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他們自然不會覺得自己會在這裏崩潰,不過勞累了一天之後,真的,真的是極爲疲憊,不僅僅是身體的疲憊,精神上一樣的疲憊。不過好在這些年他也經曆了不少苦難,所以疲憊過後,倒是很快放松起來。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
而附近,那些星際礦場的守衛,看着這些,倒是不住的點了點頭。
雖然不是那種死囚或者說到了絕境才被送進這裏的人,但蘇安他們的表現在這裏,還算不錯,當然,表現得最重要的,其實還是白夜修,隻是,也就僅此而已。
從現在的這情況上面來看,其實他們還不能夠看出太多。
這僅僅才不過一天的時間罷了,百年的時光,可不是那麽難熬的啊。這守衛的心裏,才是真真正正的有些同情這些人了,他暗道,“不知道這幾個,爲什麽非要來這裏體驗一下生活,還要挖礦百年?”
這狀況,真真,真就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了啊。
不過他跟幾人本就沒有關系,自然也不會真的去尋根問底,所以,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想要來體驗生活,其實對他們來說,都已經是無所謂的了,而且,既然上頭的人都沒問出個什麽所以然來,他們又怎麽可能真的問出什麽來?
不過他們不問這個,不代表不會有别的人問。
事實上,在這裏,一般隻要好好幹活,礦工和守衛之間的關系就不會太差。
因爲白天一些事情的原因,不少人就對蘇安幾人起了意,然而問了起來。
對于這些,守衛也沒覺得有些什麽大不了的,便半笑着說了。
的确,這幾人不是因爲犯罪什麽的,進這裏,而是他們自己想要進來。
得知到這消息,不少的礦工都驚訝了起來,一時之間,對于三人究竟是爲了什麽而來,不少人都有了猜測。隻是這時,畢竟已經是夜時,倒是也沒什麽人前去打擾幾人,都準備睡覺麽!在這裏時間可不是能夠輕易浪費的。
于是,第二天,蘇安再去挖礦的時候,很明顯的感到了一絲不同。
怎麽說呢,就是周圍的目光,有些怪異。
後來,在知道這些事情之後,微微一笑,蘇安沒在意這個,白夜修也不在意這個,衛瑩,就更不在意了,反正他們都是覺得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于是,時間就這樣一點兒一點兒的過去,雖然有些奇怪三人的狀況,但那些人還是和他們慢慢的熟悉了。
這其中,不少人的境遇,不禁讓蘇安心生感慨。
果不其然,這裏充滿了很多犯罪的死刑徒,都是很兇狠,不過其實大多數也已經在這裏被磨平了菱角,衆所周知,在這裏,死刑犯什麽的,是最容易被守衛注意到的人,所以他們也不敢太過分,性子,漸漸就溫順了些,當然,這隻是表面上來看,因爲曆史上就有不少死刑犯,在這裏熬過了百年然後出去,結果爲禍一方的,不過那終究隻是少數罷了,不可能多。
就比如說這裏吧,固然那些犯罪的死刑犯,還是犯了大錯的人被半賣進了這裏,但同樣,不少人都是冤屈的,隻是,來到這裏之後,不管在此之前,他們有着什麽樣的經曆,其實,都已經不重要了。
在這裏,衆人的工作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挖礦,所以除此之外的事情,也無非是茶餘飯後的一點兒談資罷了。
衛瑩注意到這人群之中,一個很特立獨行的少年,那個少年叫做陳宇,修爲隻有不過築基期,每日幾乎是從早到晚,才能夠完成一天的任務,所以他幾乎不跟任何人說話,隻是默默的坐着一切,如果不是衛瑩細心,或許他都注意不到這樣一個少年。
對于衛瑩的詫異,在場有人解釋,說這少年好像是個什麽天才的,不過因爲父親丢了家主之後,新掌權的二叔什麽,對他不好,再加上,他被陷害了一些事情,然後就被賣到這裏來了。
這遭遇已經很可憐的,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周圍這些人的臉上沒有同情,最多的,也隻不過是沉默一會兒,再笑笑。
這是衛瑩第一次感到周圍這些人的冷漠了,不過這也怪不得任何人,常年在這裏做礦工,想必沒有人會熱情什麽。
“也難怪,他會如此!”衛瑩歎了一下,他其實是已經有些理解了陳宇的行爲,畢竟,如果是其他人,如果在這種地方,恐怕活的會比他更爲不堪吧,不過,如果是在其他地方,陳宇還是這麽沉默寡言,如果還是這樣被孤立了起來,情況恐怕會更糟糕。
如此想來,還是這星際礦場不錯一些。
因爲所有的人都很冷漠,所以陳宇就算是特立獨行被孤立了,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因爲在這裏,幾乎沒有人付出過真心,幾乎所有的人,都是被孤立了,而他隻不過是表面上看起來更明顯了一些罷了。
衛瑩将這些事情跟蘇安和白夜修說了,蘇安有些發怔,白夜修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看見這個狀況,衛瑩不禁皺了皺眉頭,“難道你不覺得他們很可憐麽?”他這樣跟白夜修說,對于白夜修的行爲,他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好像,很冷漠啊。
聞言,白夜修倒是點了點頭,“不錯,是很可憐啊……”
聽到這裏,衛瑩的眉頭舒展了一些,然而随即又見,白夜修繼而說道,“可那跟我有什麽關系啊……”
好吧,衛瑩有些無奈吐槽了。
似乎也是看出了衛瑩的狀況,白夜修怔了怔,還是微微的解釋了一下,“他們畢竟跟我無關,而且又不是魔界的人,我憑什麽要爲他負責,所以就算他可憐又怎麽樣?難道我們能夠因爲他可憐就去同情麽?”
白夜修一挑眉,目光不禁有些嚴厲了起來,“難道你覺得會有人希望你去同情?你以爲這是在幫他?”
“……”衛瑩又更無語了,不過也是不知道該怎麽反駁,隻是尴尬的笑了笑,然後說道,“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兒同情心麽?難道你能夠見死不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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