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憤怒的推開這人的手,不是因爲别的,殄文這東西,雖然說有溝通鬼神的作用,但是你這樣咋咋呼呼的說出來,人家都了解到你在給人家下套,等人家有準備了,這殄文還怎麽可能頂用?萬一要是起到反作用,那豈不是害了人命?
我瞪了這人一眼,用右手的食指中指夾起這紙,對準了昏睡中的小文,默念道“急急如律令,敕“,隻聽這張紙,“砰”的一聲變成了一縷灰燼。
我擡眼看去,剛才那個色鬼,被這張紙猛地扣住了,接着那紙張上的字體如同蚯蚓一般,一個個爬到了他的身上,如同紋身的花紋一樣,把這人層層的包裹住。
我頗爲得意的看着這成果。這是我在奶奶的教導下,學的最成功的東西,奶奶總是笑着罵我不長進,自己家有用的東西不學,偏偏學這偏門的東西。可是今天我這麽順利的做成了這個,奶奶卻不能像平時一樣在笑着罵我了。想到那個滿頭白發的慈祥老人,我神色不由的一黯。
”這紙呢?剛才寫字的那紙呢?你怎麽把它給變沒了?“那年輕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激動的伸出手,緊緊的攥住了我的衣服,
我皺着眉頭,剛才想到吉兇難料的奶奶,心裏正難受呢,你這人唧唧歪歪的抓着我衣服不放,真當我是好脾氣?
正當我準備捋起袖子揍他一頓的時候,這人站起來時,帶起的風吹過我的面龐,我收回了手,坐在座位上卻沒有動,因爲我從這人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這味道以前我沒有注意,但我聽奶奶說過,一個壯小夥子或者壯年人身上陽氣不足,面色蒼白口唇晦暗,周身時常纏繞陰氣,行動帶起的風,可以聞到摻雜屍臭味的土腥氣,那麽這種人,和我們不是一路人,碰見他們要躲得遠遠的。
因爲這些人,是專門挖墳掘墓的,不管是考古的還是民間盜墓的,都幹的是極爲損陰德的行當。你和他們接觸,無意中一句話或者,幫助了他們,就能把你的陰德扣得分毫不剩。我們紙紮匠本來就是幹的損陰德的活,如果在因爲幫助盜墓的把陰德扣完,那絕對就是想和黑白無常做深層次的業務交流了。
不過這家夥看起來不像是壞人,爲了救一個陌生人,就敢冒生命危險,行事風格和那些挖墳掘墓的家夥有着本質的區别,所以雖然我讨厭他,但是還沒有厭惡他到見面就躲的地步。
“小弟弟,你認識這字體麽?給哥哥說了,哥哥給你買好吃的。你這也是給國,家做了貢獻。”這家夥一臉賤笑着把臉湊到了我的跟前,那張虛假谄媚,惡心的我都快吐出來了,這家夥的形象,被我瞬間劃歸到避之千裏的地步。
我向後躲開了他的那張大臉,裝作一副無知的樣子說道:“哎呀,大哥哥,您說的是什麽字啊,難道是剛才我寫的那些嗎?那是我小時候在一件古墓學來的,奶奶說過,這時寫給死人的,都帶着詛咒,如果有人強行進入墓室,很快就會有人死亡,所以到現在我也隻是會寫但是不會念,更不理解它的意思。不過我還是用我奶奶的話警告你,遇見這樣的墳墓,千萬要躲得遠遠的,否則出事就絕對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切,小小年紀還迷信這麽厲害,我開過的墓穴多了去了,哪有你說的那麽神秘,别說鬧鬼,就是詐屍都沒有見過幾個,小小年紀,不要這麽迷信。”本來還和顔悅色的這個家夥,聽我說完,臉色瞬間變的難看起來。
我卻是不在理會他,轉身看着旁邊尚文麗,想要跟她聊會,這一回身,卻發現這尚文麗,已經那個睡着了。
看着她睡着的安靜模樣,我淡淡笑了笑,從我書包裏找到了一件衣服,蓋在了她的身上,
”各位旅客朋友,我們到達了江蘇徐州站,歡飲您來到徐州。“喇叭裏傳來火車到站的聲音,火車也嘎吱一聲停了下來,在這下車的人,都站了起來準備下車。我急忙伸手晃醒了尚文麗。
“尚姐,走了到站了。“尚文麗比我大好幾歲,叫聲姐姐卻是不過分的。
尚文麗揉着眼睛,站起身子,看了窗外一眼,急忙把睡夢中的小文晃醒了,隻見這小文醒來,看見我正目不轉睛看着她,臉色一變,接着滿臉羞澀的看了周圍一眼,和尚文麗低聲說了些什麽,拉着尚文麗,就慌慌張張的下了車。而尚姐則替我背着書包,和我一起下了車。
下車前我回頭看了一眼對面的那個年輕人,正在接着什麽電話,臉色卻是随着這電話變了好幾變。接着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這車到徐州隻有這一趟,到了這裏都半夜十二點了,不過好在領我一起走的尚姐是個心底善良的人,也是一個本地通,她領着我饒了一圈,找到了一輛二十四小時運營的公交車,
而旁邊的小文因爲被這色鬼吸掉了太多的精氣,上了汽車,早就躺在了車上,呼呼的睡着了。
尚文麗說家裏有空房子,在加上旁邊迷迷糊糊的小文的幫腔,這讓我總是認爲她家非富即貴,住着的肯定是大的别墅,可等我到了她家的門口,看着這紅磚瓦房,不由得目瞪口呆,這哪裏是别墅啊,分明就是村裏的三層瓦房嘛。
尚姐麻利的打開門鎖,看着在門口發愣的我,笑着,說道“走吧,在這發什麽愣啊,你難道想在這門口站一夜?”
我身後的小文推開我,有些慌亂的跑到一間屋子裏去。随着一聲門響,那屋門被她從裏邊鎖住了。
我眯着眼睛看着小文的屋子,一股淡淡的黑色霧氣,開始慢慢的升騰起來,而我寫的那張殄文所帶的特有感覺,正在慢慢的變淡,看來問題是出在小文住着的屋裏了。
正當我思考這些的時候,耳朵傳來了一股劇痛,尚姐那清脆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你這小子,才多大年紀就這麽不學好,竟然敢在我眼皮子下偷窺女生寝室?”
我捂着被擰的發紅的耳朵,“我說尚姐,您就不能輕點?您這是吧我耳朵當開關擰着玩啊”
我苦笑着看着她,小文的屋子裏固然傳來了一聲驚恐的叫聲。我猛地回頭看去,隻見小文的屋子的木門,被人推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