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名字,這些妖獸都好厲害!潘老師,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和這些妖獸戰鬥?”
“不,冷白,在有些時候……戰鬥并不是唯一可以解決問題的方法。【首發】某些妖魔鬼怪,也屬于悲情人物!”
“哦?是嗎?我可沒見到過這種妖怪、”
“那,你想見見嗎?”
潘拿出一張卡片,卡片上刻畫着一名女鬼。這一情況頓時引起了衆人的好奇心,問:“這是什麽?”
潘回答:“這是我的一次考試記錄,你們想看看裏面的内容嗎?”
“當然,潘老師的考試記錄,一定會讓我們受益良多、”
潘将這張卡片插入dvd中!随着卡片的轉動,dvd居然真的開始湧現出畫面來。
首先,一名看似剛剛考試完的女生返回家中。
防盜門小心翼翼的響起打開的聲音……
“小靜,考的怎麽樣?”
“咔嗒,”防盜門很小聲地關上,鎖扣扣進鎖眼,發出輕輕的聲音。
“小靜,怎麽不說話?是發揮的不理想嗎?”詢問聲開始變得嚴肅。
屋子裏稍稍沉默了一會……
“小靜,你去哪裏?過來!”話聲開始嚴厲,發出了命令。
一個瘦削的身影在房間門前,白色的碎花小襯衫,齊耳的短發,黑色的長褲。
一隻瘦削而蒼白的手輕輕地按在門上,聽到身後嚴厲的聲音,這隻手顫抖了一下,慢慢地放下。
似乎是不太情願,但是慢慢地,身影還是轉了過來,烏黑的劉海下現出一張清瘦的臉龐,細細的牙齒輕輕地咬着薄薄的嘴唇,一步步地走了過來。
腳步在沙發前停住,屋子裏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空氣中浮動着緊張,讓人窒息。
沙發上坐着的女人站起身來,走到跟前,說:“小靜,擡起頭來,看着我。”
長長的黑睫毛微微顫了一下,盯在地上的眼珠慢慢移上來,移到一半卻又望向了旁邊。
女人問:“小靜,是不是考得不好?”
牙齒将嘴唇咬得更緊了,過了半天,牙齒才慢慢放開嘴唇,從縫隙中吐出幾個字:“我,我不知道.”聲音很脆,好像用冰做的風鈴。
女人突然提高了聲音:“你怎麽會不知道呢?前幾次模拟考試,你都考得不錯,你自己考得怎麽樣難道你心裏沒數?”
小靜不說話,又開始咬嘴唇。女人的情緒開始有些激動,她伸手抓住女兒的肩膀,一邊搖晃一邊說:“你倒是說話啊!”
小靜被逼急了,垂着頭,輕輕地說:“我今天,感覺不太好。”
這句話好像一劑興奮劑,小靜媽媽渾身發抖的叫了起來:“你這個蠢貨!你!你!前幾次模拟考,每次都能考滿分,這次見真章了,你卻跟我說考得不太好,那模拟考試考得再好有個屁用?你這個不争氣的東西,上不了戰場的垃圾廢物!”小靜的媽媽語無倫次,又罵又跳。
這時沙發上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聲……
一個男人放下手裏的報紙,摘下眼鏡站起身來按住小靜的媽媽,說:“你别這麽激動。”
小靜的媽媽叫道:“我能不激動嗎?啊?我怎麽能不激動?念了十幾年書,爲的就是這一次!我天天起早貪黑,督促她念書,我爲的就是這一次!這不是她一個人的事!”
小靜的爸爸勸不住她,隻得随她吵罵,小靜的媽媽又罵了半個小時,自己也沒了力氣,恨恨的閉上嘴,眼裏還是好似要噴出火來,突然沖上前去,猛地打了小靜一個巴掌,小靜蒼白的臉頰上頓時現出幾道紅色的指印。
小靜的爸爸見狀,一把拖過她,吼道:“夠了!”
小靜的媽媽在他的吼聲之下,似乎也清醒了些,氣呼呼地坐回沙發裏。
過了一會,小靜的爸爸說:“好了,今天才第一天,還有兩天考試。小靜,你先回房間複習去,後面兩天可千萬不能再考砸了!”說着深深地看了女兒一眼,又說:“你也應該體諒媽媽的心情,畢竟這麽多年,她天天陪你讀書,就指望這一次。”
小靜垂着頭,烏黑的發絲掠過挨打的臉龐,蹭得隐隐生疼,聽了爸爸的話,她用力地點點頭,回房間去了。
夫妻兩人坐在客廳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都沒說一句話。
這時窗外隐隐傳來兩下若有若無的喇叭聲,接着響起一陣極輕的沙沙聲,這是輪胎摩擦水泥路面發出的聲音,如果不是屋子裏死一般的寂靜,根本是聽不見的。
夫妻兩人同時皺了皺眉頭,丈夫李如海搖頭說:“這不行。”
妻子王燕平立刻接過話:“這些人真沒素質,在小區裏按什麽喇叭?稀罕他有個車麽?”
李如海說:“咱們這個小區裏車子進進出出太多了,深更半夜也有。”
王燕平說:“是啊,這樣對小靜複習功課肯定有影響。”
李如海說:“咱們到酒店裏去開個房間讓小靜複習房間越高越好,這樣就聽不到底下的噪聲了。”
王燕平忙說:“對對對!怎麽沒有早點想到呢?說不定小靜昨晚就是被吵得沒有複習好,今天才沒發揮好。唉,真是!”
說着敲了敲頭。催促道:“那你還不趕快去?就到皇冠大酒店,訂最高的樓層,隔音一定要好。”
李如海答應了。過去敲女兒的房門,叫她帶上書本走,小靜一臉的迷惘,說:“不用啦,我的房間裏很安靜的,一點都不吵。”
王燕平闆着臉說:“叫你去就去,那裏的環境肯定比家裏好。”
小靜嘟哝道:“這不是浪費錢麽。”
“錢不錢的事不用你操心,隻要你明後兩天考好了,那比什麽都強。”
小靜不敢再說,跟着父母親下樓打車去皇冠大酒店。
到皇冠大酒店,沒想到酒店裏生意爆好,十層以上的房間都賣光了,開房間的人大多數是開給孩子複習,休息用的。王燕平對前台小姐糾纏不休,讓她給想想辦法,前台小姐無奈地說:“十層以上真的沒有空房間了,你看大堂中坐着的那些人,都是送孩子來複習的長。”
李如海和王燕平看過去,果然大堂中或坐或站,紮着不少人,看他們的衣着打扮,多數是工薪階層,這輩子恐怕是第一次踏進皇冠大酒店的大門。大堂中來來往往的大款富豪們也盯着這些人不住打量,似乎他們也覺得這景象挺是稀罕。
李如海夫婦看到這景象,也知道前台小姐沒有說假話,急得抓耳撓腮。正在發愁,忽然一個人叫道:“老李!李如海!”
李如海循聲望去,遠遠望見電梯口兩個人朝自己走來,右邊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左邊那人梳着大奔頭,西裝革履,手裏抓着個小皮包連連向他揮手。李如海看到那個人,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想要别過頭去,又覺得不太禮貌,隻得勉強點了點頭。
這個人快步走到李如海面前,在他肩頭一拍,說道:“李如海,咱們可有七八年沒見啦!”
伸出手要和他握手,李如海應酬般地和他輕輕一握,沒想到他緊緊抓住李如海的手,不住搖晃,說:“老李,說真的,我可挺惦記你呢。”
王燕平見這人十分熱情,悄聲問李如海:“老李,這位是?”
李如海說:“這位是樊建,是我的大學同學。”
樊建說:“這位是嫂子吧?呵呵,老李當年可是咱們班上的狀元啊,每次都是第一名,哪像我這樣的二吊子,好不容易才混到畢業。”
幾個人寒暄幾句,樊建看到李如海身後的小靜,問:“老李,這個漂亮的小姑娘是?莫不是你的孩子?”
李如海說:“正是我的女兒,小靜,叫樊叔叔。”
小靜應聲叫了,樊建有些感慨地說:“你孩子都這麽大了。”
忽然想到身邊的女孩子比小靜也大不了幾歲,不由得有些尴尬起來,岔開話說:“老李,你現在幹什麽?還在那個研究院裏嗎?”李如海心裏有事,随便點點頭,算是回答。
樊建嗦嗦地又說:“老李啊,你難道一輩子呆在那個破研究院裏?又拿不到幾個錢。你要是改變一下思路,憑你的本事,天下哪裏不能去?不說别的,就說我那公司,缺的就是人才啊..”
李如海最煩他這一套,加上這時候正發愁,哪有心思跟他羅嗦,擺擺手說:“我還有事呢,改天再聊吧。”
樊建接口說:“什麽事啊?對了,你們來這裏是吃飯呢還是什麽?”
李如海轉過了頭,不去理他。
王燕平卻是心裏一動,說:“我們小靜這兩天高考,就擔心家裏環境不好,想到這兒來開個房間,讓她安安靜靜的複習,可是到這兒一看,十層以上的房間一個也沒有了,這不正在這兒發愁呢。”
樊建一聽哈哈大笑:“原來是這麽回事。這好辦,我在這裏長期包了一間套房,就叫小靜到我那房間裏去複習,我回公司住兩天就是了。”
王燕平一聽大喜過望,忙問:“你那個房間在幾樓?安不安靜?”
樊建說:“在頂層38樓,非常安靜,把門一關,掉根針在桌上都能聽見。”
王燕平喜不自勝:“那好那好,真是謝謝你啦!”
李如海聽了,也是十分高興,笑着對樊建說:“老同學,你可是幫了我一個忙了,你真是及時雨啊。”
樊建遞過門卡,“你們自己上去吧。我還有事就不在這裏逗留了。”
王燕平接過卡,“那我們得把這兩天的房錢給你,占你便宜真不好意思。”
說着就翻起包來,百忙間匆匆瞥了眼标價牌,那上面套房的标價是一千三,她估摸着帶的錢足夠。
不料樊建不等她說完,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你們這不是看不起我嗎?”
一個硬是要給,一個硬是不要,兩個人像打架似的。樊建瞅個空子,一甩手往外走出,那女孩緊緊跟上,李如海唉一聲,想要追出去,但又覺得在這場合拉拉扯扯有**份,隻好高聲叫道:“樊建,那我改天請你吃飯!”樊建遠遠地答應了。
忽地王燕平想起一件事,趕出去問樊建:“你.你.”
樊建看她欲言又止,問:“嫂子,你想說什麽?”
王燕平說:“你那個房間裏,有沒有什麽東西?那個,那個,需要收拾收拾?”
說着向小靜那邊瞟了一眼,樊建一愣,接着恍然大悟,對身邊的女孩子耳語了幾句。“你去一下,我在車裏等你。”
那女孩子抿嘴一笑,拿過門卡上去了,過了一會,她拎着個小包下來,把門卡交給王燕平,經過小靜身邊時,臉上忽然紅了一紅,匆匆跑進樊建車裏,兩人開車去了。
李如海一家興沖沖地坐電梯上了頂樓,那套房裏果然安靜,走在厚厚的地毯上一點腳步聲都沒有。
李如海叫了晚飯,一家人在小客廳裏吃了,讓小靜去房裏複習。王燕平說:“小靜啊,今天你複習到12點鍾就可以了,養足精神,明天我們打車送你去學校。”
小靜問:“那你們睡哪裏?”
“我和你爸爸就睡客廳裏好了。”
小靜頓了頓,:“這不太好吧!會不會着涼?”
“你别管我們,隻管你自己好好複習去吧。”
小靜點點頭,關上了房門。
李如海夫婦在客廳裏,也不敢大聲說話,隻在耳邊低低地說了一會,就在地毯上和衣睡下,隻是兩人都懷着心事,卻哪裏睡得着?
第二天天還沒亮,王燕平就去買了早餐。
夫妻倆就連吃飯,都怕咀嚼聲吵醒女兒。
好不容易到七點,王燕平叫醒小靜洗漱。
小靜洗漱完,王燕平說:“小靜,今天你就别吃早飯了,喝一杯牛奶就可以了。”
“爲什麽?”
“我們那時候考試,你姥姥總說餓一餓靈空些,讓我空着肚子去考試,還别說,這麽一來,腦袋确實要清醒一些。”
李如海卻說:“你這是哪裏的老思想啊?哪裏有這種事?”
王燕平一揮手,斬釘截鐵地說:“你們聽我的沒錯。”
于是小靜就喝了一杯牛奶,帶上文具出發。三人打車到了學校,王燕平再次囑咐道:“小靜,今天可一定要好好發揮。”
小靜點點頭,進了學校。李如海和王燕平一直目送着她進去,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
“老李,你上班去吧。”
“我這心裏總是不踏實,也沒心思上班,幹脆我請兩天假算了。”
“也好,小靜會體諒你的。”
李如海和王燕平就和一衆家長們守在道旁的樹蔭下,大家都有共同話題,一會兒就拉起了家常。
王燕平一談起女兒的學習成績就眉飛色舞,滔滔不絕說着拿過多少名次,什麽奧數冠軍啦統統不在話下,李如海一個人在樹蔭下踱來踱去,偶爾抽支煙,卻不去參與讨論。
圍着談天的家長見王燕平口若懸河地說個不休,根本插不下話去,有些人臉上露出羨慕的神色,有些人則皺起了眉頭,走了開去。
這時一位,留着黃色長頭發的年輕男子來到王燕平面前。“請問,你是李小靜的母親嗎?”
王燕平表情一愣,看着這名俊美男子說道:“你怎麽會認識小靜?你不會是小靜的男朋友吧?怪不得小靜成績下降,我說你……”
“我是李小靜的老師!我姓潘。”
“啊!哦……對不起啊,潘老師,我剛才……”
“沒關系,是我太年輕了。其實我來是有些話要告訴你。”
“是小靜嗎?她是不是在學校表現的不好?潘老師你盡管修理她就行。”
看着手舞足蹈的王燕平,潘搖搖頭:“小靜她和努力,而且她很善良。如果之前王家長可以給小靜一些空間。悲劇,也許不會發生。”
王燕平壓根沒把潘的話聽進去,而是又開始說起小靜的成績來。潘也沒有強求,這次任務,學院隻是讓老師們當一個旁觀者。也許,這得讓王燕平她自己領悟。
白閃閃的太陽從東走到了正中,又從正中慢慢地偏到了西。
瀝青路面上被烤得滾燙,若有若無地冒着細細的煙,路邊等待的人群好似一顆顆蔫了的蘿蔔,一個個坐在樹壇的水泥墩子上,談天的人早已散了,誰也不願意開口多說一句話,連動動嘴唇好似都沒了力氣。
王燕平也低垂着頭,腦袋一點一點,昏昏欲睡,倒是李如海,依然站得筆直,踱來踱去,在一群無精打采的人中顯得風度翩翩。
“鈴鈴鈴!!!”
“鈴鈴鈴!!!”
長長的結束鈴聲打破了炎夏沉悶的下午,衆人都是精神一振,紛紛站了起來,湧到校門口。
教學樓裏的學生們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李如海也顧不得擠着難看,和王燕平一齊擠到前面,焦急地尋找着女兒的身影。
等了半天,終于看到小靜走了出來,兩人沖過潮水般的人群,遠遠看到小靜臉上挂着微笑,兩顆心都同時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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