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清站直了身體,深吸了口氣,把心中的氣順直了之後,才道:“真是個犯賤的人,你聽好了,你先說說,你叫什麽名字?是什麽身份?”
川田進聽了連忙把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說了出來,仿佛是怕自己說的慢了,會承受那種煅燒靈魂的痛苦。伊藤家族的典籍記載的很清楚,煅燒靈魂是一種多麽痛苦的事情,這樣的記載,沒有親身體驗根本不可能寫的出來。
川田進也算是伊藤家族的一個重要的人物了,不然也不會被派來中國負責這麽重要的事情,所以對于伊藤家族的典籍也是見過一些的。而現在的伊藤家對于這份記錄顯然不是很重視,隻是當作一個故事來看而已。
林國清對于川田進的老實回答滿意的哼了一聲,道:“算你還算老實,把你們來中國的目的說出來。”
川田進馬上道:“我是奉我們家主的命令,前來中國購買糧食。你們應該也知道,我們日本這次遭受了一場亘古未有的大災難,我們的國家現在急需要糧食,所以我們家主才命令我來中國收購糧食的。并沒有其他的目的。”
林國清又飛快的踹了他一腳,叫道:“給我閉嘴,你還敢說沒有其他目的,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你說沒有别的目的,那你綁架我兒子幹什麽?”林國清這幾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大廳中的衆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憤怒中暴吼的林國清,就連他的父親林威遠也不例外,平時看起來儒雅的林國清,雖然有的時候在對于林倩兒有點威嚴,可是那畢竟是少數。如同林威遠,楊承嶽這些經過與林國清相處的人,卻是從來都不知道,林國清發起火來,也是會跳腳啊。
川田進挨了林國清這一腳,感覺非常的委屈,又不是自己要綁架你兒子的,可是現在他哪裏還敢說個不字啊。隻得無奈的爬了起來,道:“這位朋友……”
他話還沒有說完,林國清又是一腳踹了過去,似乎是踹上瘾了,一腳接着一腳。川田進被他踹蒙了,這樣也有錯?不過他現在哪裏還敢說出來啊。
林國清不屑的道:“就憑你,也敢稱我的朋友,我要是有你這樣的朋友,我都沒臉出去見人了。”怒火中燒的林國清現在哪裏還有一絲平時的商界強人的尊嚴,完全是一個潑皮了,對着川田進是又打又罵,發洩着心中的怒火。
也真是難爲他了,幾個月之内,先是女兒被人綁架,幸好得遇楊峰,得以安全回來。沒想到隻是幾個月後,又是自己的兒子被綁,又是被楊峰救了回來。想到這裏,林國清突然發覺,這個楊峰也蠻可愛的了,先前還爲他與倩兒事情稍微有些不快,此時倒是消散于無形了。
林國清發洩了一會,林威遠出口道:“好了好了,國清,先别打了。還是先問清楚事情的始末再打不遲。”
川田進聽到前面一句,對林威遠那是感激的直想磕頭啊,可是沒想到後面一句卻讓他的動作僵在了那裏,一臉的哭笑不得。雖然林國清的腿腳踢在川田進的身上也沒有什麽份量,可是如此不停的踢,就算再怎麽沒份量,也是會疼的啊,尤其是林國清不分部位的踢打就更是了。
臉上,頭上被踢上幾腳,也不是那麽好受的,就算川田進是個不差的忍者,可是再怎麽樣也練不到臉上和腦袋上啊?
其實川田進本身就是一個非常高明的忍者,就是因爲這樣,所以在被楊峰無聲無息的放倒,并帶到了這裏之後,才會對楊峰産生一種非常害怕的心裏。不然的話,以他們所受的訓練,哪裏會這麽容易就開口招供。
他心裏明白,以楊峰的本事,要讓自己開口非常的容易,隻是到時候,自己所受的痛苦就不知道有多深了。
林威遠見林國清停了下來,馬上便道:“你叫川田進是吧?你老實說吧,你爲什麽要綁架我的孫子跟承嶽的兒子?”
楊承嶽坐在林威遠的旁邊倒是還很平靜。有些驚訝的看着林國清在那裏又打又跳的,顯然他也沒有想到,自己跟他做了這麽多年的朋友,沒想到他的脾氣還有這樣的一面。
川田進心裏狠狠的詛咒了一番林威遠,不過嘴上還是老老實實的道:“我說的是實話,我們來中國本來就隻是來購買糧食的,可是我們的賣主卻莫名其妙的要我們把那兩個學生給抓起來,說是對我們的糧食計劃有大用。我們真的是冤枉的,這真的不是我們自己要綁架你兒子的。”說到這裏,經過嚴格特殊訓練的頂級忍者上忍居然也要哭出來了。
忍者及他們身懷的絕技——忍術,是十七世紀左右日本幕府時代的産物,德川幕府時發展到頂峰。忍者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公元七世紀,後來逐漸形成各種流派,較著名的有伊賀派、古賀派等。
忍術是由忍者的家族世代相傳的。在各流派中,也有類似我國青、洪幫内那種森嚴的等級。最高地位的忍者稱“上忍”,統帥一個派别或充當一方的霸主。在他的屬下有很多的“中忍”,每個中忍管理一個由三四十名“下忍”組成的小團體。中忍負責将上忍的命令傳達下去,将下忍的情況向上忍彙報,起到橋梁的作用。下忍是忍者中最底層的人員,專門執行任務。
忍者技藝超人,擅長使用劍、鈎等各種兵器與飛镖等暗器;他們能飛檐走壁,在沙地上飛跑不發出一點聲響;在水中屏息可長達五分鍾,如用特殊器具可在水底待上一天一夜;他們善于在水面和水底搏鬥,甚至能潛到船底,偷聽船上人的對話……
忍者這種超人的本領是從小經過艱苦的特殊訓練獲得的。忍者家庭的小孩不論男女,都必須繼承祖先的職業傳統,一般從五歲開始就接受訓練。訓練的種類有五種,即平衡、靈敏、力量、持久及特殊技巧。
平衡訓練從走竹竿開始,當能夠在滾圓的竹竿上行走而不滑下,就将竹竿逐漸升高,最終要升到三四十尺高,達到奔跑跳躍如履平地的境界,這樣就能在樹上、屋頂及牆頭上下攀援,行走如飛。
靈敏的訓練也是如此跳過插着刀片的繩子,在布滿利刃、槍尖的狹道中拐彎抹角急速穿行。
持久及力量的訓練最爲艱苦,如雙手挂在樹上,支持全身,下面放滿暗器,不容你松手跳下,以恐懼來激發體内的潛能作長久的支持。長跑更是忍者的基本功,要求連續跑上五十公裏路而不停下來休息,日行百裏是家常便飯。
至于特殊技巧訓練就更令人吃驚。除了上述說過的,還有徒手搏鬥,投毒解毒等。化裝術更是忍者的特長,他們能制造人皮假臉,改換性别。有人做過一個試驗,讓一個忍者在人群中穿行,由幾個人在一旁辨認,結果各人所見都不相同,高矮胖瘦,不一而足,忍者真可爲“千面人”。還有隐匿術,前面說到忍者在光天化日之下突然消失就是一種,那個忍者在林中事先挖好一個地洞,洞裏鋪上草灰,洞外蓋上枯草,當他竄入小樹林後,一躍遁入地洞,無聲無息。追捕者失去目标,還以爲真有“隐身術”呢。
由此可見忍者的忍耐力的非同一般了,據說,忍術的才祖宗就是我國的《孫子兵法》,不過事實怎麽就有待考評了。
川田進身爲上忍,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今天之所以這麽輕易的讓林國清虐待,主要還是楊峰坐在那裏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川田進有一種預感,隻要自己有所行動,恐怕還沒動手,自己就會先沒意識。
在他的眼裏,楊峰太可怕了,先前一個眼神可以讓自己失去意識,那麽現在也可以。所以他是咬緊牙關,甯願讓林國清踹上幾腳,也不願讓楊峰看瞪上一眼。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這個大廳裏,顯然不止楊峰一個人這麽厲害,呵呵,素陽子,龍辰,李浩裏面的哪一個不是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他失去意識的。一個忍者的靈魂境界,就算他是上忍,在他們幾個人的面前,也不過是跳梁小醜而已。
靈魂境界相差太大,高的一個可以讓低的那個瞬間昏迷,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有一個細節,那就是因爲攻擊的是靈魂,所以一個不小心,就會把對方變成白癡。這也就是楊峰對于林龍和楊傑昏迷卻沒有辦法救醒,大腦是一個人最神秘也是最重要的所在,一個不小心,就會連後悔的藥都沒得吃。
林國清對着正在委屈的川田進又是一腳,吼道:“還敢說你們是冤枉的,我踹死你。”說着又是狠狠的幾腳踹了過去。
深深的吸了口氣,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氣,林國清才道:“說,你們的合作者是誰?”林國清心裏已經有了一個預感,這個綁架自己兒子的人是誰。
畢竟日本現在的情況他們都是知道的,所需要的糧食遠遠不是一個小小的商人可以滿足的,所以他知道伊藤家族找的人一定是這北京有名望和實力的人。現在這個人卻綁架了自己的兒子,這個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想到這裏,林國清還不等川田進說話,就狠狠的又踹了他一腳,道:“你們的合作者是不是北京的曹家,家主叫曹千城的?”自己幾次拒絕他的電話,想來現在北京自己也就得罪過這個人了。
本來想回答的川田進被林國清踹得一愣,待聽到林國清的話的時候,臉色一變,心裏嘀咕,中國人,果然厲害得可怕。嘴裏卻是老老實實的道:“是的,就是曹千城。”反正都招了,他知道,招也是死得很難看,不招就死得更難看。他明智的選擇了後者。
在肉體受苦和靈魂上受苦,他選擇了前者,說不定,他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問題,這些人還能給他一個痛快,連肉體之苦都免了。
林國清聽到川田進肯定的回答,臉色變得一陣死灰,這個自己曾經非常相信的一家家主,居然會是這樣的人,還虧前段時間自己還想着跟他成親家呢?
想到這裏,林國清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後面的林威遠,隻見他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閉着眼睛,似乎對這個結果一早就知道似的。心裏歎道:姜還是老的辣。
現在事情已經清楚了,林國清耷拉着腦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聲不吭,滿臉的慚愧。
楊峰有點奇怪的道:“林老,這個曹千城是什麽人?”
楊承嶽接過道:“這個曹千城是北京曹家的這一代的家主,曹家是一個商業世家,在北京一帶的勢力很大,而且他們的生意也做得非常的大。與林家并稱爲南林北曹,在商界的稱譽也不錯,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人。”
林國清接過話道:“都怪我啊,前段時間,他打電話給我,說是要跟我們林家合作做生意,幸好聽了父親的規勸,沒有跟他合作,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一個人。竟然會因爲拒絕了他幾次電話,他就這樣的報複于我。”
閉着眼睛的林威遠突然睜開眼睛,道:“你以爲這件事情真的隻是他想要報複你這麽簡單嗎?”
林國清一愣,道:“父親,他難道還有其他的目的不成?”
林威遠歎了口氣,道:“你做生意雖然很有天賦,可是說到這謀略,卻是差得遠啊。如果他隻是要報複你,何必等到現在日本人來了才動手,以他曹家的實力,早就可以動手了。”
林國清和楊承嶽聽了都點了點頭,林國清道:“那他爲什麽現在才動手?”
林威遠慢慢的道:“你剛剛沒聽到川田進所說的嗎?日本現在需要大量的糧食,曹家雖然實力強,可是也沒有強到可以供應一個災後的日本所需的糧食。”
林國清驚呼出聲,道:“父親,你的意思是曹千城想讓我們爲什麽購買糧食?”
林威遠點點頭,道:“沒錯,就是這樣,如果我們林家和曹家聯合起來,相信這并不是難事。畢竟現在日本人員劇減,我們兩家足以供應了。”
林國清疑道:“可是他爲什麽還要綁架承嶽的兒子呢?”
林威遠遲疑了一下,看着攤在地上的川田進道:“這就得問他了。”
川田進現在哪裏還有别人問他啊,聽了林威遠的話,馬上就道:“我們本來隻是想綁架那個叫林龍的,可是沒有想到,那個叫楊傑的整天和他待在一起,所以我們就幹脆連他一起綁回來了。”
素陽子撲哧一笑,道:“嘿,我這個大舅哥還真是冤枉啊!”
呃,聽着素陽子的話,楊峰和龍辰等人都翻起了白眼,這句怎麽聽怎麽别扭。一個幾千歲的人了,叫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大舅哥,雖然現在素陽子的樣貌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而且按身份也确實是這麽叫的,可是聽在這些知情人的耳朵裏,那就不同了。
可是某人卻是沒有一點覺悟,還在那裏爲自己想到這個稱呼而沾沾自喜呢。
林國清道:“父親,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林威遠冷哼一聲,道:“怎麽辦?我這次要讓他曹家連後悔藥都沒得吃,先把這個川田進押下去,好生看管。”
兩個保镖應了一聲,就準備把川田進押下去好好的教訓一番了,可是剛提起來,楊峰就出聲了。“等一下。”兩個保镖不解的看着他。
楊峰來到川田進的面前,在他頭上輕輕的一拍,這才道:“你們可以把他押下去了,記住,好生看管,不過不要打他。得留着他的命,我們還有用。”
兩個保镖不明白楊峰這是什麽意思,有話吩咐就好了,還要拍川田進的腦袋幹什麽?
剛剛還有點自喜的川田進被楊峰拍了一下,臉色變得死灰死灰的,心裏暗道,真的完了。
楊峰回去坐了下來,道:“這個人的精神力不弱,看起來是煉過的,不封住他的精神力,恐怕這些保镖看不住他。”
林國清道:“父親,我們下一步怎麽辦?”
林威遠冷笑道:“給我打個電話給曹千城,我要看看他怎麽說?”
林國清馬上拔通了曹千城的電話,林威遠接過淡淡的道:“曹老闆,我是林威遠。”
正在家裏的曹千城一接到林國清的電話,還以爲他轉心了呢?可是沒想到卻出來個林威遠,林威遠的威名他可是聽過的。聽見林威遠的話,隻得笑道:“哦,是林老啊!好久不見了,身體還好吧?”
林威遠淡淡的道:“還好,死不了,隻是最近煩心的事非常的多,所以心裏有點不舒服。”
曹千城不知道林威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連忙道:“林老說哪裏話,你們林家現在是順風順水,哪裏還有煩心的事啊?”
林威遠道:“本來是這樣的,可是就在剛才,有個日本人說,是你讓他綁架了我的孫子。你說,我能不煩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