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非常重要,因爲從現在開始一直到下午一點半,午休結束的這段時間内,走廊裏幾乎都不會出現任何人影,而這裏又沒有監視器,因此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從冷白所在的這條走廊,大搖大擺的進來而不被人所發現,同樣的任何人都可以在這段時間内做假!
做什麽假????????
時間誤區!!!!!!!!
冷白今天來到這裏的原因,要找的就是這個可以做假的時間段,之前冷白和文博都已經得出了判斷,那就是管家羅西爾之所以被殺害,正是因爲他知道不應該知道的東西,知道了什麽無從調查,除非死人能夠開口,但是如何知道的卻是可以查一查的,這一點非常關鍵!
因爲羅西爾之前的口供沒有任何瑕疵跟疑點,按照羅西爾自己的說法,他在案發當天一直于别墅和此地來回奔波,在抓緊忙乎着老托尼的生日準備,有的時候在别墅,有的時候在這裏,還有的時候在莊園其他地方,而來到宿舍找第一個死者的時間則是在下午一點到一點十五左右,有傭人作證看到了羅西爾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從而讓這個說法找不到任何疑點,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他就不可能發現兇手的秘密了!因爲羅西爾沒有這個時間來發現!
可是這一情況又和冷白推斷出的結果相違背,也就是說要麽就是冷白和文博全都想錯,要麽就是羅西爾對冷白撒了謊,因此冷白才會在這條,前往死者房間的必經之路上站了三個小時,他就是想要看看羅西爾是如何捏造出個,連他都聽不出來的謊言的。
然而現在,冷白已經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站在空蕩蕩的走廊上,冷白腦海中的思路在這一刻無比清晰,這時候的他已經想明白了一切,也明白了管家羅西爾在什麽地方欺騙過了自己,而更加重要的是,一旦冷白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那麽這所謂的謊言就再也不可能将他欺瞞過去了,再加上蕭風通過鬼眼出莊園弄到的資料,整件事情已然在冷白面前豁然開朗。
想到這裏,冷白直接對文博進行心靈通話。
“怎麽樣?問出什麽了嗎?”
“還沒有!他的不在場證明很充分。”
這時候文博正站在别墅二樓的走廊上,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在心裏說道。
而冷白在聽到文博的話後則笑了笑:“我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哦!厲害,怎麽回事?”
“管家羅西爾發現死者的時間不是在下午一點,而是在十一點半到十二點半這段時間。這段時間沒有人知道管家在幹什麽,而且這是傭人們午休的時間,管家很可能是在這期間來到了宿舍樓,然後見到了兇手!”
面對文博,冷白沒有絲毫隐瞞的将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這段時間裏,傭人們都在午休,沒人會注意到誰來過這裏。管家和兇手見面之後很可能達成了什麽協議然後就各自離開,而在午休結束時,羅西爾又調頭返回了這裏,讓傭人們看到了他,這樣一來就和他所說的事實便完全相同。”
三言兩語之間,冷就把第一起案件發生時的經過說了一遍,按照管家羅西爾對他們所講的說法,他是在第一起案件發生當天的下午一點,到一點十五左右來到宿舍樓,并且第一個發現了死者,這個過程幾乎全程都有傭人爲他作證,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才讓他的說辭無懈可擊,再加上管家羅西爾和第一個死者本身也沒有什麽關系,沒有殺人動機,因此就連文博都被騙了過去、
但是當羅西爾死亡後,在普通人眼裏事情更加撲朔迷離的同時,對于冷白文博兩人來說,卻明朗不少,正如當初在管家羅西爾被殺之後所說的一樣,羅西爾的死應該是在兇手的計劃之外。而越是這種突發狀況,反而越能帶來更多線索和破案的契機,索性,冷白抓住了這個契機!
羅西爾的死不僅讓冷白知道他和兇手的關系,更是讓他将目标對準了之前并不在嫌疑人首位的羅西爾,因此他又一次來到了宿舍樓,不是爲了再度調查現場,而是爲了驗證羅西爾當初對自己的說辭,而結果已經顯而易見。
冷白看破了羅西爾的謊言,他最早發現死者的時候并不是在自己所說的下午一點半到一點十五這段時間。而是在此之前,也就是傭人們午休的時候,而兇手恰恰也是在此時出現的,兩個人碰到了一起,但是羅西爾卻并沒有揭發對方,至于爲什麽會如此,那張本票已經給出了答案,随後兩個人又各自離開,而管家羅西爾則在離開後算準了時間再度返回,剛好在午飯結束後走廊内傭人們最多的時候回來。這樣所有人就都成爲了他的證人!
一個聽上去和看上去都沒有瑕疵的謊言就這麽誕生了,雖然說這個謊言并非完美到無懈可擊的程度,但是因爲羅西爾本就沒有多少嫌疑的關系,再加上目擊證人衆多,因此并沒有人懷疑過。可惜在這件事情上兇手卻是幫了冷白一個大忙,如果不是兇手過早的殺了羅西爾。那麽冷白想要發現這一點還真的要費些功夫。
而當這件事情明朗之後,另一個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那就是兇手的謊言!
和羅西爾的說辭一樣,當冷白和文博對别墅内的所有主人們進行聞訊時,這些人的話同樣看起來無懈可擊,但是事實顯然并非如此,他們中的一個人明顯撒了謊!可是這個人究竟是誰?所說的謊言又是如何騙過冷白還有文博的?
這些問題在此之前同樣沒有答案,因爲每一個人的說辭不僅聽起來沒有任何破綻,實際上他們都有着不在場的證明,但當冷白破解了管家羅西爾的謊言之後,那個兇手的謊言也就補不攻自破了。
不,不應該是說是兇手,冷白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應該稱兇手爲他們了!因爲要說出将冷白和文博
甚至之前所有來調查的人都欺騙過去的謊言,一個人是絕對不夠的,一定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幫兇手,這樣才會出現所謂的不在場證明。
不過雖然已經是基本解開了莊園裏的謎題,這個時候的冷白卻并沒有着急,隻是通過心靈通話對着文博說道:“文博,你應該沒有打草驚蛇吧?”
“當然沒有!”
“那就好!這樣,你不要輕易動手,先穩住他們。”
“爲什麽?”
文博感到很奇怪,因爲在之前他們兩個雖然知道了嫌疑人是誰,但是卻沒有辦法拆穿對方的謊話,可現在不一樣了,冷白已經明白了怎麽回事,在這種情況下文博完全有信心讓兇手在自己面前就犯!這樣一來任務也就結了,因此文博不明白冷白爲什麽讓自己等等在行動。
“因爲還有些事情沒有解決。”
說這句話的時候冷白已經開始往外面走了,他邊走邊說到:“咱們雖然知道嫌疑人是誰,但是還不清楚那個陰影到底是什麽,我懷疑和兇手有關,很可能是對方召喚出來的東西,必須弄明白這一點才行,這件事情比什麽都重要!”
說完,冷白就結束心靈通話,并且加快腳步向着别墅前進。冷白剛才的話沒有絲毫誇張,莊園裏發生的一切對于普通人來說,也許是一起讓人感覺到古怪離奇的案子。死了三個人,而且又有詛咒這個偏料添加在其中,一般人完全就琢磨不透,而對于冷白這種獵魔師來說,任務絕不會派發這麽普通的任務,給冷白這些高級獵魔師,所以冷白懷疑,這項任務,絕沒有想象中這麽簡單!
因爲在這項詛咒任務中,冷白發現一件對獵魔師來說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有普通人,掌握了屬于獵魔師的能力!這一點很重要,冷白之前說這件事比什麽都重要一點不過分,因爲在獵魔學院,有着一項極其重要的校規,那就是絕對不能夠将獵魔師的後天能力流傳出去,這條規定是任何獵魔師都必須遵守的規定,
一旦觸犯後,會直接受到獵魔學院的抹殺!
不過冷白想不通,是什麽獵魔師可以躲過學院的抹殺?難道這位獵魔師找到了學院的bug?可以躲過學院的抹殺?!如果真是這樣就太可怕了……
在獵魔學院還沒有制定這項校規前,也不是沒有獵魔師把能力傳授給普通人的事情發生過,但最後的結果,無一例外全部都産生了悲劇!這就好比警察可以開槍,但是平民卻不能這麽做的道理一樣,有些事情并不是無私就能帶來好的結果。
而在這項任務中,冷白基本上可以斷定有獵魔師破壞了這條規矩!這或許才是這項詛咒任務真正的可怕之處、因爲當初冷白,所面對的那個陰影實在是太奇怪太匪夷所思了!
首先冷白根本不認識這個陰影到底是什麽?在冷白看來這本身就是非常奇怪的地方,不要認爲冷白這樣想太過自大,就連文博的全能鬼書都查找不出,那麽就說明這個陰影絕非不是等閑之物。
另外讓冷白感覺到奇怪的地方,就是陰影所襲擊的目标,明顯是有着明确針對性的。
除去第一個死者司機的的死是爲了體現出詛咒的真實性,而管家的死則是爲了封口。這些襲擊明顯都是對兇手有利的,那麽陰影是受人控制的猜測也就不難得出了,根據冷白的經驗來說,隻有被圈養的妖魔鬼怪,以及妖魔類召喚術才能做到這一點,而莊園裏的陰影,無論屬于這三者中的哪一個,都說明有人擁有獵魔師的能力!
也就是說在這整件事情的背後,還隐藏着一個人!一個獵魔師!整件事情和這個獵魔師是否有關無從知曉,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如果沒有他的存在,那麽莊園内的一切也許都不會發生,而冷白接下來要面對的,也許就不僅僅是兇手和那個陰影了,還要加上一個獵魔師……
不!冷白已經不能稱這種人是獵魔師,因爲在違反校規的獵魔師來說,他們都有一個統稱,那就是堕落獵魔師!
冷白很快就回到别墅中,而文博和老托尼,甚至是馬克都已經在别墅等着自己。之前文博就已經将老托尼還有馬克叫到自己的身邊,并将事情的大概和他們說了一遍,得知在莊園内作祟的并非是那個女人所變的東西時老托尼十分驚訝,而當他和自己的兒子馬克從文博口中,聽說了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之後,兩人的臉上雙雙出現震驚的表情,但緊跟着就變成了憤怒!
因此在冷白回到别墅以後,老托尼就率先迎了上去,表情有些急迫的問到:“冷白探長,你确定兇手是他們嗎?”
看的出來老托尼對于結果,還是有些質疑的,或者說他主觀的不想相信!
而對于老托尼的這個問題,冷白隻是看着老托尼點點頭:“老托尼先生,我們是不會随便猜測的!”
“走吧!我們去問問他們,想必一切問題就都可以解決了。”看了看老托尼和他身邊臉色同樣不怎麽好的馬克,冷白說完就率先走在了衆人的前面。
一行人就這樣穿過了一樓的大廳,來到了二樓的走廊上,并且很快便停留在了一扇房門前。這間房門靠近走廊的樓梯口,是衆多的客房之一,而且緊緊挨着文博所在的房間,和冷白等人的距離也隔得很近、
站在房門前的冷白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推門走了進去,而在他身後的其他人也是緊随而上。
“托尼叔叔、馬克?”此時房間内正做着一老一少兩個人,見到冷白等人走進來之後,其中的年輕人便首先站了起來,沖着老托尼和馬克說到,這兩個人不是外人,正是老托尼的弟弟托馬斯,還有他兒子也就是馬克的表弟波德!
看着對自己打招呼的波德,老托尼沒好氣的冷冷哼了一聲,就面色陰沉的直接做在了沙發上,而馬克也是拉着臉沒有說話,看向自己的表弟波德和他父親托馬斯的時候眉目間竟然隐隐帶出了一絲殺氣,同樣是一句話沒有說就站在了老托尼身後。
“托尼,這是怎麽回事?”見到兩人面色不善的樣子,房間内一直穩穩坐着的老者,也就是老托尼的弟弟托馬斯總算是開了口,他看着老托尼詢問到。
“沒什麽,隻是找二位問些情況而已。”這個時候不等老托尼回答,冷白就率先說到。此時他已經是坐在了托馬斯和波德這對父子的對面,笑看着兩人回答到。
“還問?”
一聽冷白這麽說,波德直接就皺起了眉頭,他有些不滿的看着冷白,話語中有着很大的埋怨情緒。因爲到現在爲止他們已經被盤問無數遍,這其中不止包括冷白和文博,期間黑耀郭彩宣閑着無聊也問過他們不少次,畢竟都是有身份的上流人物。平常好幾年時間都未必有人如現在這般盤問他們,因此一聽冷白說還要問話,波德的臉上立刻就出現了不悅的神情。
但是還不等他的這種神色徹底爆發出來,就被老托尼的話壓了回去!
“冷白探長是我請來的貴客,專門來調查此事。”
橫了波德一眼,老托尼語氣不善的說到:“他想問誰就問誰,連我都不例外。”
老托尼一句話就将波德不滿的情緒給壓了回去,看得出來,老托尼在這個家中還是相當有威信的,而這時候波德的父親托馬斯也是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兒子,示意他稍安勿躁。
“冷白探長,有什麽問題你就問吧,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因爲今天晚上我們父子就要走了。”
托馬斯說話之間用眼角輕輕掃了一眼對面的老托尼,然後便對冷白說到,而聽到這的話後波德立刻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緊跟着也是接連點頭:“沒錯,本來我一會就要和表哥說的,家裏有些事情,今天我和父親就走了。”
“冷白探長,有什麽問題你就問吧!”
冷白看着一唱一和的兩人笑着點點頭:“沒問題,相信我,這是最後一次問話了。”
眼前的這對父子,就是冷白要找的罪魁禍首!從昨天晚上開始冷白和文博就将目标鎖定在了這兩個人身上!因此才會有現在這一幕,不過托馬斯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所以才會說出剛才這番話來,而他兒子波德雖然掩飾的不錯,馬上就接上了話頭,但他剛才轉頭看待自己父親時,目光中一瞬間的吃驚神情還是沒有逃過冷白的眼睛。
但是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對父子的面前,冷白就不着急了,晚上走?别開玩笑了,冷白怎麽可能到了晚上還解決不了這件事情呢?
“文博,你來說!這個時候的冷白又做出了一個讓人不知所以的舉動,隻見他重新站起了身,将位置讓給文博,自己則是走到一邊開始不斷打量起房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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