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鼻煙壺剛剛被蒙面人奪過去,蕭沫就發出了一聲嘤咛。她眼皮輕輕的顫抖了幾下,可是卻沒有馬上醒過來。
我轉頭看向蒙面人。
“她沒有這麽快醒過來,應該還要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想了一下,我覺得蕭沫沒有馬上醒過來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處于半昏迷的她就不會吵着要跟我一起去了。
“你不會想一直背着這個女人吧?”
我搖了搖頭說到:“我先把她送回到房間之後再跟你走。”
外面的天色已經有些蒙蒙亮了,弄夠看到重雷山那邊微微泛白的晨曦。隻要悄悄的把蕭沫送到她的房間裏面去,等半個小時之後差不多大家也都醒了。
那個時候張導遊就會帶着所有人離開,在衆目睽睽之下,相信烏長鍾他也不敢做些什麽。至于何志澤,到時候給蕭沫留一張字條告訴他讓他先回去吧。
我和蒙面人并沒有從房間的大門出去,而是從房間後邊的一扇壞掉的窗子逃出去的。門口看守的兩人全都被蒙面人給弄暈了,隻不過我是怕被其他的村民發現。
我背着蕭沫從村子的另一個方向繞到了酒店的後面,然後找到了屬于蕭沫的房間,還是從窗子的位置鑽了進去。
把蕭沫放在床上,然後在房間裏面找到了紙和筆。
“我先回去了。你醒來之後記得報警,順便幫我告訴我同事一聲,讓他一個人回去了。林小宇。”
在做完這些之後我就和蒙面人從窗子離開了。
“也不知道這一次上山還能不能回來。即使能夠回來,還有沒有那個緣分讓蕭沫請我吃飯……”
深深的吸了一口雨後的空氣,沁人心脾的空氣在肺葉裏面轉了一圈之後土出來。将腦袋裏面雜亂的思緒一起帶走。
“你不會大白天的去找女鬼吧?”
蒙面人轉過頭來扔給我一個大大的白眼:“我有那麽白癡嗎?這點常識誰都知道!”
“那你現在帶我上山幹什麽?”我十分疑惑這點,此時蒙面人正帶着我往重雷山的方向行去。
“難道你還想留在村子裏面?”
“好吧。那我們現在去哪?”
蒙面人:“山上啊!白癡!”
“當我沒問……”
蒙面人并沒有走那條上山的小路,而是帶着我從另外一個方向上山。
悉悉索索的聲音在半人高的草叢裏面響起,我真不知道這個方向真的能夠上山嗎?要不是身旁的樹木很多,我恐怕早就已經滾下山無數次了。
我和蒙面人都不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安靜。
“咕噜……咕噜……”
突然間我肚子響起了一陣聲音打破了這份安靜,在這樣的環境下聲音特别的大。
“喂,你身上帶有吃的嗎?”
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有吃東西了,并且昨夜不僅在重雷山上來回奔跑,還有村民們和惡鬼幹了幾架,體力早就消耗幹淨了。
“沒有。我不叫喂,你可以叫我春哥!”
“餓死了信春哥也沒用!還春哥!”
蒙面人慢悠悠的走在前面:“我在山上藏了食物。你愛信不信!”
我們上山的位置算的上是一個斜坡,爬山很快就将我所剩不多的體力徹底的消耗完了。不過幸好這個時候蒙面人已經帶着我來到了他藏食物的地方。
那是一個被枯藤遮掩住的山洞,山洞不是很大。但是也能夠容納下四五個人的樣子。
在山洞裏面果然藏有食物,不過都是一些巧克力和肉幹之類的。看來這家夥還真是個老手,并且從那已經空掉的一個零食箱子和垃圾來看。他絕對不止一人,也在這裏待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喂,昨晚我遇到你的朋友了。死了三個,其中一個跟你身上穿的衣服一模一樣。”
蒙面人一邊背對着我一邊往嘴巴裏面塞着牛肉幹含糊不清的說到:“你說的是那三個盜墓賊吧,那不是我的朋友,勉強算是臨時的同夥吧。還有,叫我春哥!”
不是朋友,是同夥。說的跟自己不是盜墓賊似得。
無聊中我總想找點話題:“蒙着塊布吃東西會不會很爽啊。”
“隻不過麻煩點罷了。”
“我昨晚就看過你的臉了,在你抓那隻惡鬼的時候。”
聽到我這麽一說,蒙面人慢悠悠的轉過頭來,嘴巴上面還吊着一條長長的牛肉幹。
“原來昨晚是你們,難怪當時我感覺總有人在暗中窺視。”
說着蒙面人就把挂在嘴角上的牛肉幹塞進嘴巴裏面,然後解開了一直蒙在臉上的黑布。
蒙面人,也就是春哥。看上去年紀并不大,應該隻有二十五六歲的那個樣子。模樣很普通,屬于那種扔進人群裏面就再也找不到的人。
要說特點的話,就唯一一個他的嘴唇比較厚,勉強算是他的特點了吧。
其實在春哥解開黑布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不過我也沒有撒謊,昨晚的确借着他手電的燈光看到了他。
隻不過當時還有一段距離,所以并沒有看清楚罷了。
吃過“早餐”之後,我和春哥就都沉默的坐在山洞裏面。誰也不說話。
他多半是在想如何收服女鬼的事情,而我也在想他要怎麽收服女鬼。
我之所以跟着他走,就是因爲當時隻有他能救出我和蕭沫。到現在我也不相信他真的有那個本事能夠收服女鬼。畢竟在女鬼的體内還有一個未出世的陰胎,怨氣之重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很明顯春哥他并不知道女鬼體内有陰胎的事情,不然他也不會說的就和抓一般的惡鬼一樣了。
“我要不要提醒一下他呢?”我在心裏面這樣的想到。
短短一個多小時的接觸下來,直覺告訴我春哥并不是一個惡人。當然他也不會是一個好人。不然也不會在聽到自己同夥死去的時候表現的那般風輕雲淡,雖然那隻是臨時的同夥,可也是三條人命啊!
至于有想要提醒春哥的想法,不是因爲我怕他被女鬼給弄死了。而是怕到時候他惹怒了女鬼,女鬼再遷怒于我就不好了。
春哥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你先睡一覺吧,晚上還要幹活。”
說完之後就快速的将他藏在身後的那塊黑布捂住了我的嘴巴。
一陣倦意瞬間襲上我的腦袋,眼皮仿佛是被灌了鉛一樣的沉重。在昏迷之前我腦海裏面唯一的一個想法就是:“尼瑪,這塊布就是他剛才蒙面用的那塊。上面還有這貨說話時濺在上面的口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