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老婆姐姐并沒有放棄,她一閃身已經來到我的身邊,從我的書包中掏出一個挂件,這是奶奶在我上次守靈,被莫名其妙吹滅一盞陽火後,給我做的臨時護身符。
這是一個桃木做的令牌狀的木片,在她白皙的手掌中,把她的掌心都燙的變了顔色,可老婆姐姐并沒有放手,皺着眉頭咬牙把它直接紮向了那幹屍的胳膊上。
”啊“一聲凄厲的叫聲從這門後響起,那幹枯的手臂松開了我的胳膊,迅速縮回了門内,
老婆姐姐拿着我的護身符,臉色蒼白的拉着我急忙向後退去,這時站在門口的那個老太太,聽到這個叫聲,卻是一哆嗦,連頭也沒回,扭頭向黑暗中跳去。
而這沉重的木門,在這幹屍凄厲的叫聲後,門闆上浮起一層扭曲的符文,接着整扇門泛起一層淡淡黃光。砰的一聲重重的合上了。
老婆姐姐看着這大門關閉後,身體搖晃一下,接着一個趔趄,軟軟的倒了下來,在她身後的我,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老婆姐姐,你怎麽了,沒有事吧?都怪我,如果我聽你的話,不靠近那木門,你就不會受傷了。“
這次老婆姐姐罕見的沒有給我臉色,神色黯然的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曉峰,姐姐怕是不能保護你了,以後你要跟奶奶多學一些本事,否則以後你這毛躁的性子,早晚會惹下殺身之禍。記住以後萬事要穩重,楊家這一代隻有你一個男丁,遇事的時候,你要爲你奶奶父母多想想,”
她說着喘了一口氣,接着說道“唉,說來說去,今天的事情也不怪你,如果你們住進這屋子時,我能給你說一聲,讓你有個準備,你也不會被這麽一個吸取陽氣的老太太吓到,怪我還是太在乎你了,如果我不因爲那小姑娘。“她說到這,卻是頓住了話頭,臉色竟然變得微微一紅,接着卻是輕輕一歎,接着劇烈的掙紮起來。
”姐姐,你别說了,你别說了,你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慌亂的扶着她,看着老婆姐姐的身體慢慢的變淡,越來越透明,接着漸漸的消失不見了。
啪嗒一聲,一塊木片掉在了地上,我低頭看去,卻是我脖子上挂着的那塊護身符,剛才還帶着原色木紋的護身符,此刻仿佛被火燒了一般,已經變得黑乎乎的,和木炭一樣了。
我蹲坐在地上,慌張的從書包裏掏出容納媳婦姐姐的紙人,上邊卻是已經出現了一塊塊裂痕,
”不會的,不會的,老婆姐姐你不會有事的,“看見這紙人快要碎掉的情況,我眼中一酸,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雖然老婆姐姐和我見面沒有幾次,可是從小到大,我總是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存在,無論我在哪裏,總能感覺到那如母如姐溫柔眼神,可是在老婆姐姐消失的這一刻,那種溫柔的感覺,猛地消失了。
人總是這樣,你習慣一個人存在的時候,你絲毫感覺不到她的存在,等你失去的那一刻,才能明白失去的東西是多麽的寶貴,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我啊,如果當初的我,沒有把老婆姐姐的紙人藏到櫃子裏,她就不會跟丢了我,如果這次我能聽她的勸,早早的回家,我就不會住進這詭異的郝家。
如果在這門口,我能聽她的勸,不一意孤行的向後退,就不會被裏邊的家夥抓住,更不會讓她爲了救我,被那裏邊的東西重傷。
眼淚迷糊的我雙眼,我腦子裏全是老婆姐姐的身影,這時腦子裏忽然想起奶奶,對,這身體是奶奶給老婆姐姐做的身體,她一定由辦法來救她的。
想到這裏,我站起身子,把臉一擦,急忙向這門外走去。可是我走了沒有幾步,隻聽我的背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回頭看去,隻見剛才裏邊碰見的那老太太,滿臉陰笑的沖我有蹦了過來。
看見這老太太,我心中莫名火起,要不是你,我就不會出現今天晚上的事情,我老婆姐姐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現在你竟然還敢來攔我的路?我從書包裏掏出那條柳枝做的打鬼鞭,一臉憤怒的沖着那老太太跑了過去。
本來向我蹦過來的老太太,看見我這惡狠狠的模樣,卻是一改之前的嚣張模樣,竟然轉身向後跑去。
就這樣子,當初我怎麽被你這樣的家夥吓得滿世界跑?我看着倉皇逃跑的老太太,我停住了腳步,沖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
當我摸索着回到我和大頭住着的屋子時,卻發現郝大叔和郝小芳他們正我們屋子裏出來,一臉惶急的模樣。
我看了他們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麽,拉住了郝小芳:“領我出村,我要回家。”
郝小芳一臉的驚訝“回家做什麽,這麽晚的天,路上太不安全,要不明天.。。”
我卻看着郝小芳,還是重複着那句話“領我出去,我要回家。”這時郝大叔也過來了,
“曉峰,你們同學那個叫做大頭的呢?我們半夜聽見你們這裏挺熱鬧,就趕過來看看,可是屋子裏卻什麽人也沒有。”
我掃了一眼郝大叔,“半夜我們碰見一個穿着壽衣的老太太,我和大頭被她追了半夜,大頭和我跑散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應該就是在你們這裏,如果找不到,你們就打開你們剩下的那兩個院子,我現在要回家有急事,麻煩大叔領我出去。”
郝大叔對這郝小芳點了點頭,他還是一臉着急的去找還不見蹤影的大頭了。
郝小芳看着有些情緒不穩的我,卻是沒有在說話,領着我來到了院門口,打開那沉重的門插,把我放了出去。這時隻聽不遠街道上車輛響動,邵曉雨和一個年輕人着急的來到門口外,他們看見失魂落魄的我,邵曉雨一臉驚喜的拉住我,向我詢問着什麽,可是我滿腦子都是老婆姐姐最後的面容,根本沒有理會滿臉驚慌的邵曉雨,
這時郝小芳拉着邵曉雨說着什麽,不久邵曉雨一起來的那個年輕人從街道邊推出一輛摩托車,打着了火,示意我坐上去。
我眼神這一刻,終于有了神采,我坐到車子上沖着這年輕人說道:“送我會楊家垴,”那年輕人看我這模樣,模模糊糊的說了什麽,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已經開着車向前走去,摩托車明亮的燈光,照着黑漆漆的破損不堪柏油路,向我們村子駛去。┄┈藍.色.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