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多吉朝着羅田走過去的當口,旁邊的紮西大叔突然間大吼一聲!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桌面,大聲道——
“一個一個的,都想要玷污我們美麗的雪之女神嗎?!想要打,全都給我從我的車上滾下去之後再打!”
原本顯得有些喧鬧的餐廳,現在開始漸漸冷靜下來。
羅田和多吉全都看看這位駕駛員大叔,然後再互相看了看。坐在紮西旁邊的拉姆也是顯得一臉的緊張。
“哼,沒有胃口。”
多吉狠狠地抛下一句話,扭過頭就走出了餐廳。羅田則是重新坐回座位上,悶聲不響地吃着早餐。
雖然說這麽一個插曲的确是有讓衆人的心情稍稍有些郁悶,不過這并沒有妨礙大家的心情再次恢複。
很快,餐廳裏面又一次響起了衆人的歡呼聲和喧鬧聲。一些人更是站起來,拿着手中的酥油茶和羊奶酒這裏轉轉那裏轉轉,就像是想要趁着這個機會和大家多多親熱一番似得。
徐衆遠手裏端着一碗羊奶酒,另一隻手拿着一塊羊奶酪走到喬風,林會旸,陳思博,王皓月四個人所坐的座位旁。他笑着和大家一起喝一杯,表現出裏的态度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辭職的小白領。反而倒像是一個有着絕佳交際能力的社交人士。
他來到喬風身旁,端着手中的羊奶酒,稍稍舉了一下。說笑道:“原本。我應該是奉勸在這裏的幾位和我一起喝一杯的。不過。看在大家都是未成年人的份上,我也就不勉強四位了。這一次在這青藏高原上相遇我們也算是有緣!來!我們先幹一杯,怎麽樣?!”
或許,是由于徐衆遠的氣勢的确是有着那麽一點感染力。或許,是爲了在林會旸的面前展現自己的男子漢氣概。王皓月直接就站了起來,将自己的碗裏面倒上一整碗羊奶酒,直接就端了起來。而他這樣的一端酒,立刻就讓徐衆遠的臉上露出微笑。
“好!沒想到這裏還有一條漢子!來。我們先來幹一碗,就像是藏人一樣,在粗狂中透露着些許的細膩!來!”
王皓月也是哈哈大笑,将手中的碗直接和徐衆遠的撞了一下,一口飲盡碗中的酒。之後,兩個人就在林會旸和陳思博兩人的目光注視之中,爽朗的哈哈大笑起來。
酒的味道在這裏彌漫。
真的很不清楚這些人之後是不是打算一直在車上睡覺呢?
在兩個人對酒的時候,喬風已經悄悄地走遠。
他的手中端着一碗酥油茶,裝作想要和其他人聊天的模樣,一雙眼睛迅速地在這裏左右搜索。
很快。他就在角落裏面看到了一個孤單着吃烤羊肉的女人——
白牧青。
就和昨天一樣,她的臉上依舊是挂着那種呆滞和死闆的眼神。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想要在這種愉快的氛圍中享受旅行的人。
喬風暗暗點頭,走過去,大刺刺地在白牧青的身旁坐了下來。
對于這樣一個不請自來的客人,白牧青似乎顯得有些抵觸。她扭過頭來看了喬風一眼,眼神中充斥着敵意。
“這位漂亮的姐姐,你看起來很不開心啊?”
喬風開口說話,極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正常一點。
白牧青皺了一下眉頭,對于這個比自己小上十歲的男孩顯得不怎麽愛搭理。她搖了搖頭,但是也不知道是她懶得移動座位還是覺得對什麽都沒興趣,她并沒有離開。
看到自己并沒有被直接拒絕,喬風暗暗點了點頭,再次說道:“白姐姐,我覺得,你一定是剛剛失戀了吧?所以你才會那麽沒精神嗎?嗯,想要用這一次的旅行來治愈自己的戀情傷口,真的很有用呢。”
說完,喬風開始等待白牧青的反應。
她沒有什麽反應。
“會甩了白姐姐那麽漂亮的人,那個男人肯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不過在生活中嘛,有的時候男人也的确會有這樣或那樣的錯誤的嘛。有時候還是要原諒的啊。”
然後……
這個女人依舊沒有什麽反應。
這麽說來,應該不是因爲戀愛的問題而顯得那麽沮喪喽?那麽是什麽原因?人際關系?财務問題?還是信仰災難?這麽多的可能性,自己要一個一個的問過來,難保不會被人懷疑啊……
就在喬風思考自己的下一個切入點應該在什麽地方的時候,這個女人卻是突然轉過頭來,對着他十分詭異地一笑——
“這個同學,我和你商量件事。等會兒到了什麽荒無人煙的地方時,你能不能突然從背後捅我一刀?就用你的藏刀。”
喬風,猛地向後跳了一步。
不僅僅是爲了讓自己的動作更加符合十六歲的少年,他也的的确确是被吓了一跳。
他歪着腦袋,十分困惑地看着這個女人。白牧青現在也在盯着他看,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詭異。就像是中了邪一樣。
“………………你在,胡說什麽啊?”
喬風讓自己表現出一個故作鎮定的模樣,說道——
“我可不會殺人的!”
“呵,殺人有什麽不得了的。不就是把刀子捅進去,然後再拔出來嘛。如果你擔心的話,我可以事先寫一封遺書或是其他什麽東西之類的。保證你不會有後顧之憂。”
喬風遲疑了一會兒後,再次問道:“那麽……姐姐你爲什麽想要找死呢?”
“哼。”
她哼了一聲,直接就轉過頭,再次吃喝起來了。似乎對于這個問題的關鍵部位,她并沒有回答的興趣。
在這樣一個不算長也不算短的早餐時間之後,衆人終于吃完。開始接二連三地往外走。拿着自己的行李。準備上車。
喬風背着自己的行李,走出旅店時左右望了望。
旁邊的馬廄的大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打開了,探頭看了看,裏面有兩匹馬就那麽呆在裏面。從裏面的積雪來看,估計這扇門在半夜的時候就打開了吧。
停在這裏的巴士上已經堆滿了積雪。車門并沒有關嚴實,喬風上前稍稍一拉,就能夠把門拉開。
上了車,喬風擡頭望。隻見自己是第二個上車的人。多吉已經在那裏坐着,拉起頭上的連衣帽,遮着臉,靠在窗戶上。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補覺,還是在爲剛才羅田的事情繼續生氣。
“嘿!老喬,别站在這裏不動啊,走啊!”
後面的陳思博大聲吆喝了一聲,喬風才點點頭走進了巴士裏面。也就是在他們兩人走到底,轉過身準備坐下來的那一刹那……
“……………………90…………?”
正對着所有人的車窗前玻璃,在那上面。原本應該堆着積雪的玻璃上,卻是浮現出了兩個阿拉伯數字。
90……?
“這是什麽意思?90?誰弄得這種惡作劇?”
陳思博埋怨了一句。放好自己的行李。很快,其他的人也是一個接一個地走了上來,看到玻璃窗上的這個數字之後也都是顯得很錯愕。
“(輕聲)你怎麽看?”
在林會旸也坐好之後,他輕聲問道。
喬風搖搖頭。畢竟,現在的信息還太過稀少,光憑這個90實在是很難确認究竟是怎麽回事。當所有人都坐好了之後,司機紮西從駕駛座上了車,看到這個數字之後直接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說了一句藏語(後來林會旸翻譯出來,應該是一句髒話),擺動窗刷,将這個數字刷掉了。
同時上來的拉姆也看到了這個數字,不過她沒有怎麽理會,而是直接開始點名:“好了,現在我們來點一下名。等到人齊了之後我們就出發。”
“林師師及其同伴兩人?”
“在。”
“王皓月及其同伴兩人?”
“在了。”
“趙國榮先生?”
“到了。”
“李抒陽同學?”
“有。”
“徐衆遠先生?”
“在。”
“羅田?”
“在了在了!怎麽?稱呼我時怎麽連先生也沒有了?”
“白牧青小姐?”
“(舉手)”
“夏水稻先生?”
“在。”
“劉娜女士?”
“我在,我在。”
“多吉尼瑪同學?”
“……………………”
“呵呵,在了呀?在的話還是請回應一聲,雖然我看到您了,但是還是請回應一聲。那麽……薛小钰同學?”
“我在這裏。”
“斯朗将錯先生?”
“………………………………”
“斯朗将錯先生,在不在?”
拉姆的視線從點名簿上擡了起來,環視着整個車廂。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這位導遊才注意到,這輛車上原本應該存在的16個人,現在已經少了一個。
斯朗的消失讓這位導遊的眉頭稍稍皺了一下,她轉過頭,用藏語和司機紮西稍稍聊了兩句。紮西搖搖頭,似乎并不怎麽清楚斯朗的下落。
之後,她回過頭,對着衆人說道:“請問,大家有見到過斯朗将措老先生嗎?”
衆人全都沉默,沒有一個人回答。
到了這一步,拉姆歎了口氣,不得不讓衆人先安靜地等待一下,然後走下車,朝着那邊的旅店走去。
旁邊的林會旸朝着喬風使了個眼色,喬風會意,立刻站起來,跟着拉姆下了車, 走向旅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