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時，維克多當然不會放任對方這般做大。可現在奎奧手握“時空裂隙”大殺器，自己難道真的能拒絕？
所以這位領主面色有些頹喪，聲音發幹道：“那你的意思…合作可以繼續？”
“埃爾森城本就是高精靈的遺産，那些高精靈什麽下場你我又不是不知道，當初這群家夥甚至還聯合起來對抗龍族。我記得有個叫伊迪絲的，甚至憑借魔塔擊傷了我哥哥——現在那個叫羅迪的家夥掌握了高精靈的力量，你以爲他會乖乖按照你說的做？”
雖然有些危言聳聽，但這的确是事實。維克多沉默下來，奎奧意氣風發的一揮手：“我們需要的是炮灰，人口基數越大，掌控程度越低，那就越合适。埃爾森城屁大點個地方，合作有什麽意義？”
“所以維克多，你的目标從一開始就選錯了，我們應該直接去掌控核心——卡倫王國的王室不是一直想擴大自己的權勢麽？幫他們一把，然後讓整個王國聽命于龍族，難道這不是更合适的辦法麽？”
維克多心想要卡倫皇室都弱成什麽地步了，整合王國又談何容易？真以爲控制一個國家像吃頓飯那麽容易麽？
但奎奧才不管這些，他要的就是剝奪維克多在這件事上面的主動權，因此直接開價道：“兩個中型‘時空裂隙’的資源都歸你，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我看你還給一群螞蟻去講什麽魔法，說難聽了，那可真是費力不讨好。”
“不可能的。”
維克多直接搖頭，奎奧倒不以爲意，直接加碼：“三個。”
維克多依舊搖頭，奎奧出聲道：“三個中型加一個小型，如果不行，那我不如去和其他人商量商量，大陸上合适的國家又不止卡倫王國一個，往東那些小國随便哪一個，我都能在數年内協助其整合局勢成爲大國。”
奎奧已經标出了價碼。而維克多其實并沒有選擇的餘地——繼續維持和埃爾森城的關系，自己便要面對紅龍族的敵對和其他龍族的孤立，而拿下這四個“時空裂隙”，至少未來的戰争還能保有勝算…
所以該怎麽做，其實已經很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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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位龍族領主談話間決定幾個國家的興衰時，羅迪并不知道埃爾森城的聲望即将遭受嚴重考驗。
他兩腿發軟的從埃爾森城出發時，倒是沒有被阿卡莎和莎莉看出端倪。不過送行到城門的卡米拉卻臉色複雜，一路上和羅迪彙報各處信息時頻頻走神。羅迪臉皮再厚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隻得忍着沒說，直到離開時才低聲說了句：“回來抽空再談。”
今天算是與伊迪絲的正式會談，因此同行的幾人都是正裝出席，同時出行隊伍也不再是簡單的車隊，而是裝備整齊的儀仗隊。
赫爾奇諾魔塔原本位于叢林之中，爲了照顧這支隊伍，已經預先轉移位置到了最近的“馬路”旁，因此這支隊伍在平整的馬路上行進速度很快。
索德洛爾一身銀光閃閃的铠甲在前，五十名騎兵和兩百名步兵列出了整齊陣型分列隊伍前後。說是“儀仗隊”，實際上也是一次簡單的拉練。卡戴珊等人坐在一輛寬大舒适的馬車内，而羅迪則騎在馬上和索德洛爾讨論着未來的軍事動向：
“現在咱們的士兵有多少了？”
“能直接上戰場的，騎兵總數六百三十人，步兵總數三千一百七十。這其中包含了四批從冰川平原來的蠻族雇傭兵。”
索德洛爾對這些數字門清，回答的很快。這個數字是埃爾森城和索德洛爾所在的帕爾領兵營加起來的全部數字，沒有算上任何其他貴族的私兵。
按道理這個數字實在是有些少，這是因爲羅迪一直奉行“精兵政策”，如果不是埃爾森城财富迅速累積，“軍營”招募數量在最近半年迅速提升，恐怕三千都湊不齊。
不過多數人聽到三千來号士兵後都不會想到，這隻是“正式士兵”的數量，而在帕爾領與埃爾森的兵營内，“預備役”這個概念早就普及開來——帕爾領内所有年輕适齡的平民，從去年開始便每個月都進行至少五天軍事化訓練。因此沒有人知道…羅迪旗下真正能夠随時成爲士兵的農夫，數量早已超過五千人。
這個年代除了雇傭兵，還沒有普遍的“職業軍隊”概念。“預備役”更是沒聽說過——在領主們看來，隻有“騎士”算是職業軍人，剩下那些基本都是湊數的。
而索德洛爾定期進行訓練的“預備役”卻完全不同——因爲他們的訓練強度極高，并且每次訓練都會發足夠優厚的“軍饷”。
跑跑步練練身子就能賺錢，每次訓練還有美味的肉食和足量的面包，對于這個年代苦逼至極的農夫們來說根本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多少人求之不得。而“末位淘汰”、“優勝獎勵”等措施也保證了這群人的訓練積極性。說白了，正是因爲羅迪撥發了足夠的“軍費”和完善的考核制度，“兵源”的問題早就在索德洛爾手中解決的差不多了。
“铠甲和武器數量怎麽樣了？”
“說實話…每個月造出那麽多裝備，囤到現在都夠武裝兩萬人的隊伍了。”
“這就對了。”羅迪點點頭，擡頭望了望頭頂飄着雪花的天空，繼續道：“五月份的時候，我希望有一萬合格的步兵，一千騎兵。”
這話說得索德洛爾身軀一陣，猛的回過頭：“準備打了？”
他沒有問敵人是誰，因爲這個問題顯而易見——自吃下“玫瑰十字”的那一天起，索德洛爾便期待着這一天的到來。
“原本還打算等等，但現在看來，等下去反而會有更多變數。作戰時間表我會在這幾天給你，從備戰到上前線，任務就交給你了。”
羅迪望着這位原本遊戲中的“劍聖”，心裏卻是感慨萬千：獸人被打散，亡靈被自己一手制造的反叛軍牽制，四下沒有其他敵人時，這柄鋒利的劍終究對準了那些阻礙艾弗塔統一的敵人…
或者說，現在羅迪眼前的敵人隻有一個：查理二世。
後者對此并沒有什麽多餘想法，反而心潮澎湃。他在馬背上行了個軍禮，那股子興奮勁實在是遮掩不住——羅迪明白，這個家夥在戰場上才是真正的如魚得水，除了打仗和練劍，他似乎對其他的都不太感興趣…哦不，除了那位泰夫林。
“對了，你和諾拉怎麽樣了？”
下午翻看了這一個月來的各項報告時，他才注意到索德洛爾竟然和那位泰夫林關系親密起來。這可讓羅迪起初意外萬分，因爲“泰夫林”雖然曾經是人類，但現在惡魔化以後應該算得上另一個物種——對于他們兩人在一起，羅迪本來是想勸說索德洛爾“仔細考慮考慮”來着，但想到自己都和龍族那啥啥了，哪裏還有資格說别人…于是語氣便換成了閑聊。
“啊？她、她那個，也就那樣吧…”
索德洛爾一下子語塞起來，顯然這位劍聖打仗一把好手，談戀愛卻沒比以前的羅迪好到哪裏去。爲此羅迪終于找到了些許“優越感”——老子好歹有了個後宮啊，小夥子你要加油嘛！
當然，話到嘴邊就成了女孩兒約會的注意事項什麽的。其實他也是個半吊子，說的那些都是當初網上看來的理論。畢竟自己說到底也沒和莎莉她們主動約會過幾次，距離“情聖”還有着十萬八千裏。
而索德洛爾更菜，因此這兩個感情菜雞聊起來反而讨論熱烈…
他們倆在前面閑聊，馬車内的三人卻都好奇的看着那張畫着潦草圖案的圖紙。
下午準備離開埃爾森城的時候，對胡迪尼夢境圖準确性存疑的莎莉和阿卡莎商量了一番，最終将那副草圖帶了出來。因爲她們很想知道這位“預言師”的夢境到底靠不靠譜，便在車廂上拿給卡戴珊，希望鑒定一番。
卡戴珊原本因爲她們昨晚跑進羅迪的卧室而有些不爽，但羅迪今天下午的努力終歸沒有白費，神清氣爽的小母龍聊起天來根本就沒有架子。不過在看到阿卡莎拿出的這張圖紙後，她的目光卻一下子定住，在沉默了幾秒後，這位大小姐卻是直接以元素凝聚出了一個“冰闆”，随即憑借她驚人的記憶力，在上面準确繪畫出了當初Vertu手機拍下的那張圖片。
自己對着鏡頭傻笑，羅迪在旁邊被冰激淩酸的彎腰。兩側建築物她并沒有詳細畫出，隻留存了最基本的線條輪廓。這幅圖像讓旁邊的阿卡莎和莎莉目瞪口呆，喃喃道：“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胡迪尼都說什麽了？”
當初父親維克多還誇獎過胡迪尼的預言能力，所以她對這個家夥印象挺深的。而等莎莉和阿卡莎你一言我一語将胡迪尼的話語複述後，她眼中的驚異之色已然不加掩飾：“那看來真是一點沒錯了。”
“所以…那是個什麽樣的世界？”
莎莉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她内心無比好奇卡戴珊和羅迪的經曆，畢竟讓一位龍族傾心相許可不是什麽容易事。她當然想知道兩人在裏面經曆了什麽。
但這樣的問題終歸沒有答案，卡戴珊搖搖頭，笑着答道：“什麽時候羅迪願意說了，我就和你們仔細說。”
其實關系再好，她也不會和任何人講述的。“時空囚牢”是她内心深處最隐秘的珍寶，永遠不會爲别人打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