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通心中大舒一口氣,甯兒去武神宮,他就沒有後顧之憂了。至于自己被關入地牢,倒是不怎麽在意,比這更艱險十倍的環境他都遇到過。
又回到原來的問題,怎麽逃出去呢?真是苦惱。
身穿青色裙子的甯兒來到一個布置淡雅的閨房中,她有些懷念撫摸着一張梨木桌子,“我回來了,爲什麽不高興呢。”眼中浮現出左通的模樣。
嗖,一道殘影出現,閃着寒光的手掌印向甯兒單薄的後背。
緬懷中的甯兒目光微凝,嘴角一笑,一閃原地消失,五個青影出現閨房的四角,全都是甯兒模樣,笑吟吟的看着正中。
殘影連動,點點星光散開。
五個甯兒化爲五條綠影,在房間裏穿梭。兩個人在小小閨房交手,快到極緻,肉眼辨不清身形。戰鬥險到極點,十多個回合過去,房間裏的家具、簾子,一點都沒有碰着、損壞。
兩道極快身形忽然定住,極動至極靜。
甯兒拉開雙手作勢攻擊;
她對面一個女子飒爽俏立,右手背在身後,左手劍指頂住甯兒的額頭。原來這女子隻用一隻左手和甯兒過招。
這個女子,卻是淡茶色抹胸裙的女武神吉娜。
甯兒露出頑皮微笑,收勢退後一步行禮,昵聲撒嬌道:“小姐,甯兒回來了。”黑し岩し閣最新章節已更新
吉娜來到桌子邊坐下,面無表情地問道:“知道我爲什麽招你回來?”
“甯兒不知,嘻嘻。”
“哼!我派你去保護他,不是讓你去魅惑他。算了,你以後跟着我修行,不要出去了。”
……
陰暗潮濕的地牢隧道,兩個士兵押送左通,打開牢門,就是一股屎尿味,能讓人背過氣去。
兩個押送的士兵捂着鼻子,一副吃了大便難受模樣,險些就要吐出來。
“進去,進去,自己進去。”
兩個士兵都不願意進去,把左通推進去,咣一下鎖上門。
左通臉色慘白,屎味、尿味、屍體腐爛味,混在一起,簡直是毒氣啊。
門一關,裏面幾乎沒有光線,腳下是泥濘的爛泥,黑乎乎的什麽東西裏面擺動,他用腳踢一下,竟是一隻拇指粗的水蛭。
房頂上往下面漏水。
踏着泥濘,找出了地牢的通風口,牆壁上一隻手都塞不進去的小口子。
走了一百米的距離,他就從污臭爛泥裏抓出一隻水蛇,一隻黑色老鼠,加上前面一條水蛭。
此處沒有一處幹燥的地方,全是污臭爛泥,落腳都不能。要是普通人進這地牢,早就熏死了,坐卧不得,最多活不過兩日。
這種地方根本無法住人,看來得改善一下環境了。
左通控制魔力用出一個小戲法,起風。封閉的地牢刮起一陣輕風,他控制着風吹動氣流,往換氣孔吹去。
左通當起了人形換氣扇。
累死累活吹了兩個鍾頭輕風,地牢裏的空氣才變得好一點。幸虧隻是小戲法并不耗多少魔力。
左通找一個相較高一些的地方,随身攜帶制作陷阱的火磷粉往地上一灑,燃起藍色火焰,蒸發水汽,把地面烤成堅硬的焦炭。又灑下一圈驅蟲藥将此地圍起來,擱一個香爐祛除異味。
……
半個月後,妲黎去牢房裏探望左通,開門走進去沒有異味,隻見牢房裏有許多的亮光,一個角落裏,大大小小的擺着光亮石頭家具,石桌、石凳、石床。連地面鋪着發亮的棕色石闆。
犯人左通正在雕紋精美的一座白玉般的石床呼呼大睡。牢房四周點着三十盞油燈,把陰暗的地牢照的亮亮清清。
看這樣子,哪裏是牢房,簡直就是地下豪宅。
“左通,起床了。”
左通聽到叫聲,一咕噜爬起來,揉了揉眼睛:“妲黎,你怎麽來了。”
“我來當然是有事呢?”妲黎沒好氣的說一聲,便指着牢房問道:“先說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把地牢變成這個樣子了。”
左通看一眼四周,說道:“很簡單啊,我在牢房裏呆着無聊。研究煉金術,最簡單的化土爲石。這些家具都是我用土化成的石頭;這些燈全是石燈,裏面的燃油我用煉金術從腳下污水裏提煉出來的。可費了我好多功夫。還有,你們這地牢上面漏水,我修補了大部分,留下一股最大的給做了一個濾水池,過濾後的清水儲存起來洗澡了。
這裏腐屍有三十二具,腐爛太嚴重了,我從裏面隻轉化出兩具骷髅兵。其他的全都一把火燒了。
蛇、老鼠、蟲子之類的,我全都抓起來,關在石頭籠子裏。夠開一個馬戲團了。
怎麽樣,我勞動這麽積極,該減刑了吧。”
妲黎恨恨道:“好啊你,武神大人把你關進地牢爲了教訓你,你卻在這裏越舒坦了。哼哼哼。”
左通鼻子一翹,說道:“沒辦法,我這個人适應性強。”
妲黎白了他一眼,就要走上前。左通叫道:“小心。”妲黎腳踩地面,頓時刺啦一聲,閃電迸發,将妲黎震退一步,半條裙子電成焦炭,露出底下乳酪般白皙的小腿,她又羞又氣,尖叫:“左通,你搞什麽?”
左通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對不起。我閑着無聊,就在地面刻了幾個陷阱魔法。”
妲黎抓狂了:“你在牢房裏刻畫陷阱魔法?這裏是公共建築,不是你家。”她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左通不說話了,無辜的眨着明亮的眼睛。
妲黎平複一下心情,想起另一件事情,小心的問道:“左通,你在這裏畫多少個陷阱魔法?”
左通羞澀地一笑:“不多。”
妲黎松口氣:“不多就好,準确的說多少個?”
左通認真想了想,說:“三十個,不對,是五十個……還是一百個?我也記不清了,你也知道的,山中無甲子。”
妲黎頓覺得天旋地轉,咆哮一聲:“就這麽大點地方,你安一百個陷阱魔法?左通,你這個王八蛋,就不怕把自己劈死。”吼一嗓子,仿佛耗空了全身力氣,對這小子徹底無語了
左通很無辜:“我在研究煉金術,忽然有一些靈感、想法,馬上在地上畫下來。畫着畫着……不知不覺就這麽多了。”對于一個科研者,我們應該報以足夠寬容和尊重,不是嗎?
“你這個暴力狂,别給自己找借口。”
……
“妲黎,甯兒她還好嗎?”這是他日夜思想,深切關心的問題。
“哼,肯定比你好,她深得武神大人信任,連我都羨慕呢。”
“哦,她好,我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