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犬卻是沒有允許他就這樣倒下,直接抓起他的胸口衣襟,用他當成擋箭牌直接沖向那邊的一名持槍敵人。
“爲什麽!你這個混蛋,爲什麽要殺天哥!!!”
整個冰海市,已經籠罩在了黑暗之中。
在這朦胧的黑暗之中,那個持槍者看到有人速朝着自己沖來,立刻舉起手中的槍連續射擊。
子脫膛而出的火花豔麗的如同這個世界上最爲美麗的煙火。那一瞬間炙熱帶來的火紅色射線推動着那子,在空中劃出一團螺旋形的痕迹之後……
直接打在了喬風面前的屍體之上。
拔出屍體手中的刀子,在靠近的那一瞬間,光線已經切斷了那名持槍者的視線。
在他有些恍惚地撫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匕首之時,那頭魔犬卻是已經抓過他手中的槍,轉身……
舉起槍的他,面前是十一名手中持槍的鐵拳幫成員……
還有三十幾名喽啰。
以及……
那片血海……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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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歌唱’吧。”
一直坐在沙發上的朱波擡起了頭。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那邊顯得有些情緒激動的喬風後,沉默了片刻,再次轉向前的公主。
“死神上次剛剛執行過任務。吉娃娃嘛……目前,還隻是一隻吉娃娃。所以,由我來……”
“如果一直躲在我們的背後……鬼面,吉娃娃,将會永遠都是吉娃娃。永遠都成不了刻耳柏洛斯(希臘神話中的地獄三頭看門犬的。”
朱波的眼神瞬間就落在了那邊的趙姜源身上。他的眼神冰冷。那張看起來十分恐怖的臉此刻看起來似乎加的駭人。
而公主,現在卻是瞥了一眼那邊滿臉困惑并且顯得有些焦急的喬風,轉向趙姜源,說道:“這麽說,你贊同讓魔犬來執行這一次的任務?”
趙姜源呵呵笑了笑,輕輕敲了敲魚缸,沒有回頭,繼續說道:“這可是一個實戰的好機會。而且還有錢賺。吉娃娃,你應該知道我們每做一件事。都會有‘收入’的吧?我們幹的可是計件工。”
喬風現在壓根就不管這些有的沒的,也不管到底有多少的收入!他現在隻有一個困惑。
動機……動機是什麽?
“公主,我懇請您告訴我……告訴我爲什麽要殺沈義天?”
喬風直接在公主的面前單膝跪地,神情恭謹地低着頭。
他不是不能殺人……他已經殺過人。
而且,自從加入流莺會。自從被訓練之後,他就已經對自己未來的路做好了心理準備。
一個殺手……這個世界上當然不會有不殺人的殺手。
如果那個人對于公主來說的确是一個非常大的障礙……如果說那個人絕對該死,那麽他喬風絕對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他的手上已經沾過葉駿的血……他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死在他喬風手上的人。
喬風知道……他知道最近自己隻要一閉上眼,就會立刻慢慢地想起葉駿當時在自己的面前,他活着時,最後看着自己時的那種眼神……即便是直到現在。他依舊不明白,殺掉葉駿這個背叛者之後,自己爲什麽會有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但是自己的的确确殺過人……也不可能會害怕殺人。
他隻需要一個理由……
一個用來說服自己,去殺一個完全害的人的理由……
看着單膝跪在自己面前。誠懇地低着頭,渴求答案的喬風……公主的眼睛裏,卻是逐漸浮現出了一抹失望的色彩。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轉過頭。望向那邊的朱波:“鬼面,還是你……”
“還是吉娃娃來負責歌唱吧!他的計劃不是很不錯的嗎?密室殺人。不可能的殺人,最後僞裝成自殺。”
就在公主把話說完之前,趙姜源卻是再一次地出聲搭腔。
他笑呵呵地轉過身,來到喬風身旁,伸出手,輕輕地拍着這頭魔犬的頭,微笑地對着公主說道:“公主,我覺得我們三個人提出的三份暗殺計劃之中,就是吉娃娃的計劃最有意思,最聰明。而且,親自擔當演奏和歌唱可是我們流莺會殺手的傳統。既然有最好的計劃,那就一定會有最好的殺人。我相信,吉娃娃一定可以完成這件工作的。請您放心。”
喬風咬着牙,擡起頭來望着面前的公主,再次大聲道:“公主!我喬風這條命已經答應過要賣給公主了,我也是公主的馬前卒,公主要我做什麽我就會去做什麽!但是……但是這一次,我真的隻想要知道一個理由!請告訴我……一個理由……求您了!”
是啊,喬風……隻是需要一個理由。
一個動機。
就連旁邊的朱波現在也是略微搖了搖頭,轉向公主,說道:“公主,雖然說我們這些殺手是沒有什麽資格來詢問您的理由的。但是,您的這項任務的理由的确是很難讓人猜透。我怎麽想,也想不出殺掉沈義天對我們來說有什麽好處。相反,還有許許多多的壞處。以前的先當家雖然也不告訴我們理由就發布暗殺任務,但是理由多多少少我們也都能夠猜到一點。但是這一次……我是真的猜不出來。”
殺手殺人,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
所以,盡管喬風和朱波兩個人同時詢問,這位金發的美麗少女依舊是沒有給他們一個讓他們覺得滿意的答案。
這位公主隻是繼續低下頭,看着那跪在自己面前的“狗”,聲音平緩,神情冷靜地緩緩說道——
“魔犬。我要你來歌唱,除掉沈義天。你辦得到,還是辦不到。”
“可是公主……”
“回答我。記住你的誓言。你的承諾。你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兩個字,‘可以’,還是‘不行’。”
望着公主……
望着那雙美麗的眼眸……
喬風的牙關緊緊咬着,腦海中進行着最爲激烈的鬥争。
兩個字,就是答案……
作爲一個殺手,殺人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
所以,這麽一個以前原本非常想得通的理由,喬風竟然發覺自己一直到現在才算是真正明白過來。
他的女主人想要誰死。完全不用去告訴自己的狗理由是什麽。
作爲一條狗,能夠做的事情是什麽?
作爲一條公主的魔犬,在這裏存在的唯一意義……是什麽?
“…………………………我,明白了。”
喬風的頭,緩緩低了下來。
他輕輕咬了咬自己的牙關。慢慢地站了起來,往後退去。
“我,不會辜負公主您的期待的。我會來負責歌唱。那麽現在,我去了。請公主好好休息,等着明天早上的好消息吧。”
緩緩地,喬風再一次地退到了房間門前,打開門。緩緩地走了出去。
一直等到那房間的大門完全關閉之後……
這位公主,才像是松了口氣似的,臉上原本的嚴肅和冰冷,一下子化爲了疲倦……
“調教小狗狗很累人吧?現在。您應該知道調教他是一件多麽吃力的活兒了吧。”
趙姜源的雙手插進褲帶,微笑着。
公主沒有發話,但另一邊的朱波卻是站了起來,來到趙姜源的面前。冷冷地瞪着他。
“………………死神,你。打從一開始就計劃讓魔犬去執行這次的任務嗎?”
趙姜源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膀,說道:“哪有。你也看到了,我的‘演奏曲譜’沒有吉娃娃的完美。”
朱波冷哼一聲,伸出手指着趙姜源的心髒,說道:“打死我也不相信,你會寫出這種直接殺上去的計劃書。你是故意的,故意想要讓魔犬上手的。”
趙姜源冷笑着,擡起手,微微移開朱波的手臂,再次讪笑一聲。
之後,他重回到了金魚缸前,看着其中那些歡遊動的金魚。
“怎麽樣,才能成爲一名殺手呢?鬼面,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答案啊。你是否還能記得,你當初是怎麽走上這條路的呢?”
鬼面沒有說話。
“殺手,可不是說加入殺手組織,或是學會了殺人技巧,就能夠成爲一名殺手的。真正意義上的殺手最重要的,并不是你們所傳授的什麽技巧。而是……”
他拿出一把魚食,再次撒入魚缸——
“那個東西。明白了嗎?”
房間内,話音,再一次地沉默。
那位公主再一次地依靠在了戶旁,看着外面那漆黑的雨夜,腦袋斜靠在玻璃上,不知道……她又在想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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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麽呢?
槍聲響,子穿梭,喬風原地趴下,在眼角的餘光中,看到一名槍手的心髒中,紅色的液體再一次地染紅了這個黑暗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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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的灼熱火線穿透而過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一股燥熱!
不管怎麽樣,殺手的重要東西就是此時此刻他從那些師父身上學來的殺人技巧!因爲現在隻有這些……才能讓他活下去!
直起身,朝着前面的一名幫派成員沖去!同時擡手對着另外兩名槍手一人一槍,在逼近那名幫派成員之時瞬間躍起,兩腿夾住對方的腦袋整個人一個旋轉空翻!那名幫派成員的腦袋直接磕在地面上,沉重的碰撞聲伴随着鮮血,喬風的手摸出腳下屍體身上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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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一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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