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門的叛軍約有五千名,這是一支純正的雜牌軍,約有一千隻草鼠騎兵,他們服裝與草原牧民無異,約有兩千名農民服飾的當地人,他們如果不是被脅迫就是在前段時間動亂時失去土地和房屋生活不下去的流民,剩下還有一千多人非常奇怪,他們服裝雖然破爛但行爲卻不像其他人般随随便便,甚至還有各級頭目存在。
上午吃過早飯沒多一會兒,城門外的草原上遠遠開來一些車輛,它們的行進速度極快,不到十分鍾就到了叛軍弓箭的攻擊範圍,叛軍頭領早收到消息,調集了兩千多人調頭應對從背後來的敵人。
敵人數量不多,大概隻有三五十号人,他們開着四輛車,當先一輛是陸虎,車停住後下來一個少女,另外三輛卻是輕卡,車上載着奇形怪狀的武器,那一千多草鼠騎兵看到後臉色大變,因爲那些武器曾經讓他們吃過大虧。
然而叛軍頭領并不願接受騎兵部隊的忠告,因爲在誰看來對方那點人數完全不值得重視,就算你的武器再先進幾千人湧上去還是必死無疑,于是在确認對方肯定不是友方部隊後進攻開始了。
叛軍隻射出兩波箭矢,因爲他們根本無力打造箭頭,有鐵料還不如鑄鐵币呢,況且他們發現對方有透明的保護盾牌,箭頭擊打在上面根本沒對人員産生任何傷害,再射擊隻是浪費,叛軍首領一聲令下,草鼠騎兵沖向敵人。
“射擊!”月柔下達了攻擊命令,她不顧陶朋禮的勸阻親自上陣,士兵們知道這是十九公主後自然個個精神振奮,車載重弩開始向敵兵不停歇的發射鐵箭,可重弩的數量畢竟隻有十台,敵人騎兵雖然受到阻攔卻無法改變大局,他們大吼大叫着撲向車輛。
月柔上了陸虎車,按響了長鳴喇叭,這是個立刻退兵的信号,駕駛員載着重弩沿着來時的方向撤退,那些騎兵已經追到近前自然不會放棄,尾随着車輛向前繼續追擊,可草鼠再快也不能比發動機快多少,更何況車上的重弩仍然在不停的射擊,當騎兵們越來越近的時候還有幾枝氣動槍開始掃射,氣動槍的氣動鋼排釘沒太大殺傷力,不過浸泡過麻醉刹後産生的效果就很明顯了。
邊打邊退邊打邊追,騎兵們沿路不斷的丢下屍體,可越這樣他們越想爲死去的同伴報仇,起初叛軍的步兵還能跟着一起向前奔跑,随着撤退的速度越來越快那些步兵體力不支就都停住了,約有七、八百的騎兵卻如附骨之蛆甩不掉。
卡車開過一條林間夾道,當騎兵們沖進來時路的兩邊和前方突然露出幾十枝炮口,硝煙開始冒起,如果細聽還能在草鼠蹄音間聽到隐約的哧哧燃燒聲,草鼠騎兵中有人大聲喝問:“什麽聲音?那是什麽東西?”
轟,轟,爆炸聲連成一片,密如蛛網的鐵砂子當頭射來,最前方的幾十隻草鼠和背上的騎兵瞬間被打成肉醬!而在爆炸聲中數不清的士兵從樹林間隙向外射出了鐵箭,他們人手一把單兵弩,一個箭匣就是十枝箭,每人最少背負兩個備用箭匣。
火炮,弩箭,一波一波投過來,就像不要錢似的,而在這種大密度的攻擊下草鼠騎兵根本沒辦法逃脫,前後左右都有火炮,雖然火炮裝填彈藥時間較長,可是無數的弩箭讓騎兵們根本沒法擡頭,他們被迫躲在一層層屍體後。
可躲避根本不是辦法,十幾枚震天雷抛進屍堆中,在爆炸聲中剩下的草鼠騎兵炸了窩,他們迎着箭雨沖上去,可結果就是跑出幾十步後變成刺猬倒地,單兵連射弩的巨大殺傷力不是這個星球的土著居民所能承受,除非他們也研制出強大的連射裝置,否則就像拿着刀片的農民們與擁有機槍的正規軍做戰一樣結果。
大炮的第二輪彈藥裝填完畢,轟轟的炮擊聲中這支騎兵部隊徹底的垮掉,林間夾道不适合騎兵沖擊做戰,而大炮發射出大面積的鐵砂覆蓋率極廣,又有兩千枝連射弩在不停歇的向前方部隊傾洩彈藥,加上幾十枚震天雷把草鼠們吓傻了,這支騎兵部隊僅僅發揮出一小點戰鬥力就被全殲!
斥候兵向月柔彙報着後方敵軍步兵的情況,他們在追擊不果的情況下已經返回南城門繼續圍困,月柔下命令:“命斥候軍嚴格偵察左右兩側敵營兵力動向,陶千戶,彭千戶!”
兩名千戶立刻上前聽命:“公主殿下,末将在。”
“南城門的敵軍最主要戰鬥力就是騎兵,現在他們已經被殲滅,我軍要趁勝追擊将南城門困勢打開,先來個開門紅!”
彭緩道:“公主殿下,據末将觀察對方還有一支千人部隊或許會有極強的戰鬥力,當然以我們現在的兵力也不至于怕他們,但是我們需要集中最優勢的火力在關鍵時刻重點殲擊那支非常有紀律性的部隊。”
月柔道:“那就留出一支五百人的備用部隊,一但對方發勢對我猛攻再投入使用。”
運輸車輛載着重弩,其餘步兵跑步前進,半個小時後回到月之城的外城南城門,那些叛軍還不知道騎兵部隊已經被全殲,當看到大量的軍隊向他們包抄過來時都愣了。
戰鬥立刻打響,圍困月之城的其它部隊肯定會聽到這邊的打殺聲,不過以偵察結果來看等他們派部隊移動過來增援起碼也兩至三個小時,因爲他們可沒有代步車輛,想做到月柔這支部隊的移動速度根本不可能,就算能及時增援他們帶不來重型武器,其戰鬥力無法與月柔的部隊相比。
重弩射擊角度向天空略做傾斜,箭雨立刻就像連成串的雨滴開始向前方劃着弧形傾洩,許多跑步向前方軍隊攻擊的步兵硬生生被長鐵箭釘死在地上,有的連屍體都不倒,由斜插進地面的鐵箭杆支持着,姿勢極爲詭異,在雙方陣營前的空地上如同莊稼地般密密麻麻插着一根根鐵箭,中間縫隙連二十公分都不到,想在如此小的空間裏逃生根本不可能,地上的屍體往往都是身上插着數根鐵箭,有些運氣好的沒直接被釘死卻因爲鐵箭深入泥土無法移動躺在原地哀聲嚎啕!
叛軍首領第一個轉身就跑,不跑是傻子,等敵人的重弩火力向前延伸的時候他就逃不掉了,在如此密集的打擊下還想活命根本不可能,有許多士兵手中有盾牌,可是他們的盾牌根本擋不住這種來勢洶洶的飛箭,這仗根本沒法打。
十五分鍾後南城門外已經看不到還站着的敵兵,月柔臉色中帶着些興奮,最初面對血腥她還不習慣,可是打着打着她感覺神經麻木,再打着打着竟然開始興奮起來,這是人類暴虐一面的黑暗特性開始占上風了嗎?
“打掃戰場收攏箭矢!”陶吉大聲的下命令,彭緩則帶着幾隊弩兵尋找周圍可能隐藏的逃兵,二十分鍾後戰場收拾的差不多了,斥候兵來報左右兩側方向都出現敵人增援部隊,月柔看了眼南城門樓上無動于衷的禦林軍,不論外面打的如何火熱他們卻是按兵不動。
“撤回雙河居,今天戰鬥到此結束。”月柔下達命令,随後駕駛着陸虎車随大部隊開離南城門。
趕來增援的叛軍部隊撲了空,他們原地駐紮繼續困守南城門,可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上午東城門遭到了不明敵人的猛烈襲擊,駐紮在那裏的三千人部隊幾乎被全殲,現場與昨天南城門完全相同,敵人用輕重弩将整個戰場插了個遍,能在這種梳理式的打擊下活下來的敵人太少了,除非他們有有效的防禦盾牌和同樣具備遠射程的連射裝置反擊。
第三天又有圍困部隊被殲,因爲月之城的規模實在太大,想圍困就必須各城門都駐紮部隊,這造成了叛軍兵力的嚴重分散,而叛軍雖然有一部分騎兵,可是騎兵的數量不足,在發現敵情第一時間趕去增援往往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等步兵大隊趕到的時候人家卻是開着車早不知道去哪兒了。
月柔使用這種集中優勢兵力對一部分敵人先行殲滅的打法,在一個星期中已經有效擊殺了叛軍兩萬人,這可是個巨大的成功,而已方也僅僅是死了十幾人傷了近百人而已,朝廷收到這份戰報的時候還不敢相信。
吃到苦頭的叛軍立刻改變戰術,他們放棄了圍困月之城,将所有兵力集中起來趕赴雙河居,将雙河居出入方向嚴嚴密密的堵死,并且拉出架勢要進攻雙河居,隻要拔掉這顆毒牙月之城就沒法可使了。
很快戰報送到了朝廷,這天早朝得知消息的文武大臣都不吱聲,月經天坐在龍椅上道:“我認爲朝廷必須出兵增援雙河居……”
國師第一個站出列:“皇上,不可啊……”随着國師出列下面的百官也不管爲什麽‘不可’紛紛也跟着跪地,“皇上,不可啊!”月經天嘴角哆嗦,每次都是這樣,隻要劉虎一反對下面的人就死了命的反對他,這個劉虎以前太善于隐蔽自己的野心,等月經天發現他心居不良的時候已經無力對付他了,現在朝廷大權外落,月經天自己是無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