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倉庫,屍體上搜刮的财貨,零零散散的的堆積在牆角、地面上,衣服雜物樣樣都有,很多粘着血肉;
有一些貴重的,放置在大小不一的桌子上。
左通殺了那身穿将軍甲的人後,此地隻剩下他一個活人。
他環視一圈,雙手擡起,倉庫中所有物品受到精神力的牽引,漂浮起來。
其中就有一件幻魔衣,左通目光轉過去,那是他的衣服。
身化一道殘影,瞬間出現在空中,幻魔衣已經穿到他身上。像一個沒有形體的幽靈,穿過布料,鑽進衣服裏。
擡起雙手,叮叮兩聲,空間骨戒和聖骨铠戒回到手指上。
空間戒指上有咒法密匙,對方沒有破解開,裏面的東西一樣無損。至于聖骨铠戒,這些人根本沒認出是什麽東西,像扔垃圾一樣丢在牆角。
左通打開空間戒指,将漂浮物品一件件篩選,收進其中;
一個三角形的瓶子飛來,他一手抓到;冷厲的神色一動,寶石般的眼睛暗淡下去,恢複成黑色:“活力藥劑,救雙雙。”話罷,一個閃身,原地消失。
漂浮半空的雜物瞬間失去了牽引,叮叮咣咣亂掉在地上。
……
“姣娘,我回來了。”左通狂趕了百裏路,一口不歇地回到山洞。跪求百獨一下黑*岩*閣
姣娘伏在石床上,對他的聲音沒有回應,似乎沒用聽到。
左通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快步跑兩步進去。
他怒吼:“不!”
隻見雙雙平躺在床上,小臉安詳,已經失去了氣息。
活力藥劑墜落,掉在地上,溜溜的打着圈兒。
左通氣血逆流,喉嚨一甜,一口血噴出。
他身體有暗傷,在惡念、殘念大戰的時候,對身體造成了很嚴重的損壞;他接下來戰鬥時候,身體沒敢多動;
來的路上,不顧一切的狂奔,一口氣跑了百裏。
本來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見此噩耗,如雷重擊,噴血暈過去。
傷心欲絕的姣娘,鮮血飛出,猛一個激靈,連忙飄起抱住左通:“小左、小左,你不要吓我。快醒來,快醒來;我已經失去了雙雙,你不能有事。混蛋,你給我醒來。嘤嘤……”
……
挪北城的方向,屍坑的事故很快被發現,整個營地的人無聲無息全死了。
能做的這樣幹淨,說明這股力量非同小可。
此事驚動了聯軍高層,有銀色之城的法師來到現場。
最先發現異常的是來送屍體的鋼鐵傀儡,随後近處的衛軍趕到。
衛軍頭子正給法師老爺彙報情況,把收集的信息彙總,寫在紙卷上遞過去。
“法師大人,除了倉庫内部,沒有發現戰鬥的痕迹;鐵魔像曾被喚醒過,很快又接受一條幹擾指令,強制沉睡了。
唯一的線索就是留下幾個淺淺的腳印,分析得出,兇手是一個人族男子,年齡不會超過二十歲;奇怪的是——他光着腳。”
銀城法師看了,照着整個營地走了一遍,沒發現其他線索,反惡了一鼻子污血屍體的味道。
“看來,是個非常狡猾的兇手,需要用回溯術看一下。”
守兵頭子一怔,時間回溯術,這可是代價極大的法術,值得這樣大動幹戈。此地法師老爺做主,他也說不上話。
法師召集一起來的六個同伴,共同布置魔法陣。
水晶球泛起一圈波紋,時光倒退,錯亂的影像重現。
回溯術中,昨晚的場景被重演。
隻見下方山谷中似有什麽東西飛上來,兩個守兵恐怖的大叫,然後一個逃逸,另一個捧腹大笑,詭異極了。
先前逃跑的那個回過頭來大喊兩句,神色驚恐。
兩個守兵莫名其妙的睡倒了。
回溯術中,時光逆轉,光影重現。
随着時間過去,幾個法師都變得驚恐起來,額頭出現冷汗,其他的人更是吓得大氣不敢出了。
因爲,整個回溯的光影之中,沒有敵人。
一個個衛兵對着不存在東西大喊大叫大罵,似乎看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紛紛栽頭倒下。
以至于最後,将軍甲人被桌子砸翻,一把寶石短匕飛起,飛過詭異的角度,停留了一下,化爲飛虹,将之貫穿擊殺。
倉庫的物品全都漂浮起來,回溯術忽然變得模糊,咔嚓一聲,七個法師中間漂浮的水晶球破裂,法術中止。
七個法師受到反噬,都吐血翻倒。
領頭的法師驚恐的喝道:“此事詭異,不是我等所能插手的,快上報元素使。”
會隐身的敵人有不少,沒什麽可怕的。
問題是,根據守兵臨死前的神态判斷,他們肯定看到了什麽東西。
說明敵人不是隐身的,可是回溯光影中,根本看不到。
會隐身不可怕;能在時間記憶的長河中隐身;這種敵人,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聞訊,電系元素使蚰光親自查看,回溯術不能顯形,便用預言術;
付出極大代價後,她終于看到了,看到了——寶石般會發光的綠色眼睛。
蚰光心驚,傳奇級别預言術都隻能看到他一雙眼睛。這等存在不是她可以對付的,忙下令封鎖此處,不要激怒這個存在,不準任何人進出;
她跑回去和其他傳奇商量。
……
山洞中,左通緩緩蘇醒,手指動了動,撐着肘子坐起來,隻覺頭疼欲裂。
“姣娘,姣娘。”他習慣性地叫了兩聲。
沒人答應。
一隻黑鷹從外面飛進來:“主人,你醒了。”
左通驚問:“你是——鷹。”
“是的,主人。我的肉身被斬殺,靠伴生靈鷹的身體活下來了。”
左通:“你能活下來,真是太好了。我以後會幫你恢複人身的。”
黑鷹飛到另一邊,眼睛裏閃過一絲落寞,恢複人身,太難了,他說:“爲主人犧牲是鷹的使命,而且這副身體不錯,我的實力反而提升了一截。”
左通隻在心中記下,口中不再提:“姣娘呢,她在哪兒?”
“姣娘主母走了,照顧了主人兩天,主人的情況穩定下來後,她就離開了。噢!還有留下一封信。”黑鷹啄來一個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