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呼叫聲從海面的另一邊傳來,喬風回過頭,隻見在不遠處的另一艘救生艇上,那幾個當事人的臉逐一出現。**看起來,他們也全都及時逃了出來。
但是……
“他/她不在……”
喬風嘟囔了一下——
“那個人……那個兇手……他/她不在這裏!他/她在哪?現在這個時候……他/她究竟會在哪裏?!”
喬風皺着眉頭,不斷思考。他轉過頭望着夏雨,視線中充滿了詢問的色彩。
可是,夏雨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阿風。沒有什麽地方可以明确地說出來,那個人究竟跑到哪裏去了。不過阿風,你應該會知道的吧?因爲我的阿風很感性哦~~你一定知道的吧?”
伴随着夏雨的那一個微笑,喬風臉上的疑問和嚴肅在刹那間化爲了釋然。
他點點頭,随後二話不說,直接一個猛子跳下了救生艇,直接朝着那邊的遊輪遊了過去!
“哎哎哎!什麽情況?究竟是什麽情況?!老喬?老喬他要去幹嘛?!”
老徐大聲呼叫着,眼看着喬風已經快速遊到那逐漸下沉的遊輪旁,伸出手抓着那已經和海平面持平的窗戶邊框,三兩下地爬了上去。随後就見他單手握拳,用布片纏住拳頭,轟的一聲擊破一塊玻璃,整個人再一次地鑽進了遊輪裏面。
喬風這樣近乎“瘋狂”的舉動自然是讓老徐和新人目瞪口呆。不過身爲刑警,老徐也想要直接跳下去。但是一個直接打過來的浪頭卻是直接讓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分量。
“喬風那家夥,真的是個瘋子!是個怪物!那頭瘋狗!夏雨,到底怎麽了?你們究竟知道了些什麽事情?喬風現在去的地方……是哪?”
面對老徐的提問,夏雨的表情卻是漸漸淡薄起來。她坐在座位上。在四周那些同樣遇難的婦女兒童的注視之中,張開口——
“阿風已經知道了所有了。所有……所有的東西。現在,他要去将那個人帶回來。”
“帶回來?帶誰回來?”
對于這個問題,夏雨卻是沒有立刻回答。
在這洶湧的海平面上,救生船已經漸漸遠離了那逐漸下沉的希望女神号。伴随着遠處那艘趕來救援的遊輪的燈光照耀,在這晃動的小船上,就隻有喬雪在噼噼啪啪地敲打鍵盤,似乎緊張地做着什麽的聲音了……
——————————————————————————————
咯啦啦啦啦啦……
耳邊,傳來那鋼鐵被扭曲的聲音。
仔細想起來真的好奇怪。堅硬的鋼鐵,現在卻是被這些柔弱的海水給壓的發出如此的悲鳴。
四周早已經沒有人,
就連頭頂的燈光也是忽明忽暗。
喬風伸手扒開一條橫擋在面前的書櫃,擡起一腳踢開門,朝着那邊的走道奔了過去。
快一點……
再快一點……
腳步落下。擡起的時候,腳掌上已經帶起了一片水花。
這艘船還能支撐多久?
天知道。
不過比起現在船的沉沒,喬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擔心。
如果說他的預感沒有錯誤的話……
“小雪,加油啊。老爸的這條性命……現在可都是交到了你的手裏了啊。”
暗暗默念了一聲之後,喬風再次撞開一扇門,沿着樓梯向下狂奔。
也不知究竟跑了多少路,更不知道究竟跑了多少的時間……真是奇怪。在離開的時候完全不覺得這些通道竟然有那麽長,沒想到回來的時候,感覺起來會是那麽的漫長?
嘀——嘀——
頭頂,一個小小的盒子就在那裏貼着。
不注意看的話完全會發現不了。
喬風擡起頭瞥了一眼那個小盒子。除了這一個之外,他這一路跑過來已經見到不止一個了。
不過,他可沒有這個時間來這裏去研究這些小盒子,最最關鍵的問題就是……
“(歌)一閃一閃的流星。正是爲了讓大家發現~才存在于這裏~~”
這歌聲……
優美,而動人的歌聲。
不帶着絲毫的血腥氣息。完完全全的純真,散發着讓人心醉的感覺的歌聲……
喬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伸出雙手按在了那大門上,輕輕一推……
在這寬廣的舞台之上,那個少女……
那個留着一頭綠色的雙馬尾,帶着最爲清爽的微笑的少女,就在那裏伴随着音樂的聲音緩緩歌唱。
唱出那一首動人的歌曲……
“《流光之夜》”
一個人,就站在那舞台的正前方。
這個人就那樣看着舞台上正在歌唱的初音,而初音也在對着這個人微笑。
他/她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走進來的喬風。
不過喬風知道,這個人的這句話,正是說給他聽的。
“好聽嗎?這首歌。”
這個人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很輕……很輕……
喬風掃了一眼這個宴會大廳後,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朝着這個人走去。
喬風:“歌,真的很不錯。或許……這會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好聽的歌。”
“(歌)隻要誰輕輕擡一擡手~~随着旋轉,星星~~便會綻放出那藍色的光芒~~~”
這個人嘴角的笑容,更濃了一點。
他/她沒有回頭,在這個歌聲之中,那些鋼鐵被扭曲的聲音似乎也已經消失不見。
這整個世界,現在都已經沉靜了下來……沉靜在這個綠發少女,那闊别了二十年的歌聲之中……
“但是,歌再好聽,我們也該走了。來,我們離開這裏吧,離開這艘即将沉沒的船。”
他/她緩緩回過頭,在那淡淡的燈光之下,這個人嘴角的笑容在這一刻卻是顯得那麽的迷人。
看着喬風,這個人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笑了一聲,說道:“走?走去哪裏?”
“(歌)在無人的公園裏,第一次迎來了冬季~~星星碰撞的聲音,讓心跳開始加速~~~”
歌聲之中,喬風低下頭,看了一下自己腳下那已經開始顯得有些潮濕的地闆,緩緩道:“去警局。爲你所犯下的‘罪’,做出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