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況我解不開,奶奶也不一定能解開,但是不一定解不開就出不去,比如現在在我書包裏的老婆姐姐,她在我耳邊輕聲給我說着,向那個方向走。
紙人在我的帶領下,忽左忽右,忽前忽後的走了沒有幾步,這時前邊豁然開朗,這時我才發現,這裏哪有啥霧氣,分明就是一片豔陽高照的好天氣嘛。
哄的一聲,在我身後響起,我急忙回頭看去,隻見保護我的那具紙人,即将踏出這霧氣的刹那,猛地劇烈燃燒起來,
那紙人看着我,沖我擺了擺手,示意我趕快走,慢慢的消失成了一片灰燼。
我看了一眼,隻見此刻我們這個村子,已經被滿山遍野的灰色的霧氣籠罩,看見這情況,我看了一眼村子的方向,紙人自燃,奶奶給我說過,這種情況隻有一種,那就是施法的人,已經被殺了,人死了紙人沒有了力量的源泉,陰陽失衡,自然要銷毀了。
我轉過身,毅然的向鎮子裏的汽車站走去。眼神也漸漸堅定起來,放心吧,奶奶,我一定回給你報仇的。
可我走了沒有幾步,一模衣兜,臉色垮了下來,出門太着急了,竟然忘了帶錢,這下可遭了,沒有錢怎麽做汽車,怎麽找我爸啊。
不管了先到鎮上再說,我邁開步子,向汽車站走去,
老一輩有句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這剛來到汽車站,就碰見了一個我最不願意碰見的人,我們的老班。
他正要上車,看見我站在汽車站門口,又從車上下來”怎麽了楊曉峰,要去市區?“
我尴尬的點了點頭,”去找我爸,可是出門忘記帶錢。“
老班看了我一會,從錢包裏掏了三百塊,遞給我,”喏,拿着,你爸在外省打工,沒錢你怎麽去,先借給你那麽多了,路上小心點。“
我有些愕然的看着老班:”您就不怕我是從家裏逃出來離家出走的?您就不怕我用錢出去胡亂花了?“
老班斜着眼看着我,”你當你老師白當了二十年老師?就你這德行,騙人的時候,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麽屎。你現在有事,心裏也有事,可能是大事,你趕緊走吧,别耽誤車了。路上小心,“
老班說完,轉身向鎮子裏走去,我知道老班這是把他去市裏的錢給我了。回家不知道那個母老虎師母,會不會把他給吃了。
不過眼下我卻顧不上那麽多了,一步竄到這車上。随着這汽車嘟嘟的發動聲中,我離開了養育我十幾年的家鄉。
到了火車站,我找到老爸留給我的地址,徐州,這是一個陌生的城市,對于現在的我來說,還是太遙遠了,除了距離,還有一個原因是,我賣了車票,基本上就不剩下什麽錢了。
而讓我無語的是,老爸老媽走的時候,竟然連電話都沒有給我們留下一個,隻給了一個粗略的地址,這讓我怎麽找啊,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一咬牙,狠狠心,買上了南下的火車,我比較幸運的是,我的票有座位,我不用在過道上站立十來個小時,不幸的是,這車時間太緊了,我沒有時間去買吃的了。
夾在在人流中,我這樣一個十幾歲的半大小夥子,背着一個簡單的包裹,在一群背着大包小包的農民工中間,看起來确實算上鶴立雞群。
等我找到座位,車卻是已經開動了,我靠在窗沿上,看着飛馳而過的景色,心中不由的感傷起來,我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麽?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回來!!
火車呼的一聲鑽入了大橋的陰影下,車廂裏暫時陷入了一片昏暗,
“啊,流氓“啪的一聲,等火車鑽出這橋影中,我捂着臉,根據臉挨打的方位,這巴掌來自我的對面,我看着對面座位上那個俏麗少女,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農村的孩子勞動量大,我這十幾歲的小孩子,長得已經比那女生還高,
那女生看我站了起來,頓時有些緊張起來,和她一起的另一個女生則滿臉害怕的看着我。
本來我想和這人争執一下,可是一想奶奶的死,心裏像是被堵住似的,悠悠的歎了一口氣,默默的又坐回了座位上。
不過我息事甯人,不代表别人能放過我,那少女看我坐了回去,卻一下子跳起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
我有些愠怒的看着這少女,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向下一掰,這女生吃疼,立刻松開了我,我不動聲色的又坐了回去,
剛才這一招我使出來,卻讓我心裏又是一酸,這是大頭老爸交給我的,他當初據說是偵察兵出身,狠漂亮的一手的擒拿格鬥,不過沒有門路,又是農村戶口,退伍隻好回家種地了。現在的我,多想在見到我那些熟悉的鄉親啊。
那女生看我好像會點武術,便恨恨的看着我,小聲嘟囔“死流氓,臭不要臉的,哼哼,走着瞧”
我掃了她一眼,眉頭一皺,我這做的好好的,怎麽就成了死不要臉臭流氓了?
不過一夜沒有睡覺,我也困得厲害,靠在車車窗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又回到了我熟悉的家,躺在了家裏熟悉的床上,這時奶奶那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曉峰,起來吃飯了,“
“曉峰,快點起來,要遲到了“
接着廚房裏,傳來鍋碗瓢盆的洗涮聲,炒菜聲,還有門外賣油條的吆喝聲,這種聲音沒有讓我感到雜亂,反而讓我心裏都感覺暖暖的。
這時外邊忽然安靜了下來,我睜開眼,隻見從窗戶裏投下的淡黃色的陽光,照耀在我的床上,我爬起來推開門,廚房裏放着洗好的碗筷,摘好的蔬菜,還有冒着煙的菜鍋。
我來動院子裏,這時院門一聲響動,奶奶從屋子裏滿身鮮血的跑了出來:“曉峰,你怎麽回來了,快,你趕快跑”接着她用力一推我,我再次睜開眼,卻是已經淚流滿面。
“不害臊,大男人睡覺還哭,還喊奶奶,真不害羞。”那俏麗少女嘟嘟囔囔的說着,
我卻不理會她,因爲在我睜開眼的刹那,我分明看見這女孩的旁邊,坐着一個幹瘦的年輕人,
這人長得其實還可以,但就是頭發幹枯,面色枯槁,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具幹屍,他似乎覺察到我的目光,扭過頭,滿是血絲的眼中,滿是警告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