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項鏈看起來普普通通,款式也十分簡單,上面挂着一個指甲大小的水晶挂墜,被文博拿起來擺動幾下後,就開始慢慢左右打轉。.v.Om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這條項鏈是死者遺留下來的東西!”目光緊盯着項鏈上的水晶挂墜,冷白有些失神的說到。
“我知道,但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見文博表情怪異的模樣,冷白皺着眉頭便忍不住問到。
“這項鏈……”
說話之間文博就将項鏈拿在手裏,然後放在鼻子前深吸了一口氣!
“便宜貨,上面沒有不該有的痕迹,就連一點妖魔鬼怪的氣息都沒有,似乎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你想說?”
“你看看,這裏面的東西一共值多少錢?”文博将首飾盒裏的所有物品全部倒出,并問道。
“這些東西……都不值錢!”
一邊說着冷白一邊拿起一枚戒指瞧了瞧,戒指很普通,就是一個指環的摸樣,銀色,内側因爲磨損已經有些發黑了,很明顯這并非是純銀的戒指,隻是顔色比較像而已,重量也不對,正如自己所說都不值錢。在大街上的小攤小店中随處都可以買到。
“你再看看其它的東西?”
“其它的東西?”
冷白放下戒指後又拿起了一個胸針,胸針的主體是一塊粉紅色的水晶,有些土氣,輕飄飄的同樣是地攤貨,看着手中的胸針冷白搖搖頭:“百十來塊錢的東西,你到底要表達什麽?”
對于冷白的這個疑問文博笑了笑,緊跟着就從一堆首飾中,随手拿起單獨一個金黃色的耳環說道:“如果不算這幾樣東西的話,這堆首飾加起來的價錢也沒有一千塊錢,但這并不奇怪,因爲死者的收入有限,這些東西雖然質地很一般,但表面還是很好看的,不過算上這幾樣東西的話,價錢可就要翻好幾倍了!”
“是嗎?”聽文博這麽一說冷白有些驚訝,冷白忍不住的仔細看了看這幾件首飾,這些首飾在樣子上和冷白剛才拿的兩件并沒有多少不同,并不是多麽驚豔或者漂亮的款式,否則冷白剛才早就注意到了,不過被文博這麽一說她也的确注意到,這幾樣首飾至少在質地和重量上很不錯。
“你是說這幾樣首飾很值錢?”看了一會,冷白終究是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畢竟眼力這種東西可不是說說就能練出來的,因此隻好問向了文博。
“很值錢還算不上,但加在一起值個幾千塊是肯定的了,我可以保證這些是真貨一定沒錯,不過也不算太上檔次,也就是千八百塊錢一件,可是這些加起來也相當于死者兩三個月的收入了。”
“原來如此。”
聽文博這麽一說後冷白才點了點頭,但随即就問到:“怎麽?你覺得這些東西有古怪?”
“有點……”
冷白看着手裏等我幾件首飾說道:“我覺得沒什麽啊!價錢上倒是有些貴,但死者也不是承擔不起,買幾樣帶也沒什麽。”
這時候文博搖搖頭說道:“事情沒那麽簡單,這些東西我剛才就仔細看過,雖然價錢死者能夠承擔的起。但這些都是大珠寶行的東西,也就是名牌首飾,雖然可能是裏面最便宜的,你剛才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一個女人買幾樣好首飾也是應該的。但據我了解死者不是特别張揚的性格,她的室友尼露跟我說沒見她花大價錢買過什麽東西,死者一般在開支以後都會将一半的錢寄給家裏,而她留下的東西中也沒有和這些首飾配套的衣服或者其他什麽東西。”
“這就比較奇怪了,一個生活樸素的姑娘怎麽就單單買了這麽幾件首飾?而且價錢和款式都當不當正不正的,據我所知,這些大珠寶行的首飾在價錢上都會比找人打造的貴出兩三成。同樣的價錢死者完全可以在小店裏或者找人打造幾件,她完全可以買到比這更好的,何必花這種冤枉錢呢?”
“這個???”
聽文博這麽一說,冷白覺得文博說的沒錯,畢竟文博在智力上勝過自己。
而且這幾件首飾,并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出現在一個傭人手中也合理。畢竟算不上什麽特别珍貴的珠寶,可如果仔細一想,尤其是結合死者的性格,以及行爲作風來進行判斷的話就有點古怪!這些東西的價錢死者能夠承擔,但卻有些花冤枉錢的意思,因爲正如文博所說,同樣的價錢完全能夠買到更好的東西,難道隻是因爲大珠寶行的東西帶着臉上有光嗎?也不對!因爲這些首飾雖然出自大珠寶行,但樣式卻太過普通,哪怕帶上也不會有人認識。
而且如果真是爲了面子的話,死者完全可以用買這幾樣首飾的錢,去買一件真正上檔次的珠寶,幾樣首飾的價錢加在一起絕對夠了,何必買這麽幾件小樣呢?因此仔細想想,冷白越覺得文博說的有道理,随後冷白問道:“這麽說,你覺得這些東西不是死者的?”
“沒錯!我覺得這些東西是别人送的,我們應該好好查一查!”
“簡單!如果這些東西出自大珠寶行,那麽在購買時一定會有購買記錄,直接入侵進去查一下就好了。”
看着文博閉眼查詢,冷白離開房間就準備去找唯一住在别墅裏面,并且管理着所有傭人的管家。
很順利的找到管家,作爲在老托尼手下幹了三十多個年頭的老人,管家羅西爾雖然也是傭人,但地位卻比尼露之類的普通傭人要高了許多,各方面都很得體,見到冷白後也沒太過緊張,有什麽說什麽,可以說是知無不答。
兩個人的見面是在管家的房間裏進行的,這是一間在别墅一層的房間,羅西爾平常就住在這裏。面對這位年紀四十歲左右的管家,冷白詢問了幾個比較詳細的問題,比如死者的一些詳細情況,和最近幾個月來死者的表現等等,而中年管家也是知無不答,将冷白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他。
“這麽說,是你最先發現的屍體了?”坐在房間的沙發上,冷白接過管家遞過來的茶杯,擡頭問到。
“是我發現的。”管家點了點頭,坐在冷白對面說到:“因爲老爺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所以最近莊園裏的事情特别多,而羅佩又是别墅裏的傭人,很多事情需要她幫我一起處理才行,可是那天下午的時候她突然就不見了。我找了好久才聽人說看到她回到了宿舍。所以就有些生氣跑了過去,沒辦法,這幾天莊園裏确實比較忙,我身邊也離不開人,可是沒想到當我到了她的房間時……”
說到這裏管家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作爲第一個發現死者的目擊證人,當時的情景在他記憶中無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因此說到這裏的時候,羅西爾還是忍不住停頓了一下,穩定了一下情緒後才繼續說道:
“我把她抱下來的時候,她已經死了,之後我就叫來幾個傭人,讓他們分别去報警和告訴老爺……”
不一會的功夫,管家羅西爾就将案發當天他所經曆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給了冷白。
“羅西爾先生。既然羅佩是别墅的傭人,那麽你和她在一起的時間應該比其他人都要長,以你對羅佩的理解,覺得她爲什麽會自殺?”
冷白這個時候問到,據冷白所知,别墅裏的傭人并不是很多,因爲平常這個莊園隻有老托尼一個人住,女兒和兒子都已經獨立,在外面早就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在發展,所以别墅的傭人并不多。因此除了死者的室友尼露之外,眼前這位管家,就應該是和死者接觸最多的人了,他同樣對死者有些了解。
“這個……”
不過對于冷白的提問,管家羅西爾卻是想過半天後最終搖了搖頭,一臉歉意的說道:
“抱歉……冷白探長,我想不到羅佩爲什麽會自殺,因爲以我對她的了解,這是一位有些腼腆的鄉下姑娘,很樸實,也很踏實,平常基本不怎麽去城裏,休息的時候最多也就是和幾個莊園裏的朋友去農場外轉轉,所以我确實想不通羅佩好好的爲什麽會自殺!”
管家羅西爾很中肯的說到,而他的這種說辭冷白也并不陌生。因爲同樣的問題文博也問過尼露,但是得到的回答卻幾乎和管家的話一摸一樣,在外人眼裏死者是一個可以說很普通的姑娘,他們完全想不明白她爲什麽會自殺。
而後冷白又和管家簡單的聊了幾句,大概也就是圍繞着死者的一些事情,有關系到死者個人的,也有和莊園或者老托尼一家有關的,随後冷白便離開……
當然詢問的事情還沒完,當冷白告别管家後,就又找到了幾個和死者一樣同在别墅工作的傭人,問的問題都大同小異,而得到的答案也都如出一轍,可以說一個下午的收獲并不比上午多多少,等到他基本上将和死者有關系的人都問了一遍之後,天色也已經接近了黃昏,冷白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當冷白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到晚飯時間,下午剛剛接受過調查的管家又一次出現在冷白眼前,通知他晚飯已經準備好,馬克還有他的妹妹安傑拉,以及另外一大家子人,包括000班其餘四人都在等他,因此冷白還沒來得及休整理思路就又跟着管家來到了餐廳。
“冷白探長,今天真是辛苦你們了……”當冷白落座之後,馬克就面帶笑容的說到,而後一衆人就邊說邊聊起來。
晚餐自然是很豐富,而且氣氛也很好,包括冷白和文博在内的所有人,都非常識趣的沒有在餐桌上提到案子的事情,這讓他們彼此之間聊天的氣氛非常好。
大概一個半小時之後,晚餐在這種輕松的氛圍下結束了,而000班衆人則回到房間會面。
“調查的怎麽樣?”
“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這些人都不住在這裏,安傑拉那位同學甚至是第一次來,他們對于死者基本上都沒什麽了解,所以基本上沒得到有用的線索。”
冷白一邊說着一邊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從老托尼一家人裏面她實在問不出什麽東西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爲這一家人基本上都不在莊園裏居住。根本不可能對一個傭人有多少了解,甚至羅佩的死對他們都沒有什麽根本意義,如果不是這件事情發生在莊園,又恰逢老托尼的生日快到了,這些人根本就不會在意,因爲死者确實也和他們沒有任何牽扯。
而對于冷白的話,文博也是點頭表示同意和明白,隻不過這時他又問到:“見到老托尼了嗎?”
“沒有,馬克說他這些天的身體不好,希望咱們能晚點問他,而且還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證說他父親和這件事情沒有一點關系。”
說到這裏衆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挂怪的味道,因爲他們來到莊園已經整整一天了,可是一天下來卻還是沒有見到這裏的主人,這不得不說是很有意思的情況,而對于馬克的話他們兩個則根本就當成了一個笑話,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前,這裏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和此事擺脫關系。
“冷白,你覺得這家人的關系怎麽樣?”這個時候文博忽然問到。
“關系?”
冷白微微一愣,然後想了想說到:“也就那麽回事兒,和其他有錢的家族沒什麽兩樣。都比較疏遠,老托尼自己住在這個莊園裏,做着自己的軍火生意,而他兒子馬克則不怎麽回來,聽他自己說他的生意都在國外。在飛機上的時間比在家裏的時間都長,所以沒什麽時間來看父親。至于他妹妹安傑拉則好一點,三天兩頭的來看老托尼,偶爾還會住上幾天,其他人嘛……如果不是因爲老托尼的生日快到了基本上是不會來莊園的。”
很快的冷白就将今天調查的情況,跟文博說了一遍。冷白雖然沒有問出有關案子的明顯線索,但是卻問出了許多其他的事情,而這些事情看上去也許和案件沒有關系,但是說不準哪一條就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其實案件的調查就是這樣,事無巨細,也不可能隻圍繞着案件本身查來查去,如果所有線索都藏在案件當中的話那麽是個人就能當偵探了,很多時候重要的線索都是在一些和案件沒有任何關系的小事上發現的。
而在冷白将大概說了一遍之後,文博沉默着點了點頭,之後衆人就各自回到房間休息了。這次調查的主力是文博和冷白兩人,其餘人基本上處于打醬油的狀态。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夜色很快降臨,而别墅房間内的燈光也先後熄滅,最終徹底歸于黑暗。
農場的夜和城市不一樣,這裏非常的靜,靜的出奇甚至有些可怕,而在這種安靜中卻有着一種在大城市裏少見的平和,讓人的心境可以因此而放松下來,起初也許不會習慣,但如果在這裏呆久了的話就會發現這樣的夜遠比大城市美麗的多,哪怕是在睡夢中也能感覺得到。
随着夜色越來越深,莊園裏的人都已經睡去了,整個莊園因此變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但是有一個人卻是例外……管家羅西爾!!!
此時他房間裏的燈雖然已經關上,但是羅西爾卻并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躺在床上安然入睡!
深更半夜下他依然在房間中來回的踱步,腳步走的很急,不斷在房間裏轉着圈,哪怕光着腳踩在地毯上也能聽到那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此時他和白天時在别墅中沉穩的樣子完全不同,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而這時候如果向羅西爾的臉上看去,則會發現他正一臉的緊張,但是表情中卻還有着意思一絲掩蓋不住的期待藏在裏面。
就這樣羅西爾不斷在房間走着,似乎是在等着什麽,終于,當時間幾近午夜的時候,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很輕很輕的敲門聲。
“當……當……當……”
這敲門的聲音極輕極輕,仿佛生怕有人聽到一般,可是房間内來回踱步的羅西爾卻是在第一時間就将這聲音收于耳中,并在第一時間沖到了門口。
兩個大步就跨到了門前,羅西爾忽然停下腳步調整了一下情緒,而後才将手不急不緩的放在了把手上,将門輕輕的打開,沒有發出任何一點動靜。
門被打開之後,一個人影正站在門外,羅西爾在漆黑一片中看着人影露出了笑容。
“東西呢?”人影看到羅西爾之後根本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開口問到。
“在這裏!”笑容滿面的羅西爾說着就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封信,但是卻沒有遞給人影,隻是拿在手裏看着對方。一直到到對方也将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拿出來時,兩個人才各自将信封交到了彼此的手中。
接過羅西爾遞過來的信封後,人影沖着羅西爾冷冷的哼了一聲。
“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威脅什麽人!”
“呵呵,這也是爲了您好是不是?”
“放心,這件事情之後我就會離開這裏,您以後再也不會見到我的。”
說完這一句羅西爾就緊緊抓着手裏的信封關上了房門,哪怕是隔着一道房門也能聽到他此時興奮的喘息聲。而站在門外的人影卻并沒有馬上離開,就這麽一直站在門外,仿佛能夠透過房門看清楚裏面的羅西爾一樣,好一會之後,才冷冷的笑了一聲。
“你會不得好死的。”冷笑一聲的人影這才轉過身向着漆黑走廊深處走去,最終完全消失在了黑暗中。
夜依然是黑色的,這個小插曲在夜色中就仿佛沒有發生過一般,不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有人都依然還在自己的睡夢中。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從天色上看已經是很深很深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熟睡中的冷白卻是沒有任何征兆的打開了天眼……
打開天眼的冷白一個翻身跳下床,目光嚴肅的左右張望了一下後,緊跟着一個箭步沖出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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