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啊想,在那片暴風雪中苦苦冥想。”
“終于,一個想法在她的腦海内浮現。她立刻沖回自己的房間,将燃油發電機内的燃油全都拿了出來,冒着暴風雪,澆到了周孔明先生的雪牆上,之後,點火。”
衆人沉默了一下。想象着在第一天,在那漆黑一片的暴風雪之夜,一個柔弱的女性,如此執着地想要去殺掉一個人的那副場景……
想象着……
然後,看着紀銘……
想象着……
“火焰産生的溫度終于融化了雪牆。爲了防止裏面的屋子被燒毀,你看着雪差不多化了之後,就将上面着火的積雪鏟落。随後,你就撬開已經變薄的雪牆,走了進去,殺掉了裏面的周孔明。”
“可是這樣一來,卻立刻産生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就是你自己房間内的溫度問題。”
“在這樣的暴風雪中,即便是穿着禦寒服,時間久了肯定會感覺到冷。可是,當你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由于燃油被取走,整個房間的溫度迅速下降到了一個非常低的程度。但是你卻不能去拿周孔明房間内的燃油,你擔心萬一第二天衆人知道他死亡之後,會搜索房間。看到減少的燃油後産生聯想。”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裏。你都是盡可能地呆在中央大廳内。想要挨過三天後,取燃油來重新保持供暖。”
“可是在當時,你身體很冷,房間内也很冷,想要盡快恢複體溫的你會怎麽做呢?”
“你迅速地用備用雪磚填補了牆上的空洞,然後脫掉禦寒服,拿着房間内的一個杯子來到客廳,想要喝一杯熱水。”
“但是。由于你的杯子在冰冷的房間内呆了太久,在突然間接觸到滾燙的熱水後,在我們一家人的眼前,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這時,紀銘也想起了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一下子呆住了。
“你的玻璃杯,破了。”
夏雨,卻是用比之前的暴風雪更加冰冷的聲音,說出了答案——
“如果在第一晚,你的房間内并沒有被打開過的話。你房間内的溫度不應該降低到讓一個玻璃杯一接觸熱水就立刻破裂的程度。”
“在這樣的暴風雪的日子裏,如果你沒有打開過那扇門的話。那你是不是可以能夠解釋一下,爲什麽你的房間會突然間降低到那麽低的溫度呢?難道你是開着窗戶嗎?在這冰天雪地的日子裏,什麽都不幹,就開着窗戶,并且停掉暖氣,就那樣在房間裏面呆了那麽久?”
答案,已經明顯了……對嗎?
現在,喬風已經是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着這個女孩。看着她在這裏……緊皺着眉頭,緊咬着嘴唇……
(失敗,實在是太失敗了。身爲我的仆從,竟然會被魔犬逼到這個地步?哎……實在是太過失敗的實驗品啊。)
(不過,你雖然失敗,但還有最後一道關卡。…………不,看這魔犬一家的表情,應該已經想到了吧……)
紀銘的頭發散亂着。
她努力抓着自己的發絲,雙眼更是開始變得有些赤紅!
這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幾乎瞪出了自己的眼眶,大聲吼了出來——
“是!沒有錯!我就是喜歡開着窗戶享受那種冰冷的雪夜!你……你們有疑問嗎?!證據呢?你有我殺過人的證據嗎?!”
夏雨:“我剛才說過,證據,有的。而且,是不允許你再有任何反駁的鐵證。”
紀銘:“這不可能!!!”
夏雨:“就是有。說起來,殺周孔明的那一天,你爲了能夠早點回自己的房間做準備,所以你很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所以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你卻沒有注意到。”
“在周孔明回自己的房間之前,他拿了一塊雞腿,一邊啃,一邊回到自己的房間的。而且,在吃晚飯時他也是吃的滿嘴油,一點都沒有去擦拭的意思。”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意味着,他非常有可能在吃了油膩膩的雞腿之後,沒有任何擦嘴的動作之後就因爲安眠藥睡了過去。”
“而你,則是戴着你的禦寒手套掐死了他。這樣的話,你的手套上非常有可能沾有周孔明臉上的那些油脂。”
旁邊的向晉升立刻打了個響指,說道:“原來如此!隻要能夠在她的手套上發現和周孔明的屍體臉上相同的油脂,那麽就可以證明她的确是殺了人!因爲就算是相同的食物,但是每一次的烹饪過程都或多或少有些不一樣。油脂的成分也會随着溫度的或高或低而有些許的差别!隻要是交給國家正規的堅定場所,很容易就能夠鑒定出相同的油脂。自然,這也就是絕對的鐵證!”
就在向晉升說的那麽開心的時候,這個兇手,雪童……紀銘卻是突然間嘴角露出冷笑,哈哈笑道——
“如果你是指那副手套的話,那真的很抱歉。我因爲覺得它帶着我來到這個充滿兇殺案的地方非常的不吉利,所以,我已經把它給燒了。連帶着我的那套禦寒服一起。而且,那些灰早就被我從窗戶扔到外面去了。換句話說……嘿嘿,所謂的證據,壓根就沒有。”
旁邊的人們訝異着……
劉傅蘭卿則是第一時間再次沖進她的房間,在翻找了幾次之後,他終于确定,這裏的确沒有那件禦寒服。
這是鐵證!!!
沒有了鐵證的話,那是不是代表将再也沒有辦法治這個女人的罪名?!
劉傅蘭卿沮喪地走出了紀銘的房間。當他擡起頭,看到這個一臉得意的女人的時候,突然間!這個曾經似乎永遠都能保持文雅的男人的雙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極爲兇狠的色彩!他的表情開始充滿戾氣,腳步更是迅速轉過身,沖向廚房,從菜刀欄内直接抽出一把菜刀……(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