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德先生,麻煩你在說一遍第一起案件發生時在幹什麽?”接過冷白的工作,文博沒有絲毫遲疑的直接問到。{比渏中文小說}
“恩?”而被文博這麽一問,波德這才将目光從冷白身上收回,看着文博不耐煩的說到:“文博探長,剛剛不是就和你說過了嗎?我當時和父親在莊園裏散步。”
“具體時間呢?”面對波德的不耐煩,文博沒有任何不滿的繼續問到。
“從午飯過後到下午的一點半左右。”波德随口說了一句算是回答,然後便偷偷将目光對準了已經開始在房間内踱步的冷白,在他的視線内冷白已經是走到了衣櫃前,正站在櫃門前不動。而似乎是察覺到了波德的目光,冷白甚至還回頭看了他一眼,并且微微翹了一下嘴角。
沒有因爲波德偷看冷白的舉動而有停止,文博轉而問向托馬斯:“托馬斯先生,是這麽回事嗎?”
托馬斯點點頭肯定的說道:“沒錯,是這麽回事!”
文博繼續追問:“那有人能夠證明這一點嗎?”
“這個……應該沒有……”
“這麽說自始至終,隻有你們兩個可以互相作證?”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聽文博這麽一說,偷看着冷白的波德立刻将視線移了回來,瞪着文博質問道:“你是說羅佩是我們害死的了?”
文博剛才那句話的含義自然是相當明顯,波德聽到後表現的非常憤怒,立刻回擊到。
“羅佩……呵呵!”
重複一遍女傭的名字,文博看着波德笑了出來:“波德先生,你還是第一個直接稱呼死者名字的人呢!”
“什麽……什麽名字?”文博的話無疑是讓波德有些蒙了,但文博卻是看着他笑的更加燦爛,随機說道:
“波德先生,你是莊園内除了傭人和管家外,唯一直接稱呼第一個死者的名字的人,這一點你自己都沒注意到吧?”
文博說的一點不錯,因爲文博和冷白的分工是冷白負責調查傭人,而自己負責調查别墅裏的人,這些被文博調查的人中除了老托尼之外,沒人能夠叫出第一個死者的名字的,因爲他們根本不知道羅佩是誰,連馬克和他妹妹都因爲不在這裏居住,的原因而不怎麽熟悉這個死去的傭人,但是波德卻是可以!
“這……這能夠說明什麽?”
被文博這麽一解釋,波德的臉色在一瞬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她不是已經被證明是自殺了嗎?”
“是說明不了什麽!”
文博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但在說完這句話後,便拿出了一份打印的文件放在了波德和他父親面前:“波德先生,能夠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什麽?”
“是珠寶行的證明!”
在波德伸手去拿文件的過程中,文博直接說到:“這是你爲自己妻子購買珠寶的票據複印件,根據我們的調查三個月前你花錢買了三件頂級的珠寶,有這回事嗎?”
“有,怎麽了?”聽見文博的問題,波德看着他回答到。
見波德肯定了自己的說法,文博又笑了:“有就好,你買這三件珠寶時因爲消費的數額巨大,所以珠寶店贈送了幾件贈品,那些贈品爲什麽會出現在羅佩的首飾盒中?”
“根據我們的調查,波德先生你在這半年時間内,似乎因爲生意上的事情沒少來莊園吧?你能解釋一下嗎?”
“我、我……”在文博突然抛出的決定性問題之下,波德瞬間變的啞口無言!
可是波德顯然也不是什麽傻子,他在被文博問住之後并沒有馬上反駁,而是立刻閉了嘴,在直勾勾的盯着文博看了幾近一分鍾之後,臉上所有驚訝和緊張的表情就都消失不見,變的沉穩無比,同時說到:“沒錯,是我送給她的。”
波德承認了這件事情!!!!!
“可是這又能證明什麽?難道就能證明是我殺了她嗎?”
承認了珠寶的事情之後,波德反而是理直氣壯的反問向了文博:“我和她有私情不假,這些珠寶也是我送她的小玩應兒,但是又能怎樣?就算有人要追究,也應該是我妻子吧?們國際刑警難道也管婚外情嗎?”
“可她明顯是你逼死的!”
“那又怎樣?你們所有人都已經證明她是自殺了!是自殺!她因爲分手而想不開自殺,難道還要将這筆賬賴在我頭上嗎?”
面對羅佩是因爲自己而自殺的這種說法,波德絲毫沒有否認,但是他的臉上卻一點内疚的表情都沒有,反而是與文博針鋒相對的辯解到,而對于他的說辭文博也沒有反駁,因爲法律是不管人情債的。
“确實,我們的确不能因爲這個把你怎麽樣!而且第一個死者确實是自殺不假,這一點無可否認,但是如果我們能夠證明她是被你刻意逼死的,那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文博說完後冷白已經走到了波德,和托馬斯所坐的沙發後面,他用手輕輕拄着沙發的靠背說到:“兩位,其實事情已經很明了了……”
這句話說出後冷白就對文博點點頭,而文博也是将蕭風給自己的文件拿了出來,同時冷白接話說道:“根據我們的調查,兩位所開設的公司似乎已經是瀕臨倒閉了吧?”
“哼!”聽到這話的托馬斯和波德沒有回答,而是冷冷哼了一聲,但這聲冷哼卻是讓冷白笑了出來。
“不承認嗎?沒必要吧?這種事情很輕松就能查出來了。”
“這能說明什麽?!”回頭瞪了冷白一眼,波德依然是毫不示弱。
沒有理會他的怒目而視,冷白依然在自顧自的說着:“至少能說明你們的動機啊!你們父子二人現在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了吧?所以才會想到了這種方法,是想将别墅裏的人都殺了嗎?據我所知,托尼先生和他的子女如果都死了的話,那麽第一順位繼承人就應該是和他血緣關系最近的托馬斯先生了吧?”
“你胡說!”
“呵呵,胡說?”
聽到這兩個字的冷白笑的更加明顯了:“我可從來不胡說,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我就給你們解釋一下,可以嗎?”
站在兩人的身後,冷白低頭看了一眼他們的背影開口說到:“其實這次的事情看起來有些複雜,但實際上還是很簡單的,第一個死者毫無疑問是關鍵,而她也确實是自殺,或者說波德先生你需要她自殺,對嗎?因爲據我的了解,某些召喚儀式就需要冤死之人的靈魂才能形成,對嗎?隻有這樣才能完成召喚儀式,才能在殺人滅口的前提下不被懷疑到。對不對?”
“什麽召喚儀式,我聽不懂你說什麽!”
“是嗎?但我覺得聽懂了,不然你拳頭握的那麽緊幹什麽?”
向前探着身子看了看,冷白越過波德的後背看到了他緊握的拳頭,而後繼續說到:“看來确實如此,你需要一個冤死之人的靈魂,所以就想辦法逼死了第一個死者,用的什麽辦法我不知道,不過這确實夠狠的,這一點我很佩服,然後就人爲的留下了所謂的詛咒,主要是爲了混淆視聽和爲接下來的事情留下伏筆!”
“但是這件事情在中間出了點差錯,因爲管家羅西爾發現了你,對嗎?所以你就和羅西爾達成了一筆交易,讓他沒有将你告發,然後你就又利用陰影殺了第二個人,也就是那個司機,爲的是困住别墅内的所有人,讓他們對詛咒的事情信以爲真,至少不能讓老托尼還有馬克和他妹妹離開,是不是?”
“不過比較可惜的是,司機死後的當天晚上,我們就很不湊巧的出現了,而更加不湊巧的是,你看出來我們兩個不是來走過場的,所以就害怕管家羅西爾暴露你的秘密,因此在昨天晚上才将他殺了,然後打算等我們離開後在動手,畢竟隻要你手裏還控制着那個陰影,要殺掉别墅裏的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至于警察和我們的問詢,呵呵,因爲整件事情都是們父子兩人串通好的,隻要互相提供一下不在場證明就好了,波德先生,這些我說的都對嗎?”
三言兩語之間,冷白就将整件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其實當他知道了從首飾盒内發現的那些珠寶的出處,并且得到了波德和他父親的财産資料後,整件事情的關鍵點在他面前也就不再神秘了,再加上管家羅西爾,讓他想明白了其和兇手間的關系,冷白很輕易就将所有來龍去脈串聯在了一起。
“波德!冷白探長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冷白解釋完整件事情的經過之後,馬克第一個瞪着波德質問到,而坐在波德父子面前的老托尼臉色更是已經變的陰沉無比,剛才冷白這些話他們兩個并沒有提前知曉,因此聽完後都是震驚無比,老托尼是什麽人?年輕時打打殺殺見的太多了,想要他命的人也太多了,可是怎麽也沒想到,到老了竟然有親人算計到了自己的頭上。
“一派胡言!!!”
這一次開口的是托馬斯,他猛地站起了身,回頭看着冷白,臉上的表情幾乎扭曲在了一起,看起來猙獰無比!
“這都是的一派胡言!證據!有證據嗎!”瞪着冷白,托馬斯依然不肯認輸的大聲問到!
冷白看着托馬斯哈哈笑道:“證據?呵呵,你們也太小瞧我了。你想要證據嗎?好啊!讓我看看這個衣櫃中都放了什麽?”
冷白說着就用手指了指剛才他所頓足的衣櫃……
“不行!”而聽他這麽一說,波德也是氣憤并且略帶緊張的站了起來,但是還不等他有進一步的舉動,馬克就已經從腰間拿出了自己的左輪手槍,直接對準了自己的表弟!毫無疑問,身爲老托尼的兒子,馬克也絕對是個狠角色!
而冷白則根本不管身後都發生了什麽,已經瞬間移動出現在衣櫃前,用手直接一把将櫃門拉開,露出了裏面的東西。
兩根燃燒了一半的蠟燭,一個小碗,裏面裝着黑色粉末,還有五塊被打磨過的骨頭碎片跟一縷頭發!
看着衣櫃中的這些東西,冷白流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神情,剛才冷白在檢查房間的時候,就感覺到這個衣櫃裏面的黑暗能量最爲濃郁,現在看來,自己果然沒有看錯!衣櫃中這些都是召喚魔物所要用到的東西!這時候隻見冷白躬身拿起其中的頭發看看,回頭說到:“這是第一個死者的頭發吧?你就是用它來做導體召喚出的那個陰影?”
說話之間冷白閃身就來到波德面前,單臂掐住其脖子獰笑道:“說!是誰教你這個方法的?”
對于現在的冷白來說,找到莊園事件中的兇手已經被排在第二位,因爲任何一個普通的人類罪犯所産生的威脅和危害,都比不上一個堕落的獵魔師!冷白現在必須要知道究竟是誰,教會了波德召喚魔物的本事!
因此冷白幾乎是一把就将波德一提了起來,并釋放出寒冰威壓,讓波德近距離感受一下自己的力量!
在這種情況下波德不斷喘息這粗氣,他同樣在怒目瞪着冷白,而就在雙方這般摸樣僵持了半分鍾之後,波德的呼吸突然平穩了下來,就連寒冰威壓也渾然不懼。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冷白,并開口問到:“你到底是什麽人?”
直視着波德,冷白一字一句緩緩說道:“獵魔師!”
而在聽到冷白的話之後,波德忽然間笑了出來,他眼神中沒有絲毫退讓情緒的看着冷白,嘴角所翹起的弧度越來越大,最終完全變成了一個笑臉!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知道我幹了什麽。”
直勾勾的盯着冷白,波德在說話之間突然再度喘起了粗氣,這一刻他就仿佛是剛剛奔跑過後的蠻牛一般,一股股粗壯的氣流不斷從口腔中呼出,緊跟着在下一秒鍾之後,他就猛的用雙手抓住了冷白的手腕!
誰也沒想到波德會有這樣的舉動,就連冷白也不例外,而也正是在被抓住之後,冷白用餘光一掃之下,忽然發現波德手臂上正浮現出一排排,紫青色的細小咒文!同時他手臂上的肌肉也開始不斷膨脹起來,刹那間原本和普通人沒有兩樣的手臂就變的有如小樹一般粗細!随之他的力氣也是陡然增加了無數倍,被反制住的冷白隻感覺身體一輕,整個人就騰空而起倒飛了出去……
隻聽刷的一聲風響,被波德扔出去的冷白消失不見,這一幕超乎了波德的預料,而将冷白扔出去之後,波德的身體卻依然在持續變化着,他手臂上紫青色的細小咒文逐漸蔓延到了全身,一直蔓延到臉上,在達到了雙眉的眉心處才停止,同時他的身體也在不斷壯大,整個人渾身上下的肌肉都膨脹了起來,刹那間之後就便的猶如巨人一般!
變身後的波德仿佛成爲了一個怪物,雖然還保持着人形,卻已然是畸形,因爲他渾身上下的肌肉這時已經發達的讓人感覺到誇張了,個頭更是暴漲到了兩米半開外,四肢和身體上鼓起的肌肉就好似穿了一層層盔甲似的,身上的衣服也早在變身的過程中成爲了碎片,全身上下都被紫青色咒文覆蓋,一雙猶如牛鈴般的眼睛瞪着在場所有人!
波德突然之間的變化吓壞了老托尼和馬克,而當他變成了身材畸形的巨大怪物後,第一個吓傻了的就是他父親托馬斯。
托馬斯一張老臉瞬間失去了全部血色,顫顫巍巍的看着自己的兒子,俨然已經被這一幕吓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而老托尼還是有些見識的,雖然也是在波德變身後瞬間站起,但至少還沒有達到失态的程度,不過臉色同樣是慘白!
不過無論是他還是托馬斯,又或者是老托尼的兒子馬克,他們都僅僅隻是普通人而已,哪裏見過這種情景,因此雖然個子的表情略有不同,但毫無疑問是在一瞬間都傻掉了。整個房間内的氣氛在這一刹那之間徹底凝固!
砰!砰!砰!
在凝固的氣氛之中,一陣槍響瞬間讓所有因爲波德驚人變化而發愣的人回過了神,開槍的是剛才就用槍指着波德的馬克,此時他同樣是臉色蒼白,在看到摸樣恐怖的波德之後幾乎下意識的扣動了扳機。
子彈飛出槍膛直接命中了已經變成怪物的波德,但是平常一顆就足以要人命的子彈在射進他那厚實的肌肉後卻是直接停了下來,沒辦法,現在波德身上的肌肉是在是太發達了,手槍子彈的威力根本别說是穿透,就是連射進他的身體裏都很難!
不過這幾槍雖然沒有傷到波德的身體,卻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隻見被打中的波德發出一聲怒吼後,就扭動這水桶般的腰盤轉過身看向了衆人,緊跟着他的兩隻大手一抓剛才所坐的沙發,就好似拿起一個小包袱似的将沙發舉過了頭頂,顯然,他是打算用沙發将馬克砸成餡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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