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歌……天哪!這首歌!!!”
一開始的震懾過去,喬雪已經聽清楚了歌聲。這一刻,她的表情變得驚恐起來!
“分分合合的羅刹與骨骸!”
表情變得詫異的,并非隻有喬雪而已。喬風的視線掃過,看到現在走出房門,站在這裏的成田造也,肖張,華卓林,祝若瀾,敏妙影,堯甜甜,章浩的臉上也全都是一種驚恐的色彩!
他們的臉上全都挂着那種恐怖,呆呆地望着那不斷歌唱着的擴音器。
“………………佐藤涼子小姐呢?佐藤小姐在哪裏?!”
喬風一下子就發現了這些人中間的缺席者。現在隻不過才早上五點半,佐藤涼子小姐現在卻不在這裏……糟糕!
“喬風!你最後一次看到佐藤涼子小姐是在哪裏?!”
房間的另一邊,花若見也是已經沖了出來。他的表情焦急,大聲喝問。
“(歌)呀咿~呀咿~一起來玩要不要?呀咿~呀咿~今晚就縱情歡笑~~啦咿~啦咿~緊閉之物快分開~~啦咿~啦咿~羅刹骨骸相依靠~~”
歌聲依舊在回蕩。
在這恐怖的歌詞之中,喬風沒有回答花若見的問題。他直接沖到佐藤涼子的房間門前,推了推門。在确認推不開之後,他也沒有去找所謂的房卡鑰匙,而是退後兩步,直接擡起一腳!
房門被踢開,但是房間内卻并沒有任何“血腥”的場面。
查看被褥,被清掃過的床單和房間沒有任何動過的痕迹。這麽說,佐藤涼子并沒有回過房間嗎?
那麽……在今天早上和她一起在酒吧喝過咖啡之後……她又去過哪裏?又能夠……在哪裏?
“我最後一次見她是在船上最大的那座酒吧!我們走!”
“(歌)一二三的口号開啓了寂寥~~五六七請上好手中的繩套~~将頸圈懸于樹下随風飄搖~~大家大家一起枯成風滾草~~~”
踩着那可怕的歌聲。喬風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沖出了vip區域。
他狂奔着,每一秒都保持着百米沖刺的最後一米的速度!
沖進電梯。
按下按鈕。
電梯打開。
沖出門口……
這艘号稱永不沉沒的船隻依舊在不斷地椅,頭頂的燈光似乎也在伴随着這樣的椅而不斷地閃爍。
水手們呢?
那些餐廳服務員呢?
現在已經到了淩晨六點,可爲什麽……
爲什麽船上看起來是如此的荒涼?
如此的可怕?!
“(歌)吵吵吵吵别吵别吵别吵~~買朵讨人歡心的花兒豔麗嬌俏~~~那賣出去的花朵都是花容月貌~~籃中留下的殘枝敗葉紅顔衰老~~慢慢枯萎獨自落淚無聲靜悄悄~~~”
轟隆一聲!
喬風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腳底産生了些許的傾斜!他伸出手抓住了旁邊的護欄,擡起頭望着前方。
就像是被驚醒了似得,原本靜悄悄的船艙現在卻是開始騷動起來。許多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臉上帶着些許的驚恐,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四周。
但……
那座酒吧就在前面了……
就在前面!
喬風咬了咬牙。松開拉着護欄的手,帶頭朝着那邊沖了過去!他身後的喬雪也是緊緊握着手中的兩把餐刀,神情嚴肅地緊随其後!
很快……很快……
在拐過那巨大的中央廣場的噴泉之後,喬風的眼前出現了一大批黑壓壓的人群。
這些人群聚集在了那酒吧的前方。隔着老遠,就能看到那個新人現在正在氣急敗壞地勸導所有人的離去。
“請各位全都離開這裏!請各位全都回房間!這裏請交給我們警方來處理!這是我的警員證!”
新人大聲叫着。
“什麽回房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爲什麽船身會晃動的那麽厲害?”
“這艘船到底開到哪裏去了?那麽晃……那麽晃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剛才這裏面傳來的爆炸聲是怎麽回事?爆炸了嗎?”
“爲什麽警方的人會出現在這裏?恐怖襲擊嗎?!我們這艘船被盯上了嗎?!”
“這個可怕的歌聲是怎麽回事?這麽可怕的歌聲!這是怎麽回事?你回答我們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讓——————開——————!!!”
猛然間的一聲怒吼,瞬間壓制住了這些喧鬧的人群。
人們紛紛回頭。在看到喬風那張冰冷而嚴峻的臉龐之後,全都不由得抖了一下。
喬風也不說話,而是立刻分開人群,沖向那邊的新人。而新人在看到喬風到來之後,也是立刻有了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喬先生!”
“老徐呢?”
“在裏面。”
“怎麽回事?”
“您進去自己看吧。”
“好,小雪,你就别進來了。花若見。我們走!”
花若見點點頭,直接掏出自己懷裏的律師徽章向着那些人一亮,大聲說道:“我是一名律師!現在我們要處理一楔律上的事物。請各位先行回避!”
說完,花若見直接将這枚律師徽章交到喬雪的手上,這個丫頭十分自豪地将律師徽章往胸口一别,轉過頭和新人一起攔在那些人面前。而花若見則是緊跟着喬風,一起沖進了這間已經顯得面目全非,到處都是破敗和灰塵的酒吧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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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呀咿~呀咿~成爲孩子不會老~~呀咿~呀咿~迷于幻世總難料~~啦咿~啦咿~花色容貌都剛好~~啦咿~啦咿~羅刹骨骸相依靠~~”
昏暗。破敗。
這是喬風進入這間酒吧後的第一個感覺。
幾個小時前的那種金碧輝煌已經完完全全地消失,隻剩下眼前的這一片漆黑的景象。
那駭人的歌聲依舊在耳邊飄蕩,冥冥之中,就像是一隻手在前面指引……指引着喬風,走向那酒吧的深處……
“(歌)一二三的口号把聲音放小~五六七請練号身體的記号~~背負難以承受的灼熱燃燒~是那隻關上拉門神秘的貓~~”
腳步,朝着裏面邁進……
老徐就站在那裏,聽到腳步聲後回頭的他。整張臉已經化爲了青白。
“(歌)别人的結局從來都不重要~~别人的不幸我都不知道~~鳥兒未鳴空肚咕咕叫~~是人類還是惡魔我今晚隻管笑~~~”
歌聲,戛然而止。
而出現在喬風面前的,卻是一個已經被徹底折磨成碎片的景象。
人類的身體仿佛彩帶一般地四處披散和懸挂,地闆上那個諾大的深坑預示着這裏曾經有過的那一幕可怕的景象。
擡起頭。順着老徐的手指望去。
就像是在祭奠一般,一名女性那被燒過的腦袋就擺放在一張破損的碗碟上。那碗碟碎裂,承載着這顆頭顱,看起來仿佛是一隻有着人類面孔的恐怖蜘蛛。現在,正蟄伏在這裏……
“佐藤涼子。加上江軍,孫睿。第三名犧牲者終于出現了。”
老徐輕輕搖了搖頭,表示無奈。
而喬風也是歎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花若見則是皺着眉頭,舉起手中的單反開始拍攝照片。不僅僅是對着那顆頭顱,還對着那兄散在四周的殘肢碎片,以及那把已經被炸得扭曲,深深地嵌在牆壁上的消防斧。
那斧頭上還粘着的黑紅色粘稠物,即使不需要鑒定,也應該能夠想象出來那究竟是什麽東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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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些短暫的騷亂之後,喬風終于同意,讓喬雪和夏雨進來。
喬雪這丫頭在看到那刺激的畫面之後雖然有些震驚,但比起孫睿那時候已經是好很多了。
至于夏雨嘛……
一旦進入命案現場,她臉上的幼稚就在頃刻間全都化爲沉靜。
那雙墨藍色的瞳孔中絲毫都看不到面對人類的屍體時的害怕和恐懼。她看着那些從身體内散出來的内髒時的表情就和看着一些極爲普通的石頭一樣,沒有任何動容的情感。
在喬風帶着夏雨查看現場的時候,在後面的新人已經是拿着手中的記事本,開始朗讀起來。
“被害人佐藤涼子,經過船上的船醫鑒定,應該是被人用利斧砍中心髒後,造成失血過多死亡。在死亡之後差不多四到六個小時,也就是大約半小時之前的淩晨5:30,擺放在屍體腹部上的炸彈爆炸。造成了巨大的聲響之後,把我們都引了過來。”
“換句話說,被害人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今天淩晨的00:00到2:00這兩個小時之内。”
喬風一手拉着喬雪,生怕她因爲看到現場的這種恐怖環境而心理崩潰。不過現在看來,這丫頭似乎已經開始漸漸習慣看這種東西了。她的眼神裏面的慌亂色彩已經漸漸消失,一種和夏雨一樣的謹慎色彩,開始從她那雙同樣帶着些許墨藍色的瞳孔中湧出來。