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說是魔宮,其實也就不過是座行宮罷了。
魔界之中,山脈綿延,然而一眼望去,最引人注目的,卻依舊是那種被稱之爲魔皇行宮的地方,那是曆代魔皇的居住之所。
會當淩絕頂,一覽衆山小。
那一座劍一般聳立的高山,直插雲霄,若是放在别的地方,難免會引起許多的争端,然而就因爲魔皇的行宮在上面,所以,從來就沒有多少人敢打其主意。
因爲,曆代以來,甘于對這種行宮升出野心的人,無不是死了,就是成爲了新一屆的魔皇。
魔界之中,幾乎每一日的魔皇都是魔界的最強者。
而此刻,在那山巅上方,那個氣勢磅礴的宮殿之中,蘇安和衛瑩并肩而立。
“已經多久了啊,我都以爲,我們不會再回到這裏了呢?”看着周圍極爲奢華、雍貴的場面,蘇安不禁輕輕一歎。
衛瑩的臉上也是露出一絲笑意,“是啊,這麽多年過去,誰又能夠想到我們會回到這裏呢?”
在宮殿裏,那正上方的鎏金寶座之上,白夜修帶着微笑看着倆人,隻是,面上的那一絲蒼白,卻是怎樣也無法掩飾。
“說吧,到底是有什麽事情,魔皇,白大哥!”有些遲疑,終究蘇安還是給出了這麽一個稱呼。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稱呼白夜修,放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敢這樣喊的,雖然白夜修對于他的态度一向溫和,然而白夜修是什麽人啊,那可是魔界的當代魔皇白夜修,一身魔力縱橫八荒,整個魔界無人能敵的白夜修啊。
這樣的人,又豈是蘇安可以高攀呢?
縱使是此刻,蘇安的實力大進,甚至有了那麽一些底氣,然而重新的站在白夜修的身邊,他發現自己還是看不清白夜修分毫。
一如以前,白夜修都是那麽的深不可測。
蘇安一直都知道,白夜修會是化神強者,然而現在,化神強者,他也不是沒有見過,相反,以他承天皇儲的身份,所見過的化神強者,遠不止一個兩個,然而他還從來沒有感到如此有壓力過,他還是根本看不清白夜修的實力,甚至,不僅僅是實力,他是完全看不出白夜修這個人了。
真的是很有壓力啊。
不過也不知道是爲什麽,在喊出了這麽一聲後,蘇安竟然還隐隐的有些松了口氣的意思。
“是,一些關于魔界生死存亡的事情了,本來也不想麻煩裏面的,不過事情實在是超出了我的能力所及,沒有辦法,才想到了你們,或許,也隻有宙極命世書的存在,才能夠爲現在的魔界,争取到一線生機了!”有些遲疑,然而白夜修終究是将自己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事實上,如今的這個場面,也的确不是他一時半會兒能夠說清的。
至于蘇安的稱呼,肯本就不知道他是否聽進去過,不過那都沒有什麽大的關系了。
就在白夜修說出這話的事情,衛瑩的情緒不禁激動了起來,“什麽事情,怎麽又會關乎到魔界的生死存亡呢?”
連衛瑩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在說出這話的時候,身子有一些顫抖,然而一切卻都已經收入了蘇安的眼裏。
“畢竟,還是魔界的人吧!”蘇安對于衛瑩的這種狀況也是能夠理解,畢竟人非草木,即便是魔界的人,又有誰會真正的無情呢?
太上忘情,可真正忘了情的,那就不是人了。
接下去,白夜修便沒有太多顧忌了,原原本本的将事情講了出來,這其中,并沒有什麽添油加醋,什麽刻意遍地,甚至推卸責任,然而也就是因爲這樣,才能夠讓蘇安和衛瑩都感覺到心驚動魄。
事情的原委,其實還是很簡單。
一切都是從白夜修成爲魔皇開始。
王戮雖然已經消亡,然而,他的影響,卻從來沒有消失過。
雖然上一次,最終,因爲宙極命世書的存在,他們能夠的逆轉了那一浩劫。
然而,那其實,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浩劫。
在推遲了上百年之後,那場浩劫終究還是來臨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那次浩劫被逆轉的原因,這次的浩劫,來的遠遠要比當初更猛烈了。
也是經此一提醒,蘇安才發現,現在的魔界,比之當初,甚至,都會更不堪一些。
這樣的情況,委實是有些不好說了。
不過蘇安還是有些難以理解,“王戮既然都已經死了那麽多年,怎麽他的弟子還能夠破壞魔界之心呢?按理來說,要進入那邊的地底熔岩,從來就不是簡單的事情啊,縱然是你和王戮,當時不也是進去的極爲困難麽?”
想到當初的一些狀況,蘇安不禁有些疑惑了起來,不過白夜修卻隻是抿唇苦笑,道,“這不一樣的!”
這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呢?”蘇安皺了皺眉頭,“難道,王戮的那些弟子,還能夠比你的實力還高強麽?”要知道,當初王戮不一樣是死于白夜修的手下,他可不相信,王戮的那些弟子,會有比白夜修更高的實力,不然的話,白夜修當初怎麽可能是王戮的對手?
這一句話出去,便是連衛瑩也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白夜修,“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
而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白夜修終于是再度開口,不過這一句話,他并沒有對着蘇安,還是對着衛瑩說,“想必,你也知道避水神珠的存在吧!”
“避水神珠?”略微怔了怔,忽而,好像是想到了什麽,衛瑩不禁驚呼出聲,“難道,你是說,王戮的那些弟子,接着避水神珠,趕到了那個地方,破壞魔界之心?”
“嗯,大概就是這樣吧,不過其實,這事情,應該跟我也有些關系,都怪我這些年來信錯人了,沒想到,那人,竟然還會是王戮所埋下的旗子!”白夜修歎息了一聲,似乎是有無盡的惆怅,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而一旁,蘇安也是多少明白了一些東西。
“原來,事情就是因爲這般麽?”
“唉!”他也幽幽的一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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