有點害羞,她輕抿紅唇,最後還是輕輕地說道,“你覺得我和我叔叔,般配嗎?”
聽到婉兒這個問題,黃月英一時驚訝地沒有說出話來。看着黃月英這副神情,婉兒問道,“怎麽了?”
黃月英眨了眨眼睛,“婉兒,你不是說笑吧?他可是你叔叔啊。”
“那又怎麽了?”婉兒毫不在意的口吻,“你怎麽和我叔叔說的話一樣啊?他又不是我親叔叔,我們爲什麽不能在一起啊?”
“你說,你已經跟先生說過了?”黃月英問道。
“是啊。”婉兒說道,“不過當時我迷迷糊糊的,我以爲自己快要死了,所以才鼓起勇氣告訴他我喜歡他的。當時他好像說也喜歡我,不過我記得不太清了。”
“哦,”聽婉兒說這樣說,黃月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其實在黃月英看來,婉兒确實對易小川有意,這在婉兒看易小川的眼神之中就能看出來。可是據自己觀察,易小川對婉兒倒沒有男女之情,更多的,好像真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愛之情。
“不過我想好了,”婉兒接着對黃月英說道,“黃姐姐,等我身體全好了,我就正式的向叔叔,啊,不對,應該是小川,就正式向小川表明我的心迹。我要嫁給他,做他的妻子,永遠和他在一起。”
“噢,”黃月英顯得有點慌亂,“這麽私密的事情,你可以不用告訴我的。”
“那怎麽行!”婉兒正色道,“你救了我的命,我可把你當做我的親姐姐了。要是我和小川成親了,還要你當我倆的見證人呢。”
黃月英不知道在想寫什麽,隻見她岔開了話題,“婉兒,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好好養好身體,其他的等身體好了之後再考慮,好吧。那行,我就不打擾你了,你休息吧。”
說完,黃月英也趕緊從床邊起身離開了。
“怎麽都走了?”,婉兒本想叫住黃月英的,但想了想之後還是算了。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道此刻腦海裏浮現出什麽畫面,反正自己情不自禁地笑了。
曆陽城。
曆陽小城,面積不大,但在江東之地,也算是一塊富饒的地方。這裏平時雖然不怎麽熱鬧,但是今日就不同了,因爲曆陽城今日突然來了大批軍隊。
看那軍隊陣容,清一色的騎兵。士兵個個腰間佩劍,手握長槍,馬背之上懸着大盾和弓箭,一看就是裝備精良的隊伍。
再看隊伍的隊形,雖說整支隊伍不下五千人,而且都騎着馬,但是隊形一點都不亂。這支隊伍不緊不慢的向前推行着,從這裏就可以看出,這支隊伍的領導者那也絕不是等閑之輩。
再看騎着高頭大馬在前面開道的幾位将領,個個精神飽滿,氣度不凡。不過仔細望去,他們的面孔怎麽都這麽熟悉啊?不錯,他們之前都有出場。現在我隆重介紹一下,他們分别是江東小霸王孫策孫伯符、江東未來的大都督周瑜周公瑾、大将程普程德謀、大将黃蓋黃公覆、大将韓當韓公義、大将周泰周幼平。看到這裏,你是不是有種組隊打怪的感覺呢?不錯,這些人湊在一起确實可以稱得上是龍虎相會,不過他們并不是去打怪的,而是去打江山的。可以說,他們就是吳國的第一批開國元勳,也正是因爲他們,才奠定了未來吳國堅實的基礎。
“公瑾啊,”孫策揚鞭一指,“你看,這幾日我們馬不停蹄,終于回到江東了,久違的感覺啊。”
“是啊,”周瑜微微一笑,“到了這裏,義兄你就再也不用看袁術的臉色了。這裏,就是我們霸業的開始地方。”
“不過拿傳國玉玺換公子的這個自由之身,犧牲是不是太大了點?”一旁的大将程普說道。
“程将軍不必心疼。”周瑜撫慰道,“玉玺,說到底,不過是一塊石頭而已。餓了既不能當飯吃,渴了也不能當水喝。哪比得上這自由之身和手中的兵力,有了這兩樣東西,就能攻城略地,建功立業,何必抱着一塊冷冰冰的石頭不舍得撒手呢?”
“周公子說的是不錯,在下隻是可惜啊。當初孫将軍拿性命換來的傳國玉玺,現在卻便宜了袁術那個小人。”程普說道。
周瑜微微一笑,轉向了小霸王孫策,“義兄,你怪我勸你以玉玺爲質而脫身嗎?”
“哼!”小霸王孫策冷笑一聲,“我孫策向來隻相信成事在人,沒有實力,就算手裏有十個玉玺也照樣任人宰割。雖說這次沒了玉玺,但是,”說到這,他看着程普、黃蓋、韓當、周泰四位将軍說道,“我換來了四位能征善戰的叔父,你們,才是最重要的。”
聽孫策這樣說,程普、黃蓋、韓當、周泰四位将軍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感動。
“謝公子,”老将黃蓋說道,“想當初孫将軍剛剛戰死,我等四人沒能陪公子留在江東而是回到了袁術身邊。想不到公子不但沒記恨我等,還以玉玺爲質将我等四人換回江東,我等真是感激不盡。”
“黃叔客氣了,”孫策說道,“當初我父親去世時我才十七歲,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什麽都不懂。要不是四位叔父臨走前勸我投袁術麾下曆練,我孫策今日也不會有屬于自己的五千骠騎,更談不上什麽建功立業,所以,應該是我感謝四位叔父才對。”
“好好好,”周瑜滿臉笑意,“好啊,四位将軍和義兄情同父子,如此的團結一緻,僅憑此一項,我們就足以立足江東。倘若再招納些能人賢才,那稱霸江東,就指日可待了。”
聽到“能人賢才”四個字,小霸王孫策腦海中不由得又浮現出易小川的身影。
“義兄?義兄?”見孫策想的入神,周瑜叫着孫策,“義兄想什麽呢如此入神?”
“哦,沒什麽。”孫策從遐想之中走出來,“公瑾剛才說要招納些能人賢才,那你有沒有一些人選?”
周瑜微微一笑,“我正要和義兄說這件事,義兄可聽說過江東有二張乎?”
孫策來了興趣,“何爲二張?”
周瑜說道,“一人乃彭城張昭,字子布;一人乃廣陵張纮,字子綱。二人皆有經天緯地之才,因避亂隐居于此。義兄若得此二人,則如虎添翼。”
“聽公瑾所言,如此賢人,若不爲我孫策所用,那是在是太可惜了。”孫策說道,“待我軍安營紮寨之後,我一定攜重禮前去請二老出山。”
說到這,周瑜面露難色,“這張纮雖然隐居,但是其心有大志,義兄如果誠心相邀,那麽他必定答應出山,隻是這張昭···,”說到這裏,周瑜沒有再說下去。
“此人如何?”小霸王孫策問道。
“張昭之才遠在張纮之上,但是此人心氣頗高,在曆陽城外閑雲山隐居數年來,避不見客,三年前我多次造訪卻一次未果。若想讓此人爲義兄效力,恐怕有一定難度。”
“這又何妨,高人自恃清高是理所當然。我說過了,我隻相信事在人爲。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爲開。不管有多難,我一定要請張昭出山。”小霸王孫策一臉的堅毅之色。
“好!”周瑜感歎道,“隻要義兄有這個決心,我相信張昭即使是個石頭也會被義兄捂化的。”
“哈哈哈哈,”衆人笑着繼續前行着。
曆陽城外。閑雲山深處一幽靜居所。
要不是親眼所見,還真不知道在這大山深處,居然還會有如此典雅清幽之所。
三間茅草屋靠山而建,屋前種的是各色各樣的花花草草,幾隻小雞在這花草隻見來來去去,時不時的用爪子在土裏扒拉着覓食。除了地面上種植的有東西之外,在這屋前搭的架子上那也是一片翠綠。仔細看看,原來在架子上縱橫交錯的是充滿活力的葡萄藤。
就在這時,隻見一相貌堂堂,長得高大英俊的一白衣男子挑着水桶從後山前來,走到屋角邊的大水缸前,那男子将擔子輕輕地放下,随後撩起衣袖擦擦臉上的汗水,接着拎起桶将自己辛辛苦苦的擔來的泉水倒在水缸裏。
一胡子發白的老者從草屋裏走了出來,看見那男子,問了問,“孫權,這水缸可挑滿了?”
聽到這個聲音,孫權趕緊轉過身來,對着那位老者就是一拜,“回師父,水缸已經滿了,足夠我們用三天的了。”
“嗯,”那老者捋捋自己的胡須,接着緩緩走到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孫權呐,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是你的師父,你也不是我的徒弟,以後别這麽叫了。”
“那怎麽行?”孫權走到石桌前,提起茶壺往杯子裏斟了一杯早上自己剛剛沏好的熱茶,遞到那老者手中,“師父連日來教我兵法韬略,不稱先生爲師父,那豈不是大不敬嗎?”
那老者結過熱茶,抿了抿,“沒有什麽大不敬的,我教你兵法韬略是真,可你辛勤伺候我也不假。所以啊,咱們扯平了,互不相欠,你還是叫我先生吧。”
“還是不行,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孫權說道,“就算先生寬宏大量不計較,可我總不能不明事理吧。”
那老者笑了笑,伸出手指點了點孫權,“你啊你啊,小小年紀,這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不過啊,你當初來找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告訴你了:我張昭,今生今世就待在這閑雲山不出去了。所以啊,你還是趁早死心下山吧,别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了。”
聽了這話,孫權的臉色明顯的沉了沉,不過随即又亮了。“沒關系,師父。你一日不答應我出山,我就一日不離開這裏,就在這裏伺候您老人家。”
“行!”張昭笑了笑,“你都在這裏待三個月了,連我以前的童子都被你支應走了,我看你到底還有多少耐性。”
孫權微微一笑,“這個師父你盡管放心,我耐性足着呢。”
“那行吧,”說着張昭手一揮,指着石桌上的圍棋,“來,陪我下一局。”
“徒兒領命。”說着孫權也坐了下來,開始和張昭對弈起來。
黃月英所在村落。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像往常一樣,黃月英還是獨自一人來到這寂靜的山崗,坐在那個光滑的巨石之上。也許隻有當自己獨自一人的時候,自己才能卸下所有僞裝,露出最真實的自己。
仔細觀察此刻的黃月英,一臉的哀傷和落寞,眼神裏充滿了傷感和迷惑。真的不明白,這個平時也和正常人一樣喜怒哀樂的女子,在人後爲何會展現出如此神态呢?
看黃月英的神情,應該是在想什麽心事吧。不過這想的也太出神了吧,連易小川向她走來都沒察覺到。
距離黃月英大約還有二十多步的時候,易小川剛想開口和黃月英打聲招呼,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突然一陣狂風刮來,猝不及防,黃月英臉上遮着的的面紗立馬被吹落了一邊,面紗立馬從一邊掉了下來,左面側臉徹底暴露在外。
“啊!”易小川看到黃月英左邊臉當時就被吓了一跳:那張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