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翼半邊的肋骨全被擊碎;
第一隻黑騎兵被打斷脊梁骨,趴在地上;
第二隻黑騎兵馬腦袋被打折了;
最後一隻黑騎兵隻受了一點小傷,左手被打瘸了。
斷脊梁、少肋骨,若是人類受了這樣的傷,肯定沒的救了。
但換在亡靈身上,這些傷不是什麽大事。
脊椎斷了接回去就好了,黑暗之氣會自動修複身上的傷痕;
虎翼的半邊肋骨不見了,過兩天它又會長出來。
同樣的傷勢,郎克卻死了。
左通拿起斷掉的拐杖撥一下重傷的斜非,苦惱的摸摸額頭,問道:“天殘者,我該怎麽處置你。”
斜非雖然重傷不能動彈,性命危在旦夕,但他的眼睛卻依舊清澈,“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天殘者意志力強大,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永遠是清醒的。
天殘者戰鬥力極強,若不是虎翼、黑騎兵的亡靈特性,這一戰他不會輸,頂多就是同歸于盡。
這種超級打手,要是能将他黑暗轉生,收歸旗下最好了。
左通此時顯得困窘,在短時間内,他很難有啓動黑暗轉生的财力。
所以,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把天殘者轉化成骷髅兵。轉化後極大可能會是首領級骷髅兵。黑し岩し閣最新章節已更新
一個首領級骷髅兵,一個前途不可限量的天殘者,兩者天差地遠,根本沒法比。
将之轉化骷髅是赤裸裸的浪費行爲。
左通躊躇良久,問道:“斜非,如果我放了你,你怎麽報答我?”
斜非冷笑:“我會殺了你,把你大卸八塊。”他嘴唇上的肉都被打爛了,做不出笑的表情,但給人感覺,他就是在冷笑。
“你會殺了我,好,真是太好了。”左通當即大喜,給斜非灌下一瓶治療藥劑,拍拍他血淋淋的肩膀,一副我很欣賞你,快點來殺我的表情,“現在我就放了你,回去好好養傷。”
暮雨無語的看着左通:“他要殺了你,你還這麽高興?真是個怪人。”
蕭重、民兵、兄弟盟的人都是莫名其妙。
左通讓大家夥打掃戰場,擡上自己人的屍體離開了。
衆人離開,良久後,斜非掙紮的從地上站起,疑惑的看一眼左通離開的方向:“傳言果然不虛,亡靈法師腦子都有問題。”
暮雨把楚清交還過來,“左通,我們也要離開了。”
“那好吧,路上小心。”
“你也小心,最好近段時間不要回挪北城?”
“爲什麽?”
“根據我們的消息,挪北城局勢很緊張,非常危險。”
“是因爲喪屍嗎?”
“不止是喪屍那麽簡單,好了,我要走了。”暮雨搖搖手,帶着她的兄弟們離開了。
……
山洞裏,一幫老人小孩靠着洞壁而坐,有民兵在洞口把守。他們是柳寨的人,逃難的一批,躲到山洞裏。
所有人的臉上都是驚恐、擔憂,其間有受傷的低哼,和小小的哭啼聲。
外面忽然傳來狗叫聲,緊随着大片的腳步聲臨近。
民兵全都緊張起來,蹲坐着的普通人全都站起。看外面隻要是土匪,馬上飛逃。
“什麽人?”民兵捏緊手中的長矛,緊張的厲喝。
“是我,蕭重。”
民兵聽到聲音,高興的大叫起來,“是首領。”所有人松口氣,其餘寨民歡呼起來。
衆人一起跑出山洞迎接。
隻見不到十人孤零零的站在外面,一條魔風犬,左通抱着昏迷的楚清。
“蕭重首領,就剩你們幾個人了,寨長呢?”
蕭重深吸一口氣,看一眼左通,郎克死亡的訊息先不說,問道:“勞亞呢?元弘呢?我不是任命他兩個爲副首領嗎?叫他們出來見我。”
衆人一下子沉默了。
蕭重心中壓上一顆巨石,苦澀道:“怎麽回事?是不是他們兩個也戰死了。”
一個民兵答道:“首領,勞亞叛變了,說自己是什麽博德家族的人,要把大家交給土匪,被我們殺了。”
蕭重的拳頭捏了捏,又是博德家族,他問道:“那元弘呢?怎麽不見他出來。”
那民兵偷偷看了左通一眼,欲言又止。
“快說。”蕭重喝道。
民兵咬牙道:“我昨晚看到常大膀子和元弘副首領說了些話;今天早上,元弘副首領、常大膀子不見了。有兄弟看見,他們擄着甄姣姣母女離開了,現在也沒有回來。”
“什麽?”如同一顆流星撞進了心湖裏,左通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他上前一步,撕住民兵的領口提起來:“你說什麽?姣娘和雙雙被擄走了?”
左通眼中殺氣太重,那民兵吓得差點尿褲子,哭道:“巡察使大人,不關我們的事,真的不關我們的事?”
“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
“我不知道。”
左通一把丢下他,說道:“鷹,找出姣娘位置。一個女人、一個小女孩,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遵命,主人。”鷹放出自己伴生黑鷹,飛上天空。
接下來,蕭重前來賠罪:“左通,對不起。我沒想到元弘竟是這種人,我向你賠罪。元弘和常明志兩個表兄弟爲人暴躁兇戾,寨中人多與他們不合。此不關其他人的事,若你氣不能消,我願意替他們受罰。”他知道,四人出去到現在沒回來,那母女肯定是兇多吉少了。他怕待會發現不好的事情,左通遷怒寨中其他人。
左通此時陷入了麻煩,他的精神世界,三分之一是一片清光盈盈,三分之二卻是五顔六色的塗彩。
五顔六色的塗彩被薄薄的清光圍住,不停地掙脫。清光雖少,始終占着上風。
剛剛的一瞬間,左通擔心姣娘,心神失守,盈盈清光變得有些動蕩。五色塗彩找到機會,開始大力沖擊。
隐約間,很多聲音在腦袋裏喊。
“你這個小偷。”
“你這個強盜。”
“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小偷,滾出去。”
五顔六色的塗彩中,很多個聲音在咆哮尖叫。
左通冷哼,自己的精神清光一縮,任那些髒亂的塗彩怎麽沖擊也無動于衷;
反而在精神之中,有一個水流灣灣似的魔法模型,不停的發出清潔術。
每一道清潔術,都能把五顔六色的塗彩洗幹淨一點,變成純淨的精神力,融入團團清光之中。
清潔術,左通固化身上的魔法。
被奪舍的那個‘左通'早就死了,靈魂也進入了冥界輪回。
這些精神世界中的五色塗彩,隻是‘他'的殘念,殘留的念頭。
換一種說法,這具身體就像一座房子,屍皇的靈魂趕跑了原主人住進了裏面。
五顔六色的念頭前一個住戶房間裏留下的污漬垃圾,不清理幹淨的話肯定住不舒坦甚至是不能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